白日里紫陌不曾注意,玉溪院隔壁还有一座院落。晚上黑灯瞎火,紫陌瞧不清匾额上写的是什么字,就算瞧的清,估计她也不认识。
隔壁院落高高的竖起一道围墙,这堵围墙许是连接外面的通道,或许翻过这道墙,就能出去也说不定。
紫陌走近墙角跟上,手试着抓住墙角,墙角平滑如镜,没有可入手的地方。
紫陌望墙兴叹,不死心的在次试了一试,结果和先前无异。
“你若要出府,可以从大门口走,没人会拦着你。”
听见这道声音,紫陌头皮一阵发麻,挤眉弄眼的转过脸,傻乎乎的说道,“我没有要翻墙啊,我睡不着,无聊,我...”
黑暗中虽然看不见刑天冷冰冰的眼睛,周遭围绕着一股寒气,紫陌也能感觉的到刑天犹如冰山般千年不化的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及时把未出口的白痴话咽了回去,手足无措的站着,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低着脑袋。
刑天逼近紫陌,紫陌越发惊慌失措,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
刑天勾起紫陌的下巴,紫陌紧张的双唇打哆嗦。眼眸无声的询问着,想干嘛?
刑天丢下一句,“我讨厌你怕我。”俯下身,冰冷的薄唇贴在紫陌肉嘟嘟的粉唇上。
“这,他什么意思?他这是做什么?”紫陌被吻的迷迷糊糊,突然而至的紧急情况,慌的她不知道要怎样应付。不住的在心里祈求,神啊!快来救救她吧!她快招架不住啦!万一,万一她忍不住就范,那那那.......
刑天吸允着紫陌的唇,紫陌腿脚发软,刑天及时的搂住了紫陌的腰。
紫陌双手紧紧的抓着刑天的手臂,吞咽着口水,忘记了挣扎,跟着刑天进入了一股梦幻般的的世界里,沉醉其中。
刑天的手滑进紫陌的胸口,粗糙的大掌捏着紫陌的胸脯。
紫陌闭着眼,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觉得这一幕是那样的熟悉,手紧紧的攀着刑天的腰,脑海里突然闪现出慕白温润如玉的脸庞,如五雷轰顶般清醒了过来。使劲挣脱了刑天的怀抱,心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脸红的宛若一个红苹果,喃喃的说道,“意外,这绝对是个意外。”话毕,转身就跑。
刑天拉住紫陌的一只手,微微的使点劲,紫陌复又被刑天拥进了怀里。
“放开我!”紫陌拼命的挣扎。
刑天附在紫陌耳边魅惑的说道,“是不是意外,我说了算。”
紫陌还想发言,刑天却不给紫陌机会。捧起紫陌的脸,狠狠的吻着紫陌的唇。
“王八蛋,你放开我。”紫陌嘴一张开,刑天的舌头就趁虚而入,勾引着紫陌和他一起嬉戏。
紫陌拼命反抗,越发激起了刑天的征服欲望。
刑天把紫陌抵在墙上,撕开紫陌的衣服。
紫陌力气抵不过刑天,奈何不得刑天,又想起了在六王府,慕白待她的种种之好。想着来三王府只不过一天,那边受宣冷丫头的气,这边刑天又欺负她。越想,越是伤心起来。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继而嚎啕大哭起来。
许是紫陌的眼泪打动了刑天,他原本并非真要强迫紫陌,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柔的拭去紫陌脸上的泪水。
“不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紫陌气恼的拍掉了刑天的手,从刑天的腋下钻出,往玉溪院跑去。
刑天锐利的双眼在黑暗之中犹如猎豹般闪闪发亮,追逐着紫陌的背影,直到紫陌碰一下关上了玉溪院的门,发亮的眼眸转为黯淡,长长的叹了口气,走进萧衡院。
紫陌心有余悸的躺在床上,咬着唇咒骂刑天,诅咒刑天永远也得不到心爱之人的心,一辈子就像牛郎和织女一样隔着天河遥遥相望。
又双手合拢,默念道,“老天爷啊,快让我早点离开这鬼王府吧!刑天这个冷的足以冻死人的臭男人,看他一副冷冰冰不近女色的模样,原不过是装的。天底下的男人,除了慕白,没有一个是好的。慕白啊慕白,你赶紧来救救我吧!”
紫陌碎碎念一直到将近天明,朦胧的闭上眼,实在是抵不过沉重的眼皮,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中午,小婉极不情愿的跑到玉溪院。听到的又是同一个结果,“紫陌依旧在睡觉。”
小婉怨恨的跺着脚,往方雅苑走去。宣冷见小婉愤愤不平,笑道,“何事这样生气?”
小婉秉道,“紫陌她架子忒大,小姐请了三四次,她说什么昨晚上一夜不曾睡好,还要补个回笼觉。小姐,你待她这样好,她倒好,蹭鼻子上脸,一点不把小姐放在眼里。”
宣冷冷笑道,“且让她得意几天。”
她原本正愁使什么计谋让紫陌和初沛起争端,紫陌住进玉溪院,正中她下怀,看她怎样借刀杀人。
宣冷这般这般在小婉耳边细语,小婉不时的露出狰狞的微笑。
“去吧!”宣冷发号施令,小婉退出去执行。
走至馨香湖,初沛的贴身丫头隐秋手中不知端着什么,正往兰馨院走去。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正要找隐秋,想不到她倒送上门来了。小婉挥舞着手臂喊道,“隐秋姐姐,隐秋姐姐。”
名唤隐秋的丫头止住脚步,循着声音望去,扯开喉咙叫道,“原是小婉妹妹。”遂站在拱桥上,等着小婉走近。
小婉一路小跑着,待到隐秋身边,笑道,“隐秋姐姐,”指着隐秋手里的果盘笑问,“这是送给福晋的么?”
隐秋点了点头,笑盈盈的说道,“小婉妹妹,你可告诉二小姐,让她多担待着点福晋才是。老爷去世,小姐就连老爷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这些日子小姐心里难受着哩!在加上昨儿个又.....事已至此,大小姐和二小姐打小一块长大,小姐心里是想着念着二小姐,以后我自会帮着规劝小姐,等小姐想明白了,自是会许王爷纳二小姐为侧福晋的。”
“隐秋姐姐,大小姐有你这样贴心的丫头,是大小姐的福气。”小婉突然神秘兮兮的左顾右盼,附在隐秋的耳边轻声说道,“昨儿个那个叫紫陌的,你在方雅苑见过不曾?”
隐秋略微的想了想,说道,“是否是站在六王爷身边穿着鹅黄色流苏裙的那位?”
小婉点了点头,“你别看她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她手段高明着哩!住进六王府没几天,就把六王爷迷得团团转,对她更是言听计从。昨儿个小姐派去服侍她的春香,今儿一大早就来禀告小姐,说她半夜不睡觉,守在萧衡院的门口,试图勾引王爷,想要谋取福晋的头衔。”
“有这等事?”隐秋瞪着眼,对小婉的话半信半疑。
“我还骗你不曾?”小婉偷偷的说道,“你可别告诉你们家小姐说这事是我告诉你的,只怕大小姐知道是我家小姐说的心里不受用。”
小婉为了让隐秋更加信服,添油加醋的说道,“我们家小姐虽说喜欢王爷,却不会和大小姐挣福晋的头衔,你说是不是?何况,她在六王府勾搭六王爷,来三王府不过短短半日,又去勾引三王爷。她若不是心存不轨,何以会这样不知廉耻?”
”
隐秋思索了一番,也觉着小婉言之有理,复感激的说道,“小婉,大小姐有二小姐这个妹妹,是大小姐修来的福气,待到大小姐解开了心结,便是王爷纳二小姐为侧福晋之时。”
小婉委婉的笑着,心中想道,王爷这样的男人,也就我家小姐配得上。大小姐做事冲动又不计后果,哪配得上王爷这样英俊伟岸的男子?这个笨女人,就和大小姐一样的笨。
小婉又怕和隐秋呆在一起时间过长,被旁人看见,传入福晋的耳中,引起福晋的怀疑,告辞隐秋,转身离去。
隐秋心里藏着心事,走进兰馨苑,和初沛擦肩而过,也不自知。
初沛唤住隐秋,笑道,“你这个丫头,想嫁人了不曾,我这么大个人打你眼前走过,你竟也看不见。”
隐秋回过神,红着脸跺脚不依道,“福晋。”
“哎哟哟,还不好意思了。”初沛抿着嘴笑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许个人嫁了。”
“福晋。”隐秋把手中的果盘交给小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自己的丫头她还会不了解?一有心事,藏也藏不住。初沛拉着隐秋的手,一起步入客厅,坐在凳子上,缓缓的说道,“隐秋,是否有人欺负你了?果真如此,你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福晋。”隐秋抬起眼,不知如何开口。
“有话但说无妨。”初沛说道,“你自小服侍我,我早已将你视为亲妹妹。”
隐秋站起身说道,“那奴婢可就大胆进言了。”隐秋褪去客厅里的其他人,把小婉告诉她的事一五一十娓娓道来。
“竟有这等事?”初沛拍桌子站了起来。王爷她自不必担忧,也轮不到她担忧。福晋的头衔只要不落入宣冷的手里,她不做福晋也罢。只慕白,他生性温柔,耳根子软,容易轻信她人。
当年若不是宣冷从中作梗,她何以会和慕白擦肩而过?如今她嫁入三王府,对慕白不在抱有期望,也不敢在有期望,只在心中祈求他一生平安。宣冷倒好,毁了她和慕白的婚事,如今又参合到她和三王爷之间。
这个贱人,最擅长装可怜扮无辜。她嫁入王府已有四个年头,在外人看来,她和王爷已是相敬如宾。宣冷来了之后王爷待她更加冷谈。
眼下府里所有的下人背地里都道她是个妒妇,说她拦着王爷不让王爷纳宣冷为侧福晋。
初沛苦笑着叹道,王爷的个性,又岂是她想拦就拦得住的?她不过是替王爷背着黑锅罢了。
如今她已不幸福,只要她在一天,她就一定要慕白幸福。断不可让慕白在受一丝伤害。
初沛眼神逐渐转冷,斜睨着隐秋说道,“去玉溪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