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娇嗔,眼送秋波?
傻子都能猜出其中的意思!
莫雪梅曾经是风月女子,她刚刚的反应,和赵秋应该很早就相识,也许还有更深一层的关系。
“赵秋,想不到你是这种人?”沈初礼厌恶地看着他,主动隔开了些距离。
“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能是哪样?我只信我看到的!”她别过脸,懒得理他!
男人都是一路货色!
“赵公子,自从你去了都城,便再也不来我们风月馆了。我们姐妹几个都怪挂念你的,想不到,居然在这里看到了你,真真是~”莫雪梅春风得意,面前这个男人的风采虽然不及年少时的轻狂洒脱,如今年长沉稳了又添了一丝别样的韵味。
“莫雪梅,你又在胡说些什么?”秦雷终于忍不住发怒了。他丝毫不给面子,一把揪住女人的衣领。血红的眼睛,仿佛中了邪!
“哼,秦雷,你虽然没本事,可你的姐夫苗子还是不错的嘛!”
“滚,马上给我滚!”秦雷怒吼,拿起扫帚准备打人。
“欺负女人,算什么东西。走就走,等着吧!我会等着看你们家出丑,赵公子,得闲了还要去看看我们呀!”
“啊!啊!老天爷,秦雷是造了什么孽,你要这样对我!!啊!”
秦雷的吼声渐渐淡去,月华照窗,沈初礼还睁着眼睛,无法入睡。
往事又如同狂卷的潮水,奔涌而至。
“景澜,我大哥已经应允,将我许配给你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用这样辛苦煎熬了,我们可以永远相守,再不会分开了,你高兴吗?”
“初礼,你回去吧!无论沈将军同意不同意,我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男人穿着雍容华贵的衣裳,躺在院前树下的竹席那儿,秋风落叶,恍惚间,正是他湿了她的眼。
“为什么?我们做了那么多的努力,眼看就快成功了,你却要放弃我们坚守的幸福。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苦笑。
“景澜,找了你好久,你居然躲到了这儿来,实在太可恨了。”沈初礼愣了一愣,呆呆地站在原地。
来人是当今丞相的幼女白玉,玲珑娇俏,才艺双绝。见者无不被其惊艳的容貌和气质征服,她出现在新榜的状元府中,意味着什么?
“天气寒冷,出来也不多穿点…”男人方才冷漠的笑容消失,俊郎的眉眼宠溺地望着他身旁的女人。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讨厌。哎,你知道吗?我爹爹已经开始筹备我们的婚事了呢?爹爹还说,他要将他手里的人都交给你去管理,你高兴吗?”
萧景澜淡笑:“我更在意的是,我们的婚事。你高兴了,我才会高兴。”
“为什么我不能早些认识你,这样我们就可以相守多一点了。还好,上天眷顾我们。你说对吗?”
“呜呜,呜呜。”
萧景澜,奈何做个负心人!
“她是谁?怎么哭了?”
“不过是个下人,无关紧要,我们回去歇着吧。把你冻坏了,丞相合可是拿我试问!”
“萧景澜,难道在你的眼里,沈初礼只配当你府上的一个下人。”
“景澜,她在同你说话。”白玉停下脚步,眉心皱起:“天上乌云密布,或许马上就会下雨了。你还是回去吧,淋雨着凉了可不好。”
“白玉姑娘,谢谢你的怜悯之心。”沈初礼泪眼婆娑转向萧景澜,颤声道:“澜,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就像是尖锐的钉子刻在了我的心头,无法拔掉。”
“岁月会改变一切,这是时间的问题。总有一日,将军府的大小姐会忘了我的。”
“不,不是。你在我的生命中织下了天罗地网,我逃不了、睁不开。你,真的不要我了吗?初礼这一生,别无所求,除了你。”
“沈初礼,你别在这里楚楚可怜了。”他低声警告,“其他女人流泪惹人怜惜,而你,不值得我这么做,难道你还看不懂我下的棋局吗?司马将军的令妹,脑子应该很清楚。我乃当今的状元郎,我选择和相府之女成婚。这就代表,以后我就会站在你大哥的对立之地。我们绝无可能!”
“相府能给的,将军府一样可以。”
“是,你们可以给。可我若是娶了你,就永远待在将军府,在你大哥的压制下,你的压制下,永远不能翻身。丞相手下,我的境况就全然不同了。他可以给我温柔体贴的妻子,广阔的可以施展能力的平台,我是个计较利益得失的俗人,知道选择对我有利而不是感情用事的东西。一开始接近你,我就是有备而来。与你所谓的海誓山盟,不过是逢场作戏,你何须当真?”
何须当真?!
沈初礼擦掉眼角的泪痕,“你可以离我远点。”
赵秋艰难换了个姿势,床太窄,两人身体接触是无可避免的事。“你能不能不要耍小性子。”
他没心思去猜测女人的无理取闹。
耍小性子?
“莫雪梅和你还在联系吗?”
“你还在介怀今晚的事?”
废话!哪个女人愿意听到自己丈夫的风流情史!
“你若是想解释,我乐意奉陪。”
“为什么要解释?”
她挣扎起身,借着明亮的月光,冷言:“做错了就不该解释!我一开始以为你是个闷头的大老爷们,到现在,你总算露出真面目了。憨厚老实是假,赵秋,你藏的可真够深的啊!”
“我一向如此,难道你没发觉?!”赵秋也有些怒了,语气开始咄咄逼人。
“发觉?男人要偷腥,怎么去发觉?”
“秦雨,你最好把你的话收回去!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不会承认!”
男人握紧右拳,剑眉紧促,如此大怒的模样沈初礼还是头一次见。她悄悄往后挪了些,赵秋看到了她的小动作,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极其不舒坦,脑子一烧猛地扑了下去,将她实实按倒在床。
“赵秋,你干什么,滚蛋,呜呜…”她用尽全力妄想把他推开,反抗的挣扎变成了小声的呜咽。他禁锢住她,低头咬上柔软的红唇,辗转缠绵,丝丝啃咬,似安抚又似折磨。
沈初礼死咬住嘴唇,不让他攻陷。
“你不是说一直没看清我的真面目吗?这就是我的真面目,想逃,妄想。”
他发疯似的,咬着她的下唇,无法安放的手开始寻找她的敏感点。她太过固执,太过野性,征服一个女人是男人生来的本性。
“赵秋,你疯了吗?!”沈初礼像之前一样甩了一个耳光过去,眼泪不争气刷刷落了下来:“是我太蠢,才会改观对你的看法。”
“噢,是吗?”
“你太过可怕,你太过深邃,以至于我完全摸不透你。我还是那句话,我们不适合,以后该怎么做,我知道了。”
赵秋垂下眼眸,她的白衣上已经渗出了血渍,明明见不得别人伤害她,而自己却一直在让她受伤。
“嗯。”
的确,他是该想清楚一些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