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装睡了一会儿,忍不住好奇睁开惺忪的眼睛,那女人的背影很纤瘦,此刻,她在干嘛呢?
沈初礼将灰色的细线穿过针孔,用嘴咬断。灯光太暗了,她偏头挪了下油灯,希望能亮一点。他的衣服很陈旧,而且因为缝补的技术不好,很多不该破的地方都破掉了。他前几天才缝过的地方,又开了个口子。
真是好不耐用!
他悄悄走到她身后,专注地看着,不发出任何声响,沈初礼也没有发现。
她挑了块与衣服颜色相仿的布料,剪了个能入眼的形状,覆盖住破洞,几道红痕交错的食指和中指掐住银针,一针穿过另一头,干净的指甲映着粉色,她纤细的尾指勾起,锐利的针尖又穿了过来,她很熟练,表情很寂然。
“咳咳,咳咳。”赵秋捂住口,真该死。
沈初礼惊吓地放下衣服转过身,身后倚着梳妆台,她眼巴巴地仰头看他,脸休地一下就红了。
“你你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的,人吓人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她摸摸胸口,早知道就不要干这偷鸡摸狗的事情了,明明是帮他缝衣服,搞的自己里外不是人,横竖都是错。
“大晚上不睡觉,你干什么?”赵秋靠近她,夺过了藏在身后的衣服,她头发上的味道很好闻。“这是什么?”他正经地问。
唉,破罐子破摔!反正都露馅了,藏着掖着也没个意思。做了知道就知道呗!“你只是胳膊肘儿受伤了,眼睛又没瞎。对啊!你没看错,就是你的衣服。为了不让你误会,自作多情,我就告诉你咯。看在你受伤的份上,看在你收留我的份上,看在你不嫌弃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替你做些事情,怎么,感动吗?”
“你的手艺不错,起码比我的好多了。”每一针每一线的距离恰到好处,恰好间距相等。而且这针线还可刻意地绕了两圈,更耐磨了。
“没了?”一句感谢都没有吗?天地良心呐,以后既不要做坏人,也不要做好人!
“你还想有什么?”他挑眉,自受伤了后,他那冰山脸难得一笑。“我现在受伤了不能对你做些什么?你真想要些别的回报,等我伤好了,再慢慢地还你好不好?”
沈初礼嫌弃地瞥着在她脸上摸来摸去的手,她笑道:“呵呵,我没那个想法,绝对没有!但是,你真的想报答我的恩情,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考虑考虑的。要是你能放我自由那就最好不过了。”
“想不到都那么久了,你的执着还没磨光呢?自由,我也想要啊。你走了,谁给我自由?”他邪魅地朝着她笑,幽深的眼底透着大大的算计!“要是让你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了,我多不划算啊!其一,我会损失一大笔的聘金。其二,我又得浪费精力去找个女人传宗接代。再说了,像娘子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子,是当夫人的最好人选了。最后一个原因,我们是搭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你走了我随时都有翻船的危险,就算是翘了尾巴死了,我也要找个伴儿啊。”
忍!她忍!沈初礼,你得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哇!
“趁着你还清醒,我想我需要阐述一下我的看法。首先,你的聘金我不稀罕,也不需要。如果还清了聘金我能走人,求之不得。再者,你这么夸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很谢谢你给我这么高的评价,但是,这绝对不是我留在这里的理由。最后最重要的原因,我不是你用来生孩子的工具,不是,不是!”
“所以,我们还没有彻底撇清关系之前,我们还要继续这个游戏,今晚你就做得很好。”赵秋给她一个微笑,潇洒地躺回床上跟周公下棋了。
她举着剪刀对他,好想把他大卸八块然后扔进山里!“这是个亏本的游戏,我亏大发了!”
沈初礼盘坐在床边,气呼呼地瞪着安眠的某人。她要赚钱“赎身”,她要人身自由,她要离开这个王八蛋!
早上,完善妥当了所有的事情,初礼又偷偷地溜出了门去。
去秦家要经过蜿蜒曲折的山路,雨天,路总是泥泞的。
她带着斗笠行走在无人的道上,茂密的山林不断地传出滴滴答答的雨滴声,有些害怕,为了驱赶心中的恐惧,她又不时地往阴暗的林里和诡异的身后看看,今天怎么感觉那么奇怪?
“谁?”她惊恐地转过身来,刚才明明听见有脚步声的,难道有鬼不成?
“小妞儿,孤零零一个人上哪里去啊?”
“你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面前,想干什么?”沈初礼紧张地,尽量不让他发觉地向后挪动脚步。眼前这个年轻大汉,身子骨可是粗壮的很,而且,看他一脸的贼样,肯定不是好人,要么是劫财,要么就是劫色,或者两者都要了。
“寂静无人的地方,我一个人寂寞的很,你这模样长的真是好看,不如留下来陪陪我?让我尝尝腥儿。”他察觉出了她的意图,到嘴的天鹅肉能让它跑了,想都别想。
“救命,救命啊!”初礼开始往回跑,大步大步地往回跑。
大汉提醒魁梧,又常年干粗重的活儿,来回的折腾,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简直易如反掌啊!
通常在危险的时候,你原本不相信的事情,就会戏剧性的发生。
沈初礼跌倒在地,男人漫步走过来,挺起的胸口还起伏不定。他狂笑,张狂地等待着猎物收入囊中。“跑啊?你怎么不跑啊!来,我给你点时间,你可以跑,要是跑不了,就乖乖跟我回去让我玩玩,把我服侍舒服了,指不定还娶了你当我的小娘子呢,嗯。”
“呸,天杀的王八蛋,做你的白日梦去罢?”沈初礼逼着自己要头脑清醒,冷静。这里很偏僻,除了到赶集的时日,一般去是不会有人走动的。更何况是个壮年大汉,看他的样子,是早就在这里埋伏下了,是谁那么狠毒要害她?
“哎呦呦,嗤嗤,这生气的模样更加惹人心疼呢。”大汉从她身后扣住了初礼的两只手,沈初礼只能任人宰割地被他拖进了丛林里。
恐惧,害怕,脆弱,全部涌了上来,平常机灵古怪的鬼点子一下子全都一片空白。
“你想怎么样?”初礼手抓进了泥土里,她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急切地解下衣服,裤子上的腰带,他要对她做那些事情吗?
“不着急,不着急。我会让你享受到那种********的滋味的,不怕不怕,我会好好的疼你的啊。”他庞大的身躯逼迫初礼倒在了地上,沈初礼的两腿被他稳稳地夹住根本动不了。男人饥渴难耐地伸出舌头就要吻上来,初礼扭过头,胃里一阵翻滚恶心到想吐。
“滚开,滚开!”她抓起泥巴洒到他眼睛上,男人早就是惯犯了,这点小伎俩他早有防范。
“哎呀,给你好脸色还不愿意,非得老子发火了才肯乖乖就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