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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故人;厮杀

一个青年男人从天而降,称之为神帝的人,必定不是省油的灯,他,周身的白光乍现,照着混乱阴暗的生死战场,经由普度众生之感,我盯着他俊秀的五官暗暗吃惊怎么会是他?

神帝身边数名白袍老者,明显是神界的长老,一个个满脸严肃,想来必定身怀绝技,哎,这一场仗,难啊。神界压箱底的秘籍便是这几个胡须花白的长老和那个从不轻易露面的神帝,传说以他们几人之力,可敌千军万马,这个传言并不一定假,因为我亲眼看到过那样的场景,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残暴。神界的人大都是披着圣衣的吸血鬼,最肮脏的一面被所谓的神圣正义所掩盖了。显得那么高尚可实际上却是吸血的,和我一样。

我先退后一步,让自己淹没在茫茫军队中扶着上官却到哪儿都躲藏不了,我是不想让那个人看到我可却无能为力,他还是目光灼灼的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想把我的,皮给看破一层,我满脸无畏的与他对视,他换与我一声轻笑,称得上清秀的五官竟有了一种颠倒众生之态。我忽而发觉身边杀气乍现,一转头,发现比我高了一个多头的上官一脸阴郁,他为什么对那个所谓的神帝有了杀意,这么明显且不加隐藏的杀气,连我都被其惊讶到:“上官。“

他猛然回身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否则又把下巴抵到了我的肩上,语气轻柔到几近呢喃:“祭盏,我该怎么办?“

那边的交战又打响了,满世界的兵器撞击声与横飞的血沫我的心突突地跳得厉害,龙御才刚恢复他能胜过那个神帝吗?果然在那几个长老与兄弟的联手下,龙御的这一战,败了。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参战,而是命令大军撤,龙御没有阻止也撤了兵,我骑着高头大马头也不回地策马扬鞭,生怕看到那个因为我而倒在血泊中的凌玉上神的失望面容。对不起,上官你与龙御之间,我没别的选择,你是知道的,所以别怪我。

神帝出现战局生变,魔、神两界实力相当,仙、冥、妖三界被魔王安排为后方部队,魔王是想以一己之力抵抗神界。我问龙御:“为什么不干脆些以一抵四,必定完胜。”

他说:“不需要。”

各界的王都是高傲的象征,龙御更甚,他是为血洗万年前,整个魔界的耻辱,要以一己之力将神界击败让所有人都知道魔才是六界中最强大的存在。我不是王,我不懂这些关于荣耀与尊严的重要,但只要是他决定的事,那就一定是对的吧!

我并不知道龙御哪来的自信,虽然他的实力确实强大到我无法想象,可是要除掉一整个界是极困难的事。我静静的等,等战争开场,等战争结束,等战争停止。也不知上官是否无恙。我端了一碗浓稠的药给修养的龙御,他毫不犹豫地仰头喝尽,却在下一瞬摔了碗,怒视着我,我目光坚定却不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他的目光太可怕。

房间里安静的仿佛时间停住了万象,半晌,龙御垂下眼眸,叹了口气:“筝!”

我手一下子握紧又一下子松开:“是我自做主张。”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他,“我的血是那些人血的精华,而且还有还有那个凌玉上神的灵气,可以帮你快些恢复。以前,在魔都我们不都是这样的吗?”筝吸人血,妖血,魔血,仙血,神血来修炼,所以她的血成了世上最有灵气的仙药,可以增进别人的功力,加速灵力的恢复,万年以前龙御与筝的修炼就是通过吸血来进行的,筝拥有将精血提纯化为能量的能力,龙御没有,所以他喝筝的血。

龙御抬头望着我,我看见他的眼中只有我那一张漂亮的脸,可是,我恨这张脸,这块皮。他语气强硬地命令我:“以后便停了那样的修炼!如今不再是万年前了,我不需要喝你的血,你也不需要再取血给我了。”

不需要我的血?那么有一天,会变成不需要我吗?我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看着龙御无人可及的俊美容颜,无言以对。

“你……”龙御叹了一口气,“先出去吧,我自己可以。”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由得轻颤起来:“好。”几乎是落荒而逃,不顾一路上或惊讶或不解的目光,飞身离开。

房间内,龙御望着门外盛开的,如血般的蔷薇花,久久无言。默然间,他拿出自己分隔多年的佩剑――长恨。轻轻地擦拭,他盘坐在榻上,对着长恨呢喃:“我是否该那样做,她会恨我吧,会伤心吧!“顿了顿又坚定地说:“但她会活下去,这样就够了。“

我的阿娘,现在回想起来,也同我长得一般相貌,若是龙御早些时候醒的话,我便不会存在了吧。胡思乱想了许多,在暗处把自己缩成一团,直到天黑,我才起身回宅院。

第二日风平浪静。

第三日山雨欲来。

第四日,风满楼。

第五日,战!

今日的天气混沌不清,阴云笼罩在沙场之上,气氛越发沉重,我不参与这场战争因为我是女子。仍作为观战的人,我目光盯准了对方领军的大将,也是一身白衣飘扬,也是一副妖孽容颜,却不是上官,上官在哪儿?我扫视了一眼敌军,发现了那个神帝,他的身边立着面无表情的上官琤琮。他的伤好了,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他的气息,那么不稳定,是情绪快失控了吗?为什么呢?

我想到一开始神帝出现时,上官眼中的恨意以及他流露出的杀气,这些人之间的关系,为什么永远,复杂难懂?

我看见神帝的时候,他也正在看我,继而扬起一抹无害的笑那种笑容,平易近人,实则是凌驾于任何东西之上的,太疏离,太高傲。他侧过脸对上官说了句,什么上官的表情瞬间变化为讶然与愤怒。他怒视了神帝一眼,继而望向我,目光中满是无奈与忧愁。他听到了什么?是与我有关吗?

龙御从城墙下传音给我:“自己小心。”

我听见了,却什么也不愿回答他,只自言自语了一句:“好。”

有什么东西瞬间从人群中,飞起,散落在战场各处“轰轰轰”的炸开光与热地释放,卷起一层层强大的热浪吹得黄沙漫天,席卷了无数兵将。天气阴沉,云也开始翻涌,形成了龙卷风般,暴涨的漩涡。我抬头望着天,要下雨了。

兵戈相见,刀剑无眼,血溅三尺,死伤无数。英勇无畏的士兵前仆后继于疆场,金戈铁马,气势如虹,伤亡也是惨痛。神界与魔界的伤亡不相上下,不同的是,神帝悠然的坐在后方,同上官谈笑风生。龙御在阵中领兵,杀敌,挥剑,进攻。

那个神帝当真是最为恶劣的一个人啊,若是神界亡了,他应该也不见得有多伤心吧!神都是无心的。

龙御的黑袍在战场上下飞扬,天边,一束闪电,直击场中央,龙御引电直击神兵正中,“哔”地清扫无数,他的银发仍高束,黑色的发带同头发一起,随风舞动,细长的眼泛着无畏与坚定,以及那明显的鄙视:“你们神界的人便都如此无耻吗?凌霄你该出手了。”

凌霄即神帝,在我十七岁那年,杀了我阿娘的人。

我冷冷的盯着他,却不知自己该做何感想,只听见对面的,一派悠然的凌霄戏谑地笑道:“吾不想沾血,吾只想好好的看看那位小姑娘呢。”说着,他竟伸手,指向了我。一股奇怪的力量箍住我的身躯,我竟无力反抗。被他从城墙上带下,那股力量扯着我飞向战场,看来,是躲不过了。

龙御一扬手,脚步轻点,跃起数丈高,揽住了我,袭向凌霄!长恨裹着这沉重的怒气,如同地狱中的恶鬼散发着阴沉之气,剑气暴涨,横扫千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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