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女护士安静的坐在床边,不温不火的望着眼前的晓婷。
“当然。”晓婷苦笑,“我在这里还有什么其他朋友么。你,,是唯一一个。”
“听上去很无奈。”“要喝点什么东西吗?”女护士接着问。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难道你失眠?”晓婷跳过这个在她眼中可有可无的问题,问的切肤而又单刀直入。
“我睡觉一般都没什么规律的。”暗黄色灯光打照在女护士微弯的嘴角边,窗帘摆脚在暗风的催拥下不情愿的让月光都挤了进来。“而且,我睡觉都不怎么喜欢盖东西。”“很奇怪吧?”女护士自嘲一般的笑出了声。“可是却不怎么冷哎。即使是在寒冬。”
难以置信。真的难以捉摸到任何哪怕仅仅蛛丝马迹的真实感。听觉,视觉,触觉,统统在这些天抛锚走火,以最令真实不齿的荒诞的注脚遍布整身。所以这些天,在一个个奇怪的事情发生的情况下,晓婷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行动,或者怎么表示。先是那个该死的故事,然后又被莫名其妙的说成神经病。再然后呢,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自残行为。接着现在,眼前的这个自称是自己唯一朋友的人,口口声声的说着即使是冬天她也不盖任何东西。
晓婷觉得不能再想下去了。但女生真的本应很怕冷。
“你不信?”
“信!”晓婷仔细的在暗黄色灯光里睁大自己双眸。“可那又怎样?”
“我们是朋友。有些事情我们应该互相告诉对方。这样互相也可以有个照应。起码不会那么孤单不是吗?”女护士在床沿上朝左手边的方向挪动一点,见晓婷没有任何反应,接着说道。“而且,我相信你需要这样的一个朋友。”
有如,有人拿着一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但她嘴里却在口口声声的劝慰,‘你已活的不耐烦了,你已经受够了,你早已想找个方法解脱了,不是吗,所以,我是在帮助你啊。你情我愿。’。晓婷对这样的作法感到好笑,但不可否认的,此时女护士的话讲到了她的心坎里。
“我同学也来了。”晓婷细声。
“可你们的关系并不好。不是吗?”女护士今天足以将‘不是吗’三个字揉搓到一块,那样,她完全可以组建另一个地球。“我看到你们没说一句话。”
“你又没时时刻刻在我们身边。”晓婷不屑的对着黑暗里的她撇嘴角。尽管她或许根本就看不到。
“我每次经过你门口,里面都静的可怕,至少该有一次吧,里面本应传出一点欢声笑语的。哪怕是是一次小争吵。但毫无例外的,除了安静我不知道自己还收获了什么。”“两个人的关系,用冷漠隔离才最可怕。不是吗?”
不知什么原因的。晓婷突觉自己的心脏在猛然间一下抽搐,然后又迅速的松垮下去。有些隐藏在暗夜里的幽蓝色的眼睛在陡然间让她全身的汗毛倒竖。
她是如此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