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一行人停留在茶肆足足休息了一个时辰,吃饱喝足后众人的精神也放松了很多。
“天叔,你说她什么时候......”
“婉儿,那边似乎是诸家的人呢。”葛天打断夏婉的话,眼神朝对面的人飘去。
诸家的人?
夏婉记得自己曾经因为葛天生意上的原因和诸家的掌上明珠一起住过几天,记忆中的那个女孩,动不动的便会红了脸,羞的恨不得把自己藏在谁都看不到的地方,如今看起来长高了许多,开朗了很多,与从前相比真是仿若两人。
“你是......婉儿?”
对面的女孩不顾身边的人的阻止,缓缓站起身,眼中闪过怀念与欢喜。
“是我,良珍。”
“真的是你?当初说好要来看我的,结果后来却再也没了你的音信。”诸良珍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身后的仆人侍卫全都站了起来紧跟着诸良珍。
好多年过去了,她还记着自己,夏婉心中一暖,眼前的人开始与幼时的那个小影子重合,那个小不点长大了呢。
“当年你们全家都搬到京都,后来与你的通信也越来越少,刚刚我还想着你定是认不出我了,只是没想到你还记得。”
诸良珍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自己后来进了京后只知道玩乐,到了后来越发的贪玩,把与夏婉通信的事完全抛到脑后。
诸良珍扭捏的样子看的身后的人一愣,因为他们都是在诸家搬进京都后才见过诸良珍,所以并没有见过小时候那个爱脸红的小丫头。
“好妹妹,你是知道我的,就算没有与你通信,可是我的心里是一直念着你的,你就原谅我吧。”诸良珍拉着夏婉的手撒着娇,没注意到身后一个管事打扮的中年男子在看到夏婉和葛天是严重一闪而过的怀疑和警惕。
小一瞅了一眼那个管事,放到桌上的手又放到了桌下,与此同时诸良珍身后的人也在那个管事的暗示之下统统拔出了佩剑。
“你们在干什么,不许对婉儿妹妹的人无礼。”诸良珍怒斥着自己的人,可是那个管事上前一步,“小姐,他们是华珍公主要抓的人啊,老爷若是知道了以后绝对不会让您再出门了。”
“你在质疑我的话?”诸良珍被气的面红耳赤,“我是小姐还是你是小姐,别以为你在我父亲身边跟了十几年,我便不敢拿你怎么样,你不过一个奴才,居然还敢威胁我这个主子,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身后的侍卫犹豫了一下,终归还是没有听诸良珍的吩咐,依然握着手中的剑指向夏婉一行人。
“很好,非常好,”诸良珍笑了起来,笑声中的一丝冷意让这些人均打了一个冷战。
“啪啪——”诸良珍拍了两下手,突然出现的几十个黑衣人把这些人通通围了起来。“拖远点,喂了狗吧。”
随着诸良珍的吩咐,那些黑衣人只不过几个回合便把这些人拉了出去,那个管事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声喊着,“我是你爹最信任的人,你不能这么对我!”
诸良珍不屑的笑了笑,“以前是,现在便不是了。”说罢转过头看向夏婉和葛天,“让葛天叔叔和婉儿看笑话了,真是怪难为情的,才刚遇到你们就碰到这些事。”
夏婉摇摇头表示并不介意,葛天喝了口茶问道,“华珍公主的速度还真快,你们都知道了吗?”
“嗯,各地把告示都贴出来了,不过婉儿妹妹的画像却极丑,仿佛是怕人看出什么似的,华珍公主这个人,仗着皇上宠爱便无法无天,真不知道明昌皇后的女儿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她当然不是明昌皇后的女儿,夏婉一行人心里暗道。
“可是你怎么惹到她的呢,按理来说你们是不会有交集的。”
“可能是我礼数不周冲撞了她吧,呵呵,后来你去了京都过的还好吗?”夏婉淡淡的把话带了过去,转而问起了诸良珍。
诸良珍深深的看了一眼夏婉,多少年过去了,她也不再是那个整天疯疯颠颠只知道带着自己爬树掏鸟窝的小丫头。
当初若不是比自己小两岁的婉儿对自己说了那么多从来没有人给自己说过的话,教给自己那么多从来没人教给自己的东西,她现在一定还是那个害羞的丫头,被范美芝欺负抢占珠宝首饰却不敢告诉别人的小丫头。夏婉是值得自己用心去对待的人。
“挺好的,进京后父亲不知怎的知道了范美芝欺负我的事,于是便去仔细的调查了范美芝和她的寡妇娘,再后来便把范美芝和她的寡妇娘狠狠地打了一顿板子,把他们娘俩在我们诸家得到的东西都拿回来后便赶出去了。还有那个刁奴,跟了我父亲也有十几年了,可这两年也变得越不安稳了,还想把他的女儿嫁给我大哥当侧室,真是无法无天了。这次回去,我定是要把他家一大一小两个泼妇赶出去,真是脏了我的眼。”
夏婉听后不由得走了神,为什么这些人总是自以为是的要去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真觉得自己有那个本事瞒天过海吗。
还有那个人,为什么不安稳的呆在自己的位子上,偏偏要对自己赶尽杀绝,她真的以为杀了自己便可以高枕无忧吗。就算这件事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可凭着她的做派,皇上就算脾气再好,也不会一直宠着她。
葛天看到夏婉眼中闪过的迷茫与痛恨,心中就像被扎了几下,“婉儿......”
“天叔,我没事的。”夏婉把手放到茶盏的外侧,感受着手心里源源不断传来的那一丝温暖,心中不禁对小幽的思念又深了几分,同时对夏淑琳的不解与痛恨也重了几分。
忽然,身后传来马儿打着响鼻的声音,诸良珍率先回头瞧了过去。
“主子,我们快歇一歇吧,小的实在是快要渴死了。”
领头的白衣男子一声不语,完全无视身后那张可怜兮兮的娃娃脸。
只见一位穿着青衫的俊美男子轻笑出声,“白凤,你便是歇一歇又如何,难不成非要把你家的小鸟累死你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