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的路上,找到一间殡葬用品店,在里面买了一方祭案。回到了家中,便按照灵婆的指示布置好了一切。躺在了床上总算舒了一口气。
李天说:“林宇,你这屋子挺大的吗。反正这两天你总遇见不干净的事,要不我来陪你住。”
我说:“你有那么好心,是不是钱透支完了,没钱交房租,到我这来蹭饭来呀。”
李天挠了挠后脑勺,笑着说道:“嘿嘿,被你识破了。”
夜色抹黑了窗外的天空,偶尔飘零的几片雪花轻轻地粘在窗棱上。
李天死皮赖脸地蹭完了饭才走,摸了摸空凹的口袋,看来这个月该省吃俭用了。
安静地睡眠有一次地重回到了枕边,那一幕幕恐怖的画面再也没有遇见。
殡仪馆的人数依然这么多,来到了办公室,只见沈师傅正在给尸体化妆。匆忙地卸下背包,便一同忙起来。终于熬到了午休时间,总算是歇了一口气。
我说:“师傅,这几天你到哪里去了,怎么没见您。”
师傅说:“没什么家里出了一点事。”
师傅又一次地拿起了烟卷,吞吐出一股股灰色的烟气。
临近夜幕,殡仪馆的家属大多都已走去,在这荒僻的野郊,没几个人愿意多留一会儿。还剩下几具尸体,我让师傅先回去。独自一人化起妆来。
“林宇,林宇,你出来一下。”
听声音像是李天,我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走出门外。朦胧地灯光轮廓出模糊的周围,隐约地看见有一个身影,不断地向我招手,不时地传来一句句:“林宇,林宇,我在这里。”
我眯紧了双眼,向那里走去。脚步声空幽地回荡在的走廊中,紧随着飘渺的呼喊:“林宇,林宇,我在这里。”脚步不由地向那里走去,前方的人影模模糊糊,曲曲折折。
我说:“李天,是你吗?”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不断地重复着“林宇,林宇,我在这里。”的字眼。走了许久,却始终未达至那里。前方的渐渐地身影消失,声音似乎霎时冷却在了空气中,只留下冷清的走廊。
我驻足在了原地,向四下看去,大声呼喊着:“李天,你在哪儿。”声音重叠地回游在耳旁,似乎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一声低沉的喘气声响起在耳旁,流来的却只是彻骨的冷气。猛地转过头,却发现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没有。纳闷间,喘气声有一次地从耳边响起,声音变得大了起来,似乎有个人就在我的身后,转过头,又是漆黑空荡的一片。脊背,额间顿时渗出冷汗,心神慌了起来。
我咽了口唾沫,说道:“李天,是你吗。别玩了。”没有任何人答应,只有看不见的前方回来一句:“李天,是你吗。别玩了。”
四下安静地沉睡在诡异的空气中,寒彻的风不时地划过身旁。直到回音消失殆尽,前方的不远处隐约地散出朦胧的弱光,随后又传来一句句“林宇,林宇,我在这里”的字眼。小心移步而去,空幽的呼喊伴随着鸣亮的脚步回响在死寂的走廊中。
“林宇,林宇,我在这里。”
声音慢慢地变了,不再是李天的呼喊,而是一位女生的轻鸣。神思清楚又模模糊糊,那轻鸣的呼唤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吸引,,正不断地拉着我的脚步慢慢前去。走到了那里,微弱的光芒依然是那么朦胧,里面清幽地地传来一句:“进来呀,进来呀。”意识似乎早已被控制,不由地觉得脑海越来越模糊,只记得,自己似乎迈着步伐不知向那里走去。
微弱的光芒消失在了眼前,突然间脑海清醒了许多。闭着眼睛拍了拍脑袋,直觉的有一些隐隐痛感。挣开了双眼,才发现眼前是一片空旷的场地,灰旧的玻璃遮掩了窗外的光芒,屋内暗暗淡淡,看向满是灰尘,杂物的水泥地面,直觉的四周覆盖着一股沉重的压抑感。
看向身后,是一堵高大的墙壁。我向前方的楼梯走去,不小心间碰撞的杂物,明亮地回响在四周。踢开了眼前的杂物,踏向石阶,一步步小心攀登,四周的石壁不时地回鸣着空荡荡的脚步声,心脏的跳动急剧加速。
上完一段阶梯,踩在平平的地面,映来的只是三面生冷的墙壁。转头看向旁边阶梯,停在了原地许久,咽了口唾沫,继续向上攀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踩过多少节阶梯。不断映入眼帘的是墙壁,终于换成一条黑暗的走廊。驻足在原地半天,向里踏去。黑暗遮掩了双眼,许久才缓缓地好了起来,走廊的两旁罗列着一个个紧闭的铁门,一直延伸至看不见的远处。隐隐地感到黑暗的前方渗出一股股清凉的小风,走到走廊的一旁,打开开关,随即昏黄的灯光洒向四周,朦胧地轮廓出走廊的部分影像,借着微弱的光芒将沿路走过的灯光全部打开。走廊凌乱地遗落着一些破旧的铁架,杂物。
“林宇,我在这里。”
看向前方一扇敞开的门,正不时地轻轻地来回摇动着。
“林宇,我在这里。”
声音又一次地传来,确定了是从那里传来的,便小心地向其走去。脚步声伴随着跳动的心脏来到了门外,只见里面昏昏暗暗,紧闭着的窗帘前面站着一位身穿白衣的女人。不知何处的风撩起了血迹的裙角,女人的发丝轻轻地吹起,身体似乎将要被吹到一般。
我说:“你是?”有些恐慌地眼神紧紧地看向那里,喉咙不时地咽下一口口唾沫。
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我又一次地开口道:“你是谁?”
屋内死气沉沉,安静地有些诡异。我向前走去,走到她的身边。
我说:“你是谁。”
她慢慢地转过了身子,一双没有眼珠的腐烂面庞直直地面向我。当即大喊了一声,拔腿便向外面跑去,这才发现,外面的灯光灭去了大半,只留下几盏闪闪烁烁的昏暗光芒。我歇斯底里呼喊着向前跑去,不知跌倒在地面多少次,不知撞在什么什么硬物之上,一阵剧痛刺入心间,便跌倒在地。
眼前的一扇铁门慢慢张开,发出刺耳的响鸣。恐慌地目光朝向那里,渐渐地听见传来一声声野兽般的低沉声音。此时,似乎一切早已禁止,仿佛自己又在另一个世界,汗毛直立,头皮直发麻,门口慢慢地伸出一只腐烂的手臂,紧接着里面爬出一个人,黑红的血液顺着额间落下地面,腐烂脸庞上满是血丝的双眼恶狠狠地看向我,沉鸣着向我爬来。
失声地又一次喊出,惊慌间向后坐移,撞着一物体,一双手轻搭在肩膀,耳畔回鸣着低沉的嘶吼,轻扑来一股恶臭,脖子僵硬地转去,才发现身后已爬满一群行尸。
呼吸渐渐地困难起来,景象越来越模糊,一个白色身影掠过,眼前早已变成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