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乌黑一片,冷风不时地吹过,枯枝不停地摇晃着,发出诡异的响鸣,远远地回鸣起野兽的叫声,空荡荡的周围似乎有无数双手在伸向我,脑袋一片混乱,昏沉沉,自己似乎已迷失了方向。
我向前冲去,想要冲破前方的黑暗,而眼前却寻找不到一丝光明。四周黑压压一片,诡异的气息迈着大步逼近着,我喘着大气,呼吸着擦身而过的风,来到了荒村。
破旧的屋檐诡异地停在那里,呼啸的风吹过残破的窗棱。心跳突然间的加剧,使我的头脑有些眩晕,靠在了墙上,想安静一下。
残留在枯枝的枯木又落了多少,北来的风又吹走多少时间,乌云遮掩了微弱的月光,河流的声音又冻结在了那里。闭上的双眼轻轻地睁开,秋风扫不尽漆黑的夜,顿了顿神,才发现身后的窗子亮起了昏黄微弱的烛光。身旁似乎有一个人影,转头看去,是一个白发皱纹的老者,猛的吓了自己一跳。
我说:“老婆婆,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他凝视了我许久,缓慢地转过身,向屋内走去并说着。
“小伙子,你乌云盖顶,凡事都要小心。”她的声音很是缓慢,沙哑。
我怔在了原地,直到那吱呀的门声,打破。我缓过神来,看向前方,漆黑的夜,狂奔的风------
来到了车站,这里只有一个人站在这里。车灯向这里打来,来到了车上,空荡荡没座着几个人,我找到一个靠窗的座位,脑海中反复浮现着那位老人的身影和言语。窗外的街灯闪闪烁烁,路上的行人匆匆忙忙------
打开了灯,昏黄的光芒洒在散乱的屋中。也不知那里涌来的念头,竟想去收拾一下自己的房屋,说实话,自从离开了家,自己单独住过的房间就从来没干净过,看看眼前一片狼籍,是该好好收拾一下了。
几天前泡面的碗,没洗的衣物,到处乱放的东西,反正是该洗的洗,该收拾的收拾,累得我刚做完就靠在了沙发上,无意扫过挂在墙壁的钟表,才发现时针已指向十一点钟。我拿起了脱在沙发上的外衣走进卧室,躺在那里就睡。
风拂过,似乎撩乱额间的头发。冷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一个激灵,睁开了双眼,窗户来回的摇摆着,微弱的月光轻轻地撒来,朦胧了眼前的景象。忽地才发觉,窗前站着一个女人,双手慢慢地将窗帘向两边拉去,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睡意中的我半晌才反应过来。我猛地坐起了身子,有些惊慌地问道。
“你是?”
冷风又一次拂过,似乎又将月光吹得更加朦胧。
她背对着我,,静静地站在那里,隐约地可以看见穿着一身红衣。枝杈的影子投向月光铺撒的地面,摇摇晃晃。
“影子”,心里默念道,她没有影子。我立刻惊慌起来,,大声喊去。
“你是谁?”
它依旧没有说话,而身子慢慢地转过。窗外的风刮得似乎更加狂猛,干枯的枝杈声,摇摆的窗门声,路灯的漏电声糅杂在一起,肆意地穿梭在无尽地黑暗中。
我大叫一声,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头皮直发麻,那人竟是今天在停尸间袭击我的女尸。想要向门外逃去,却发现自己的双腿早已发麻,死死地待在床上,使不上一点劲。它缓慢的步伐直逼我而来,耷拉在脸颊的眼珠滴着一滴滴赤色的血液,肃白的月光撒向腐烂的面庞,,双嘴轻微地一张一合。
我顿时炸开了锅,大声地地嘶喊着,而四周却像空旷的山谷不断地回鸣着我的呼喊。他离我越来越近了,双手猛地将我的脖颈抓住,力气越来越大,我快呼吸不过来了,余光中看向身旁的台灯,用尽埋在内心地最后一丝力量将它拿起,想女尸砸去------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猛地坐起了身子,睁开了双眼。屋内黑乎乎的,微弱的月光透进窗帘洒下模糊地光芒,咽了口唾沫,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难道是做梦,轻轻地喘着气,回忆着刚才的画面。打开了台灯,靠在床上茫然地看着天花板。许久,想到了那几根头发,慌忙地将衣服翻开,却发现口袋已经渗出一小片血液,抖着双手将那几根头发取出,血液顺着手掌两侧缓缓流下,慌张地将它放回衣物中,找了一个衣袋装进去,放进了衣柜中。
我爬到床上,大喘一口气,呆呆地靠在床头,脑海中也不知思索着什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才想到自己刚才似乎是被一阵清脆声惊起,那声音像是打碎碗所发出来的。记得前几天家里似乎招了老鼠,缓了缓神,便下床向厨房走去,眼前呈现一小片饭碗的碎渣,心里暗骂了几声该死的老鼠,又将那里细细地清扫了一下,以免以后不小心扎住脚。
来到了卧室,打开了灯,被眼前的一幕惊住,那台灯的底座正顺着床头柜留下一行血液------
提心吊胆了一晚上,看向镜前的自己,圆圈黑乎乎的。
出门时房东大妈还问我昨晚怎么了,房子闹出那么大动静,我笑着说是闹耗子了。她也笑着说,是不是昨晚呆了一宿的耗子,看眼圈黑成这样,还说她家有耗子药,让我抽空来拿。
早早地来到了办公室,只见沈师傅坐在椅子上正抽着烟。他看到慌慌张张的我,掐了烟头,便问道。
“小林,你这是怎么了?”
我如实地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听完立刻拍桌子而起,严肃地说道。
“看来这只女鬼怨气太重,这事得尽快就办,就今晚上吧。”
我赞许地点头道:“一切都听你的。”
痴望着挂在墙上的钟表,目光随着秒针转动。不知窗外又落下了几片枯叶,又出走多少离愁相思。在此期间,又和沈师傅画了一具尸体的妆,算是打发了一些时间。记得当时期待着夜晚的降临,给尸体化妆时有些心不在焉,当时沈师傅还开玩笑说,小心还没送走那具女尸,可别又招到这具尸体,听到这话,身子不由一震,于是也专注了许多。
时间终于流向了黑夜,窗外的路灯陆续地亮了起来,大概又等了一两个小时,等着单位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沈师傅带着我向外走去。
殡仪馆内,提供了职工公寓,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来住,毕竟这里是与死尸打交道的地方,向我家住那么远,即使下班再晚,我也要回家,这里白天就散发着一股诡异,给何况晚上,好在这里的车很晚才收班。我跟着沈师傅来到了公寓,昏黄暗弱的声控灯随着我们轻微的步伐而亮起,沿走廊而过的地方,房门已破旧不堪,四下的灰尘轻轻的震动便会激起浮游在空气中,隐隐地能闻见一股难闻地气息,估计也只有沈师傅敢住在这里。
来到的一个破旧的门前,沈师傅打开了门,一股烟气和不知名味道混在一起扑鼻而来。屋子很小,摆放有些零乱,加上昏黄的光芒给人一种莫名地压抑。沈师傅进入内屋取出一只被绑得紧紧的鸡和香烛等东西,我急忙地接过,便和他向屋外走去。
路上。询问了要去什么地方解决此事,他的回答让我神经又一次的绷紧,我们要去坟地,要知道,那里可住的不是一只鬼。一路上,手中握着的鸡可算是把我折腾够了,别看它被困的紧紧的,身上使出的劲可不小,有几下,差点让它挣脱。
借着微弱的月光,逆走在看不见的风中,没多时,坟地的景象朦胧地浮现在眼前。沈师傅加快了步伐,我急忙地跟上前去。
漆黑的空气笼罩在坟地,淡淡的月光轮廓不出具体影像,风不时吹响几根残肢,留下的纸钱漫扬在空中。轻走在一排排的墓碑前,我都要学着沈师傅那样,给这些已故的亡灵借道赔礼道歉,那一张张黑白的照片,那一双双诡异的眼神,似乎随着你的身影而转动,本来很短的路程,却想过了几日一般。已沈师傅的说词,那具女尸是最近运来这里的,而最近的尸体安葬工作都在最靠里的几排墓碑里,于是我们直接向那一小块区域走去。虽然缩小了范围,但还是要一块块的找,此刻心里已有惧意,但为了彻底摆脱那只女鬼,赢下头皮,凑上脑袋看墓碑的照片,那诡异的气氛,我一生都不会忘记。也许过了很长时间,也许秒针只不过转了几圈而已,终于找到了那个女鬼的照片。初看见他的照片是,身子不由一震,也许是被她吓怕了吧,还以为她又找我来了。
我招呼着沈师傅自己已找到,只见他慢慢地走了过来,站在原地凝视许久,对我说道。
“小林,现在我们就作法,,一会儿你要完全听从我的安排。”
我连忙点着头说“是”。
沈师傅站在了墓碑中间,我自觉地让了开来。只见他将两根蜡烛点于墓碑前方两侧,中间放入三个盘子的供礼,前方一个香炉,在前又放一个空盘。随后又见他拿出一个小碗放在地上,从我手中接过鸡,用一把匕首直向脖子抹去,将滴下的鲜血接入碗中。
他说:“小林,把女尸的头发给我。”我马上从衣物中取出递与他。
他说:“一会儿,我会把鸡血和头发混合燃烧,而你要听从我的吩咐,握着三炷香在碑前行三个大礼,然后将香烛插入香炉,如果香烛燃烧殆尽,那么证明墓碑的主人原谅了你,如果中途熄灭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听到此话,心中不由一空,那么说这事成不成还说不定。不过还是要碰碰运气。
沈师傅将头发放入了小盘中,又将鸡血倒入了些许,取出一张黄纸由蜡烛处点燃,以此点燃小盘内的头发,鸡血。小盘内燃起了有些发红的火焰,沈师傅又拿出三根香在其上点燃,香烛的烟气融入在了黑夜中。
沈师傅将香递给我,我小心翼翼地接过,跪在了墓碑前,按照他的指示,我行了三个大礼,颤颤巍巍地将香烛插入香炉中。
夜色的繁星隐隐约约地浮在空中,暗淡的月光此时显得更加暗淡。
风拂过面庞------
香烛的光芒慢慢地向下降去,慢慢地黯淡,直至燃尽。而我的心也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