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叶落满了地面,愁绪的空气涌动着残存的冷风。阳光已越来越淡,淡的没有了温度。秋的色彩渐渐地逼近了脚步,一切越来越暗淡,越来越萧条。零散的脚步留下单调轻鸣,未向南归的鸟儿留下凄凉的痕迹。
思绪萦绕在心头,耳畔忽视了一切。我踏在落叶之上,静静地向前走去。
那双眼神是多么的可怕,此时已感觉眼前眩晕一片,背后不时地渗出一阵阵冷汗。
沿途路过了停尸间,单调的建筑风格,单调的外观颜色,灰灰白白恰好迎合萧条的秋。我不禁地打了个冷战,是冷风的袭扰,还是诡气的停尸间,我已不能确认。裹紧了衣服,向前走去。
来到了化妆楼,驻足在了那里。不知为何,此刻只想静静地呆在这里。岁月的流逝,早已磨旧了屋外的墙壁,几根枯干的藤蔓依旧爬在那里,也许不久的一阵寒风拂过,会将它们剥落而下。门前的两棵大树枝杈破裂了两旁的墙壁,落下的枯木盖住了枯萎的草迹。
风不知已在这里过了几个来回,扑翅声已不知拍响了几次。
回到了办公室,浓浓的烟气弥漫在空气中迎面扑来。我不由地咳嗽了两声,沈师傅随即熄灭了烟,看去,烟灰缸已满满地放了数不清烟头。
他说:“回来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我说:“没什么。”沉思了片刻,问道:“沈师傅,我是不是已经惹着那具女尸。”
他又点燃了一支烟,抽了几口,才说道:“我给你说过,也许那只鬼在寻找或完成某件事情,你却中途打扰了它。说吧,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说:“在与李天运送尸体的时候,远远地站在太平间门外时,风将白布吹起,而那具女尸竟睁开了双眼,死死地盯着我。”说到这里,立刻哑然,浑身也不知起了多少鸡皮疙瘩。
他又沉思在了那里,猛地再吸手中的烟,我死死地盯着他,没有发出一点响动。
许久,他才开口说道。
“我看你还是祭悼一下她,向她陪个不是,记得态度要诚恳。”
我说:“那要怎样祭悼,难不成跟着他的家属一起在哀悼馆哀悼吗!再说到那时会有我什么事,我以什么理由去哀悼她呢?”
他说:“有一个办法,不知你敢不敢。”
我说:“你说说看看。”
他说:“去太平间,拔他几根头发,或者吸点她的血液,然后立一灵牌,找些祭品,以此祭悼,方可破此劫难。”
听到这里,立刻想到,太平间是随便让人出尽的地方,更何况还要把尸体的头发。我立刻反问道,而他却笑着说:“那是你自己的事,不过你可以再没人的时候去嘛。”
他的话我很明白,是让我晚上偷偷进入太平间并偷偷取下尸体的头发。
夜色渐渐地黑了下来,窗外的路灯不知何时亮了起来,外面刮起了大风,隔着窗户也能清楚地听到。
屋内的电灯忽地变得一闪一闪,,窗户也被猛烈的风吹的来回摇摆。向外看去,外面的灯一排排闪烁不定,尤其在这殡仪馆晦阴之地,显得格外恐怖。将门窗紧紧地关好,随后眼前陷入一片黑暗。我立刻慌了神,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差点失声喊出,紧接着的声音才让我安下了心。
沈师傅说:“别紧张,是我。我对这儿环境熟,闭着眼睛都可以出去。”
他拉着我的臂膀,不时,便走出了化妆楼。借着楼外微弱的月光,朦胧地可以看见四周的大体景象。刚在屋内只能听见风的猛烈,而现在去亲身体会到,确实是一阵猛烈的寒风,估计头发已经吹得不像样了。我在原地已开始打起抖来,只见沈师傅说道。
“这里地处偏僻,就是这样,经常停电。”
听到这里,心里一个咯噔,想到自己以后要经常在这里工作,不由地一个冷战袭遍全身。
他说:“还有,今天不是很好的机会吗。”
说完,沈师傅的身影消失在了前方的风夜中。
的确,今晚停电,是偷偷去太平间的好机会。
原地沉默了许久,在这呼啸的风中,寂静的夜里。
找了一个避风的角落,等了些许时间,四周的建筑依然是黑漆漆的一片。估摸着大家都走了,便一个人摸索着来到了天平间门外。到了那里,才发现自己来得太急,根本什么都没准备好,没有钥匙,手电什么的,在这漆黑的空间了,就是走个路都困难,更何况要去把尸体的头发。
正为难间,走廊中响起了脚步声,我立刻屏住了呼吸,向身后的黑暗退了几步。待动静渐渐地消失,这才松了一口气,为了保险起见,又原地驻足了片刻,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后,小心向前走了几步,黑茫茫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忽地想起,记得自己的要是上还挂着一个小手电,虽然小,但总比没有强吧。摸索着口袋,将它打亮,微弱的光芒轮廓出了走廊模糊地影像,顺着墙壁小心向前走着,不时来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外,用手电照去,门是虚掩着的,看门上的牌子写着值班室三个字,心中不由一喜,也许这里会找到钥匙。
我小心地推开了门,轻轻地会还了几声“有人没”,不见回答,便走了进去。接着微弱的光,摸索到办公桌前,打开了抽屉,不知为何原本拉抽屉时发出的轻微声音,在此时感觉是如此的刺鸣,此刻的心跳的扑通,扑通。看到了一环串钥匙,拿了起来,找到贴着太平间字样的钥匙,便急匆匆地卸下来,慌忙地关紧抽屉,踉跄跑了出来,还把脚撞在了凳子上,那个疼呀!
一出来,便小步向前跑去,待在拐弯处的角落,确定并没有人发现刚才发出的声音,便摸索着来到了太平间。到了门口,驻足在了那里,我清楚地知道,这里全是一具具死尸。心里一直与恐惧战斗者,久久不能迈出步伐,经过了许久的心理斗争,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将钥匙插进了钥匙孔中。用力一扭,门“扑腾”一声露出一条细缝来,停了几秒钟,没有人发觉,就将门推开,瞬间一股刺骨寒气扑向全身,不禁地打了个寒颤。这里有微弱朦胧的光,想想保存尸体需要冷气,那么这里必然会有备用的电力系统。这也给了一些安慰,总不至于在漆黑的环境下,与这些尸体打交道。
接着微弱的光芒,可以看见,宽约七八米的墙壁旁延伸下去两排十几米多的停尸床,放置的一具具尸体用一层白色的布紧盖着,谁也不会体会到,此时眼前的情景有多么的恐怖。一具具尸体诡异地躺在那里,死寂般的环境令人窒息。我咽了口唾沫,从离我最近的床尾标签看去。
“张水,男,41岁,1991年4月4日零时15分存放。”
“刘天奇,男,66岁,,1991年4月5日八点6分存放。”
“任天,男,25岁,1992年1月1日18点31分存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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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快走完停尸间,但始终没有发现一具女尸。此刻全身几乎快要冻僵,看了看身后,已走过这么长的路,而且眼前也只剩下5尸体,范不着前功尽弃。打起了精神,又向前走去,俯身看道。
“李斌,男,6岁,1992年5月6日存放。”
这么小就死了,心里默念道。又去看了看下一具尸体,结果很令我失望,还是男的。已有些绝望的时候,却发现了剩下的三具尸体是女的。不由心里一喜,不过马上又是一悲。我不知道那具女尸的姓名,如果运气不好的话,最后一个翻到那具女尸,岂不是一下子要见3具恐怖的面容。在原地给自己打了打气,小心地走到床边,半侧着脸,颤抖着揭开白布,一张诡异的面庞呈现眼前,身子不由一怔,马上将白布盖好。不是这个,又走向下一具尸体,结果依然。只剩下一具了,不知是寒冷的缘故,还是恐惧的心理,此刻每迈出一步,都很艰难。又一次的鼓足了勇气,揭开了白布,顿时松了口气,是她。
“对不起,就用你几根头发,打扰了。”心里不停地默念着,双手颤颤微微拔下几根,这一过程也不过几秒钟,但在我眼里似乎过了千年般,指不定她会突然张起嘴巴向我咬来。拿到了头发,将它轻轻地放入口袋。正准备将白布盖好,眼前的景象惊得我跌倒在地,他那明明紧闭的双眼,此刻却又张开。我慌了神,站起就向外跑去。走廊一片漆黑,自己也不知跌了几跤,就这样逃出了停尸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