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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南珣替她猎杀了赫戈草原上最凶猛的狼王做礼物,只为她的一句戏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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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我便住在了文王府.

南珣知道我喜欢听澜苑,便将我安置于此,而那日醒来见着的两个姑娘则负责我的起居.

一个叫玉沫,一个叫玉芹.

不久我便发现,这两个姑娘都是极勤快极聪明的,一问之下才知她们在赫戈是专门照顾南珣的.

自此我也有了一个新身份,也有了一个新名字--素素。

素净素雅。

他说再见我时,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个词.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很忙的。

我知道他每日除了要去宫里替他父皇处理政事,此后还要去和各位与他舅舅亲近的大臣来往.

有几日最忙时我都见不着他一眼,每次他都回来得很晚,我自然不去打扰他了,每日只听人报了他已回来便熄灯装睡,他会在我窗前站一会儿再走.而我则在窗内看着他的影子,直至他离开.

见不着他时,我便会让玉芹和玉沫告诉我他在赫戈的事,我错过了他的成长,但我想听听这些年他为了什么而笑,为了什么而难过。

以此,我听得了那个女孩的事,那女孩是副将军苏祁的女儿,自小他俩便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在赫戈这七年,也一直都是她陪在南珣身边.

南珣开心时,是她在.南珣不开心时,也是她陪在身边,而这十三年,我却无缘参与.

一次玉沫趁着玉芹不在,她告诉我那女孩十五岁生日那天,南珣替她猎杀了赫戈草原上最凶猛的狼王做礼物,只为她的一句戏语.

为此玉沫被玉芹狠狠地骂了一番.我摆手笑道玉芹这是小题大做了,我知道玉芹的顾虑,这些日子来,纵是我和南珣都未曾有所示意.府里上下都已将我视作未来的王爷夫人了.

可每想及此,我的心里都是一阵难过:我是配不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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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出现,终于将一切慢慢拉开了序章。

那一日,是我来王府后的第二十三日.我已五日不曾见到南珣.

那日他也难得的早早回了家.

我听说他回来了.连忙往屋外跑去迎接他,可当我跑到墨雨轩时,我看见了他,却也不只是他,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红色外装的女娃挽着他的手,与他正是聊到兴致之处。

她的头发亦是随意扎在后脑,没有多余的修饰,倒也在不觉中平添了几分俏皮.让人见了就喜欢.

在她转头看到我时脱开挽着南珣的手忙跑到我面前来,眨巴眨巴眼睛细细地看了我好一会儿,她的眼睛大大的,看我的时候嘴巴嘟着,让我见了心里就软了一下。

我从前在逸香楼是见过不少美人的,我不否认这女娃虽说不是特别的美,但她这般可爱的模样,倒是让人见了就想怜爱.

随即她又围着我转了好几圈.才笑咧咧的转身问南珣:“南珣哥哥,这就是紫苏姐姐吗?长得真好看,比你画中的她美多了,是曼蝶见过的最美的人了.”

南珣哥哥...好遥远的称谓...

我怔怔地看着南珣,回想这些日子以来,我都不曾叫过他,更不曾这般叫过他...

原来她就是苏曼蝶,那个副将军的女儿,那个陪着南珣度过最难熬的七年的女孩,那个南珣猎杀狼王与她做礼物的女孩。

可是,她不是该在赫戈的吗?

此时她已拉过我的手,像她方才挽南珣那般挽着我的手,笑的很无害.毫无发现我此刻的失神.

曼蝶,曼妙若蝶.

突然发现我也十九岁,这本是女子最美好的年华.我只比眼前的这曼蝶大不了多少.而她就像沐浴在朝露下的彩蝶,朝气美好,而我像一尊雕塑,毫无生气,空有这副臭皮囊。

我想,若是我没那些遭遇,若是我父母当年没舍弃我,若是我没被老鸨带去逸香楼,若是...若是有好多的若是,若是没有这些若是,我是否可以像她这样.在这么美好的年华,想笑便笑,喜欢什么也可以大胆地说出来。

“你过来,别吓着素素,你这丫头,都这般大了怎还这么野,小心以后真没人敢娶你.”

她惊讶的看着我,想是她没想到我叫素素罢...

也是,她初来建安,又怎知在二十多日前,紫苏已经死于逸香楼。

我笑笑说不会.任由曼蝶挽着.

她笑着偏过头看看我:“姐姐叫素素吗?素素...真好听的名字.”

“曼蝶的名字也很好听啊,你很适合这名字,你这性子,就像名字那般,是只无忧无虑的小蝴蝶,可爱极了.”

“可是,可是南珣哥哥总说曼蝶像个野丫头.”

我抬头去看南珣,他正满眼笑意的看着曼蝶,那是我从没见过的眼神.

那般宠溺的眼神.与他见我时的眼神相比,那却更像是对我的同情。同情我的遭遇。

南珣,曼蝶对于你而言很特别吧,不然你为何这般看她,不然你怎会对她用那般宠溺的口吻,不然你怎会待她那般好,我听说那赫戈的狼都是极凶残的,更何况是那狼王.

只是这样想着,眼里似乎就有什么想要夺眶而出.我连忙低头掩饰自己的慌张.

曼蝶见我偏开头,以为自己真如南珣说的把我吓着了,连连退开.

“素素姐姐,是曼蝶聒扰着你了对吗?曼蝶要是也像姐姐那般文雅就好了.这样南珣哥哥也就不会这般嫌弃曼蝶了.”

她难过的低下头,我上前拉起她的手,她的手很暖和,就像南珣的手。

他和她都是一样的,让人看了就好温暖。

“傻丫头,你南珣哥哥怎会嫌弃你,他疼你还来不及呢.对吧?”

我看着南珣挤出一个笑容如是说.他看着我,愣了一下.

笑着点点头,上前来摸摸曼蝶的头,笑道这丫头就喜欢乱想.

曼蝶向他作了一个极丑的鬼脸.那俏皮样让我看了不禁想笑,可是我终归是没笑出来.

因为南珣亦是那般摸她的头,我以为,我一直都以为这动作,是专属于我的,专属于...南珣疼爱我的方式.着这样的他们,我竟不知该不该要上前。

原来,不是...

正出神南珣已拉过我的手往前走,我本能的看了一眼曼蝶,虽说我不知为何如此,可是却在看到她那刻,我发现她的眼里闪过一瞬的失落和难过,那表情虽是一瞬,我还是捕捉到了.

果然,曼蝶对南珣的感情,绝非哥哥妹妹那般简单.

那么南珣,你呢?对曼蝶又是怎样的情谊呢?

我望着南珣的后脑,任由着他牵着我的左手,曼蝶挽着我的右手向里堂走去.

我们都没再说话.或者我们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罢。

南珣,第一次,我觉得我离你好远.纵使此刻你的手里牵着的是我的手.纵使我感受得到那从指缝传来的你手心的温度.

纵使,这一切都这么真实。

可是,我们的身份还是将我和你拉的好远...好远...

我与曼蝶始终是不同的,她是副将军的女儿,身份显贵,真正能站在你身边的人,更应该是曼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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