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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缘起

引言

浩瀚星空,璀璨无比。人们在夜幕下仰望星空的时候,方才觉得天与地的宽广和博爱。而人却是如此的渺小。我们究竟是来自哪里,最终又将会魂归何处,这是千百年来无数仰望星空的人们提出的最多的一个问题。可是,这个问题却是如此的难以解答,毕竟人生就那么短短的几十个春夏秋冬,过去了,也就再也找不回了……

缘起

木容的头发似乎总是这么乱糟糟的样子,很长,很油,也不知道他多久才打理一次。从远处看,他的样子就好像顶着一个硕大的鸟巢一样。然而,他本人似乎并不在意,依旧是这么邋遢的摸样。木容身上有很多的特点,跟他发型相配的是他脸上的那个超大的眼镜。在这个追求时尚的时代,即便是很老的知识分子也不会选这么个眼镜:超大的黑色圆形镜框里镶嵌的是两片可以和城墙相媲美的镜片,那又粗又长的镜腿也极不搭调的连在上面。这已经不是用难看就能形容的程度了。可是木容本人依旧满不在乎,他依旧戴着它,经常在无人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擦拭,也许,除非这眼镜没了,不然他是不想换个新的了。

七月,即使是七点钟左右,太阳也早早了悬在了天上。今年是木容来这个城市的第三个年头了,就在一个星期前,他很顺利的考入了这座城市中名字叫樱丘的高中学校。为什么要报考这所学校,木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按他的成绩他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方向。也许,冥冥中自有一番注定,自己会在这所学校里留下些印记吧。

走过熙熙攘攘的街道,穿过车水马龙的公路。木容早早的来到学校。这所学校名字叫做:樱丘高中。早些年时由一位日本友人创立的,大概这个日本人在这里呆着时间长了,思念自己的故乡,所以这所学校中种植了许许多多的樱花树。每年的三四月份,当樱花开放的时候,整个樱丘高中就沉浸在花的海洋里,仿佛是童话里才有的仙境。无暇,无尘,远离城市的噪杂。这也许是为什么樱丘不算是这座城市中最好的学校而每年却有这么多学生报考的原因之一吧。

站在自己的教室的门前,抬头看看了那写着:高一三班的牌子。木容叹了口气,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樱丘没有早课的惯例,一天也只有六节课。所以这所学校留有了很多的时间给学生自己自由分配。现在还没有到七点半,所以学校里除了一些教职人员外,是基本没有学生会这么早早的就来。然而,木容推开门一抬眼就看见了她,今天她依旧来的很早。

“我叫相奈雪,来自日本神奈川,第一次来中国,希望大家多多关照”。

木容还记得她三天前刚刚转校过来的时候,说的这番自我介绍。那时候,全班同学的眼睛都在她的身上,因为她的确很漂亮,长长地秀发总是很温顺的微微飘起,闪动着灵光的眼睛似乎就会说话一样,长长的睫毛,粉扑扑的脸蛋,标志的瓜子脸。如果要找一个词语来形容她的话,也只有完美才般配吧。

可是,对于美女,木容倒是没怎么有兴趣。其实,也没有人对他有兴趣。他的座位就在靠窗的最后一个,是最最不起眼的地方。可是,这相奈雪就偏偏在自己的前边,为了这个,木容现在还受到那些男生们怨毒的眼光。

“早”木容打了声招呼,声音平淡。

“你也早啊”,出乎意料的是,相奈雪的反应倒是很热情。嘴角微微翘起,眼睛弯弯的,闪动着灵动的光芒。“那个,今天早上我来的时候给一个老婆婆提了提篮子,她为了感谢我给了我两个苹果。呵呵,我想今天一定会有好事情发生”。说罢,将手往前一伸,手里拿着个苹果,“这个给你吧”。

听了她今天早上的经历,木容本想劝她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要小心些。毕竟在此时此地,很容易出现意想不到的事情,这里不是在你的故乡,事情往往都不按常理来走。可是话到嘴边,始终是没有说出口。此时相奈雪将那苹果递到自己的跟前,眼睛里倒是有几分期待。正在迟疑是不是要接,却见相奈雪身子往前一探,那苹果就落在了自己的手里。

“谢,谢谢”。既然东西都在自己的手里了,要是在给她怕也有点不合适。木容做回自己的座位上,刚将自己的书包方下,这时候却听见前面的相奈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意的说:“木容同学似乎不怎么愿意和人说话啊。”

木容推了推他那滑稽的眼镜,超厚的眼镜上那一圈圈的纹线遮住了他的眼睛。“怎么会,只是我不怎么习惯和陌生人说话……或许吧,我对于交友这方面的确不怎么在行。“

相奈雪似乎还想说什么,然而终究是没有说出来。走廊里的脚步声逐渐多了起来,临近上课,学生们也陆陆续续的来到学校。木容起身走出教室,在教室门口碰到了同班的许小雅。

“早……,”木容和她打了声招呼,然而,许小雅对木容却视而不见,径直走进教室。木容显得有点尴尬,为了打破这种尴尬他快步向洗手间走去。

十七八岁正值青春年少,如同怒放的鲜花,自在的展现自己的魅力。樱丘高中有统一的学生制服。其样式结合了英式制服的特点:正规而又略显随意。男生制服是西装的样式,里面有白色的衬衫并配有领带。女生同样的也是西装样式,只不过,下装是条不到膝盖的裙子。女生制服并没有领带取而代之的是条丝带。但是即便男女生的制服有所不同但是无一例外的是在制服的左胸前都有樱丘高中的校徽:一朵盛开的樱花。

许小雅走进教室自然而然就看见了比她先到的相奈雪。她冲相奈雪微微一笑,径直走到她的身边:“这么早啊,哎呀,你的头发好漂亮,打理起来一定会费不少的时间吧。”说完也不顾相奈雪得反应伸出手便挑起她的一缕发丝,仔细打量起来,一副爱不释手的表情。

相奈雪那黑的如同绸缎的秀发的确会招来很多人羡慕的眼光。不仅泛着健康的光泽,而且也很顺直。“其实也不怎么费时间了,只是总是被别人说成是日本娃娃,感觉上有点怪怪的。”相奈雪说着,脸上显露出一丝害羞的表情。许小雅当然知道日本娃娃是什么样子,听她这么一说,心中更是羡慕。虽然她自己的头发也很不错,可是和相奈的比起来却差了那么一点。

八点.铃声响起。这座樱花开满的山丘顿时停止了喧嚣。虽然这个时候樱花的开放季节已经过了,可是校园内依旧是五彩缤纷,说是座花园也不为过。校园内的建筑设施比较分散,如果从高空俯瞰的话,那些建筑就像在绿色的海洋里,倒显得有点孤零零了。第一节课是政治课。对于政治,木容对此毫无兴趣。他才不在乎什么经济危机,次贷危机。更不关心哪个国家和哪个国家又有什么什么样的政策。毫不关己的事情,实在是没有必要去投入过多的精力。所以,政治这门科目,木容一向以及格就好的方针来学。

耳中听着老师在讲台上的滔滔大论,可是心思却早到飞到窗外去了。木容侧着头,看着窗子外的景色,呆呆的出神。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上眼皮便不自觉的和下眼皮打起来,恍惚中耳边似乎有人在轻轻的说话,好像不止一个,而是很多个,说的什么也听不清楚。这声音犹如就在耳畔,可是却很是杂乱,木容会神倾听,突然有两个字听的无比真切。震耳欲聋间被“天问”这两个字惊的浑身一哆嗦,猛的睁开了眼睛。

木容睁开眼睛,呆呆的坐在座位上,就那么数秒钟的时间就发觉周围的气氛不对。全班同学的眼光好像都在自己的身上,有几个人竟然在窃窃私语,脸上一副坏坏的笑容。

“木容同学,难道昨天没有睡好吗?第一节课就犯困了?”讲台上的政治老师是个瘦瘦的矮老头,头上都没有几根头发了,可是那眼睛却是很有神采。“仔细听课,不要落下,不然以后想补回来都难。”

此时木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幸亏他那大大的眼镜掩盖了他此时的窘境。听到老师的教诲,木容立即离开座位,直直的站着。政治老师的脾气倒也和蔼,摆了摆手示意木容坐下,然后便开始接着刚才的内容往下讲。

木容如遇大赦,赶紧坐下,就这么空挡,他看见前面的相奈雪也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可是她的脸上倒没有坏坏的笑,有的只是那么一丝疑惑。

小小的风波就此而过。木容对此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谁也有犯困的时候。想到此处,木容又偷偷的打了个哈欠,心想:昨天的确是睡晚了,幸好下节课是体育课,不然还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住。抬头看了看前面的相奈雪,刚才她眼中的那一丝丝疑惑是代表着什么呢?

樱丘高中的制服分为好几种。在体育课上有专门的蓝色运动服,男生倒还好说,毕竟女生的制服是裙装,所以在剧烈运动的时候,穿裙子倒显得有点不太合适了。

下课的铃声再次响彻校园。女生们三三两两结伴到更衣室更换体育课需要的运动装。一时间教室里便剩下了一群男生。几个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时哈哈大笑起来。木容不用想也知道,这群人肯定是闲得无聊在讨论哪个女生长得漂亮,哪个女生身材好。青春嘛,需要的就是这种激情。

“我看咱们班里就属那个日本的最好看,你看看跟那个瓷娃娃一样,你说呢,刘哥,怎么样,要不要追她?”

“怎么?小张?你看上了她了?我看她也不错,说是咱们班的班花也不为过,在樱丘也只有学生会长能和她一比了。”那个被叫做“刘哥”的男生说着,神情很是得意:“追她,那也得看本少爷的心情,本少爷也不是什么女的就随便放在眼里的,那也得好好的挑挑。”说完嘿嘿笑了起来。先前那个小张急忙在旁边附和着说:“那是,咱们刘哥那是什么人,那是文武双全的人才啊,那日本小妮子咱刘哥根本瞧不上,要追就要追学生会长,对不对?”

他们说话声音虽然不高,奈何木容的听觉还算灵敏,他们说的一字不拉的都进了木容的耳朵。听到他们的言论,木容险些笑出声来。那被叫做“刘哥”的男生名字叫做刘宇,那个被叫做“小张”的那个名字叫做张岩。木容虽然和他们一个班,但是自打进了樱丘的门,就没和他们说过话,所以对他们所知也少。虽然是高一年级,可是那刘宇也不知道继承了谁的基因,长的比别人高出一大块,而且他很是注意锻炼,所以身体很是强壮。加上他长的帅气,也爱追求时尚,所以,有很多女生把他当做心目中的王子,恨不得立刻**。至于那张岩不过是个跟班的角色,长得贼眉鼠眼,没事跟着跑跑腿,不值得一提。

木容耳中听着他们总是谈论那日本姑娘,自然明白说的是相奈雪。心中一叹:红颜祸水,长的漂亮也是种罪过。木容无心在呆在教室里,便带了本书准备离开,好等着下节课开始。谁知他还没走到门前,后面就听那刘宇高声叫他的名字:“那个叫木容的,你给我过来下”。

木容前脚都要迈出门外,耳中却听到那刘宇在叫自己回去。本想装作没听见,不作理会。谁知道那刘宇不罢手,声音又提了一度,“你没听见啊,我叫你回来!”语气中带有十足的命令味道。

木容叹了口气,慢慢的转了过来。刘宇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翘起二郎腿,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我说,我叫你过来,你还不愿意?还走,你在给我走个我看看!”

木容巴不得他说这句话,口中淡淡的说了句,那我走了。说完一个转身就走了出去。把那几个人扔在那里大眼瞪起了小眼。刘宇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是他是根本没想到这人说走就走,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心中一气,急忙追出门外。

木容的班级在高一部,虽然是一楼,可是要想出了这所教学楼也不是说抬腿就行的事。刘宇快步走出教室门口,左右一看,哪里还有那木容的影子。

“这家伙属兔子的,跑这么快!不要让我逮着你,不然有你好看的。”

绿荫下,木容背靠树干,正拿着本厚厚的书本仔细阅读。操场上一群男生不顾骄阳的暴晒,正在挥汗如雨。刘宇是篮球社团的主力,此时正在球场上运球强攻。他本来就人高马大,虽然技术不怎么好,可是身体优势弥补了这项缺点,依旧连连得分。周围几个班的女生们围在球场四周,眼中就剩下那刘宇了,此时也不顾被晒黑的危险,为那刘宇拼命的呐喊助威。刘宇听见周围女生正在为自己呐喊助威,运球之余仍不失时机的向周围频频挥手。他本就爱出风头,此时正是有意表现自己。见他运球至篮下,摆好姿势,双手高举,正要投一个三分球。

木容来操场无非就想让自己的脑袋清醒清醒。此时自己的脑袋是清醒了,可是耳朵却被周围的嘈杂吵的厉害。合上书本,便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让耳朵静一静。谁知刚一起身,那相奈雪走了过来,说:“木容同学,我想和你谈谈。”木容抬眼一看,却见相奈雪俏立在自己跟前,而她的身后,却飞来了一颗篮球。

刘宇正在他们身后打算射出他那三分球。他那姿势摆的极为潇洒,潇洒的足以令周围女生发狂。可是他刚要投出,却见那相奈雪正和木容谈着话,连看也没看自己。刘宇本就自负,此时一看更是生气,手上准头一失,那篮球就直直的朝相奈雪的后脑勺飞了过来。这一切,相奈雪自然是看不见,可是偏偏木容看了个正着。刘宇刚才本就有意想要表现自己,所以手上的力道用得很足,这要是打在相奈雪的后脑勺上,就这瘦弱的身子肯定是吃不消。

间不容发,木容右手揽住相奈雪得细腰,微微用力,在相奈雪的一声娇呼下,身子就被他带往了右边,接着右腿前驱顶在相奈雪的后背以防她失去重心摔倒。木容本想用左手挡住那来势汹汹的篮球,无奈左手正拿着那本堪比辞海的书本,一时自顾不暇,那篮球却已经到了面前。躲是躲不掉了,木容干脆一闭眼,把自己的脸往前一送,那篮球就结结实实的撞上。

周围鸦雀无声。此时木容和相奈的姿势就好像在跳舞一样,亲密的如同一对恋人。直至那飞出的篮球落了地木容那被撞的七晕八素的脑袋方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瞧,却见怀里的相奈雪正呆呆的看着自己,脸上竟飞满了红霞。而自己的眼镜却由于刚才的撞击掉了下来,落在了相奈雪得胸前。

木容心里大叫一声不好。随即右手用力,将相奈雪扶了起来。右手一抄,将那眼镜拿在手里,快速戴在脸上,然后话也不说,在众人那惊讶的目光中,匆匆离开了操场。

这一天直至放学,木容都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尤其是那刘宇和他几个伙伴,那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木容好不容易等到下午放学,急匆匆整理好书包,趁着刘宇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今天发生的一切,木容根本料想不到。这下捅了刘宇那家伙的马蜂窝,虽然还没有正面有过矛盾,可是这是迟早是事情。想到以后在樱丘的学校生活,木容忽然一下生出了前途一片黑暗的念头来。

木容正在愁恼,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个人在不紧不慢的跟着他。见她躲在墙角,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木容,见木容走的稍远了,便又快步追过去,和木容总离着十几米的距离。

先前在学校的那一幕依旧在相奈雪的脑中挥之不去。而且凭自己直觉,她觉得这木容肯定有问题。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总之是好奇心害死猫,一路尾随想一探他的究竟。

相奈雪小心翼翼的跟着生怕一不留神就会跟丢。可是怕什么来什么,眼看着木容从路口拐了个弯,待相奈雪快步跟上去的时候,却见四周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那木容的影子。相奈雪左顾右盼,一着急,一跺脚,生气说:“这人,果真有问题。”话音一落,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咳嗽的声响,“我哪里有问题了?”。

相奈被吓了一跳,急忙一回头,却看见那木容正站在眼前,“我说,你家好像不是在这里吧。难道,你在跟踪我?”

“哪,哪有,我只是路过,路过。”

“真的?既然这样那我走了……”

……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拉我衣服……”

木容住的很偏僻。这是相奈雪见到这个二层小楼的时候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念头。的确,这地方的确是偏僻,街道也很是狭窄,而且似乎终年不见阳光似的,空气里有股微微的潮湿气味。相奈紧紧跟在木容身后,低着头左右看看了环境,心道:果真是偏僻,这地方就是贼也不会来吧。可是一念到此,脸上腾地升起大片的红晕来:这地方这么偏僻,要是他对我做这样那样的事情,这可怎么办……

走在前面的木容怎么会知道这相奈雪在想什么。他只是好奇,为什么她会偷偷跟在自己的身后,难道是来找茬的?看她的言行举止倒也符合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想来她家里也很是富有。难道她早在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自己稍不留神,就会被神秘的清理掉?木容胡乱猜测,心中更是不安,不多时脸上竟渐渐出了层细细的汗珠。

木容走到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然后对相奈做了个请的动作。按相奈雪刚才的观点的话,物以类聚,这木容这副邋遢样子,想来这屋子里也是乱七八糟不成体统。奈何一进屋内,相奈便惊住了:这屋子不是乱七八糟不成样子,而是整洁有序,一尘不染。

屋子的确不大,一个人住还算宽敞。这里面最多的东西就是书籍。那两个书柜上层层叠叠的都是被木容整整齐齐摆放的书籍。相奈雪好奇心起,走到近前,随手抽出本比较薄得书来,见那书面上写着:山海经三个字。随手翻看几页,发现纸质微微泛黄,边角微黑,显然是被人经常翻阅。

“我这里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不要介意”。木容从里面端来两杯茶,放在桌子上。相奈倒也显得不怎么拘束,说了声谢谢,便端起一杯茶来。杯子是普通的杯子,可这茶却不知是什么品种的茶。茶水尚未来得及入口,茶香却已经钻入鼻中。袅袅清幽,似乎真能洗涤烦恼。

相奈刚要去喝,可是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个念头来:这里面要是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可怎么办。想到这里皱了皱眉头,抬头去看木容。木容此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他先入为主,这时候还认为这相奈雪是为了今天的事情来找他的,弄不好窗外就有她的保镖,她要是一不高兴,自己可就惨了。此时见相奈雪端起茶来却不喝,眼睛却直直看着自己,不由得浑身不自在,生怕她摔杯子掀桌子,到时候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两个人各怀心事,一时间无话,气氛尴尬到了极点。不多时,木容那杯茶都已经见底了,可相奈雪的那杯依旧被她拿在手里,一动未动。为了打破尴尬,木容一推眼睛,指着相奈雪刚才拿出的《山海经》,说:“那本书可真不错啊”。

话一出口,木容就悔了,这是要向她推销书本啊,正在暗骂自己愚笨。却听那相奈雪淡然的说道:“风吹雪,雾生花,万年悠悠红尘事,枯灯黄卷月正圆。”说完抬起头来,看着木容。

“哎?这是哪里的诗文来着?”

“拍”相奈雪将杯子放在桌上,“不用伪装了,我已经看见了!”。

人生在世,短短的就那么点时间。无论是谁都想着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可是这在现在看来是多么的荒诞。是人就会老,老了就会死,这是天地的法则。没有任何人可以逃脱,除非那人得到成仙。这世上有没有神仙没有人说的明白,因为毕竟太过虚夸。虽然在一些史籍上曾不止一次的提到仙人。可是在现在看人也无非是古人对长生的一种美好寄托。可是,事实却不是人们想的这么简单。因为这世上真有求仙问道的人,他们所成所就怕和传说中仙人也差不了哪里去。

这便是隐世间。

这个世间的人居于深山,隐于幽海。一生的精力都在追求天地间的大道,以期望将来可以跳转三途,不在五行,做个逍遥神仙。可是现如今人们私心越来越重杂念越来越多,那些通天地的古老异术要是被这些心怀叵测的人学了去,那后果当真不能想象。所以,先贤便逐渐隐退,正是这个原因,这些求仙问道的人都不被外人知晓。久而久之,便自成了一体,仿佛是这隐藏在这表面世间下的另一个世界。隐世自有一套成型的制度。不被明世之人知晓是所有隐世中人行动根本原则。现在的人们根本不信世间鬼神,倘若被他们发现,这世间也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相奈雪刚才说的那几句话,普通人听了还以为是哪个无名之人写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木容却听得明白,这几句词正是出自“通史”的引言之中。《通史》这部书说起来和司马迁所著的那本《史记》一样。所不同的是,《史记》记录的是明世中的事情,而《通史》所记载的却是隐世中这几千年来发生的事。而且这本书只在隐世中流通,明世中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所以,当相奈雪说出刚才一番话,木容倒是着实吃惊不小,难道这日本小妮子还是隐世中人?

木容心里疑云重重,他倒不知道,相奈雪其实也拿不准这几句词到底来自什么地方。之所以说出来无非就是想试探试探下。可是她天生冰雪聪明,眼中瞧见木容的表情阴晴不定,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文章。当下打定主意,说:“怎么还不承认?!”她这一句声色俱厉,把那木容唬的一愣一愣的,然而自己的心口也是突突乱跳。

“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木容缓缓说道,“不过我很奇怪,既然你能察觉我是个悟道修真的人,怎么在你身上我没发现任何灵气流动呢?按说你年龄和我差不多大,难道已经达到了和谐统一的境界了?”

“这个”,相奈一时语塞,对于藏在明世背后的隐世,相奈只是从他的外公那里多少了解了一点。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部分人修真悟道,有很大的手段,就和那超人差不多。可是他外公只是知道这么一点,相奈雪还能多知道些什么呢。所以她对木容所说的话当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办法,只得把实情说了。

木容听了相奈的话,好歹的没背过气去。刚才干紧张了,弄了半天,这妮子原来是个门外汉。亏自己还常常觉得自己潜水潜的够深,没想到在这里翻了船。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要反悔也来不及了。木容就像那泄了气的皮球,脑门顶在桌面上,只有流泪的份了。

相奈雪吐了吐舌头,暗暗得意。端起那杯茶来喝了个底朝天。茶水下肚,才觉得不对劲:万一这里面有什么,可怎么办。相奈雪正在跟那茶杯较劲,耳听到木容说道:“我说,虽然你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个隐秘的世界,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隐世里的人?”相奈吐了吐小舌头,呵呵一笑,把原委讲了出来。

相奈说,虽然木容一副邋遢不修边幅的样子,可是衣服却总是干干净净,尤其是白衬衫的衣领部分根本没有灰渍。脑袋虽然乱成了一锅粥可是却没有难闻的异味。而且,就在上体育课前,相奈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恰好看见木容从教学楼里“飘”了出来,加上在上课的时候,木容躲避那颗篮球,怎么看也是像故意把脸往球上撞,综合种种,相奈才大胆猜测木容不是“人”。

木容听到她一番言论肠子都要悔青了。早上为了躲避刘宇的纠缠,不经意间用了轻功“青云纵”。万万没有想到被相奈雪这鬼灵精给撞个正着。

“你观察倒还仔细啊”木容口气透着无奈。相奈再次把眼睛从茶杯上移开。这相奈雪虽然是个大家闺秀,但是这刨根问底死缠烂打的功夫也是一流。他一直对隐世充满了好奇,忙不迭的问着问那。可是木容却说,我虽然学了些灵术可是也只是皮毛,隐世中有正有邪,虽然也有一些散修,但大多以类似帮会的形式存在。自古以来,外人很少能够进入并且占有一席之地。原因也很简单,隐世中的种种通灵法术大多不同凡响,所以最普便的传承手段是师父传给弟子,或者父辈传给子辈。而且修行法门很是艰难,有些人穷尽一辈子的精力其结果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虽然学了点东西,可是和那些大门大派的弟子比起来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现在隐世中最大的门派是“玄宗”,弟子数万,倘若能得到玄宗宗师的指点教诲,哪怕是一点点也死而无憾了。

相奈听的是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生怕溜掉一个字。最后木容实在是被她问的烦了,手一指窗外,“相奈大小姐,这天也马上黑了。你是打算留下来打地铺嘛?先说好,我晚上有梦游的习惯,万一不小心把你吓着了,你千万不要怪我”。相奈雪看了看外面天色确实是不早了,不知不觉间几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可是意犹未尽,仍想问这问那,谁知木容早就把门打开了,那意思在明白不过了:您老人家是时候走了。

相奈雪一脸的不愿意,那张小嘴撅的要多高有多高,临出门又要了木容的手机号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木容看看天色,那轮红日摇摇欲坠,天边红霞飞舞,变幻莫测。虽是傍晚可是吹来的风却没有丝毫凉意。木容看了看相奈雪,此时的她就像穿上了一身玉衣,周身泛着淡淡的光芒,丝发飘舞,一时间木容竟看的呆了。

“要不我送你吧,反正我也没事”。木容说着,眼睛看着天边的红日。

“没事”,相奈微微一笑,“我家司机就在前面路口等我呢”,说完快步走下楼去,谁知没走几步,相奈雪一个俏丽的转身,朝着楼上的木容喊道:“和你谈话很高兴,明天见了”。

木容看着她走远,方才会到屋里,谁知还没坐下,手机便响了起来。

“木容同学,你不觉得你的打扮很引人注目嘛?你最好把形象换换,头发也该理一下,那副眼镜也该扔了吧。还有,今天发生的事情,就当做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我不会和其他人说的,还有,以后请多多关照。相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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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说,向阳花和太阳是有爱情的,只要向阳花愿意抬头,太阳就一直守护在她身后,不会背离。她却说,我讨厌与人亲近,因为我太容易依赖对方。他则说,那就依赖我吧,因为我也已经离不开你。于是她信了,他却食言离开了。此去经年,已晃九载......九年后,当他再次归来时,比以往更加玉树临风,俊俏迷人的站在她面前,她的眼睛被刺得生疼,连着心里那些复苏的痛,让她生不如死,刻骨铭心的痛。是啊,她怎么忘记了,太阳的光,远一分,是温暖,近一厘,则是伤害。他说,我们重新在一起吧。笑容依然如阳光和煦。她却冷冷一笑,如果哪天向阳花背离了太阳,便就代表那一刻,我不再爱你了。
  • 证道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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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君,他是唐家二少爷,是被认为最强天才,却被仇家暗杀,灵魂被至强高手发现并收为徒弟,重建肉身,得知身份,为寻找亲生父亲,一步步踏上王者之道,创立最强门派,收天下高手为小弟,“天下神兽皆入我的碗里吧!!!”唐君淡然的说。这本小说猪脚由于我的原因变得有对于滴一点强迫症。新手作品,望支持,有什么不足之处,希望提出。谢谢!!!QQ:1010210623
  • 每天读点交际学(经典珍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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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今社会是个交际的社会,不动交际的人会处处碰壁。每个人生活在这个社会当中,都脱离不了人际关系而独立存在。每时每刻我们都要与周边的人发生交往,并以此为突破口去寻求自己的幸福和实现人生的目标。人是社会性的动物。人类所从事的任何一项活动都离不开社会。著名诗人约翰?唐这样说道:“没有别人,你即是一座孤岛。”社会由人组合而成,作为社会个体存在的人具有群居性,人类个体的价值也是以其社会价值来衡量的,这就使得人类个体与他人的交往变得尤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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