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薇和王小楼初尝爱情的甜蜜时,我开始把生活中的重点由赚钱变为着手返乡的各种事宜,唐薇不再来我的小工厂上班,而小楼则变得更加不务正业,我很久都没见到过他们,小楼偶尔还会和我通个电话,但唐薇却是音信皆无,我们在围绕着各自的新生活轨迹时,却变得愈加的陌生了。
那是在冬至垂临后的第三天,我给我娘拨通了电话,告诉她大概在下个星期前后我就打算回家了,还告诉她我并没有实现理想,赚到的钱很少。我娘在电话那头老泪纵横了起来,她哭的有些泣不成声,待平静后她才不停的重复着:“钱多钱少不重要,你回来就好,你回来才好……”。
挂掉电话后,我揉干了有些湿润的眼角,我想象着我娘在故乡独自生活的情景一定是凄苦无比。我当年执意的离开,使得我娘四下无人,膝下无子,如今我在顿悟后,提前半年做出回家的决定,我想如今已经到了我该为自私赎罪的年纪了。
在小楼的同意下,小工厂已于上周盘给了一个姓陈的HN人,老陈在签合约时候的样子就像是捡到了一块宝,一直不停的用家乡话向我道谢:“孩他娘类,游老弟你人真中,实在着类。”
听了他的话,我笑的有些羞涩,因为我的确并没漫天要价,我的人品已经决定了价格。而后我双手抱拳对老陈贺喜:“祝陈大哥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签合同的时候小楼没来,他可能是在陪唐薇逛商场,他的心思已经完全被儿女私情所牵绊,没有任何闲暇去顾及小工厂的动向,我在签约前通知小楼时,他只是在电话里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你办事我放心。之后就再无下文了。等我签约完毕后,他才在电话里又说:啊?这么快就卖啦?这可是你的心血啊。
小工厂已经没了,压在我胸口的这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我把到手的钱分成了两份,小楼和我一人一半,之后我又在自己的钱里拿出一些,给四个工人额外发放了些辛苦费。他们四个跟我打拼之时,小工厂也经历了起起落落,但他们都和我一样挺了过来,没有离我而去,这是最值得我去告慰的事情。我理解他们全都拖家带口,都比我还不易,到最后我能给予他们的也只是这些极小的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