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一回说到,叶桂咋听得来人是要去自己性命的,一时呆傻住了,其余的三人扩散围城小圈,把叶桂围在中间,以防逃跑。为首的那汉子直面的对着叶桂,两人互相怒视,先用眼光杀人。此时,叶桂内心那个悔啊!为啥要和陌生人那么聊的亲切啊,把自己的命都要搭进去了。自己不怕是假话,可是表面也要装作硬气些,不能叫这些贼人小觑了。
可是一开口,颤音还是出卖了叶桂此时的心情:“你们.....你们是那里..那里人?为何要取老夫性命?”
“叶大夫,怪不得别人,谁让你名气大,他日有人要找你治病;而我们的主子又不想让你去,你说怎么办呢?”汉子嘿嘿的怪笑道。
“救人医命,乃是老夫职责。老夫自问俯仰不愧天地,死在你们这群宵小手里...罢了!是老夫的命!老夫想死个明白,究竟是谁想要老夫的命?在老夫手中也治好的病人数以不计,也许老夫曾失手,但自问迄今而止,老夫还未丧过人命!”叶桂越说越气愤,山羊胡都一颤一颤的显示自己的愤慨。
“哈哈哈.....你只是个医生,叶老头!”那汉子也不尊称,直接便说,表情毫无敬意。“叶老头,知道么?这个世界上有的命可以医,有的命要是救了,要是会要自己的命的!还会挡别人的路,知道吗!有的话可以问,有的话你还是留着下地狱去问阎王爷吧。”
哈.....那汉子大喝一声,说完就利落的刺出剑身,朝叶桂奔去。叶桂潜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可这一步,后背正好抵住围在他身后人的剑尖。剑尖戳在后背,轻扎肉疼。心一横,罢了!逃不过,不如索性痛快一剑吧。叶桂闭着眼睛站在原地不动,等着死亡的来临。
‘咚’的一声,一块石子飞速的打在剑尖,使其力度有所偏差,剑尖直指向叶桂的下巴划出了一个血倒,也许叶桂命不该绝,血道并不深,致轻微的擦伤。
夜色彻底掩盖住林子的清逸,透露出几许鬼魅。从树林深处走出一个老和尚和一个看着像江湖人士。老和尚身披土褐色的袈裟,手握一串佛珠;与之并肩走出来的是一个身材中等,身体很结实的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看不出套路,不只是何方神圣?
“刚才是谁搅了我的好事?嗯?”汉子恶狠狠的问。
“阿弥陀佛!寺庙乃是清修之地,岂容尔等作奸犯科,况且叶施主是我寺的贵客,尔等胆敢?”老和尚不怒自威的话语在夜晚很是响亮。
“嗬!原来是匿林寺的老秃驴啊!劝你一句,这事不是你能管的,赶快去陪你的佛祖!要是插手,小心佛祖来了都救不了你!”
“老衲今日就要除害为民!”说完,老和尚一个疾步上冲,与那汉子短兵相接。右手上前撩到那汉子的面首,汉子一惊,手中的剑已来不及刺出,只能后退一步,左手抵挡住老和尚的进攻。哪里料到,随后老和尚的左拳猛地从怀口击出,直奔那汉子的胸口。汉子双手格挡,老和尚一记横腿侧踢,啪的一下,踢到汉子的小腹。这一腿的力量可不轻,疼的那汉子半天没缓过劲来。
‘哇呀呀’那汉子急了,大喊之后,使出全身之力,舞着剑和老和尚拼了起来。两人打的难解难分,就在这时,和老和尚一起出来的那个中年男子,立即奔向叶桂的方向。
叶桂正被其他三人围住,那三人同时抽出腰刀,对向中年男子。只见那男子沉者气,慢慢的挨近那三人。突然发力,来了招横挡千军,双掌法力把三人中间的那贼人横打出去,出掌力道狠快,把那贼人打到地上喷了口血,晕了过去。余下二人,见势不好,互使个眼色,便双双冲到那中年男子那里。
中年男子右拳直打左面那个面门,登时左面贼子没来得及防备,就挨了一拳,鼻子一酸,血流了下来。还没等再次反映,就被中年男子顺势抓过衣领,右手抓住下身,双手举起,运力大喝,把人扔了出去。
趁中年男子扔人之际,还剩一贼人,挥刀砍上。中年男子一个闪躲,马褂上身的袖子被刀划出一个大口子。贼人左砍右砍,刀刀想取人性命。一开始中年男子左右躲闪,退了几步。突然一个鹞子翻身,竟越过贼人,踩住其头顶,使出泰山压顶一招,力坠千斤。眼看发力使劲,那贼子双手举其脚抗争,但拗不过劲,咔哧一声头盖骨被那中年男子踩碎,七窍流血而死。
中年男子轻轻跃下,跳到叶桂身边,抱拳说道:“我们来晚了,让叶公受惊吓了。”
“无妨无妨...哎....多谢壮士相救,不然老朽命则休矣。请受老朽一拜,多谢活命之恩!”叶桂说完作势要跪谢,那中年男子岂能接受,连忙一只手托住,连忙说:“叶公的大礼,我可受不起!叶公莫要为难晚辈。”叶桂想要继续跪下去,怎奈那中年男子的力道出奇的大,一只手,竟然都没让自己跪下去,可见功夫多深。
远处‘啊’的一声,只见老和尚和那汉子分出胜负。那汉子被老和尚的佛珠套在脖子上,老和尚发力,那汉子背向老和尚挣脱不掉,尽力挣扎,手中的剑早已啷当掉地。不消一会,那汉子就被勒死,软瘫的倒在了地上,去见了阎王。
“阿弥陀佛!”老和尚看着尸体,念了声佛号,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走向叶桂这边。
“阿弥陀佛!多谢方丈出手援救!老夫感激不尽。”叶桂双手合十,诚心的感激道。
“阿弥陀佛!叶施主乃蔽寺的贵客,若在蔽寺遇险,老衲有何脸面去见佛祖?还好叶施主平安无事!这位施主是在山门关闭之时求入,说是找叶施主有要事!”老和尚引荐那中年男子。
刚才那中年男子来救叶桂,现在叶桂对他心有感激,也有好感,问气话来很温和:“这位侠士,找叶某有何事?但凡叶某能尽力,公尽驱驰。”
“在下不敢!在下姓王单名降字相阳,是淅江杭州西门外人氏。在下是漕帮潘祖开山门弟子。
“漕帮弟子?可是找老夫去看病?”叶桂疑问道。
“是,也不是!叶公稍后,还要一名活口,在下要带回去。”说着王降走向那个被打晕的贼人。连拍几下脸,那贼人转醒。
“说!你们是哪路的?为何要杀叶公?受何人指使?”王降喝声。只见那贼人看来看几人,一咬牙变口吐鲜血而亡。王降摸摸了脉,探了探鼻息:“死了!看来这些人不是一般的贼匪,而是死士!”
“阿弥陀佛!叶施主可记得得罪过那个王公贵戚吗?”老和尚问道。因为死士只有权势的王公贵族才养得起,一般的财主也不会花费这个财资。
“这个......老朽不记得了哇。”叶桂很是郁闷,自己何时得罪大人物了呢。
“也许,叶公今晚遇到刺杀的事情,会和我找叶公救的人有关。”
“是什么人?”叶桂问,老和尚也起了疑惑之心。
“天色已深,我们回寺庙再作详谈!”
“好!”三人趁着夜色,急匆的往寺庙赶。
到了寺庙,关上客的房门,叶桂把晚上发生的惊险讲给老友听,听得老友一阵惊险,最后平安返回,众人一阵唏嘘。话题转到王降身上,叶桂坐在客房的木椅上,问着王降:“现在可以说找我给谁看病了吧?”老和尚和老友都屏息听着。
“我是替江苏巡抚来找叶公的。”
“巡抚?何病找老夫这么焦急啊?有什么症状?”
“不是巡抚,是上面!天家~当今万岁的嫡子,七阿哥!”
“啥?”老和尚和老友都愣住了,只有叶桂还是比较从容,毕竟人家给康熙爷治过病,那是见过大世面地。
“七阿哥生的什么病?你可知晓?”叶桂当大夫的劲儿上来了。
“这个,我给您说个大概吧。”王降开始叙述。
傍晚的时候,王降正在漕帮办事,自己换帖的,正在江苏巡抚衙门当书启师爷的兄弟:李师爷,急匆匆的来了。还没来得及客套闲话,就一把被拽进内屋(因为总来,熟门熟路嘛)。
环顾四周没人偷听,就在王降耳朵边说起来。王降一听心一惊,这是皇家的事啊!做好了没的说,做不好那是要操家灭族的。这么大的干系,自己身为潘祖开山门弟子却是做不了主,不能连累漕帮啊。于是,王降带着自己的兄弟李师爷去见了潘祖潘清(潘清字宣亭,道号德林,浙江杭州武林门外哑叭桥人。清帮的三位祖师爷之一),漕帮的帮众众多,不消一个时辰,就打听到叶桂的去向,潘祖想了想,决定让王降亲自去办此事,于是就有了上文。
“七阿哥发痘发不出来有多种原因,必须得亲到才能确定!”
“我奉家师之命护送叶公去京,那我们现在就起程去江苏巡抚那里。”
“好,我收拾一下就走。”
辞别了匿林寺的方丈老和老友,叶桂和王降马不停蹄的赶去江苏巡抚抚衙。到了衙门口,看见值班的衙役,使了两吊钱去通报李师爷有人来找。
一会李师爷从门房走出来,看见王降和身边的老人,晓得那是叶桂。满脸带着兴奋,让衙役打开中门,让两人进来。自己先飞奔进内宅,禀报雅尔哈善去了。两人在中堂坐着,喝着丫鬟送的热茶等着雅尔哈善。不过一刻,雅尔哈善笑容可掬的走出来,冲叶桂和王降不住的抱拳:
“叶公受惊了!本官治下的刁匪逞凶,让叶公受惊了!本官给叶公赔罪了!”说着拱着手深鞠了一躬。
“大人使不得!老朽什么时候进京?”医者父母心。
“叶公立马进京可好?劳累您老人家了,可是七阿哥..”
“不必多说,老朽清楚,早一分则多一分希望!好,我现在立马进京。”
“嗯,至于其他,本官会随叶公一起进京,以护叶公安全,至于其他给叶公准备齐全。”
说完,召李师爷叮嘱一番,深夜的巡抚衙门顿时热闹了起来。
丑时将至,雅尔哈善准备妥当,带着叶桂,一辆软榻马车夹在五百名兵丁的中间,巡抚衙门的侍卫随扈,还有王降这个漕帮高手,一帮众人疾驰在官道上,顶着夜色奔向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