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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4·古典瓷娃娃

这日风和日丽,是个人都不愿意闷在家中,便寻思着做坏事了……

“不闯进去我就不姓严!”关于严希当日撂下了的话,貌似气话,她也是要负责到底。今个她一身清爽的运动装打扮来到了幼儿园,她当然不是来这里和大爷摆事实讲道理,然后使大爷在她的教诲中声泪俱下忏悔。脱下高跟鞋是为了翻上墙头,偷溜进园。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可成就感也随着飞身在爬满黄褐色凌霄花墙头的刹那缘起缘灭。还不是仗着是我未来老公的幼儿园,不然我也没那个闲情进来。

幼儿园被扩建过,已比过去吴真读书的时候大了三倍,跷跷板、秋千、滑梯之类没什么特别的,最有看头的是种在学校中心的一棵七十年的老树,郁郁葱葱的树冠像一把伞遮下来,树大了感觉像是有股灵气,在树下仿佛是被庇佑,养眼养神……

她坐在秋千上优哉游哉,正无聊着下课的铃声响了,小东西从各个小城堡里涌出,如潮水般凶猛拍来。她闻到了空气中飘扬的奶腥味,有点恶心头晕的反应,如临大敌地准备撤退。

“别烦我!听到没有,你再抓握辫子我就告诉老师去!”妈妈早上起得早早给心言梳了个古代美女的发型,却受到以龙龙为首的“臭男人”觊觎,光天化日地就调戏起她,抓着那精小柔软的红绳辫就是不放。小姑娘何等气性,洗澡之后除了妈妈谁都不能碰,下楼玩乐必要梳妆,被这些小兔崽子抓了头发颜面何在。无奈小孩子还年轻不识时务,她一低头,目光已像被淬了剧毒般,正打算回头用眼神警告他们。

“啊!啊!”没等心言使出眼里的毒针,那小胖子尖声叫起来,本来就小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

“阿姨!”心言也吓了一跳,只见严希左手叉腰,右手提捏起小胖子的耳朵,又仿佛怕脏了手单用大拇指和食指掐住一小块耳垂,事实是她知道这样最痛:“胖子,还没蛆般大小就敢带头欺负女孩子!”她平素最看不惯这些欺凌弱小的行为(虽然有时候她也如此这般),特别对这些如芝如兰的姑娘们。想当年她严希,一路从幼儿园打到大学,必定姐妹成群结党营私,哪个男生对她们不是俯首称臣(个别社会边缘人士除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卖萌的小女孩!”原来是她呀,虽然那日心言拂了严希的面子,但是后面心言在大是大非面前选择了委屈自己让婚礼顺利进行,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能有如此的大局观,将来是个人精无疑。严希由此生出些心心相惜之感,倒是有几分欣赏,“看,本小姐来帮你教训这只禽兽!”说着掏出另一只手来,不停地在营养过剩的肥龙腋窝肚子等敏感地带轻巧地抓挠,可怜的小胖墩耳朵上忍受尖锐的痛苦,一边眼看着一伙小小喽罗飞速遁去却还不停地豪迈大笑着,惨无人道啊。

心言捂着嘴乐了一阵方叫严希停手,肥龙连滚带爬地躲到了山茶花后面。

这会儿,心言和严希亲昵得宛如失散多年的亲姐妹,找了秋千心贴心的交谈。虽然是坐在秋千上,心言坐下时也不忘撂一撂旗袍的后裙摆,只坐在秋千的前端,没有坐满。笔直着背脊,大腿闭合斜放着,动作自然流畅,俨然一位名门小淑女。仔细地看她今天的打扮,墨黑的长发被红绳扎成双环,穿的高档真丝喷绘荷塘风情立领盘扣长旗袍。脚下着一双大红色绣花鞋,不盈方寸的鞋面上绣着繁缛华丽的双碟恋花,让人联想到白居易的《新乐府、红线毯》里写的:美人踏上歌舞来,罗袜绣鞋随步没。想必她妈妈是个非富即贵的多情太太,若非心言的手小套不下,又或担心会被磕破,潺霏连那两只老坑玻璃种飘花翡翠手镯都要给她安置上。这样漂亮水灵的女儿,像个放在锦盒里的中国古典瓷娃娃般,楞是谁看了都会往心尖尖上去。

心言对别人过多投注的眼神也是习惯了,微微地低了头,倒有一番“谈到断肠时,山春眉黛低”的忧愁味道。

严希不禁有些看呆了,回来!她故作呵呵两声。心言懂得看人眼色,既然现在的阿姨都喜欢别人叫她们姐姐,就一口一个姐姐地唤着恩人好了,哄得严希心花怒放,放完了她来一句:“小女孩子的,别装了,想叫阿姨就叫吧。你叫我阿姨也改变不了我青春靓丽的本质。”……她讲的没错,喜欢上一个人真的是让她回到了七岁的智商。

心眼吧嗒吧嗒地眨着她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大眼,不敢相信:“阿姨,你好厉害,这都看得出来。你会法术。”

“装神弄鬼的我不会,但我就是明白你在想什么。“

“哇,好可怕。我都有点不敢跟你说话了。不过有这个本领你一定很开心吧”

开心?严希嘿嘿的苦笑了几声,两眼朝天。开心没有,可怕倒是说对了。为了躲避那些谎话她曾尝试过一个月不出去见人,还不允许家里的仆人说话,但是人除了语言,还有动作表情,她几近崩溃。也是神经,她后面就干脆什么都不管,好好的利用这一“天赋”。

“心言,你妈妈是个美女吧?”她存心转移话题,指尖追着着秋千索上的小蚂蚁,蚂蚁苦逼地咒骂着,好歹毒……好歹毒,我又不是来看你的。

“那是,阿姨怎么知道”小丫头片子的,好不骄傲,头上的两团火红摇曳起来。

“看你就明白了。”严希不似平日凌厉,努努嘴,短袖短裤,长马尾,活力朝气了不少。除了,过于浓艳亮眼的指甲油。

丫头颔首,一副老学究做派:“你很有眼光。”

严希被她整的有点囧有点乐,饶有兴致地瞎编起来:“阿姨最近打算写一本书,书名叫做《国民美人》,就是把我所见到的,能够称之为美女的人归结起来写上去,我相信以我的文笔一定能大卖特卖的,畅销书榜首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阿姨,你要写的第一个美女是你自己吧。”丫头不以为意,把她的书当成了一场家家酒。

“我是第一,这自然不用说。看在我们如此投缘的面上,我可以把你安排在第二的!”严希上道地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勉为其难吧。”

说到排名,心言倒有些较劲了:“不好不好……妈妈要在我的前面。”

“好说好说,反正我是实至名归的第一。”

心言顾不得形象抓了抓头发,认真思索着什么:“等等,妈妈要排在你的前面,妈妈才称得上是第一美人!”

“哎哟……小丫头得寸进尺了,你老妈我是没见过,不过风风雨雨27年春秋冬夏,我从没遇到过对手!我很孤独……”严希按住胸口,假装自己是饱经寂寞风雨摧残的老妪。

心言猴急地从秋千上蹦下来,差点走光:“妈妈会让你不再孤独的。”

严希一摆手,无奈地大方:“好吧,你老妈叫什么名字,拉出来遛遛。”

“妈妈会散步,阿姨才天天出来自己遛遛。而且,我是不会告诉你妈妈名字的。”年纪小小就懂听弦外之音,还会及时刹嘴,很有防范意识嘛。心言眉毛打结的,脸赌气皱起来样子也好Q呀,无非是惹人欺负上瘾。

“蓝飞飞!飞来飞去的飞!”躲在山茶花后的肥龙也来凑这个热闹,哎……自以为很拽的炮灰命运。

“才不是,不会念就不要念,是潺霏,潺霏。哎呀!”心言一心纠正错误(妈妈的名字不能被念错的),结果……她捏捏自己的脸,以示自我惩罚。

“蓝潺霏”的女儿,哼,倒是比她出息。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

“蓝潺霏呀,心言我见过她,的确没法和我比。”

“不用比也知道,妈妈比你好。”心言犟上了,没留意严希“黑云压城城欲催”的凝重脸色,一把抱住她的大腿,“要不,你别走,等我放学了妈妈来接我,我让你死也死个明白!”

又是哪里来的台词。电视剧教坏小孩呀,教坏小孩呀……

ps:关于这章大家一笑而过吧。其实玥玥心中的女猪脚是潺霏的,但是写严希的时候都超有感觉,甚至超越了潺霏,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女二难道要逆袭。啊……心言会咬我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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