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棋胜的婚礼回来后,严希一直觉得不对劲,她不属于唠叨墨迹的一类人,那晚她已问过他,他很明确地做出了解答,因此她没必要把时间消耗在每天摊着一副哭脸来问他你到底爱不爱我,或者只许爱我这件事情上。那……会让女人变得更加没有吸引力的。
她的是计划是对他好,顺他意,用真心去打动他。之后让他感觉没有了她就活不下去,对她寸步不离死心塌地。哇哈哈哈……她心里的跳着草裙舞的小人疯狂地狞笑起来。
“你今天看上去很开心。”吴真坐着等她很久了,却见她对着镜子乐呵呵地好像毁灭地球阴谋得逞的大反派,“今天又是去哪里。”
为了使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严希当前的通告是带着真真同学走街串巷追忆似水年华。她煞有介事的买了一个blingbling的爱心小本本,把要游逛的地方都用彩笔标记规划好,在吴真睡着后,偷偷打开台灯,把完成了地方就在后面画一个张嘴大笑的脸,她想,随着大嘴笑脸越积越多,吴真也被生吞活剥逐渐消化。Vincent,我吃定你了!
“亲爱的,今天我们去五彩幼儿园。你开不开心呀,不用回答我,你一定是灰常灰常开心的。”严希凶猛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吧唧一口。
“开心开心,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去,没回去看过了。”
“来来来,姐姐园你的梦想。”每个女人都有温柔可爱的一面,就看对着的是谁了。
严希下车牵着吴真的小手,欢快地唱起让我们荡起双桨,啊!多么美好的学生时代,虽然是幼儿园。没错,就是这个充斥着“麻烦的小东西”的所在,也许就是Vincent内心那个最柔软脆弱不堪一击的地方。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刚要跨过铁门一个苍老得秋风瑟瑟的声音响起,严希一看,原来是在校门口处值班的老人家。这老人家看上去精神挺好的,不至于吧,肯定是昨天吃了A县的秘制超辣水煮鱼。难得她心情好,耐心地大声回答:“老爷爷呀!”
“我耳朵没聋,你小声点!”
她就是对着干,扯着嗓子对他叫:“呀!老人家的,口气这么重,我就是来玩的,进去溜达溜达就走!”说着拉起吴真往里蹿,老头却掐住她的胳膊,手劲还挺大:“不许进!”那气魄,喊得跟警察逮住小偷叫不许动似的,声音都不哑了。
“哟哟哟,来看看,来看看,这都什么人呀,一个快要进棺材的死老头居然当着我男朋友的面轻薄我勒!真是不要……”吴真及时用手堵住她的嘴,不然还不知道她有什么难听的话要说出来。
老头的手果断松开,一脸的褶子严肃地聚集起来:“庸俗!低级!现在的年轻人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要是原来早就……”
她趁着这个当口,又想拽吴真进去。老头却大吼一声不知从哪抡出了一根两米长拳头粗的大木棒,往他们两人身前一栏,哈哈一笑:“妖精,哪里逃!”
严希感慨万分地摇头,今天她是遇上奇葩了,所以就算栽了也不意味着她的修为不够。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能来这个破破烂烂的小幼儿园是你们的无上荣幸,简直是蓬荜生辉了!”
“小妖,你甭想骗过俺老孙的火眼金睛,你很有可能就是来拐卖小孩的人口贩子!”
他是奇葩,还是朵瞎了眼的奇葩:“人口贩子能开得起这么拉风的名车吗?人口贩子能穿得起我这浑身的高端时尚吗?人口贩子能像我一样国色天香高贵不凡吗?”她正骂得起劲,完全没注意到吴真忍笑而憋红的脸。她从不用排比句,为此还有一段精彩的演说——排比句是最没档的人在垂死挣扎时为了不死得那么难看而使用的,矫情无力一览无余!
“我看你就跟我家对面那个天天穿着睡裙在街角打麻将的阿仙大婶没什么区别!”
“什么!我……Vincent你这个叛徒,不和我同仇敌忾就算了,居然笑得蹲到地上!气死我了……不闯进去我就不姓严!”老头举着木棍严阵以待,看场景有点吓人。
吴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忙抱住严希在她耳边低语:“乖,学校有学校的规矩,我们回去玩别的。”
“不行!这可是你的幼儿园呀,为什么就不能回去,岂有此理。”严希别扭着,才一声乖就想打发我,我又没穿开裆裤。
“严希,没关系的,以后我们生了孩子,你想天天往幼儿园跑都行。”
“啊?你说什么?”严希嘴微张,一脸帕金森样。
“你听到了。”吴真嘴角翘起来,无奈地看着他,该怎么表现的时候还是要到位的。第二次见到严希,他就有想法娶被冠上女魔头之称的她,本打算要受点虐待,她却待他极好,费尽心思等待他开心归顺。就算不爱也是个依靠,撇开势力财力,和她一起也是有人情味的。
“不会吧,你的意思是要和我结婚!啊!我还没准备好,攻略才刚开始。”没见过她这么无措,这……幸福来得太快了,持久战,不是说好持久战吗。
“你把我当成大boos呀,我死在你面前让你直接升级。”他要温柔起来真是要人老命,严希晕乎乎地招架不住,像被施了咒一般被牵上车。
严希一路上都笑眯眯的,什么都是顺心,路上瞅到小孩子更是心花怒放得没个人形。又开始密谋起生男生女的计划……哎呀,要是我以后有孩子了,生个什么样的好呢?女孩吧,跟我似的男人一看就七魂丢了八魄,玩弄他们于鼓掌之间,让他们迷失在爱的漩涡。啧啧,不对不对,女儿不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么!坚决不能生女孩,她会和我争宠,又惹人疼的。还是生个臭小子吧,但他要是跟vincent一样浊世俏公子哥的话,我会母爱泛滥,又会有别的贱人狐狸精来勾搭他……啊!该如何是好~~~~~(>_<)~~~~
半夜躺在床上她被这个问题折磨的翻来覆去,吴真睡着了,她痴痴得看着他的脸好久,回想起他穿着白衬衣坐在角落里,手里夹着铅笔,不识相地微笑,暗默的一角,像是有道阳光打过来。
她捂着被子老鼠一样吱吱笑着,仿佛偷来的快乐。
第二天,打扫卫生的服务员推开房门,被眼前的之景亮瞎了双眼,墙壁上上各色口红唇彩涂鸦而成的爱心以铺天盖之势他袭来,有密集恐惧症的小帅哥惨叫一声,痛苦地闭上双眼。凌乱的被子里,女主人抱着男主人,眼角眉梢都荡漾着春色:“小哥,你的叫声不错,我旗下有家公司在拍恐怖片,你去演男一号吧。”
爱心小本本功德圆满般躺在柜子里,最后一页上严希用颜色最浓最正的口红画了一个超大的血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