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朱斌洗完澡,穿了件蓝色的短袖,配上牛仔裤。整个人干净活泼。他金黄色的头发刚刚洗过,走进办公室,竟然腾起了蒙蒙雾气。
郑秋燕关了电脑,转过身。立刻就被朱斌吸引住了。眼神不停的在朱斌逡巡。她半开玩笑的说道:“才一下午不见,又帅了许多嘛。”
朱斌脸一红,尴尬的站着,无言以对。郑秋燕继续调侃说道:“一个大男人这么害羞可不行,姐帮帮你。”
说罢,伸手捏了捏朱斌的脸蛋。然后顺带摸了摸,占点便宜。朱斌还第一次和除亲戚外的女性有这么亲密的接触。他的脸颊像是被大火燃烧着,红的烫手。
整个人变的呆滞,任由郑秋燕抚摸。他没有说话,不知道说什么话。他的内心希冀郑秋燕温润如玉的手指能在自己皮肤上多停留点时间。从她手指上透出来的水柔阴气直透他的内心。让他颤动不已。
郑秋燕悠然问道:“多大了?”
“十八。”
朱斌不自觉的回答道。
“花一般的年龄啊。多令人怀念。人都说女人十八一枝花,男人又何尝不是。”
郑秋燕感叹道。
“我哪里是一朵花,充其量只是贴着地生长的野草。谁经过都要踩上两脚。”
郑秋燕收回了玉手,拍了下额头。说道:“一看我是怎么了。跟你说了这么多闲话。忘了请你来的主要目的。”
朱斌很不想离开,他希望这样的对话继续下去。他闻着从郑秋燕身上散发出来的玫瑰花香,竟有些痴迷。
郑秋燕轻手打开了办公室大门,一股热气冲了进来。朱斌了清醒了许多。他重重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责怪自己自制力太差,在一个女孩面前那么唐突。
郑秋燕走在前面,朱斌跟在后面。她有意无意的控制着自己的脚步,一直保持着和朱斌半臂的距离。
火热的太阳虽然落山,但它的余威不减。热气从地底不停的往上冲。上面的人简直就是热锅里的蚂蚁。闹腾的没处躲藏。
郑秋燕在门口拦下一辆的士,打开后座车门,先让朱斌坐了进去。然后自己挨着他坐在一起。
“师傅,去月湖。”
郑秋燕开口说道。
“好嘞!”
司机大叔应声道。
的士瞬间加速,超越了路边的行人,腾起了漫天的灰尘。只听后面骂声四起。
“朱斌,你去过月湖么?”
郑秋燕转头问道。
朱斌摇了摇头,说道:“只在南站公园睡了几个晚上。真是记忆犹新啊。”
“那晚上陪我走走。”
郑秋燕说完,若有所思。朱斌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司机也忙着开车,并没说话。车厢里顿时变的安静。
天慢慢暗下了来,昏黄的路灯点亮了。道路像城市的襟带,路灯却是镶在襟带上淡黄的玉石。
越来越靠近市区,道路上的车辆像蚁群般潮涌而来。朱斌和郑秋燕乘坐的的士淹没在潮水里,只能露出一条绿色的脊背。
汽车喇叭的鸣笛声此起彼伏,在杏阳小区的工地上,白天虽然喧嚣和吵闹,晚上却是一片死寂。市区,却没有白天和夜晚之分。区别只在于一个光源来自太阳,一个来自电力。
两人倒也不急,郑秋燕在闭目养神。朱斌却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密密麻麻的车辆,高耸林立的大厦。霓虹变幻的广告招牌。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的士师傅NB市区的路非常熟悉,不停的拐到小巷,避开主干道的车流。小巷里面,又是不一样的风景。多是市民的喧闹声。路上不时还能看到些高大的老树。有银杏,香樟等等。都是枝繁叶茂,树皮厚实。
“月湖到了。”
的士师傅把车子停在路边,说道。
郑秋燕睁开眼睛,露出迷人的眸子。朱斌这才恍然,自己这一路过来,竟然没想过去偷窥身边这位美人。
“先到镇明路上的恒涛食府。”
恒涛食府就在月湖的旁边,很快就到了。郑秋燕主动付了打的钱。朱斌身上已经身无分文。本来想晚上去镇上取出两百块,不然明天连饭都没的吃了。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郑秋燕会主动请他吃饭,真有些受宠若惊。
恒涛食府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
“欢迎光临。”
声音清脆而洪亮。如出谷的黄鹂。
朱斌被这突然的一句吓了一跳,恍然才发现自己太过紧张。他好奇的打量着里面的装饰。灯火闪的他有些眼花。
他就像是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周围的一切都新鲜而有吸引力。
郑秋燕被朱斌老土的表情逗的掩嘴直笑,前台的服务台却露出鄙夷的神情,虽然只是一闪即逝。但郑秋燕却正好面对着她们,脸色不悦,重重的拍了下前台的桌子。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服务员露出职业的笑容,却略显生硬。
“六人的包厢。”
“小丽,带客人去203包厢。”
一个留着短发的服务员,走了过来。左手贴着在身前,右手抬起。礼貌的说道:“请跟我来。”
服务员把两人带上了二楼,左手边第三个的房间里面。推开房门,迎面而来是一个大的圆桌。桌上整齐的放着六套餐具。
房间里有空调和一台32寸的液晶电视,还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在进门口旁边还放着一张长条行的沙发和一个小方桌。米色的窗帘是拉上的,看不到外面的夜色。
郑秋燕把包放在了沙发上,然后把桌上菜单递给朱斌,说道:“今天你是主角,想吃什么就点。”
朱斌连忙推辞,说道:“客随主便。何况我也不知道怎么点。不怕你笑话,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呢。”
领他们上来的短发服务员不知从哪里拿了一个茶壶放在了桌上,朱斌刚才忙着打量着房间,根本没留意服务员竟然走开了。
“有什么需要么?”
郑秋燕拿着菜单,说道:“红烧猪蹄,蜜汁糯米枣,剁椒鱼头,农家咸烤笋,蛋捞牛肉。手撕包菜。”
朱斌看郑秋燕流利的点着菜谱上的菜,扳着手指数着菜的数量。已经点了六份菜了。平时在家里,也就有客人来才会多个个菜。可现在却只有他们两人,朱斌心里感觉太过奢侈。刚开口想说:菜够多了,两个人吃的完么。
郑秋燕好像明白他心里要说的话,说道:“你可是我救命恩人。可别跟我客气。今晚可的陪我喝个痛快。”
“再来个咸鱼茄子煲。来瓶长城干红。”
服务员熟练的在便笺上写着郑秋燕点的东西。然后问道:“还有什么需要么?”
“暂时就这些了。”
郑秋燕回答道。等服务员走后,她把房门关好。然后说道:“菜要过会才上,要不先喝点茶。”
朱斌看着郑秋燕,点了点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摸着头说道:“能看下电视么?”
朱斌从小喝水长大,并不太喜欢喝茶。郑秋燕也觉的气氛有些尴尬,无所谓说道:“随便。”
朱斌拿起放在小方桌上的电视遥控,按下开关键。正好正在播放新闻联播,朱斌刚想换台,新闻的内容却吸引你他。
“你还喜欢看新闻联播啊?”
郑秋燕看玩笑的说道。
“你看,昨天晚上发生的车祸。”
朱斌因为自己经历过,才想继续看下去。
“灾难,每天都在发生。也每必要这么关注吧。”
新闻里面出现的画面让朱斌感觉很熟悉。那一个个的场景烙在了他心灵的深处。是害怕,恐惧和无助。
郑秋燕察觉朱斌脸色有些不对,正好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她说道:“应该是上菜了。把电视关了吧。”
朱斌把电视关了,说道:“几分钟就上菜了,好快啊。”
郑秋燕打开房门,说道:“进来吧。”
服务员端着两份菜和一瓶红酒走了过来。然后用开瓶器把木塞拔开。说道:“慢用。”
郑秋燕等服务员退出了房间,又把房门关上。她拿着桌上的两个酒杯,每杯倒了大概三份之一的红酒。把一个酒杯递到了朱斌手里。说道:“朱斌,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干杯。”
朱斌此刻肚子已经饿的发慌,却不好拂郑秋燕的意。
“干杯。”
红酒还没进喉咙,就被酸的直皱眉头。郑秋燕却享受着红酒带给他别样的味道。她慢慢的回味着红酒停留在味蕾的味道。
“酒,真是个好东西。”
她把酒杯举在自己的眼前,突然说了一句让朱斌莫名其妙的话。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一口把酒杯里的酒全倒进了肚子。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朱斌顺带跟了一句。
“对,你有你的忧,我有我的忧,他有他的忧。为这个忧,我们再干一杯。”
郑秋燕把酒杯倒满,举起酒杯对着朱斌说道。
朱斌也是摸不清头绪,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口酒下肚,她却变的有些神经了。他刚想问两句。敲门声又想起来。
朱斌看郑秋燕只顾着酒,他自己走过去把门打开。两个服务员把他们点的菜全端了上来,摆在桌上。
说道:“你们的菜已经上齐了,有什么需要叫上一声。”
两个服务员退出了房间,朱斌顺带把门关好。他转身回桌时,桌上的那瓶红酒只剩下了半瓶了。
郑秋燕边喝着酒,边在那自言自语,眼泪顺着脸颊留到了嘴角上。朱斌刚想把她手上的酒杯拿下来。问她怎么回事。没想到郑秋燕一把把他抱住。火热的嘴唇已经贴在了朱斌的嘴上。然后狠狠的咬了他一口才松开。
朱斌瞬间呆滞了,他回味着郑秋燕嘴唇上的味道,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她咬过的伤口。他舔到郑秋燕眼泪留在他嘴唇上咸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