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部受伤,柳若嫣却不愿每天躺着,段誉就带着她在王府中到处走走,有时也出府逛逛,倒也其乐融融。柳若嫣不曾来过,自是看什么都新鲜,段誉却从小生在这里,但美人相伴,就算看过千百遍的花园或街道也如仙境一般美好。
这是柳若嫣受伤的第三天,箭上的毒早已解了,伤口也好了一半,再养几天就能彻底好了。段誉牵着柳若嫣的手,两人慢悠悠地从街上逛回王府。不一会儿,段正淳从外面回来了,柳若嫣起身行礼,段誉说:“爹爹,您回来得正好,孩儿有事跟您说。”段正淳笑着点点头,往书房的方向走去。柳若嫣本想一边喝茶一边等段誉回来就是了,却不想段誉牵着她的手,一起去了书房。
推开门,段誉牵着柳若嫣的手走到段正淳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柳若嫣不明所以,也只好随着段誉一起跪下了。
段誉恭敬道:“爹爹,孩儿要娶嫣儿为妻,望爹爹应允!”
段正淳笑着走上前,伸手扶起两人,“快起来,爹答应了!”
柳若嫣脸上羞红,想不到这么快就要嫁给他。
两人笑着站起身来,各自在座位上坐下。
段正淳笑着说:“誉儿,你要娶柳姑娘,爹不反对。但是,柳姑娘不能做你的正妃。”
听见这话,柳若嫣脸上笑容一顿,段誉也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问道:“爹,这是为什么?”
段正淳神情严肃,“誉儿,你伯父并无子嗣,爹也只你这么一个儿子,所以你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你的正妃也就是未来的皇后。”
段誉反驳,“爹,孩儿只想娶嫣儿一个!”
段正淳脸现怒气,“誉儿,柳姑娘身份不明、来历不清,你喜欢她,娶她为侧妃也就罢了。”
段誉毫不让步,“爹,嫣儿若是做了侧妃,孩儿便永远不立正妃!”
段正淳拍案而起,“真是胡闹,你将来做了大理皇帝,国中怎能没有皇后?”
“既是如此,孩儿将来便是不做这劳什子皇帝也罢!”说完,段誉起身就走,柳若嫣匆忙向段正淳行礼,跟着段誉一起走出书房。
两人一起走出书房,段誉回身抱住柳若嫣,抱得很紧。感觉到胸前似乎有些湿润,低头看去,见佳人落泪,段誉自是心疼不已。
“嫣儿,我大不了便不做皇帝,我们一起浪迹江湖去!”说着伸手为柳若嫣拭去泪痕,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这一天下来,美人的心情一直都不太美丽。
此时明月当空,段誉和柳若嫣坐在荷塘边、柳荫下。心情不美,景色倒是极美的,“荷塘月色”大概就是这样的吧。大理国位属云南,是很温暖的地方。荷花开得极美,却不如何受宠,因为大理人最爱曼陀花。柳若嫣觉得自己便如这荷花一般,开得美好,却不如何受宠。当然段誉是例外的,宠她、爱她,如曼陀花一般。
佳人伤心,段誉心疼。“嫣儿,等你的伤彻底养好了,我们就离开这里。”
柳若嫣忽然笑了,段誉到底还是对她是很在意的。“誉哥哥,今夜月色这样美,嫣儿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好,但是嫣儿稍等一下。”段誉说阗起身离开,不一会儿,抱着瑶琴走过来。
段誉坐在荷塘边一块大石上,瑶琴平放在腿上,向柳若嫣微笑,两手摆出弹琴的姿势。柳若嫣自然看得明白,也笑着站起身,在月下轻歌曼舞。只唱了几句,琴声随后响起,两人配合默契,天衣无缝,竟如早已排练过一般。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曲终了,段誉眼里满是痴迷,“这词是苏轼的词,这曲却是闻所未闻。嫣儿,我从未听过这样动听的歌,倘若在屋子里唱,想来必定是‘余章绕梁,三日不绝’吧!”
这首歌被称为“穿越必唱曲目”,看来真是有几分道理的,古代人果然是喜欢这种风格。柳若嫣抿唇而笑,“誉哥哥,嫣儿再唱一个,喜欢吗?”段誉重重点头,满眼期待。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歌如其人,嫣儿唱的歌竟也是如此不同。”
明明眼前佳人的歌舞是美到极致,段誉却隐隐感觉到似乎哪里不太对,以至自己不能够全身心陶醉于其中,可他却偏又说不出究竟哪里有不妥当,便也不去多想,只当作是自己错觉。
歌罢、舞罢,柳若嫣坐下,缓缓拨动琴弦,弹的是她一直弹不好的《凤求凰》。乐本心曲,以此抒情。从前她只是琴技精良,如今的琴声却是情意绵长。出自同一人之手,爱与不爱,这琴声便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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