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牛,早就叫你们让厨子杀了它!”苏老爷望着自己悉心布置的花园里一片狼藉,对于一个商人来说,这是何等的浪费,更何况他是个视财如命的商人:“哎呀,该死的牛,该死的牛啊,杀了你,也不值这打碎的一个花盆!”
这本是一只普通的牛,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它能听懂苏小姐的话,那天清晨,它突然就这样直直得闯入苏府,扰了众人的清梦,几个壮汉才将它拿下,苏老爷本来吩咐厨房杀了它烧汤的,可是不知为何,苏离却突然动了恻隐之心,才将它留下。
那双眼睛,苏离发现这条牛的眼神,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直觉告诉她,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被杀。
这牛说也奇怪,天生神力,有用不完的力气,将苏老爷家那几百亩地,不到一天时间全部犁了出来。可是本事越大,脾气也就越大,这个道理同样对牛有用,它除了苏小姐的话,谁也不听,有的时候好似故意的把苏府内搅得鸡犬不宁,几次气的苏老爷差点杀了它熬汤。
苏离还沉沁在烛贝刚刚说的话中,她就那样坐在地上,那样痴痴的坐着。蛮牛走了过来,望着泪痕满面的苏离,急的在屋子里乱串,它如果能说话,它的话会让苏离不会因为烛贝伤心流泪的,然而它不能,它只能着急得乱串。
几根绳子突然套了过来把蛮牛牢牢的勒住,家丁死死的拉住绳索。
“我的姑奶奶啊,你说养着这畜生不是祸害么!?”苏老爷踹了蛮牛一脚,不解气的道:“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苏离没有说话。
苏老爷这才看见自己的闺女,俏丽的脸上流着两行泪痕,再看看昏倒在一旁的丫鬟,疑惑的问道:“有人来过!?”
苏离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嘤嘤的哭了。
苏老爷顿时明白了原委,然而他只是毫无表情的说道:“你最好别在想那个臭小子了!”
苏离漠然不语。
苏老爷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作为我苏家的子女,这就是你要接受的宿命!”
话落,被家丁抓住的蛮牛,更是拼命的挣扎着。
苏老爷继续说道:“为父三天后帮你安排的比武招亲,你应该明白我的苦心,希望你好自为之!”
苏离当然知道她父亲的用意,苏家的财力自然不用说了,可是钱和权始终是挂钩的东西,有权就会有钱,但是有钱不一定有权,她的婚姻则是打开这一局面的纽带而已,而这次比武招亲,招得当然是那南宫云。为什么没有直接提亲,非要演这么一场戏,那是因为,苏老爷要让世人知道,他和南宫家是平等的,没有巴结之说。
夏江流觉得胸口很闷喘不过气来,他第一次潜水到这么深得地方来,然而,却不是潜水,他的身上周围绕着一圈像似保护膜的气泡,这是文瑶给他施上的避水诀,有了层保护层,他可以如同鱼儿一般任意畅游在河底。
夏江流第一次领略河底的景色,这可比自己想象中的河底深多了,也美多了,他能清晰的看见从他身旁游过的河鱼和河底那些从未见过的植物。
文瑶紧跟着夏江流,在河底的不远处,冒着微微的亮光,她惊喜的喊道:“那就是螃蟹脸说的河神宫。”
夏江流只是觉得有刺眼的微光从河底远处传来,却没有看见什么宫殿:“他说在河神宫附近的巨石群中,没有说在河神宫,难道你想去找河神喝两杯!?”
文瑶白了他一眼:“你知道巨石群的位置?”
夏江流道:“不知道!”
文瑶笑道:“我们可以捉个守卫来带路。”
夏江流也笑道:“最好捉个美丽的蚌壳精妹子或者美人鱼。”
文瑶道:“比我美?”
夏江流一脸无奈的笑笑,他想说,美却不能碰有什么用,碰却不会有爱有什么用,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文瑶对于男女感情本就像是受到诅咒一般,毫无知觉。
亮光渐渐的靠近了,文瑶拉着夏江流躲在了周围的河草丛中,夏江流才看清楚,前面一座晶莹剔透,闪着亮光的河神宫,然而,奇怪的是,周周围空无一人。
“这水族的人,是不是都被打捞走了?”夏江流大声说道,却被文瑶捂住了嘴,后者用手指指宫殿不远处。
水族人,能在水中遁隐,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只是夏江流不知,他朝着文瑶指去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有,正要发牢骚,突然看见一个人形流动的水影在河神宫前走动,仔细一看,宫殿内,到处都是水影,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觉到。
文瑶道:“水族人天生就能在水中遁形。”
她说完,仔细的瞧着那些水影,忽然手中探出一条光绳,那绳子如光一般无声无息,只是一瞬间,光绳碰到的水影不见了。
夏江流佩服道:“妹子,好快的身手,当贼有些年头了吧?”
文瑶小声道:“这光绳能将碰及的任何东西收到绳子里。”
夏江流道:“能给我一根么!?”
文瑶摇头,道:“你会用它干坏事。”
夏江流笑道:“你刚干的是好事?”
文瑶没有理会夏江流,她知道她说多也就意味着错多,索性就不说了,她将手中的光绳甩在地上,伴随着惨叫声,那被绳子绑住的水影,渐渐的现出了原形。
一直龙虾脸浮现在了他们面前,这些只是低等的水族,如果是高等水族,早就进化了样子,更不会被文瑶的光绳捉住。
龙虾脸惊恐的诺诺道:“你们是什么人?”
夏江流道:“渔夫。”
龙虾脸吓得身子不由的挣扎着,他想呼救,然而被文瑶抢先一步使用了禁言术,他只能痛苦的看着两人,眼神中充满了哀怨,他不怕死,可是他怕那些捕获他们的渔夫,那些屠夫,残害了他们多少水族,只要被捉住的,都会被贩卖到黑市上,最终被人带走,像使唤奴隶,使唤畜生一般折磨他们,直到生命枯竭,才将他们的元丹二次贩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