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蓝诺
最近感冒越来越严重了,头总是昏沉沉的像灌进了流动的金属,四肢酸软无力懒懒地只想挨在床上守着冰熙。但我知道我必须要坚持住,我要照顾冰熙,不仅仅因为我是冰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依赖的人……
还简单的因为,我们是朋友!
清晨的阳光从冰蓝色的窗帘挤进一束光线,柔柔地落在冰熙地脸上……
冰熙怎么了?她的皮肤怎么不发光了?连头发也暗淡下去?原来的亮银色变做了银灰色。连阎罗纱也像是没了生命奄奄地贴在冰熙孱弱的身体上。
“冰熙?冰熙?”我轻轻地用手推了推冰熙的肩膀。
接着我看到冰熙懒懒地张开了她的眼睛,那个曾经大大的银色发亮的瞳孔正在不规律的收缩着。我开始害怕,开始慌乱。冰熙一定是生病了!她一定是生病了!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一遍一遍不停地问自己。
紧接着我手忙脚乱地穿好了衣服出门,跑遍了这周围的我所知道的便利店,承受着店主人奇异的目光,买光了所有他们冰柜里那种配红酒的冰块。然后匆匆忙忙地往家里跑去,可是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我看,那目光像牵扯手指木偶的丝线样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停他也停,我行他也行,可当我猛然回头想用眼睛抓住这个跟踪者时,又一无所获!
只当自己急得病得神经过度紧张,由于脱离人群久了产生无中生有的心理疾病也是有可能的。想赶快回到家中看到冰熙的迫切愿望把一切其它无关的情绪都抛至脑后!
终于到了家,开了门又重重狠命地关上,为的是把外界的一切不安以及那个若有似无的跟踪我的影子关在外面!看了一眼依然安静地躺在床上的冰熙后,撕开所有的冰袋子,把冰块倒了满满一浴缸。又用碎冰机打了很多的碎冰沙铺在上面。把冰箱的冷冻层掏了个干净,把所有的能利用的容器都装了水冻了进去。
然后赶紧又回到冰熙身边,静静地跪坐在她的身边,擎起她的手放在我的耳边:“冰熙,你会没事的,真的会没事的!”我的眼泪在眼圈里跳着舞旋转,不肯停下来。就像我永远都不会放弃把冰熙留在我身边所做的努力一样。
我吃力地抱起依旧微笑着看着我的冰熙,把她轻轻地放进浴缸里,我希望她可以舒服些。在接近她家乡的温度里或许她会快些好起来!
然后我丢失所有力气瘫软地坐在浴缸旁边,头轻靠在那冰冷的白瓷容器的边缘,只觉得自己很热,就如同有团烈火在我的身体里燃烧,没有了能量去控制的火势越烧越烈,感觉马上要把整个自己给烧着了!我昏昏沉沉地听到冰熙在叫我地名字---蓝诺!
此时,就在这恍惚间我看到眼前正蹲着一个男子,他的上身微微地倾斜着在向我靠近。我能看见他柔柔白白的短发一缕缕顺滑地像要滴落在我的眼前,然后露出他尖尖的如同精灵般的耳朵。俊秀异常的五官透着复杂的气质。本能的以为自己是不是烧坏了?是不是这回真的是幻觉?因为我看到的他没有穿任何一件衣服!我能够看到他健康的锁骨,结实的双肩,匀称胸腹肌肉。当时唯一能让我联想到的是米开朗基罗雕塑生涯中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作品《大卫》,自然还联想到很多与之相关词条,例如体魄健壮,顽强,坚定,勇敢无畏,正义,张弛有度的动感!可是又好像不是大卫复活了,他比大卫略清秀些,柔媚些,特别是削得尖尖下巴,还有他那纤长柔白具有艺术家气质的手指。
沿着他的手指看去,他在做什么?他把系在脖子上的一条项链解了下来,然后转身朝向了冰熙。我慌了,用尽全身的力气扑向他并拉住他的胳膊,想用自己的体重向后坐的力量想把的手扳离开冰熙,可是他好似被固定在那里,任我怎么挣扎,怎么摇晃,都好像我的干扰没有一丁点儿的效果。他只自顾自地把那条链子轻轻地带在了冰熙的脖子上,对于我的攻击他毫不在意,像是一只巨兽用漠视去藐视一只蚂蚁对他的进攻!挣扎到最后,我看到他对冰熙并无恶意,也就安静了下来,只是这一安静真的就安静了,我毫无预兆地晕了过去!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当我张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高烧已经退去。冰蓝色的窗帘已经把黑夜挡在了屋子外面,屋子里盈盈绕绕是冰熙刚来时发出的那种光粒,一粒粒地跳着舞,真好看!
冰熙正安静地从背后抱着我,她依旧是凉凉地,让我感觉很舒服!这时心理有些小小的愧疚,刚刚一定是冰熙用自己冰的体温帮助我退烧的!她一直贴着我近40摄氏度高的体温上,该有多难受!我一动不敢动,很怕吵醒了身后的冰熙。我开始用目光扫视我所能触及到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我要把刚刚那个人找出来,似幻觉却又胜似幻觉。然儿我只看到了洱雪蹲坐在床边舔自己的爪子。他似乎感觉到了我在看它,坐直了身体望向我,就当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突然间莫名其妙的脸颊发起烧来,热热的,我赶紧又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冰熙似乎也睡醒了,缓缓地抬起环在我肩膀上的手臂,又轻轻的捋了捋我的头发,才又坐起身来,轻轻地下了床。我微微地张开了眼睛,我看到她把原本不在她脖颈上面的那条项链摘了下来,戴到了洱雪的脖子上,又用洱雪脖子上的绒毛藏了藏,复又看不见那条项链了!
什么?不会的吧?难不成刚刚出现的赤身裸体的男子不是幻觉,而是洱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