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刺杀财神
财神爷真名叫什么？无人知晓，也没关心。重要地是他财名远播，不止“财神镇”，放眼整个燕云州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谁也不知道他如何发家，仿佛一夜之间坐享财神之名。名下的钱庄、酒楼、青楼、米铺数之不尽，更传闻燕云州百里之外“寅帝城”的文官武将，为他一纸之约，星夜赶赴。
有那好事者就说：“‘财神镇’虽是弹丸，却身处扼要，好似附在金龙之颈，而财神的真实背景更是讳莫如深。”
每年的“财神节”，财神爷都会广邀天下僧道，为苍生祈福，连做三天三夜的法事。其间，更是大开名下的酒楼、米铺免费招待平民，引地各地百姓也趋之若鹜。
许多卖艺维生的下九流人物和流动商贩，也趁此良机捞上一票。今天正是“财神节”，镇上早已烈火烹油，人潮涌动，繁盛异常。
官府特地从“燕云州”调来两千兵马，以防骚乱。持刀拿枪的官兵在各个长街上严阵以待，“福满街”因为地处镇中心，是财神爷主要活动的地方，因此更是戒备森严。
铁猴子潜入人群，离“福满街”数百米之外，被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拦了下来。
“臭要饭，给爷滚开。”铁猴子不耐烦地甩开乞丐的臂膀。出乎他意料地是那乞丐不但没有跌开，反而反手一拨，令他登时觉地手掌如遭火烤。
“大爷，您说话客气些，今个可是‘财神节’，和气生财嘛。”乞丐脸上虽是笑容，目光却寒冰般冷峻。
铁猴子吃了亏，顿时明白乞丐非同寻常，听他话中有话的警告，明显是财神爷安插人群里的“钉子”，专门盯意图对财神爷不利的人。
虽然是意料中的事，但铁猴子仍是感到愤懑不平，奈何他也明白自己不是那乞丐的对手，只得悻悻走开。
远离了乞丐冰冷的目光，铁猴子掩嘴发出一阵细若蚊吟的声响，已经挤入“福满街”人群的马冲和荆轲，一阵熟悉的腹痛。
马冲明白这是铁猴子在警告自己，不能趁乱逃跑。看着不远处唱戏台上，一个大腹便便的锦衣中年正朝人群抛洒赠品，台下人群齐声欢呼“财神爷！”
戏台的左边，是卖艺之人在杂耍，各种惊险节目，目不暇接。一个瘦小的身影引人注目，那少年正表演爬高杆的节目。爬到一定高度后，下面的人看起来小如蝼蚁，一个人在半空，无着无落，不免心生恐慌。
他多羡慕在下面看戏的同龄人，却不知道马冲对于他的艳羡。
马冲羡慕他至少可以逃离这拥挤、居心叵测的人群。右边道士僧侣传来的诵经作法声，不但不能令自己心静，反而令他耳聋欲狂。
左边是凡尘俗世，右边是跳出三界，而自己却偏偏要行走在中间——一条杀伐求生之道。
突然人群一阵骚乱，五具少年的尸体，横尸街头！一炷香前，他们还是鲜活的肉体，转眼却成一具具令人恐慌的尸体，死状可怖！
他不知道躲在隐匿处的凶手，按照面具人的指令，杀死五名少年，只是以此为诱饵，吸引官兵的注意。
根据线报，至少有十八股势力混迹人群，财神爷真正忌惮在意的也就三个，目前形势意料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尽在他掌握。
所以他负手而立，泰然自若，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十八股烟云都想看清自己的真实面目，他又何尝不是一样呢？
他淡然地看着慌乱的人群，心里冷笑道：“乱吧，越乱也好，不乱这天下又怎么会出英雄呢？”
马冲实在不解，为何要杀一个施物于民的“好人”台上那个“好人”，又为什么要暴露在暗箭之下？
他还只是个初入江湖的牛犊，又怎能明白这江湖、乃至天下盘根错节的利益交织？
一眨眼，一个熟悉的身影已悄无声息伪装成台上唱戏的小孩，正是荆轲！
他在财神爷身后，假模假样抬手踢腿，显得笨拙不堪，一个唱戏的女子觉地不对，问道：“小亭子，怎么你的腿法不对，生疏地像没入门一样，怎么不说话，你…你不是他！”
荆轲知道被识破，赶紧朝财神爷下手，台下不远处的僧道法事道场突生变故。
一个中年道士掩鼻，指着一个白须的老和尚嫌弃道：“秃子，你身上的味儿太重了。”
“什么味儿?”白须老和尚脾气也是火爆，起身质问道。
“你怎么揣着明白装糊涂啊，你自己难道闻不到身上的‘蛊味’吗？”中年道士冷冷笑道。
白须老和尚一听，面色突然变地阴沉，所谓的‘蛊味’并不是普通的香臭之味，而是南蜀一带蛮族的蛊师身上散发地一种独有气息。
因为蛊师常年与各种“蛊毒”打交道，身体也或多或少地沾染了“蛊毒”气息，无法避免。
蛊师能做到地只是让身上的“蛊味”气息变淡，越厉害的“蛊师”，身上的“蛊味”越淡，越不容易为人所察觉，反之亦然。
刚才道士故意那样说，不仅戳破了自己的伪装，更羞辱了自己作为一等“大蛊师”的地位。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白须老和尚厉喝道。
“真是枉费咱们做了几十年的冤家，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谁，真是好笑。”中年道士轻蔑地冷哼。
“你…你是唐门中人！”白须老和尚猛然意识道，不自觉地朝中年道士身上种去一个气味“蛊毒”。
中年道士像是早就觉察到似的，巧妙地揉身一避，使“龟息法”屏住呼吸。
旁边一路人，恰巧打了喷嚏，那“蛊毒”随着呼吸直接进入他体内。刚入鼻，还感到一种沁人的芳香，浑身如堕云霄，说不出的轻飘与畅快。
但只十个数后，那路人全身抽搐般地起伏抖动，胸口像鼓面般突然被捶破，鲜血呲溜地乱溅，一只长相丑陋，不知何物的虫状怪物，破胸而出！
路人当场失血而亡，白须老和尚一边咬牙切齿地叫骂死去的路人：“你个脓包，浪费我苦心培养的宝贝。”一边挥袖将那虫状怪物收起来。
中年道士也长出口气，心里暗道：“这帮蛊渣滓比起我唐门下毒也不遑多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