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起来......”
“娘......儿子就是死一百次也没有办法弥补对她的伤害......”他低着头,用雷鸳从来没有听过的落魄语气说,“我、我混账碰了她,在过年回梨山前我发现她小产了......此次出战,我为了让杜别园认出她,让她受了内伤,恢复要好几年的时间......她吐血,我害怕,送她去养伤,没过多久去接她与我一起回来、却又......娘,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老天为何要这样对我对她!为什么偏偏我们有血缘!娘......我多想护着她,可是却是她一直在护着我......这几个月,我快疯了、我不知道怎么办。娘,我不能带你去过隐居的日子了,未来我要从她手里把位子接过来......我要做我该做的事......我混沌了二十年,她代替我收了这么多的苦,我不能再继续荒唐下去了......”
雷鸳听后久久没有平息,殷宁这话让她如何消化?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有了他的孩子!这让她将来如何面对杨家的列祖列宗!她颤抖着双唇:“那件事,她知道吗?”
“啊?她、她不知道,她练功时肚子疼、我以为是小日子、结果我把脉......是小产的脉象......我怎么敢告诉她......”她心里本就有疙瘩,如果再知道这件事,非得疯了不可!
雷鸳蹲下来,看着儿子:“娘明白的,你这些话跟我说就当是发泄,那些事千万不要在她面前提起。你心里觉得对不起她也没有用处,你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埋在心底,用心的关注侠事,为今后做打算。她是个好孩子,不该这样苦的。”
“儿子明白。”殷宁在雷鸳的搀扶下站起来一起坐到桌边议事。
独孤血衣一直以来心中积郁,这次受了惊吓突然病倒。殷括得知此事,心念她身上受了伤,这次的出战就没有让她去。五侠正声势浩大地召集侠士、民众,殷括于是也派了殷宁下山往神农鼎以外集本教教众,为春日之后的战事做准备。
凤莲在外张罗常和城诸事,没有空闲回梨山,雷鸳又爱安静,所以整座院子都是静悄悄的。独孤血衣躺在屋中,脑中不断做梦,一一幕幕的太不真切,她最喜欢的人的脸就在咫尺之间,他们的距离那样的近,几乎密不可分。六天,两人的话却少得离谱,多数情况下是他说她听。她太过于想要将他记住,却忘记了要说些什么让他回忆。
她沉醉于梦境整整两天,最终是雷鸳叫醒了她。“好孩子,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好吗?在这样躺下去,娘生怕你就这样睡过去,一动不动的怪吓人。”雷鸳笑着为她整理额角的碎发,并拭去她额头上的虚汗。
独孤血衣回过神:“我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