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血衣回过神:“我睡了多久?”
“两天了。眼下各方为春后的交战都在忙着招兵买马,你呀,就借着这个机会把身子养好。”她按下她作势要起来的上身,“听娘的,为了之后的战事,你也得保重好自己,好不好?”独孤血衣刚想反驳,却听雷鸳又说:“你哥说你养病期间说过你喜欢吃芝麻馅的桂花糖元宵,我今天包了点,这就去下给你吃。”
独孤血衣愣神。杨曲的生辰在正月十五,每年她母亲就会包很多元宵,花生馅的、芝麻馅的,她最喜欢吃的,就是芝麻馅淋上桂花蜜的元宵。软糯鲜甜在唇齿之间,对于幼时的她来说,是难得的甜蜜。
雷鸳刚出去,一个小丫头拿了干净的里衣进屋。独孤血衣认识她是雷鸳身边的贴身丫头:“莺儿?”
“是,少夫人。”
独孤血衣一把拉住她纤细手腕:“叫我姐姐,弄得我年纪多大似的。”
“奴婢不敢,还请少夫人不要为难......”
“在敢叫少夫人我杀了你!”她身上突然散出的杀气惊了莺儿让她一下子跪到地上。她捏住她小巧的下巴,问她:“叫我什么?”
“姐、姐姐......”
“这就对了。”独孤血衣突然放松下来唇角微弯,“你多大了?”
莺儿只觉这个少夫人当真古怪,小心翼翼地垂下头:“奴婢是个孤儿,夫人买了奴婢给奴婢取名莺儿,奴婢不知道自己多大,夫人买奴婢时她说奴婢七岁,现在奴婢是十四岁。”
独孤血衣又捏住她的下巴:“在我面前不许再说奴婢,说一次我就在你身上刺一刀!”
“是!”
独孤血衣皱眉看她这幅兔子的模样摇了摇头后接过里衣换下。换完衣服她掀开被子坐好看着莺儿:“这院子里大大小小十几个丫头,只有你我可以让你叫我姐姐,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吗?”
莺儿摇头,茫然地看着面前这名女子好看的眼睛,忽然有一瞬,她觉得没有被面具遮挡的脸是那样好看。
独孤血衣平和地看着她:“因为你的眼睛里有她们没有的东西。”莺儿的眼睛圆润清澈,瞳孔眼白分明,“善良、忠心,还有梦。你不了解我,没有关系,我希望你可以从心里接纳我,把我看成想娘一样的亲人好吗?”用好了这个丫头,可是能做成不少事,这丫头是个好苗子,将她收入麾下是必然的。
一会雷鸳端着托盘进来,见她二人相谈甚欢也露了个大笑脸:“你刚醒就不要费神说话了,莺儿,去把我给血衣打的新面具取过来。”
莺儿应下出去。
雷鸳先端了粥给独孤血衣。“躺了两天不适合吃元宵,先喝点粥垫垫胃。”
独孤血衣乖巧地接过来,抬头问道:“这屋里的密室,大娘清楚吗?”意料之中雷鸳摇了头,“那明日我们一起进去,今年战事会如火如荼,我得清楚我们都有些什么,又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