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天静静地坐在阳台上,早晨的阳光暖暖地照在他的身上,一股青草的香气飘荡在空气中,一起都是那么的安详与惬意。郑文天淡淡一笑,伸出双手,仿佛看到阳光在手中柔柔地流转。原来生活还可以如此美好。
郑文天抬起头,天蓝得没有一点杂质,几只鸟儿划过天际,那么的自由与潇洒。
“文天,来吃早餐吧。”厨房里有一个女人在喊他。
那是郑文天的妻子,董妍。
郑文天温柔地对着她笑道:“娘子,来了!”他回头看了一眼阳台外,清晨的草地上还晶莹地闪着露珠的光彩,他甚至还看到穿过草地的过道上,几只蚂蚁正行驶在其上。
“今天天气真好。”郑文天坐在餐桌旁,说道。
“你难得休息一天,今天就好好享受吧。”董妍微笑着说。
“没办法,公司的事太多了,以后我多找些时间陪陪你,要不然你又说我对你不好了。”
“我哪有说!”
“是是是,我娘子最好了,从没跟我抱怨过。”郑云天笑道,握住了董妍的手,“我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修了什么福。竟然能找到这么好的老婆。”
董妍嗔怪地假装想把手抽回来,试了几次还是任由郑文天握着:“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肉麻。”眼神中洋溢着幸福。
郑文天哈哈大笑道:“不够不够,还有更肉麻的呢,我这辈子让你尝个够。”
看着董妍的娇羞模样,郑文天心中不胜唏嘘。
是啊,自己何德何能,能拥有今天的这一切?
他十岁丧父,母亲一个人辛辛苦苦将他拉扯大,高中那年,母亲积劳成疾,永远的离开了他,亲戚的冷眼,邻居的不屑,他看得太多,本来有机会得到资助能上大学,他放弃了,放弃了自己梦想的大学,自身离开家乡,来到几千里外的大城市打工,他要闯出一番名堂,让所有的人不再敢瞧不起他。可是社会并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他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他已经记不清了,那段岁月如今回想起来,却是那么的感慨的充实。后来他成了一个混混,身边跟着一群同甘共苦的兄弟,由于他为人讲义气又事实为兄弟着想,跟随他的人越来越多,他成了这个城市的一霸,但是他知道,混黑社会终究不是办法,于是两年前,他成立了一个建筑公司,他自小喜欢建筑设计,而且由于他敏锐的目光和灵活的头脑,公司慢慢走上轨道,以前的兄弟跟在他手下如今也有了正经的工作,他养活了他们,不是靠非法的活动,而是正经的生意,整个城市谁敢惹他,他虽仁义,但是真正需要狠的时候他比谁都狠。
然而这些都不是郑文天最自豪的地方,他最自豪的是找到了一个好女人。
董妍,在他还是混混的时候,就和他在一起了,这么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为何他在一起甘愿受苦,无怨无悔,他郑文天何德何能,得到上天的眷顾,得到这么好的女人。
虽然他半生孤苦,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现在感觉很幸福。
郑文天温柔的看着董妍,眼神中充满了爱意。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窗外的阳光是如此耀眼,绿的发亮的柳树在风中舞蹈。清凉的微风飘逸在整个房间里。
可是,为何阳光越来越耀眼?慢慢地变成白茫茫的一片,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被耀眼的光芒淹没。。。
郑文天心中有些慌乱:“阿研,阿研。。。”
郑文天紧紧地握住董妍的手,可是慢慢地董妍消失在他的眼前。
“阿研,阿研。。。不要。。。怎么回事。。。”郑文天的手中空空如也,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只有郑文天站在这没有天没有地的空间之中。
郑文天的眼睛红了,眼泪不禁滑落。。。
阿研,阿研。。。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到底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个梦,你还不知道吗?这只是一个梦,你还是快点醒来吧。”一个声音在郑文天的脑海中响起。
梦?怎么可能是梦?不,不会的,我的阿研,不要离开我。。。
“这是梦,醒来吧,醒来吧。。。”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不,我不相信,你是谁?是你,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你到底是谁?”郑文天怒吼道。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这是在做梦,现在到该醒来的时候了。”
“不,不会的,那些记忆怎么可能只是梦?那么真实,阿研。。。不可能的,我要找到阿研,这绝对不是梦,也不可以是梦。。。”
“你还是不明白吗?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她只是你的一个梦,等你醒过来,你就不会记得她的脸了,甚至你会忘记这一切的一切。”
郑文天仿佛撕心裂肺一般仰天长吼。
出来,变回来,这是什么鬼地方,赶紧给我消失,我要回到我的家,我要回到阿研身边。
郑文天双目赤红,紧咬着牙,他的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
“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就醒不过来了,回到现实中去吧。”那个声音又道。
“我就是我,我不是别人,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忘记阿研,就算这是一个梦,我也要找回这个梦,从此以后,这就是我,如果你想让我忘记她,那么你就滚出我的思想!!”郑文天猛然一挥手,整个空间猛烈地震荡起来,随后开始崩塌,无尽的黑暗涌入,郑文天的思想瞬间被淹没了。
在一间破旧的民工房里,一个衣着破旧的人慢慢地睁开双眼,他的眼神有些涣散,他记得他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梦,可是他想不起来了,好像在梦中他很激动,他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那个人苦笑一声,慢慢地爬起床,没有洗漱,直接走出了房间。
他要开始工作了,对于如今的他来说,还有什么是能够失去的吗?
他十岁时父亲死了,母亲一个人辛辛苦苦将他拉扯大,高中那年,母亲积劳成疾,永远的离开了他,亲朋好友的白眼,他看得太多,自从母亲死后,他再也不害怕失去什么,他放弃了自己梦想的大学,自身离开家乡,来到几千里外的大城市打工,他要闯出一番名堂,让所有的人不再敢瞧不起他。可是社会并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他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他已经记不清了。。。
他曾经也有过梦想,可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所有的梦想都离他远去了,他仿佛成了一具走肉行尸,每天走过相同的路,做着相同的事,他注定是那些被淹没在人海中的一员,没有人在意。
他好像记得昨晚的梦中,有一个很美丽的女人,那个女人是他的老婆。
苦涩的笑容又爬上了她的脸庞。
女人?他不敢去想,这个社会,像他这样的人是没有那个女人会愿意跟他的,没钱,没房,没车,没关系,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民工,什么都没有,那他还奢望什么?
这个世界上,除了已经死去的母亲,没有一个女人曾经爱过自己,也没有一个女人会爱上自己,现在的爱情只存在于童话里,让那些天真的人去憧憬,去做梦吧。
他慢慢地穿行在人群中,至于他在想什么,没有人会在意。
除了那个站在街边,跟他长着一模一样的脸的郑文天。
这真是一个梦。那个人就像我几年前的模样,只是我们走的路不一样。我后来混了**,结识了一帮兄弟,再后来又成立了一个公司,而他一直都是一个民工。或者说,他希望有像我一样的生活,所以才会做一个那样的梦,才有了我的存在。
“阿研。。。”郑文天痛苦的低下头,“就算那是一个梦吧,可是我该怎么找到你?我宁愿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忽然,郑文天呆住了,愣愣地望着前方。
那是一个酒店,酒店的门口站着几个女服务员,正在殷勤地招待客人。
郑文天呆呆地望着其中一个女人的脸。
阿研,真的是阿研。
郑文天的双眼红了,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踉踉跄跄地往那个女人走去。
“阿研,是我,我是文天。。。”郑文天来到那个女人面前,轻轻道。
可是那个女人好像没有看到他,她正对着另一个男人说道:“欢迎光临。”
“阿研,你不记得我了吗?”郑文天激动地伸出双手,抱住了那个女人的双肩。
可是郑文天呆住了,他的手没有抱住那个女人,而是从她的身体穿过了。
郑文天伸出双手,这时他才发现,他的身体几乎是透明的,只散发出一片淡淡的光晕。
“我。。。我是梦中来的。。。所以我没有实体。。。”
那个女人根本看不见郑文天,她领着客人往酒店的房间走去。
郑文天看着她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我是我,可是我已经不是我了,我为你穿越梦境而来,可是你却已经不是阿研了,也许是他每天从这里经过,才把你带进了梦中,可是你只是假象,你不是阿研。。”郑文天喃喃自言自语,可是泪水已经淌下。
“好吧,阿研已经不存在了,我也该消失了。”郑文天说着,身体的光晕猛地震荡起来。
“如果真的有来生,我还能和你在一起吗?不要在梦中,在现实里,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成家,我们握着手一起白头,一起走到生命的尽头,来生。。。”
郑文天的身体散落成一片光点,散落在空中。
黑夜,漫天的星辰挂在天空,无数的星星中,没有人会永远只关注其中的一个,这个世界很大,万事万物,眼花缭乱,没有特殊的存在,便没人会在意,就算是特殊的存在,又能在意多久?
就像这只躺在草地上里做梦的小虫,谁又会在意它做了什么梦?
纪庭含静静地看着这只小虫,一边想到。
那只小虫睁开双眼,眼神中第一次有了人所谓的“迷惑”。
自它生下来起,它从不知思考为何物,它每天只是本能地生活,吃喝拉撒,根本无需思考,可是今天它做了一个梦,梦中它是一个人类,而且这个人类也做了一个梦。
如果它是人类,这时候它肯定会感到很好笑,或者人类会觉得它应该会感到很好笑。
但是它没有,它无法承受复杂的思考。
空间造物之初,利用空间本源幻化出世间万物,可是有些东西是有思想,可以思考的,如人类和比较高等的动物,或是一些修炼有成的生灵,而有些东西是没有思想,不能思考的,它们只会遵照空间法则的设定,扮演众生众物中的一员。
小虫的眼神又重归木然,它不会记得它做过什么梦,有过什么情绪,那本就不是它生命设定的能力,它只有本能。
纪庭含只是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纪庭含想到,“或者说,梦如人生,人生如梦。这就是梦境。”
让一只小虫做一个梦,了解梦的奥妙,感悟空间的法则,这就是纪庭含的目的。
“可是,我又怎能肯定,我不是一只小虫幻想出来的呢?梦与现实,本就都是空间,只是现实的空间比较稳定而已,如果梦的空间不破灭,谁又能知道那只是梦呢?如果梦醒了,那就让所有的梦都醒来吧。”
纪庭含抬起头,夜空是如此的灿烂,夜晚的清风微微吹拂,这一切是多么真实。
这时,一股强大无比的能量穿过重重空间传递过来,整个空间宇宙都在震颤。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强大的波动?纪庭含心里很惊讶。
这时整个夜空都可以看得见如水波一样荡漾的光线,所有的星星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纪庭含心中好奇,他想知道到底怎么了,打定主意,便往空间产生波动的方向施展空间转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