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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才认主

十天后,一行进了白波谷。又过了几天,王越与他的另外两个弟子也上了山。长安已经很乱,王越也不想再呆下去了。蔡邕被安置的很好,那个伤者也已经能够走动了,这个人的伤本比当初徐荣的伤轻很多,廖化的医术这两年多又提升了不少,他想不快好都难。那个人是李儒,廖化在十天前就知道了。李儒在董卓被杀的时候也受到了围捕,更糟糕的是他自己的卫兵中竟然有叛徒,李儒凭借着自身的才智与功夫虽然逃了出来,可是重伤加上疲惫还是差点夺取了他的生命。与贾诩不同,人们对贾诩并不太重视,李儒是董卓军团的二号人物,他是被重点抓捕的目标,更准确的说是被追杀的首要目标。如果不是被廖化一行带走,李儒想活下去很难,这也就是他没有像贾诩那样西返的原因。董卓老巢在西凉,西边与北边是现在长安重点的防御方向,贾诩与李儒都选择了东门逃跑,贾诩折向南西去,李儒只敢继续东逃。

李儒的身体基本好了,他的心情很是低落,这些天蔡邕也与他谈过几次,心结是很难解开的。廖化作为医生自然是在的。这里是徐荣的军营,安全不用担心,廖化的身份一直让人怀疑。其实对于一个失去目标的人,这些也并不太在意。他们可以不在意,作为医生的廖化还是很在意的。廖神医治就要治好,心病不好也算失败,他与二人大侃了一天一夜,两个才高八斗的大儒竟然被他侃晕了,廖化给他们描述了一个平等自由的美好世界。理想总是很丰满,现实恰恰是骨感的,现在三个人什么都没有。没兵,连这里的一千多人马都是徐荣的,没钱,三个人都没什么财产。没权,李儒与蔡邕的官职都是董卓封的,现在连董卓都被人杀了,他们出去不被杀都难。没人想杀廖化,因为别人都不知道廖化是干什么的,连兵都是吕布临时让他当的,兵籍都没有。看到二人大才,廖化很想改变自己的人生目标去当这个时代的主角。在他想到将来魏、蜀、吴三分,各家都有能人,自己的自信又消失了。廖化最终还是退缩,他还没有称霸的野心,他只告诉二人自己会为这个目标努力,这个目标不是几个人甚至不是几代人就能够实现的。在以后的时间里,李儒渐渐的又有了人生目标,当他听说贾诩已经回西凉后他还真的高兴了些时候,后来脸上带出了很多哀伤。李傕等人能够打败长安的并州势力他相信,其实更相信贾诩的能力。李儒不相信这些人会给天下一个好的未来,贾诩不会真的出头,李傕他们只会把天下搞的更乱,他们甚至还不如董卓,这些残暴好杀的战将,连做霸主的能力都没有。

李儒的伤早好了,他没有走,几个月后西凉兵真的占领了长安,李儒并没有要回长安的意思。同样蔡邕也没有走,他也许已经没处可去,在廖化的协助下,蔡邕把家安在了大寨当中,过起了平民的生活。李儒还没有要定居的意思,他还在思考,如果蔡邕是个学者,李儒更多的算是个谋臣,他没有专心做学问的精神,他有着比蔡邕更灵活的头脑。山寨中是有区分的,三个军营、寨门和中军是军事禁地,对李儒等人并没开放。廖化是这里实际上的最高长官。不久后徐荣回来了,他还带来了个外人。张济军团又被派往弘农,徐荣是张济军团的二号将军自然也要跟去。为了带兵方便,徐荣要调老营的人去当自己的亲兵。本想转圈就走,因为两万多兵士的吸引力比一千多大的太多了。徐荣回来了,李儒他是一定要见的,从前他也认识蔡邕。这两个人虽然比自己还要年轻些,官位一直比徐荣高些。自己家有这样的贵客,主人怎么好这么快离开。李儒曾经算徐荣的长官,徐荣回来后,他的待遇也跟着提升了很多。包括很多禁地也都同时对李儒开放了。徐荣陪同李儒等人巡视后觉得很兴奋,他是练兵大家,可以自负的说,还没见过比自己更能练兵的将军。现在士兵的精锐程度远超过了他的想象。要说士兵的训练与徐荣从前练兵区别不大,只是多了军容训练和循序渐进的体能锻炼。好像还多了些并不太重要的内容,徐荣也想不太清楚了,都是廖化的鬼主意。徐荣离开这支队伍已经近年,兵士们的能力提升的似乎更快了

从兵营回来,李儒遇到了一个熟人,贾诩,也就是随徐荣上山的那个外人,他是主动要求去弘农张济军的,也跟着徐荣一起进了白波谷。李儒与贾诩是老朋友,二人谈了很多,在李儒与贾诩谈论的时候,徐荣几乎是插不上嘴的。两人谈论最多的竟然是廖化,谈论廖化最有资格说话的本来是徐荣。只是徐荣习惯上尊重军中的最高智囊,李儒说话的时候他习惯听。徐荣的亲兵觉得很怪,大营的主将竟然好像两人的亲兵,他像侍卫一样跟在两个客人的身后。李儒本来就是西凉军的核心,就连现在权倾朝野,飞扬跋扈的李傕等人见了李儒也习惯性尊重,十几年的习惯他们也改变不了。二人谈话徐荣不会乱发言的,只是在被征询的时候才会像汇报一样的回答。三天后,徐荣到了回营的日期,他该去弘农了,贾诩并没有走,他们要了徐荣的腰牌。

天下纷扰,谋士要想生存就必须找到有势力的明主。董卓势力大,他不算是明主,李儒算董卓的部下,贾诩只是在董卓手下混饭,他从来就没有觉得董卓是自己的主公。徐荣走后两个大谋士开始围绕到廖化身边。可是他们现在找廖化并不是很容易,廖化要随王越习武。廖化学东西的时候总爱惦记别人,王越的弟子被他请到了军营,徐晃、高顺等也经常一起来向王越请教。弟子们去军营教徒弟,作为师父的王越并不是很放心,在他心中徒弟们还都很差,王越有时候也会跟着去看。渐渐的王越也迷恋上了当教头的感觉,给数百人当师父比带几十个徒弟威风多了,几天后他取代了弟子们的位置,亲自教士兵练武。教士兵武艺是一年前廖化出的注意,他对士兵的进步并不够满意,也许是因为士兵多教官少,也许是因为兵士的基础差自身条件不够,廖化总觉得差了些什么。具体差什么,廖化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直到有次他听了王越对兵士们发火后才明白了,士兵不是武将,他们更多的需要整体的战斗,而不是简单的个人功夫高。在廖化的主持下,王越、高顺、徐晃、曹性及王越的弟子们开了个研讨会,经过大家的研究磋商,一套适应不同部队的武功套路成型了,招数不是很多,具体的传授任务教给了王越的徒弟,王越等人每天看兵士训练,寻找招数的劣势并加以改进。几个月后,针对步兵的武功套路成型了,分为器械与徒手训练两种,其实根据士兵武器的不同,器械的招数也有所不同。这几个月的训练成果是显著的,如果说陷阵营的兵从前可以一以当十,现在廖化认为足可以一当百了。

在士兵们飞速进步的时候,廖化也发现了一个大隐患,他的弓箭营的主将的武功竟然弱的吓人,王越的普通弟子或多数的百人将都可以轻易打败曹性。与十人队的队长比,曹性也许会有半数胜利,廖化真的不敢继续让他们比下去了,那样会严重影响曹性的威信。从那以后曹性被单独的抽调出来吃小灶,只是这小灶不怎么好吃,因为只是和廖化不下马那样的强制训练,时间半年,半年后不合格廖化肯定会出更狠的狠招。这段时间曹性无疑是很痛苦的,一个年近三十的将领,在有了两年风光经历后受到这样的摧残,曹性当然不会好受。他不知道,廖化这只是为了保住他的性命,在廖化的记忆中,曹性在近几年被一个伤将杀死,而死亡的重要原因就是他武艺太差,战场上的心理素质不够。曹性的痛苦可以算是廖化强加的,可廖化的痛苦又是谁给他的,他最近比曹性更惨,因为折磨他的几个人更厉害。

王越没有放弃对廖化肉体方面的折磨,因为廖化是唯一被吕布与自己同时看好的弟子,也是王越弟子中潜力最高的。对来自王越的折磨廖化已经是习惯成自然了,可另外几个人的折磨简直要把廖化逼疯了。睿智的李儒,博学的蔡邕,毒士贾诩三个人千奇百怪的提问下,廖化真的有些崩溃了。也许还差一点,考核并没有让廖化直接崩溃,考核结束后才真的把廖化给打倒了。有一天三个人共同问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廖化以后的打算。这个问题本来很简单,那就是按着自己所知道的历史轨迹混完以后的几十年,可这是廖化的绝密,他谁都不能说。他只含糊的说自己会选择一个有前途并且爱民的明主,去做个好的将军。这样回答他觉得很圆满,很符合他知道的历史。接着下来的问题就把他难倒了,这几个人一致认为这世界上不会有爱民的明主,廖化本也可很容易的反驳。只是贾诩又加了个条件,那就是这个所谓的明主并不真的珍惜他人生命,只会表面爱民你也会去保他吗?廖化不愿意接受刘备是虚伪的说法,可他到现在还没有见过刘备,他怎么知道刘备是否虚伪。在他的记忆中刘备因为自己的私怨,也许只是表面上的私怨葬送了蜀汉的前程并搭上了数十万兵士的性命。廖化不能回答了,他从没有认真的想过这些事。

看到廖化的犹豫,李儒发现了机会,他很诚恳的说,如果世界上没有真正爱民的明主,你是否能够去做这样的明主。廖化思考了段时间,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我想我会的”。他刚说完,他的身前跪倒了三个人,“主公!请带着我们去建立那个你说的平等幸福的世界吧。”带头说话的是李儒。三个年龄、学问、资历都大廖化许多的人要拜一个一无所有的青年做主公,廖化想不崩溃都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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