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顶着熊猫眼坐在教室中,频打呵欠,再看一下周边的人,也有不少是顶着熊猫眼,不停打呵欠的人。我跟他们是不同的,我是为了工作,为了任务,为了……他们是通宵玩游戏……一想到这,我内心莫名地涌起了一种自豪感。
唉——
睡眠不足还要上课,这真不是人过的生活,居然还被要求上课专心听课!苦逼的我只能在课间时间休息补眠,连禹宜也很识相地没来打扰我。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午放学。
“喂!放学了!”有人拍了拍我的桌子。
我从桌子上抬起头看着他,由于刚被人唤醒,还有一点迷蒙,过了一会儿,迷蒙慢慢消散,我才看清那人是莲郁,“哦。”我应了声。
“我说,你真的那么困吗?昨晚干嘛了?”他看着我,调侃道。
“你没资格说我吧……我是偶尔,你是经常上课睡觉。”我回道。
“我跟你是一样的吗?我是为梦想而奋斗!”他说起梦想时,不由得有些激动,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眼睛像星子般熠熠发亮。
“对。你每次奋斗起来都像个疯子一样,废寝忘食,不眠不休,不完成它不罢休。”莲郁每次都是这样,一旦开始了奋斗,便好像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对周围的任何事不闻不问,只一味专心做自己的事情,做完后他才会这个世界,一开始,大家只觉得他这股劲很值得钦佩,但时间一长大家就觉得有些受不了了,都叫他疯子。
“疯子?”他笑了笑,“我喜欢!不管不顾,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他又叹了一口气,“唉,不为世人所理解,古来圣贤皆寂寞啊。”
看着他那个兴奋的样子,我将那句话咽下去——惟有饮者留其名。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嗯。”
刚走出教室门,看到一个人影在夕阳的背景下有些落寞,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教室,叹了一口气,“诲尔谆谆,听我藐藐。”声音听起来很是失落,眼镜反射着夕阳的光,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老师。”我和莲郁叫了声,走上去。
他看到我们,有些微惊讶,随即笑着点头,“还没走啊。”
“嗯。”我们点点头,“正走呢。”
“一起吧。”他笑了笑。他还是个年轻的教师,刚毕业,我们是他教的第一批学生。
走到足球场边,突然听到身后一阵风声,我急往一旁闪去,一个黑影带着风声掠过我耳边,最后落在地上仍是止不住那股猛势,旋转碾压,不停旋转的足球周围带起了一股小小的旋风,有草沫飞溅出来。
我看向那个“罪魁祸首”,“干什么呢?”
陈晨毫无半点愧疚,笑嘻嘻地走过来,“来踢球吧。”
“好啊。”身边的莲郁和老师兴趣极大,说着就活动着身体走入足球场。看着他们兴奋的劲,心想也好,我也跟着他们走入了足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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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
“明天见。”
……
直到天黑起来,大家才依依不舍道别了。
果然……
学校里又少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整天,心里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这种强烈的感觉下,我总觉得会出点什么事情,还是决定步行回家好了,我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头顶上空风声在响,我下意识抬起头看——直升机。我笑了笑,收回视线,低头。
有钱人。
天黑了,城市里万家灯火,温暖而祥和。
路过一条小巷时,突然发现里面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我本来是不打算理会的,但是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促使我进去查看。我对幽幽有一种很强烈的感应,而小巷里面那种感觉是幽幽才能够带给我的。
虽然说这里几乎没什么人出入,可是我还是不打算结了个小结界,让它进去探探情况。还是谨慎一点好。
我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小巷很静,很脏,很黑,似乎没什么特别……
我正专心查看前面,常年修炼的结果使然,我对危险有一种极敏锐的预感,快速地做了个结界。背后有极细微的声响,我一跃而起躲开从后而来的攻击,扭身回头同时幻化出一柄枪往那个偷袭的人刺去。黑影宽大的衣袖从下往上一卷,衣袖的弧线在空气中画了个圆将我的枪势消掉,脚尖点着地面,身体向后倾,退了几步,另一只手则朝着我的方向伸直,从另一只衣袖中滑出一根黑色的短棒状物体直朝我飞来。
我眼见刺那个黑影不成,当机立断手腕一转将枪尖垂直向地上插,手握着枪柄,凭着枪插在地上,双手握枪,将枪尖拔离地面,再点一下地面,以支持我在半空中转一次身,落下时正好面对那个黑影。这一切看起来像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讲求的是掌握好时机,应变能力快,力量足够,还有身形灵活,好在常年的修炼,对于危险的触觉敏锐,第一时间做结界将这个空间隔离开来,不能让人发现,然后对于突发的袭击,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并作出攻击。
我正在空中转着身,眼见那根短棒朝我飞来,我已经能感觉到那短棒夹带的凌厉的风势,能将人连骨头都碾碎的劲道,那根短棒已经到了我的面前,寻常人面对眼前突发的危机时通常是闭上眼的,只是这个时候我却不能闭上眼,我要看清楚危险是怎么来的,并且预计出那根短棒的轨道,躲过它或者毁灭它。已经来不及将枪尖再点地面以此让身体再升高一点躲开那根木棒,也来不及念咒语施结界,即使用枪打,以那根短棒的劲道也不可能将它打落,所以只能躲开它。由于在空中是的姿势也限制了我的很多动作,至少脚是够不到那根短棒,也不能随便换姿势,落下时落不到预计的位置不说,还有可能是落到了对方要你落到的位置。我双腿一个劈叉,两脚撑着小巷的两堵墙,定住身子,那根短棒和我的脸只差毫厘的时候,刚好完成了这个动作,我一歪头,短棒擦着我的脖子继续向前飞。
任何时候都不能背对着敌人,我谨记着这一点。收回腿,甫一落到地面,还来不及完成所有的动作,那个黑影又再次袭来,宽大衣袖翻飞,像一只巨大的蝴蝶在黑夜中翩翩起舞,每一个衣袖翻飞的动作都像是极美丽的振翅,极尽努力地起舞,在衣袖的翻起间,我看到了她的身形,是女子的身形,被黑色覆盖着看不清具体的轮廓,但是能看到她的腰肢纤细柔软,盈盈不足一握的娇弱。她衣袖朝着我的方向一开,一抹莹白在黑影中挑开了一抹艳色,指如削葱根,五指轻轻拢着成一个握东西的姿势。身后凌厉的风声,我头一偏,手中枪一刺,那女子抬脚将我的枪踢向一边,那根短棒又是从我脖子旁飞过,回到那女子手中。被那女子一脚踢开枪后,我再次提枪发起攻击,那女子握着手中的短棒一格挡,挡开了我的袭击,同时提脚向我踢来,我也抬腿回踢过去,与她的腿纠缠在一起。而手上的交战也并没有因此结束,你一棒我一枪,来来往往,你敲打戳击,我点拨挑刺,她那根木棒大抵是上好的木材,和我的枪柄碰撞在一起时,发出的声音并不是单纯的清澈也不是单纯的沉闷,而是明明听起来是很沉闷的声音听起来却有一份清透清越。但是,很明显,在巷口这样的位置,对于我的枪来说不是最佳的战斗场地,但是在打斗中,又没有时间换另一把武器,而且,对于一个女的来说,我完全不想使用魔法对付她。我是男人,应该让让女人的。所以,目前来说,我们打得不相上下。
我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一开始和她打只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反应过后才慢慢想起,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又会找上我?难道说和那个神秘力量有关?我一边和她打着,一边在思考这个问题。
正打到酣畅淋漓之际,忽而又有一个身影加入战斗,我一看这情形——二对一,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他会进得来对我的结界中,心骂道,他喵的!你竟敢找帮手!卑鄙!无耻!尼玛,两个打一个,你也居然敢这么做!不要跟我说,神马男和女打本来就不公平,在强者的对战中不分男女。
咦?!
情势好像不是我猜的那样……那个新加入的神秘黑影居然……
是帮着我的?!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女人的身形,但不是幽幽的身形,那她到底是谁?
我稍微一疑惑,手中的动作就慢了,那个新加入的黑影和原先和我交手的女子交战在一起,她们两个应该是一伙的,出手都没有杀机,那个原先和我交手的女子很明显不满她同伴的所为,一边打一边将她引出巷子。既然她们两个打在了一起,我干脆在一旁看她们两个狗咬狗。一是我不知道原先和我打的女子为什么要和我打,我也不知道后来的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帮我;二是她们两个都有可能是我的敌人,我不能贸然再出手,这可能是敌人的计谋,说不定打倒了和这个打倒了那个,那个立即趁我戒备心放低,向我出手;三是既然她们是同伴,那么同伴之间有什么摩擦,她们自己解决最好。综合以上的原因,我决定袖手旁观。
她们一边打一边向巷口靠近,我赶紧跟上去,但和她们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她们越打越近……
然后!
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她们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愕然并且追出去,只看到巷口外面的灯光照亮了一片红色的衣角消失在巷口处,我猜那是第一个和我交手的人。
怀着满腹疑惑,我回到了家里,幸好。外面的世界有多糟糕,回到家里就好。
“我回来了。”我笑着打开门进去。
幽幽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说实话,看到那些不真实的人在客厅里演着他们的悲喜剧,我觉得,这种感觉……真的很那个什么……
幽幽专心看着电视,也没抬头看我,只说,“怎么这么晚,那些饭菜我全吃完了,没有你的份。”
又来了……
我默默地换鞋,默默地进厨房,默默地找出幽幽还给我保温着的饭菜。
嗯,饭还可以,菜就很一般一般了,果然,还是我做菜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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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房中央的梁上垂下一盏小灯,精致的紫檀木镂雕里透出暖黄的烛光,小灯周围垂钓着精致小宝石折射小灯发出的亮光,轻纱帷幕无风自摇,晃动着这流光漫漫,地上洁白得发亮皮毛地毯映着,流光溢泄,金兽铜炉里馥郁的熏香幽幽飘散,轻烟在空气中慢慢荡着。
一室的无声妖娆,一室的旖旎风流。
一双莹白的玉足在白如雪般的地毯上慢慢走着,身后拖着大红衣摆,光看这样的情景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旖旎和风流。那双玉足慢慢移到一张贵妃榻边,坐下来,慢慢将双足也摆上去,而后身子才慢慢地斜倚在贵妃榻上。
双眉入鬓,凤眸半阖,睫毛浓密而纤长,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领口微微打开,现出嫩白干净的肌肤,腰身精瘦,双腿微微并拢。
轩霄侧身躺着,五指轻拢着撑脑门,看表情心情很愉悦的样子。
据情报,六哥去了圣殿,这就表示他有什么事情要解决。每次他有问题要解决都会去圣殿见一见那人。倒真是个好时机,圣女病了,他就有了好借口,以此来迷惑人,让人不知真伪。六哥一向喜欢这一套——虚虚实实,你不知道他哪一样是真的,哪一样是假的,这一次说不定真的只是单纯地去探望圣女而已。不过……他这个人做事——你反复思量个十遍八遍也未必能猜出他真正的意图……
轩霄抿唇笑了笑,似做了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