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太阳每天都是新的，又是忙碌无果的一天，每每这时，雨佳不敢回家，他怕他问，怕他因自己没办好发火骂人，回家时他却不在，雨佳放心地坐着休息，一直等到半夜也没回来，她刚睡着，就被他的车声惊醒，急忙开门，给他到水洗漱，“不用忙了，你明天把家里收拾干净，我联系了一家银行，明天人来看房子。”“奥，知道了。”第二天早早的，他出去了，雨佳却接到老师的电话说仔仔不舒服，让接回来，她急忙赶到学校，接回了发烧的儿子，给孩子喂了退烧药，又把家里收拾好，锁上门带着仔仔刚出来楼道走没多远，回头一看章涛带着三四个人正往家的方向走来，她急忙抱起仔仔，朝前面走去，过了一两个小时后，因仔仔闹着回家喝水，她估计那些人也应该早走了，她带着孩子回到家，章涛居然也在，“爸爸，我生病了，老师让我回家。”“好爸爸知道”雨佳看着章涛，“今天人家看房子后怎么说？”“怎么说？我让你收拾一下赶紧离开，你怎么那么费事？仔仔回来你就该早点带他出去，人家看见了仔仔的照片，又看着有人带孩子从我们这楼道出去，怀疑我没说真话，要是贷不下来，你等着吧。”雨佳抬头看看儿子放大的照片，微笑地俯视着整个客厅，“仔仔发烧我给他喂了药，你不说十点左右让我离开家，我出来时才九点半，我也不知道人会提前来”“你看吧，贷不下来我让你好看。”仔仔扯了扯雨佳的衣角“妈妈，不吵架，我要喝水。”看着儿子烧得红红的脸，雨佳大大的心痛了，抱过仔仔，给他喂了水，又用温水给他擦擦，哄着他睡下，等雨佳再出来时，发现章涛已不知去向，也好，雨佳想，免得在家又吵，心力交瘁的雨佳环视着即将不属于自己的家，百感交集，想想这几年来自己的付出，从稀里糊涂地结婚到现在，她像个怨妇，除了等候就是吵架，等他在外面疯够了回来分给她那点少的可怜得温存，即便这样，那点点的余温里依然有别人的名字，这些和泪吞下的痛和耻辱，无爱的婚姻，她依然小心翼翼的守着，他说过，娶她回来，只是觉得她适合做妻子，多么讽刺，只是适合而已，自己的伟大爱情梦，也因此戛然而止。她曾经以为这个大自己很多的男人，会宠爱自己，会呵护自己，会弥补自己所缺乏的父爱，最起码不会弃自己于不顾，她无论何时，都在全身心地投入着，是啊，当他在莺莺燕燕中进进出出时，她在为他服侍老人，为他生子，他喜欢形形色色的女人，他拥有各种女人，只是不喜欢她这种循规蹈矩的女人，多么失败的人生，多么痛苦的隐忍，一路走来，生命的另一个转角他又喜欢上了女人以外的东西，毒品。自己还有活路吗？怎么办？谁来救我？“妈妈，我要撒尿。”仔仔的喊声拉回了冥想中的雨佳。“来了来了，她抱起床上的儿子，摸了摸仔仔的额头，细细的一层汗珠，身上已很潮湿，“儿子，还难受吗。”“不难受了，我要尿尿，我饿了。”“好，尿尿后吃什么呢？”“我要吃辣的米粉。”“仔仔刚刚退烧，不吃辣辣，吃馄饨好吧？”“好吧。”儿子乖巧让雨佳心情好了许多，她擦干了仔仔身上的汗，又换了干净衣服，带着孩子买回馄饨，看着吃得很香的儿子，雨佳眼眶又热了，多可爱的孩子，他怎会不喜欢？如疼爱孩子又怎会再吸？“爸爸呢？”“爸爸有事。”“妈妈，你说过几天就是我生日了，我要和爸爸一起吹蜡烛。”“好，一定的，来，再吃一次药，就好了。”“天都黑了，爸爸怎么还不回来？”“仔仔想爸爸？“我不知道”“不知道？”“嗯”看着儿子粉嘟嘟的小脸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雨佳觉得她又要失信于儿子了，但妈妈会加倍爱你，爸爸没给你的，妈妈一定也会替他补上。“妈妈，再过几天我就可以过生日？”“等我下次接你回来的时候，妈妈会买你喜欢的蛋糕”仔仔懂事地点点头，看着儿子，雨佳心里暖暖的，章涛一夜未归，雨佳并没有因他的不归而踏实睡觉，她怕自己睡着了听不到他回来，就这样睡睡醒醒到了天亮，摸摸身边的仔仔，已不再发热，调整好状态，送儿子去了幼儿园，又早早来到店里，看看店内几近空无，而手里已无多余的钱填充货物，过几天要交的房租，儿子的学费，不能想，收拾一下能卖多少算多少吧。她利索地打扫着，微笑着接待着每位光顾的顾客，哪怕卖一包小小的纸巾，她小心整理着这些角角分分，一上午居然也有两三百块，再去进点货物，应该没问题的，雨佳高兴着把钱收好，远远看到章涛朝这走来，她下意识摸了摸兜里的钱，“仔仔呢？”“送学校了。”“你没事再去银行问问，我在这看着，他们一直也没回话。”雨佳为难地看看章涛，“还楞着干嘛，赶紧去，卖的钱留下。”“没货了，没卖多少钱。”“没卖多少？多少都拿来。”雨佳掏出了部分钱，她不能都给他，她的这点小伎俩没能瞒过章涛，“还有，别让我动粗。”“就这些，真没了。”“真没了，**的还和我藏着另一个心眼，你想干什么？在外面有野男人了。”听着他的口不择言，雨佳生气但她依然说“真的没有了。”“没有了？”在雨佳还没反应过来时已被他拽着衣服扯过去，伸手掏出了钱，又把她狠狠地甩了出去，雨佳重重地碰在了门上，“我说过别让我动粗，你偏不听，自找难看。”雨佳抚摸着生生作痛的身上，用手撑着柜台，让这阵眩晕过去，强忍着满眼的金星和泪，她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世界这莫大，哪里才可以容自己？走到街心花园，她静静地躺在草地上，谁能告诉她该怎莫办？这时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着，有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摸摸兜里仅存的几块钱，她来到一个小店，买了包方便面，看到公用电话，她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家里熟悉的号码，电话是姐姐接的，听到声音雨佳忍不住地哭了，她大题地说了说自己的情况，最后又叮嘱姐姐别告诉妈妈，妹妹的到来没能让章涛好起来，第二天晚上，雨佳和章涛又爆发了一次狂吵，老实的妹妹帮不了自己，任凭章涛随意撕打，雨佳麻木着，看着正束得头发被扯掉，她忘了疼痛，等章涛发完了疯，走了，妹妹看着雨佳，无声地哭了“你就这样过日子的？打电话问你就说挺好，这是人过的日子吗？他经常打你？，你真好脾气，你真能忍，你要好好想想该怎莫办了。”“孩子还小，他那么依赖我，章涛会让我把孩子带走？”“他都顾不了自己了，你和孩子继续下去，非死他手里，既然孩子很好，也给孩子一条活路。”“我说过几次离婚，他都不干。”妹妹看到了优柔寡断的雨佳，一切因为放不下孩子，是啊有哪个母亲舍得自己的孩子。又是周末，她和妹妹接回了仔仔，用妹妹的钱给仔仔买了蛋糕，仔仔很高兴，和小姨忙着拆蛋糕，插蜡烛，“妈妈，我要等爸爸回来点蜡烛。”“爸爸说了，仔仔和妈妈小姨一起点蜡烛，爸爸有事。”“那好吧”仔仔不高兴地撅着嘴，点上蜡烛，煞有其事的许了愿，“我许的愿是妈妈永远高兴。”没等大家问，他迫不及待地说了，听着她的愿望，雨佳沉思着，多么单纯多么美好的愿望，多么懂事的孩子，雨佳看着妹妹，“孩子是很乖，正因为这样，你更应该给孩子一个健康的童年，健康的家，你看，到现在他爸还不知在哪里，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他如果还想好好过日子，最起码装也要装几天，我来到他毫无顾忌的打你，毫无顾忌地骂人，他根本就是不想过了，你再往前凑合，他依然看轻你，说句难听的，他觉得你贱，打都打不走，。”雨佳含泪看着仔仔，听着这想了千万遍的话，“小姨坏，让妈妈哭。”仔仔放下吃的正香的蛋糕就用小手去打小姨，“小姨没让妈妈哭，小姨说仔仔乖，听话妈妈好感动，才流泪的，”“奥，。”“你看嘛，你这儿子脾气也很怪，你们整天吵架，他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看到的是满眼的暴力，他接受的信息总是不安，”“是的，这孩子在幼儿园老走神，老师曾告诉过我，我问过仔仔，他说他在想爸爸妈妈是不是又吵架了，我总觉得一个孩子，脑子里不会如此复杂。“你这孩子，你不要把他想的太简单。”她们聊着，仔仔也困了，到了半夜章涛也没回来，第二天早早的他便回来了，后面还有仔仔的另一个姑姑，彼此介绍认识后，仔仔姑姑突然问到“那天他们俩打架，你没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