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兀地问题,让雨佳楞了,她生气地说“我们这家人,生性软弱,总是被人欺负,还没学会动手。”“那就好,我怕你俩一起欺负我弟。”“我很尊重你,姐,你应该看到的谁欺负谁?”“我随便问问,昨天仔仔生日,今天我来看看。”“那我去买点菜。”“去啊,愣着干嘛。”“我没钱了。”妹妹掏出了钱,“你买点仔仔姑姑喜欢吃的菜,我们毕竟第一次见面。”“不用了,我很快就跟厂车回去,不麻烦了。”她不好意思着。“姐去吧,头次见面,我们也要吃啊。”雨佳从妹妹手里接过钱,走了。饭桌上,空气凝重,谁也没说话,只有仔仔围着小姨,问这问那,让小姨喂他吃饭,让小姨明天送他上学,看着仔仔对这个姑姑的冷淡,章涛拉过仔仔“仔仔,让姑姑抱。”“不,我不,她不是姑姑,姑姑没来。”“这是另一个姑姑。”看着仔仔陌生的眼神,姑姑无语了“我该回去了。”“姑姑再见。”躲在小姨身后的仔仔挥着小手。送走了客人,章涛脸拉得老长,“我姐很长时间没来了,这次顺便来看看,你怎么教孩子的,见了姑姑还躲着。”“我可没教孩子躲着她,既然孩子对她陌生,说明孩子见得少,那他对他小姑怎么不这样呢?一个成年人,说话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听,怎么不经大脑。”“你怎么说话的,谁说话不经大脑?”“你姐,她说的是人话嘛?我家来人欺负你?她不长眼吗?”章涛和雨佳又因这事吵的不可开交,“你们不要再吵了,我来这里看看我姐过得怎样,她每次打电话都说好,我也看到了,我回去告诉妈,也让她知道姐在这里还真实地存在着,因为每次在家说起姐时,妈都说你姐不知还活着吧,她待的地方到底在地球的哪个角落,我替妈妈看了你们,孩子也很可爱,我希望你们能好好过日子,不要整天吵架,我的到来让你们麻烦了,我明天就回去。”小妹的话让雨佳更加难过,这几天不但没好好照顾她,反而每天吵闹,生活中丑陋的阴暗面都呈现出来,她看出来他吸毒了?,“不着急回去吧,让你姐带你到处玩玩。”“不了,如果明天能买到票,我明天就走,如果买不到明天的,那就买最近日期的。”“那好吧,你姐俩聊,我出去看看。”章涛走后,仔仔也睡着了,姐俩静静地坐着,“那天晚上我去卫生间,看到他在一张锡纸上到上粉末,用火机烤下,用鼻子吸烟,怎么回事,南方人都这样抽烟?,还是电视上说的吸baifen?”雨佳瞒了又瞒的事,还是被发现了,“一直以为你们的生活吵吵闹闹,我猜测南方人好赌,你们多半因他赌钱,或者他有别的女人,我来时姐嘱咐我,不要过多干涉你们的生活,如果你不顺心,让我带你回家住段时间,他吸毒的事你告诉姐了吗?”“没有。”“你为什么不说,你想死在这里吗?”“我怕家里担心,”“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报喜不报忧?这是什么事,吸毒,我在电视上也看过,这种人没人性,孩子老婆都卖,吸毒者终生都戒不掉,最后是家破人亡。”小妹言辞犀利,神情激动,但何尝不是句句实话。雨佳的伪装彻底撕开,“我也不知该怎么办,这儿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光戒就几次了,他戒了吸,吸了又戒,家里东西都卖了,他现在要去抵押房子贷款,一直也没贷下来,我怕他把儿子给卖了。”雨佳抽泣着“不会,那也是他儿子,我想他还不至于打孩子的主意。这事你告诉他姐了吗?你不是一直说他小姐不错吗。”“我告诉他们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那他回来我和他聊聊看。”姐俩哭着说着,直到天亮,章涛也没回来,她们把仔仔送去幼儿园,又来到店里,远远就看到章涛一个人坐着,看到她们,他表现的热情亲切,“小妹,过来坐,吃东西了吗?我在隔壁要碗面?”“不用了,我们聊聊吧。你们俩是怎么回事,我来几天你们就吵几天,因为我打扰到你们了?”“不是,你想多了,你姐这个人吧,就爱啰嗦,我就讨厌人啰嗦,有时难免吵吵闹闹,没事的,是吧?”说着眼睛瞟了瞟雨佳,那眼神里满含警告,雨佳被动地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以后注意,有事好好商量,尽量不吵,好好过日子。奥,车我问了,明天下午四点,正好有个朋友跑这趟车,在车上好照顾你。章涛着急的说。“好,那就坐这趟车,还有个事我想问问,你在吸baifen吗?“章涛迅速地瞪了一眼雨佳,“没有,前段时间有个朋友拿了点出于好奇,我尝了尝,你别听你姐乱讲。”“奥,那就好,你一个聪明人,我想也不会办这样的傻事,如果真吸那可是要家破人亡的。”“不会,你放心,今天让你姐陪你到处玩玩。”姐妹俩眼睛一对视,事已至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在章涛一再的劝说下,她们去了公园,去了超市,去了服装城转了转,因为没钱,也没买什么,姐俩又说了很多,小妹又一再叮嘱雨佳,别让他动着你,他说什么别理他,免得又吵又打,自己吃亏,如果他要卖房子,你阻止不了就放弃,最主要的是别挨打。到时无处可去时记着,你还有家。家里人不会丢弃你的。面子不算什么。这一席话说的雨佳又是泪雨纷飞,接下来的离别又让雨佳肝肠寸断。
送走了孩子,送走了小妹,令人头疼的事依然持续,章涛坚持让雨佳跑去每个银行问,每次也都是无功而返,最后雨佳已不再去问,因为每个银行的工作人员几乎都认识她了,只要章涛让她去,她都很顺从的出去,找一个无人的认识的地方傻坐一天再回去,因为只要她稍微一说,他就大发雷霆,所以干脆什么也不说的顺从,直到有一天,章涛说,今天你不用再去跑了,这么久也没跑出个所以然来,我找熟人在邻县找了某银行的一个任,他答应今天过来看看房子,你回去收拾一下家里,中午去接他。“那主任是县里的银行,这边是市里,能行吗?”“你就是乌鸦嘴,那主任姓黄,你早去接,他坐某某班车来。”“班车?”“你怎么那么多事,让你接你去就行了,记得热情点。”雨佳无奈的遵从着,收拾好家里,她早早地来到车站,接连两班车都过了,也没见那所谓的黄主任,正当雨佳准备离开时,最后一班车到了,她急忙上了车,询问着哪位是黄主任,在雨佳的询问中走过一个胖胖秃顶的男人,眼睛在雨佳身上巡视了一番后,说,我就是。“雨佳急忙微笑着说“给您添麻烦了,我们的情况您可能也了解了,现在就去看看房子?”“好”那胖子也痛快的答,雨佳打了辆车就直奔家去。那胖子每间房门打开,详细地看了每个角落,还问了一些问题,比如哪年的房子等,雨佳都耐心地回答,“房子不错,回去我们研究研究再说。”“好的,那吃了再走,我去买菜。“不用了,以后再说。”“那好,我送您。”雨佳又打车送胖子去了车站,班车一直停那儿,看着胖子上了车,雨佳客气的说着致谢的话,刚准备转身走,听到胖子说“开车还早呢,上来坐会。”“不了,我回去还有事。”“关于你们贷款的事,我再详细的和你说说。”雨佳已不好再拒绝,就勉为其难的上了车,坐在了胖子的斜对面,“坐”近点,好说话。”雨佳看到整个车上暂时就只有她和胖子,她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坐到了胖子的旁边,她怕如果因为她得罪了胖子,贷款贷不着,章涛会要了她的命的,她尴尬地坐着,不知说些什么,正想着,胖子的手伸了过来,紧紧地握住了雨佳的手,“长得真好,这么年轻,怎么就嫁了那么个人呢?北方女孩看着就让人舒服,单纯的让人心疼。雨佳用力挣脱被紧握的手,心狂跳着,怕极了,“黄主任,你别这样,我先走了。”雨佳逃命似得下了车,还听到胖子说,我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她怕胖子再追过来,看着开过来的公交车,雨佳想都没想就跳上了车,车马上就开了,她紧张地回头张望着,胖子没追来,她找个空座坐下来,双腿不受控制地抖着,鼻尖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直接回了家,发现章涛也在家,“怎样,黄主任怎么说,有希望吧?”“我觉得那胖子主任不像好人,看人也色咪咪的。”“好,就怕他不色,只要有喜好就行。”“他还摸我手。”“摸下手有什么稀奇的,没事,只要能把贷款的事搞定,你委屈一点没事。”听着章涛这么说,雨佳的心如浸在冰天雪地中,好一个透心凉,章涛沉浸在贷款即将成功的喜悦里,他并没有发现雨佳的不安和难过,“等钱贷下来后,我们的日子就好多了,我把家里该有的都买齐,别人没有的我们也买上。”他兴奋的自语着,雨佳依然无法高兴,房子即将没了,钱贷下来后,够他挥霍几天的?最伤心的是,他从不在意她的一切,包括她被人欺负,只要能想办法弄到钱,必要时是可以牺牲她的。她越想越烦,不禁悲从中来,泪雨纷纷,“你有毛病,每次有点好事就让你哭没了,我告诉你千万次了,眼泪在我这没有任何作用,只能让我更烦你。”雨佳努力收起接连滚落的泪珠,是啊,流再多泪有什么用,只能说自己是多么无能。“你在家里,我去店里看看吧。”“好,晚上不用做饭了,随便吃点,我一会还有事。”“奥。那我去了?”雨佳心存疑虑,也没多问,转身走了。等到雨佳很晚回家时,发现家里有男男女女好几个人,桌上也是杯盘狼藉,烟灰遍地,看到雨佳回去那几个男的马上站起来,说了句雨佳没听清的话,就走了,剩下两个女的说今晚要住这儿,雨佳疲惫地收拾这一切,偶尔看了看要留宿的人,两个人都染着黄黄的头发,然后高高梳起,尾部凌乱而张扬,脸上画着浓浓的烟熏妆,在灯光的折射下犹如鬼魅般,手里一直夹着一只绿色的摩尔烟,雨佳几乎着,虽然她看不起这样的人,但她们却实实在在坐在自己的家里,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悄悄的听她们在说什么,外面的高谈阔论已渐渐无声‘,反而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再仔细听也能听到压抑的**声,怎么了?有谁不舒服?还是?雨佳悄悄地把落地窗打开,轻轻的从餐厅进了客厅,眼前的景象让她羞愧难当,“你们在干什么?还要脸吗?你们不是人吗?滚!”雨佳几乎平淡地说。“这么晚了,你让她们去哪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章涛争辩道。“那是什么样,你们真不要脸。她们就是鸡不是吗?”章涛拉过雨佳,对着她的脸狠狠地打了过去,巴掌结实地打在雨佳脸上,“我让你再多事,你们俩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