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琳姐象大将军指挥千军万马似地命令:“王管家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少秦需要用的物品,明天一早送来。”王管家犹豫着不愿离去,琳姐劝她:“没事的,少秦年纪又轻,身体又好,而且又在医院,有医生,护士照顾着,你留在这里也干等着,派不上用场的。”
王管家走了,琳姐又叫陈海走,陈海倔强着不肯走:“我不走.”他指着雪儿,压着嗓子,气愤地说:“你怎么这么狠毒,少秦为了你放弃了一切,一无所有了,你高兴了,你却用最恶毒的话伤了他的心,让他想用自首坐牢来惩罚自己,你为什么还回来,你整得他还不够吗?”雪儿靠在墙角,用手捂着脸,痛哭失声。荷琳姐连推带拉地把陈海赶出了医院。
赶走陈海,琳姐拉着雪儿的手,用纸巾帮她拭去脸上的泪,轻声说:“别怕,有什么心事跟琳姐说,有琳姐为你做主。”雪儿一下子扑到琳姐的怀里,头靠在琳姐的肩上,痛哭着,琳姐伸出手,拍拍她的背,说:“哭吧,发泄了心里就痛快了。”
有了琳姐的肩膀依靠,她感到了久违的的温暖和依靠,象靠在妈妈的怀里一样,她的心逐渐地平静下来,不再彷徨无助。她忐忑地问:“琳姐你不怪我吧,是我不好,伤了他。”琳姐捧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痕:“不怪,你是个好女孩,是少秦脾气不好。”
她们肩并肩地坐着,雪儿把何永华要她做的事,说的话向琳姐述说了一遍。琳姐听了不由得感慨万千:“原来是这样的,你可知道,这些话对少秦的伤害有多深吗?他爱你,又不敢爱你。”雪儿说:“我知道,可我怕她告少秦哪,她要我和少秦说这些话的时候,打开手机,和她保持通话状态,她才肯放过少秦,她说,她得不到少秦,谁也别想得到少秦,宁愿毁了少秦,也不让别人得到。我知道这些话有多恶毒,伤了他的心,我的心也很痛很痛。”说完,她扑在琳姐的怀里哭得一塌糊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琳姐轻轻地拍着她的肩,问:“你知道他签了那个合同的后果吗?”雪儿摇摇头说:好象听何永华提到过,可那时我太激动,太气愤了,没听清楚。“琳姐叹了口气:”本来没有那个合同的话,他有十足的把握击败何长耿而且很难翻身的,他就可以把他父亲遗留下的江南集团夺回来,还可以连带赚回何氏集团。可为了你的合同,挪用了准备打击慕长点河的巨额资金,他失去了最佳的时机,给何长耿个喘息的机会,反击了他,他输得惨不忍睹,他被逼得离开远江南集团,辞去了总经理的职位,净身出户,一无所有。他用了五年的精力和心血,立誓要夺回父亲的产业,而且凭着他过人的聪明才智,凭着他曾是世界顶级学府的高材生,他是志在必得。可人算不如天算,我们知道是何永华在背后捣鬼,利用你好朋友的父亲,利用你的善良。他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为了一个情字,断失良机。你这时又说了刺伤他的话,你说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雪儿第一次听到关于少秦的事,由于仇恨蒙蔽了她的的双眼,她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也毫不关心。只知道他在某个大公司做着高官,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多的心事,他从来不跟她说这些的。而且悦莹的父亲快要破产了,跪下来求她帮忙去求少秦手下留情签下合同,救救他,她也不懂得其中的厉害关系,只想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辞,才去求少秦帮忙,没想到却害得他如此落魄。
琳姐继续说:“少秦对你的感情是很复杂的。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是个聪明乖巧,性格内向敏感的孩子,有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可他一直把我当成姐姐,有什么心事也肯同我说,当初在餐厅你们初次相识,他就喜欢你了,那时他就常常跟我提起你,说你漂亮可爱,脸上总是挂着甜美的笑容,对人体贴细致。那时的他像个恋爱中的大男孩,一会儿忧,一会儿喜。他说他要离婚,不要再受制于慕永华,想要放弃一切,放弃所拥有的一切,去追求你,又担心你有男朋友,会拒绝他。”
琳姐叹了口气,又说:“过了没多久,不知怎么的,他开始不再提起你,常常一个人坐着想心事,脾气也变得烦躁易怒,我想可能是失恋了,女孩子拒绝他了。我也未在意,本来你们也没有开始过,他这也是单相思,暗恋对方,很正常的,他也不是那种连这种打击都不能承受的人,过段时间就没事了。那时大家都在忙碌,心想让时间和忙碌来帮他慢慢地淡忘。
时间一久,我发现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一个奇怪的规律,每过两三个月,他都会找借口离开,失踪几天,不管多忙,多重要的事,他都放在一边,不管不顾地离开。每次离开前都会买些东西,高兴地离开。
可回来时,几乎都是神情沮丧,无缘无故地乱发脾气,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他是个温和谦逊,好脾气的人,只是在他父亲去世和初恋女友离开他时,他才曾经这样过。有一两次,他回来时,脸上和手上被抓破了,我隐约猜到其中的奥秘,必定和女人有关,但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敢问,这是个人隐私,不能随便问的。
有一次回来,他特别的抓狂,把办公室里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脾气大得吓人,吓得他手下的职员大气都不敢出,发泄完,就抱着头大哭,我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了,在他略微平静下来后就去问他,平时都是他主动把心事告诉我的,这次不问清楚不行了,可不问还好,一问他就哭着拼命用头撞墙,头也撞破了,我拉住他不让他撞墙,他就扑在我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从来没有看见他这么无助过,心里好心疼。他父亲早逝,母亲在德国,难得回来,他和妻子从新婚第一天开始就闹不和,分居到现在。他好可怜,身边也没一个人关心他,照顾他,也只有我这个姐姐关心他了。我也不敢问他,只等他安静下来等他自己告诉我。
过了很久,他才平静下来,脸色很茫然,象是在说别人的事那样述说:‘那个女孩叫滕雪儿,你知道的我喜欢她,可我不敢向她表白,因为我是有妇之夫。有一次,她去扫墓,我好奇偷偷地跟着。她祭拜她的父母,我发觉她的父亲是滕文君,是她的父亲为了五十万出卖了我的父亲,使我的父亲受到刺激导致心脏病发作去世。’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可吃惊的还在后面:‘之后,我就调查她的背景,知道她有个初恋男友,还有就是她舅舅贪污公款,就搜集她舅舅贪污的证据,逼她就范,她为了不让舅舅坐牢,被我**了。她恨死我了,我不是人,我是禽兽,我不是人。’
说着,他又大哭起来,我惊呆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哭了一阵,他哽咽着说:‘我害了她,毁了她一辈子。我后悔了,这都是上一辈的恩怨,她是无辜的。心里歉疚,就买了女孩子喜欢的珠宝,衣物。饰品去看她,向她赔不是,希望她原谅我,可每次她不是对我冷冰冰的不理不睬,就是打骂我,用极其狠毒的话辱骂我,我忍无可忍,无处发泄就虐待她,令她痛不欲生,我也跟着痛苦不堪,而且一次比一次心痛,我是爱她的,为什么会搞得这样子。偶尔她心情好,给我略微一点好脸色,我就受宠若惊,会高兴好一阵子,可每次高兴不了多久,她就会搞些不愉快的事,我们之间又充满火药味。’
他停了下来,若有所思,我又问:‘这次为什么这么失控,发生什么事了?’‘她思念她的初恋情人,在睡梦中都在叫他。每次和她亲热发生关系时,她都冷冷的不配合,有时还抓我,打我。咬我。偶尔她也会配合我,可我知道她是错把我当成她的初恋男友。她不配合我,我痛苦,她配合我,我更痛苦。’他痛苦得把头埋进手心里,泪水从指缝里淌下来,我心疼得抱住他的头,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