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心里一阵恐慌,戒备地看着她。她极不喜欢这个女人,甚至有些讨厌她,这个女人总是阴魂不散似的。何永华一步步地走过来,她极精致,漂亮的脸上露出了令人恐惧的假笑,眼神阴森而恐怖。
雪儿害怕地后退了两步,转而一想:怕她作甚,她有什么可怕的。她也用恨恨的眼神直视她的眼睛,两不相让。
她们对视了片刻,何永华立刻换上了一副妩媚动人的笑,她的笑妖艳,勾人心魄。她身材高挑,和雪儿娇小柔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她不是这种心狠手辣,喜欢耍手段的女人,她确实是个极其漂亮,极有气质的女人,可能就轮不到少秦这么爱自己了。
何永华灿烂地笑着,一点也看不出她是个心怀鬼胎的人。她笑着说:“恭喜啊,听说你们要订婚了,心情很不错吧。”
雪儿极其厌恶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何永华哈哈大笑起来:“这点小事瞒得了我?我有私人侦探,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控下,怎么样?”
没想到她是这么无耻的人,雪儿气得一跺脚:“你,你好卑鄙。”
何永华斜睨着眼看着她,目光里充满了得意之色:“你别高兴得太早,现在他对你新鲜着呢,时间一长就像扔一块臭抹布一样,把你扔在一边,对你不理不睬,我就是最好的例子。当初他爱我爱得发疯,恨不得我就是他的命根子,而现在呢?他把我扔在一边,和你爱得死去活来。”
雪儿听了不相信,但底气有些不足,表面上却硬撑着:“你胡说,你骗人,他说他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他以前确实爱过一个女孩子,但那个女孩子抛弃他,离开他了。”她怕何永华拿他以前的女朋友作话题说事,就先说了出来。
何永华听后,一阵狂笑,笑得雪儿毛骨悚然:“他的片面之词你都相信,你了解他多少?这个喜新厌旧的家伙。他呀,凭着自己长得英俊帅气,事业有成,看见漂亮的女孩子就花言巧语哄骗女孩子。那个女孩子被他迷得晕头转向。人家爱他爱得如此痴迷,痴狂,怎么会突然抛弃他,离开他。他没有告诉你人家是怎么离开他的,是吧,他说不出理由。还不是他看我长得比她漂亮,就调转方向,抛弃人家。现在他喜欢你了,就把我说得一无是处。”
她巧舌如簧,句句话语击中了雪儿的要害,她的脸色微微一变,这都未逃过何永华的眼睛。她知道她的话起了效果,而且还是很不错的效果。
雪儿捂着耳朵,摇着头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何永华上前拉下她的手,假意好心地说:“好妹妹,不要再沉迷下去了,否则以后痛苦的是你,他不是个好男人,靠不住的。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离开他吧,他是个玩弄女性的花花公子,不久他就会厌恶你,抛弃你。”
雪儿满含着眼泪,拼命地摇着头:“不,不会的,他不是这样的人,我不离开他。”
何永华见她意乱情迷,说:“你不要不相信,他现在喜欢你,就花言巧语地迷惑你,等玩够了,对你失去了兴趣,厌恶地把你一脚踹开时,就不是你现在这样的痛苦了,而是比死还痛苦还难受,到时你就生不如死,你明白吗?”
雪儿痛苦地摇着头,她心里的底线被一一地击破,崩溃了,她扑在旁边的一棵树上,泣不成声地说:“不明白,永远不明白。”
何永华达到了目的,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她要乘胜追击,把她击倒,击垮。
她上前拍了拍雪儿的肩膀,假情假意地说:“我们是好姐妹,我不帮你,谁帮你,不要难过了,我们要揭穿他的真面目,不再让他欺负你玩弄你,我有证据,要看吗?”
雪儿转过头,看着她没有吭声。她的城府太深了,刚才没拿出来是确定雪儿决不相信,而现在,她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的蛊惑下,动摇了信念,这时拿出来可直接命中要害。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信封里看上去鼓鼓的确实有东西,递给雪儿。雪儿拿在手里,感觉有些硬硬的不知是什么,她迟疑地不敢打开看,生怕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何永华催促她:“快打开看啊。”她颤抖地把手伸进信封,感觉像是几张照片,忙把照片抽了出来。
她一阵晕眩,站立不住,摇晃了一下,只见照片上少秦和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孩格外亲密,他搂着对方的肩膀,笑得很灿烂,很无邪。她又看后面一张,少秦和这个女孩坐着,女孩幸福地靠在他的肩上,他搂着她在亲她的额头。
她一张张地看过去,每一张照片少秦都和这个女孩亲密无间,恩爱有加。她像被人狠狠的打了一下,整个人蔫了。
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脑子一片空白,照片和信封随着她垂下的手滑落下来,随着微风打着旋转慢慢地掉落在地上。
何永华赶紧捡起照片和信封,把照片塞进信封,塞到雪儿的手里,说:“带回去,给他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雪儿低下头看着信封,把它抓得紧紧的,神情木讷,转过身,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前走。
何永华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了起来,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又有一场好戏开场了,只可惜我是看不见了。”
何永华收起笑容,脸上露出失落,茫然的神情。她对雪儿的感情是很复杂的,羡慕,嫉妒,恨。她羡慕,妒忌雪儿,他们爱得惊天动地,山崩地裂,凭什么她能得到少秦的青睐,而自己呢,得到了什么?想当初,第一次见到他就对他一见钟情,她追他追得好辛苦,可他对自己就是无动于衷。
后来,她暗地里耍了手段,夺走了他父亲的产业,赶走了他的女朋友。可并未令他屈服,即未得到他的心,也未得到他的人,最令她难过的是,他视她如“隐形人”对她不理不睬。她宁愿他打她,骂她。
她靠在梧桐树上,慢慢地蹲了下来,坐在地上,双臂环抱着膝盖,头埋在胸前,心里憋屈得慌,忍不住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