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慢慢地走着,一路走一路想着,到底该相信谁,潜意识里排斥着何永华,可证据确凿,不得不信。她低头看着信封,眼泪又一次模糊了双眼。
不知走了多久,天已经渐渐地黑了下来。走到家门口,只见门虚掩着,小东东在门口独自在咬着尾巴打转,看见她回来了,就摇着尾巴,巴巴地冲过来,讨好似地在她脚边蹭着,要在平时,她会抱起它,和它玩。而今天,她心情烦躁,不由得撩起一脚踢了过去,东东吃痛“嗷嗷”地惨叫着,飞也似的逃走了。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屋里传来柔和,优美的音乐。只见少秦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低头全神贯注地看着什么,不时拿笔在上面写着什么。
她在离他不远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把信封放在茶几上,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他正心无旁骛的在看一叠资料。他的侧面很耐看,很儒雅帅气,很迷人。他的帅气到底倾倒了多少女孩子?她心碎地看着他,不争气的眼泪一个劲地往外涌。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尽管他们相处了三年,但她确实没有真正地去了解他。
许久,少秦抬头看看窗外,天已漆黑。他抬起手看了看手腕处那块瑞士名表,突然转头发觉雪儿坐在那里,立刻放下资料,高兴地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吭声?我放了王管家一天假,省得她老做‘电灯泡’。我亲自下厨烧了一桌好菜,去尝尝把。”
他兴致很高,并未留意到雪儿的脸色有异。待他说完,朝雪儿看去,才发觉她有些异样。
只见她的眼神凄凄切切地,泪水早已划过脸庞,滴落在手上,裙子上。他心里一惊,不知她为什么难过。
他走过去,蹲了下来,单腿跪着,抬头看着她,眼里充满了柔情蜜意,他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拉着她的手,用温柔得能融化一切的声音,猜测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去见舅舅,舅妈了?他们不同意我们的事?让你伤心了?是我不好,以前我待你不好,是我粗暴的行为让他们不放心把你交给我。明天我陪你一起去,不要难过了,大不了我跪下来,他们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好了,笑一个。”他帅气的脸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她的心被他的话融化了,忍不住想要原谅他了。可看见他的笑容,转而一想:他是不是就是用这样方法欺骗,哄骗人家女孩子的?想到这儿,她不由得心肠又硬了起来,别转头,不理他。
少秦见她这样,以为她在逗他呢,笑嘻嘻地伸过头想要亲她的脸,冷不丁被雪儿使劲一推,四脚朝天地跌倒在地,他吃惊地看着她,不知她哪来的这么大的火气。他爬起来,双手抓住她的肩膀,问:“到底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雪儿用力推开他的手,少秦被她推了倒退几步,刚站稳,她就抓起茶几上的信封,用力朝他扔了过去,信封“砰”的一声,打到他的胸口上,他疼得闷哼一声,捂住胸口,弯下腰。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发这么大火,怔怔地看着她,只见她的眼里充满了愤怒的神情,他的心里一阵颤栗。
他看见地上的信封,捡了起来,信封上印着“江南集团”四个字,她的手上怎么会有江南的信封?他疑惑地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照片。
他惊呆了,忘了胸口的疼痛,张大了眼睛,目瞪口呆。这些照片怎么会在雪儿的手上?难怪她会这么生气,他看着照片,呼吸急促起来,胸脯随着呼吸剧烈的起伏着。
雪儿看着他,见他激动的样子,更愤怒了。少秦也抬头看向她,四目相对。他刚想说话,雪儿抓起沙发垫朝他砸去,他头一歪,沙发垫从他耳边擦过去。
雪儿哭着抓起身边的东西就朝他砸去,拿到什么就砸什么。他左躲右闪,可还是有一两样东西砸在身上。
他边躲闪边解释道:“听我解释,这些照片??????”
他还未说完,雪儿就大声骂道:“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玩弄女人的坏家伙,你不是人,你连禽兽都不如。你想怎么样,你把我置于何地?我恨你,恨死你了,永远恨你。”
少秦听她这么说,怔住了,不再躲闪,站定在那里,任由她把东西往他身上扔。他的心好痛,又听见她说这句:“我恨你,永远恨你。”这句话像闪电一样划过他的心房,刺痛了他的心。
雪儿随手拿起一只花瓶,以为他会躲开,就朝他头上砸去,未曾想,他并未躲闪,“呯”地一声,砸在他的额头上,花瓶再掉落在地上,砸得粉碎。他的额头顿时血流如注,血顺着他的脸流到衬衫上。雪儿吓得呆住了。
他们呆呆地站着,少秦也不去擦额头上的血,只是用受伤的眼神看着她。雪儿不知所措地站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赶紧去找急救药箱,从药箱里找出止血药,纱布什么的,手忙脚乱地要帮他敷药。
少秦推开她,也不理她,捧着手里的照片,低头看着照片哭了,眼泪混合着脸上的血,一起流到衬衫上,血滴到雪白的衬衫上,融化开来,像一瓣瓣血红的玫瑰飘落在衣领上,又像粉红色的桃花一朵朵地绽放。
雪儿见他这么深情地看着照片,心里很不是滋味,恨到了极点。冲上前夺过照片,一张张地撕扯起来。
少秦被她冷不防地夺去照片,见她在撕扯照片,心中一急,使劲推了她一下,她一个踉跄,跌坐在沙发上,照片撒落了一地。
他捡起两张未被撕过的照片,像捧着宝贝似的,捧在胸前,低着头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雪儿错愕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