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公看到这一幕,却很平静地说了一句,大大出于骆家兴的意想之外,也是骆家兴最心慰的:“她有痛经症,是特别重的一种,过些马上会好些的,没事。”说着就走到外间去,随手虚掩一下门,在外间的对众村民也是这样说。
一起帮忙的村民说:“没事就好,这样痛经有点吓人,三公公你孙女的事你有把握的罗?要出力送往医院的你尽管叫一声,没事我们也走了。”
“刚才痛死我了,要命的东西。”骆梅芳睁开眼说。又第一时间随手拖来薄褥单盖在裙腰与腿上。
几个村民听里间有骆梅芳说话声,确定如其爷爷所说的,就纷纷回去了。
“刚才吓死我了,从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现在我陪你去一趟医院吧,放心些。”骆家兴问她。
“不用的,我心里有数,刚才在路上已迷迷糊糊知道你背我回家,旁边又有同村人声音,我想说下来自己走,又没有力气说出来,吓了你了吧。”骆梅芳说。
三公公隔着门对骆家兴说:“你父亲刚去金定家吃饭了,女主人来叫去,前足走,后足就是你们到来。那现在你可去金定家吃饭了。”
“主人家很客气,刚到时就给我们吃了点心,这么快又叫去吃晚饭,吃饭不急。”骆家兴说。
“骆家兴哥你先吃饭吧,免得他们等。”骆梅芳第一次这样称呼骆家兴。
“你元气还没有还过来,我也陪你一会儿,以上去看过医生没有,有没有防范办法。”他们两人说话少了一道篱笆。
骆梅芳羞中含娇用手搭一搭盖在上面的薄被单,示意一揭开薄被单她裙上的几朵梅花和腿上的红蚯蚓又要亮相了,会使她发窘故不能动弹。骆家兴笑笑以示领会,起身告退。
这时候女主人急匆匆匆过来,还未进门老远就大呼小叫:“三公公!梅芳他俩回来了没有,(好)吃饭去了啊。早点吃好,要洗澡的好洗澡,要聊天的好聊天。”
三公公回答说:“来是回来了,客人你叫去吃,我与梅芳不来吃了。”
女主人一足跨进门,她不想跟三公公多缠绕同去不同去,而是视线寻找骆梅芳的人,见外间没人,房门关着,只听到里间窸窸窣窣有响动。女主人声音如高音喇叭叫:“怎么,小房姑娘,还藏在房间里不出来?”
“是胡老师啊,你坐会,我马上出来。”骆梅芳在里间先答了一句。胡老师还不知道骆梅芳在处理女人的麻烦事。
稍许,随着‘吱噶’一声开门声,骆梅芳亮相在门框里,裙子换穿一条紧身的牛仔裤,精神恢复了,她的出现自己也马上领悟到会给对方的错觉,所以她马上说:“胡老师,我和爷爷不来吃了,客人早点去吃。”
三公公进一步解释说:“梅芳刚才人有点不舒服,我与梅芳不来吃了。”
“三公公一定要去的,三公公不去就不熟闹了,三公公可以同小爷叙叙旧。你(指骆梅芳)也去,你留在家,三公公又不放心,就坐一会儿,老师的话要听。”胡老师以老师的资格压学生。
“好,好,一起去,梅芳也去。”三公公最后答应。
“那我只能去坐一下。”骆梅芳说。
“走,走,胡老师家这么客气,我是脸皮老老,肚皮饱饱。”骆家兴起身,胡老师在前,骆家兴紧跟其后,三公公及梅芳在后。
一餐并不丰盛的家庭宴会开始了,三公公自然是坐了上横头,左右是骆祥森和骆金定,骆金定隔壁是胡老师,胡老师旁边是骆梅芳,骆梅芳旁自然是骆家兴了。女主人是开宴时屁股点了点而已,居多时间还是在灶前忙碌,时不时加菜添羹。
主人家招待的是自制米酒,其余满斟一觥,唯有骆梅芳特殊,沾些饮料,首先是主人家为骆家兴他们的到来表示欢迎庆贺,接着是骆家兴回敬主人家的盛情招待而道谢,又是向三公公敬酒,祝他长寿健康,虽然每次敬酒各有内容,但最终都是全桌一起同干,三口酒下肚,三公公的话也不转弯抹角了,他对骆祥森父子说:“这次你们父子俩回祖藉,我要让你们弄明白的是,你家原来有多富,是怎样一户人家,这还次之,首先让你们详细知道你爷爷辈为什么背井离乡,外出谋生,是何原因,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使得你爷爷放弃百万家档投奔他乡呢。”
骆家兴频频点头称是,三公公地方有太多的秘密,但现在不是展开的时候,因为天热,主人还有太多的事要忙碌,以三公公的高寿六七分尺度为准。骆家兴多次叫上女主人不要在灶前忙碌了,也免不了说上我们的到来给主人家添麻烦了等类似歉意的话。还暗示旁边的骆梅芳同时把关,酒席能适时结束,这样他们几个上一辈的虽然余话未尽,吃饭时间的长短还是被骆家兴把握很有分寸。
饭后主人骆金定终于也说到点子上,介绍这次做家谱,最先是从今天春节过后就开始的,先是本村的人陆续登记,本村人登记后,再登报启示寻找外乡人,登报效果有一些,但外乡人得知此消息而来很四散,所以我们登报是分几次登的,外乡归来像你们这样的也有,有一个熟人在本市,看到报纸来通知他,再来信与我们联系,而后再过来。
“如果报上没有那张照片,我是吃不准,有了这张照片,我等不住直接过来了。”骆祥森说。
“我们这次为照顾外乡人,做家谱准备是铅印一份,每家发一本。”骆祥森说。
“那再好不过了。多谢你们费心了。”骆祥森说。
“我们村穷,你看看村面貌就知道了,村经济薄弱,我也不好意思开口的,就是做家谱是大家的事,是欢喜事,也是功在今时,益于后代,后来我们想在外的老乡就随意乐助好了,有的拿出一点,没带的也不强求。”
“对自己有益的事称不上是赞助,或多或少是应该出的,这样吧,我事前也考虑不周,带的不多,就在回去时留点路费,其余的都做为印制家谱所用好了,要是那在爷爷手里,我家独包承揽也没事的。”骆祥森也凭着酒兴还以其爷爷手里的风光耀人,骆家兴为父所说捏了一把冷汗。他当即接过话,说:“金定叔,你放心,我手头也带点(钱),等会我与父亲俩凑凑,能出多少就多少,按带来的除去回去路费和这几天要开支的,临走时尽量多出些,你们做好事,我们已经是图方便了。”
“不急,不急。我说出来已经是很难为情了。”骆金定说。
女主人一直没空闲过,众人吃完饭后又得整理碗筷,洗汰,骆梅芳也想去帮忙,女主人也知道刚才她不适的一事,也阻止她帮忙,要她早点休息去,她爷爷也高寿要早点歇好,关照她,她祖孙女俩先回去,明日再聚,骆梅芳也不多争执,就扶三公公先走一步回去了。
骆家兴望着她俩一老一少,三公公是右手握只一枝手杖,左手被骆梅芳挽着,只听得手杖落地的‘笃,笃,笃’声渐行渐远,二个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这个孙女真是孝顺,三叔很有福气。三叔的儿子呢?我小时候三叔还没娶媳妇呢。”骆祥森回忆说。
“一直是没有儿子的,对你说也不要紧,那孙女是他领养的,按年记做女儿太小,就一直叫爷爷。”骆金定说。
“好像骆梅芳也略有所知。”骆家兴记起在三公公家时差一点出现的局面。
“那是只差一张纸糊未通破的事,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三公公这巴年纪了还不详细告诉本人。”骆金定说。
“三公公也一直守口如瓶,不知他知不知到孙女的亲爹,亲娘在哪里?如知道的应该告诉其本人,百年之后,好让梅芳找她的亲爹娘去。”女主人为骆梅芳日后角度考虑说话。
“做做三公公的工作,这次你们来是一个好机会,毕竟与你家有渊源的。我还是从现在交谈中略知此渊源。”骆金定说。
“你们说的是,用得到我们是再好不过了,我看三叔与我儿骆家兴很有缘份,明天你再去一下,小爷爷长,小爷爷短多叫叫,那点秘密讨出来,小爷爷有啥顾虑也要考虑的,或者先说给我们听,待他百年之后再说给他孙女听,那也可以,我们做一信息的承传而不至于让其中断。”骆祥森为双方考虑说。
“那是一个办法,先要小爷爷打消顾虑才有可能会如实相告。”骆家兴说。
“三公公一点顾虑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很小时领来的,亏他是上六十岁了还领了这么一个小女孩,是即当娘即当爹的把她拉扯大的,真不容易的。”女主人也说了一句。
“小爷爷最喜好的是什么,明天早上起来先到镇上去买些他喜好的东西孝敬他,说实话,我们出门也仓促了点,只知道老家是没有至亲了。”骆家兴提出这样的计划。
“他就嗜好三滴水啊,喝过的酒比村里的池塘里水也多。你要买就不用买贵的。”女主人说。
“送人吗?当然是要拿得出的,瓶装的二瓶,另外在村小店叫一埕普通的。胡老师这样搭配可好?”骆家兴向女主人征求意见。
“那好,那好。你一定能成,梅芳这闺女的事我也日日挂心头的。现在又这么有出息。”女主人对骆家兴的计划很赞赏。
这时候原来二个老人是吃好晚饭,洗过澡又来看望昔日的小爷骆祥森来了,进门就说:“小爷你难得来一趟老家,明天中午在我家吃顿饭,晚饭是阿二黄胖家里,没啥好招待的,就叙叙旧。”这是一个叫三活鬼说的。
骆祥森并不十分推辞说:“不用,不用,那太麻烦你们了,现在正是农忙季节,你们去忙你们的。”
“现在农忙也忙不了几天的,我们二家都已经忙好了,我们也年老了啊,不是主劳力,都是后生下一辈忙,不必做老的费心。就这么跟你说定了,你们今天一路来,也劳累,不多打扰你休息,你们早点休息。”
“是啊,我也忘了,他们肯定很累了吧,早点休息,我床早就准备好了,有话明天再聊。”主人家经三活鬼催小爷休息,也记起客人沿途劳累,到老家后也是一点没歇过,应该早点休息。
父子俩就寝的地方布置在主人家楼上原来主人子女睡过的房间里,一张床是现成的,原儿子睡的还在,一张是另时搭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