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村里,看来那消息已经家喻户晓了,迎面而来的都是恭喜或者你们很搭配之类的老套话。关于我和李楚珊要结婚的消息。这要是给小梦知道,她该是什么反应。砍了我不可
我和李楚珊也是一笑而过而已。戏既然开始了,我们也很配合得演下去
在村里,我发现一个很令我惊讶的村里人的习惯。就是他们的门都不上锁。都只是虚掩。无论大人小孩。
我们走在路上“为什么村里的门都是虚掩的,甚至不用关门。村民就安然离去,这里没有盗贼吗?”
“呵呵。你认为锁有用吗?再好的锁,也锁不住人性的贪恋。还不如不锁,弄个空城计似的。”
“哈。有道理。我怎么发现你和小梦的语句都那么透彻,都得道高僧似的。”我望了望李楚珊,手上插在口袋里,向前走。
“活了20多年,如果连句属于自己的话都没有,那还有什么意思。”
前面的苍天大树都一片红了,时不时有蓝白色的花朵如雪花般悠悠飞旋下来,很唯美。粉色的花飘落在在村里的每一寸土地
“李楚珊,你听到有人在哭泣吗?很怨恨自己那种”我似乎听到大树下有这种声音
“没听到,在哪?”她在发信息,没怎么搭理
“在大树那边,去看看吧”我停了下来,用手指了指
她停了下来,把手机收好了。眼神惊愕了一下。“走吧,姥姥还在等我们呢。都中午了”
李楚珊把我拉走了。我的心思全在小梦上,也没那闲心情去探个究竟了
那参天大树的神秘感因这哭泣声而浓厚了。
回到那里,姥姥已经整理好草药了~坐在小院子里的摇椅上,摇椅嘎吱嘎吱的叫着。姥姥抱着猫咪,抽着烟。多酷的宁夕老太啊。那根纯白的香烟似乎从我昨晚踏步进这里,就已经点着了,没熄灭过。
“姥姥。我们回来了”
“恩,在等你们吃饭呢”猫咪从姥姥身上跳了下来,然后跳到围墙上继续懒懒的晒太阳。姥姥起身后,手里叼着香烟“嗯,你们去里面坐一下就可以吃饭了”
“姥姥,中午饭,我来下厨吧!李楚珊,你也来帮忙。”白吃白喝一向不是我的专长,何况这次还有事相求呢
“恩,好!姥姥,您就好好坐着,等尝尝肖楠这大厨师的手艺吧。”李楚珊也有点下厨的兴奋,就像三岁小孩玩泥沙那样,担心啊!
“他做厨师的吗?”
“不是。只是一个会煮菜的好男人而已”
姥姥也笑了。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吃过中午饭后。
姥姥去睡午觉。
我躺在摇椅上,双手扶在两边的拱形竹子手把上。没摇动
“你怎么不摇啊,浪费”坐在一旁的李楚珊说。
也是,就像跟睡酒店然后没享受相等的服务一样,浪费
“我怕摇起来吵到姥姥睡觉”
“你小力点蹬就行,姥姥也没睡,在闭目养神而已”
我说“李楚珊,原来这竹子摇椅很舒服,你过来帮我摇动一下,今晚我让小梦也上来摇摇,太有童年欢乐了。”
“美死你,还想我帮你摇,自己用脚蹬去”她坐在石板上,瞪我一眼。然后继续发QQ
我闭上眼,幻想着我抱着小梦一起睡在这摇椅上,一起聊心事,一起感受。
李楚珊还是走了过来,帮我摇摇椅。因为我实在蹬得很不自然。
“你说,我们现在去干什么好?我带你去玩,我们吃小吃”她一边摇,一边说
“不去,刚吃饱”
“那我们去逛,周围还有很多小村子,很多奇怪的景点”
“不去,脚酸”
“我们去打牌,我知道刚才那个啊方一定在那里打牌”
“不去,小梦不喜欢”
“那我们去。。。”
她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你是来玩的,还是要完成你的任务的?李楚珊”
她哑语了,用力推了摇椅一把。自己又坐到石板上玩起,手拖着下巴,在思索着。
“你说,姥姥什么时候,会告诉我。我有很多东西关于小梦的事要问她”我起身,转头过去,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姥姥想好了。自然会跟你说。”“我知道要去干嘛了。我想到了,你一定喜欢,小梦也喜欢”她欢喜若狂的站了起来,“走”
后来,我被她拉去….算命。
当那个老伯要帮我看相时。我说“我身体结构天生便与众人有所不同,齐王帝相命。老伯你就不用看了。谢谢”
走的时候,李楚珊拿了两百给那位老伯。
我说“你蛮孝顺的嘛。人家说你以后婚姻顺利,能找到如意郎君,你就拿两百给人!”
“一人一百嘛。听着高兴。准不准就看自己了咯。像你啊,齐王帝相命,亏你说得出口。我看你是基因突变。哈哈”
“喂..喂喂…你翻我身干什么”
“找钱啊,说了一人一百的啊”
“可是我没给算啊。不给”我转身面对着她跑了起来
“喂,你这小气鬼,还我一百”她气得笑了起来。
“口渴死了,前面有人在卖橘子。走吧”我对李楚珊说
几个大娘在门廊那里打牌。几张小凳子,竹楼做桌子,然后就娱乐了起来。旁边摆着一篓盘橘子。够荒废的了。
“啊姨,这橘子怎么卖?”
那大娘手里还拿着牌,移动了凳子,拿了一个给我们,尝尝。嗯,是挺甜的。
“随便拿,随意给点就好,我在打牌,没空呢”那位大娘扔下这句,继续斗牌
李楚珊装了一大袋子,说“谢啦,啊姨”。提起就走。还没给钱啊。怎么好意思啊。我匆匆放下五十块,用橘子压着,也跟着走了。
后来,那整大袋橘子都是酸的……我说,我们一个贪,一个要面子。就组成了最傻的消费者。哈哈。我们如此自嘲
回来已经是黄昏了。宁老太很爱是坐在二楼阳台的摇椅上,还是很优雅抽着烟。就这样摇着,“嘎子嘎子”。望着天边的落霞,很美。
我走上去帮她轻摇椅子,问“宁夕姥姥,你很喜欢这样摇着看落霞,对吗。嗯,真的很美。你有着习惯多久了?”
“呵呵。落霞的美,你能看透吗?孩子。心有多思念,落霞便有多变化。我想念一个人,就喜爱这样看着这落霞,这落霞能幻变成他的模样。我看着便知足了。有多久了啊?很多年咯,自从老爷子不在”
我看着落霞,看见了徐晓梦的样子,她那吐舌头的可爱容貌。笑了
摇椅停了下来,姥姥弹掉手指间的烟。“孩子,走吧。有些事情,我是该和你讲讲了”
我随着姥姥到一楼。心里紧张,忐忑,百般交集的!李楚珊也来了,在炉灶旁。
姥姥告诉我。灵魂是一个人去世后,由高密度灵子组成的。我刚要发问。姥姥吸了口烟,整只烟迅超速燃烧而殆。姥姥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烟雾聚而又散,刚要散开时。宁姥姥,挥手把烟雾握于手中,然后把手掌打开“这便是灵子”,生平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奇幻的东西,是一粒沙子大小的,发出白蓝光芒的东西。接着那粒子缓缓飞上去,便消失了,无影无踪。
“刚才那我只是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灵子。烟雾是没有精神灵魂的,但是也能聚成灵子。世间万物都是这样。人是具有高度精神的,许晓梦那孩子是由高密度灵子形似存在的。”
“为何世间那么多人死亡,成为灵魂的却只占极少数?”
“他们是用极度精神强留下来的。若没有我们的度化,便不能到轮回道”
我刚想继续问下去
姥姥又拿出一支烟,从盒子里挑出一火柴大小的木棍,应该说,那整个盒子都是那么大小的木棍。姥姥随手把木棍弹出去,小木棍也如烟似雾的散了。她的烟点着了。“木棍是燃烧灵子。七情六欲也会用尽,那孩子的灵子很纯洁,散得也快”
我似乎明白了。几乎要哭出来“姥姥,你的意思是小梦也会像这些木棍般消失?”
“灵魂是高密度的灵子组成,灵子会一天一天消失,很自然的,徐晓梦也会消失”。她吸了口烟:脸上带上回望“孩子,由我来度化她吧。早一点度化,便少一点伤害。不然她会飞灰湮灭的。不会回到轮回道。”
我陷入一种绝望的边界,我望着李楚珊,“你早就知道的?”
李楚珊无辜的惊慌起来,“不,我认为姥姥是有办法让灵魂长存下来的。我就是有这样的认为,我才带你们来。姥姥,你是一族的长老,你怎么会没有办法。当年没有办法,为什么现在也没有办法。姥姥”她也快哭了,已经无力哭泣了。因为她的赌注输了。
“这两天,我翻阅了不少族人书籍。很多年前….我就翻遍了。没有方法了,我可以帮她度化,早日入轮回道”
李楚珊再次想起了她爷爷当年被姥姥度化那悲痛的场面。
她回忆道:“当年爷爷幻化为魂来见你时,就是被你度化的。我们都亲眼目睹,爷爷就像火烧一样,在你的手里。”
她彻底的输了。输掉了她的信
原来,我们都是感性的人。伤感的起来,都是同一个人。曾经以为我们是不同世界的,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一天的情感落差起伏太大了,这一下来,我都蒙了。我拿起姥姥的一根纯白的香烟,往门口走了出去。天空的落霞散了,一轮新月升了起来,透过嘴里吐出来的烟雾,正照到我的脸上,显得青白
走过早上来过的路,来到海边,海风吹过来,很杂乱。浑身发热,真不像冬天的风。那堆贝壳还在,不过,看不清是什么颜色的了。我拿下塞在嘴里的烟头,拿一个贝壳,嘶声力竭喊一下“徐晓梦”。拿一个,喊一声。然后,然后都没有回音。没有人会听到的,大海听不到,小梦也听不到。。
后来,那一堆的贝壳都没了。我也无力的瘫坐在沙滩上。想哭,哭不出来。想喊,喊了没人听见。于是想抽烟,结果,我是没烟抽的倒霉人。只能傻傻的坐着。一个人,很安静,海风都是无声无息的。很多画面从脑海里飞过去,有奶奶的背影,第二次在萌动青春看见小梦的砰然心动,黯然心动。很多次惹她生气,然后花点小心思逗她笑的画面。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拥抱。想到这些,我笑了。我是疯了吗?嗯,一定是,我一定是疯了,
似乎过去的二十多年,都是属于她的,属于她的,我的青春,因为这爱,我的青春还在,没浪费。
你的青春还在吗?不,应该说,你的青春曾经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