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大师开了这个口,我怎么好意思拒绝,于是当场就答应下来,我说,香火钱没问题,我现在就能给你,给佛补金身的事儿,我得回家跟俺爹商量商量才能决定。
大师听了很高兴,忙说,修缮金身的事不着急,慢慢来,先给凑个香火钱救救急,就感谢万分了。
11
正月初一早上,来参加华山论剑的五百八十名剑客起了个大早,和华山门下一百多弟子互相拜年。华山上下,张灯结彩,爆竹声声,成群结对,好不热闹。
我特意打开包裹,从里面找出一身新衣服,把自己打扮的喜气洋洋,然后从小楼里出来,一溜小跑来到招待所大楼,进去给群雄们拜年。
大家互相拜过年,华山派开始请群雄离山。招待所所长青风道长说,各位好汉,论剑也论过了,你们交的食宿费也用完了,大家也该下山回家了吧!
有些好汉还不愿意走,想留下来看“天下第一剑”PK“天下第一刀”的好戏。
青风道长说,想留下来也可以,好戏明天才能上演,想留一天的,还得交一两纹银的食宿费。
青风道长说完这话,群雄皆黯然无语。原来,大家省吃俭用五六年,也就攒下个论剑报名费和食宿费,现在一听又要交钱,群雄马上无话可说。
看到群雄难受的样子,我又动了隐恻之心,一咬牙说道,我这人,别的毛病没有,就是好图个热闹,好交个朋友,既然众位好汉都愿意留下来看戏,这一天的食宿费我包了。
此话一出,群雄欢呼。
群雄正欢呼着,在一旁的华山派掌门青仓道长坐不住了,站起来说,来到我们华山派地盘上了,不能光让谷雨小侠请客,倒显得我们华山派忒小气了,这样吧,我们华山派免收一半食宿费,另外再尽量把伙食搞上去,不再只让大家伙儿吃高梁米饭、咸萝卜条了。
青仓道长说罢这话,群雄又是一阵欢呼。
吃过早饭,青风道长吩咐群雄进山去打野味,准备打来野味,晚上搞一场烧烤晚会。
出家人不杀生,所以不参加捕猎队伍,剩下的群雄和组委会工作人员,被分成二十个小组,我跟崆峒大侠、碧柔、天山七剑、青城派女剑客、还有给我送过信的丐帮弟子飞毛腿魏恒等人分在一个小组。
进了山,二十个小组排成扇形,一人手里拿一根棍子,敲打着茅草,缓缓前行。
我跟崆峒大侠说,崆峒兄,把你的火剑准备好,一会儿咱们趟出野兽来,你正好可以试试火剑的威力。
崆峒大侠答应了,从裤腰里掏出火剑,装上炸药,跟着我们继续往前趟。
连续三年大灾,连野兽也都饿跑了,在华山里趟了半天,就捉到两只蚂蚱,别的什么也没趟出来。
从早上一直趟到中午,我们这一组人终于趟出了一只野兔。看到野兔,我忙喊着说,崆峒兄,快用火剑打它。
崆峒大侠答应一声,端起了火剑,瞄准兔子,但是却没有点火,而是大吼一声:站住,不许动,举起手来。
兔子受到惊吓,四条腿儿翻着花往草丛里跑,我急忙说,崆峒兄,你怎么不点火,光吓唬它呢?
崆峒大侠说,我就剩这一膛炸药了,不舍得放,还得留下来对付“天下第一刀”呢。
我们正说着话,兔子已经跑远。幸亏飞毛腿魏恒跟我们一组,这家伙跑的比细腰狗还快,一眨眼工夫,已经撵上了野兔。
魏恒撵上野兔,却不下手去抓,而是嘴里念念有词地说,在我面前,你还想跑?咱们比比看,到底谁跑的快。这家伙说着话,脚下一加为油门,直接超车,一溜烟儿跑过去,硬是把兔子给超了。
野兔一看被超,急忙调头就朝相反的方向逃去。我们忙喊,魏恒,回来,兔子往后面跑了。
飞毛腿魏恒听见我们喊,便急忙刹车,调回头又去追兔子。又是一眨眼工夫,便撵上了野兔。这回,他仍然不抓,还是跟野兔赛跑。
就这样,几个回合下来,野兔累得口吐白沫,瘫倒在地爬不起来了。魏恒看着累瘫的野兔,一边扶着腰喘气一边说,小样儿,逮你还不容易,连手儿都不用动就能逮住你。
群雄从早上出来围猎,一直干到日头偏西,收获了一头野猪、一头野山羊、八只野兔、十只山鸡。群雄扛着猎物,唱着歌,兴高采烈回招待所。
12
篝火已经点燃,烧烤炉子也已经架起。在华山派招待所前的小广场上,群雄喝酒吃肉、载歌载舞,面对这热闹的场景,几乎让人忘记了现在正是大灾年。
晚上热闹过后,群雄纷纷早早睡下,养足精神,准备看明天的好戏。
刀客们来到了华山。几百口子刀客,穿金戴银,衣着光鲜,一大早就骑着高头大马来到华山脚下。到了山脚下,骑马无法上山,刀客们改乘轿,一人坐一顶软呢小轿,被轿夫们抬上了山。刀客都劫路,有钱,爱讲派场。跟刀客一比,剑客们显得格外寒酸,一个个破衣烂衫,腰里还拴根麻绳,跟要饭的一般。
我夹杂在刀客与剑客们中间,又一次登上了华山之巅。
还是那个广场,还是那座戏台,唯一变样儿的是戏台后的彩绘牌子,前天牌子上写着“热烈庆祝第十八届华山论剑大会胜利召开”,今天换成了“热烈庆祝第十八届刀剑比武大会胜利召开”。
评委团也比华山论剑的时候多了一倍,除了不正大师、玩虚道长和青仓道长之外,又新增加了五虎断门刀掌门彭天霸、西域血刀老祖和小李飞刀等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