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着了,唯一确定的一件事。在第二天醒来之后感觉头疼得厉害,阳光从窗外透了过来,带着浸润了金色的柔软,一丝丝漫溢开来,像乌贼灵活的触角,不知何时游荡在这里,除了窗帘两旁的细缝里挣扎进来的放大成长长的划痕,和在淡蓝色的布幔里穿了进来,浅浅打在一方地上的明亮,两者配在一起反而没了色彩,只有和着它们蔓延不到略微暗色的深处,才有了感觉。大家似乎都已经醒了,彼此没有说话,都在沉默。筱的一双乌溜溜的小眼睛巴巴地转来转去,似乎在找什么。文开始起床,醒也跟着起来,向来话少的薇这时却说了一句:“你们不觉得事情太过蹊跷了吗?”是啊,真的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们找人的方式如此特别,还有樱也变化得太快,是不是她真的有什么苦衷呢?薇有些急躁,快速地穿好衣服后,她对我们说:“我感觉樱有危险!”“你什么意思?”筱问她。“你们没发现樱表现得太反常了吗?”薇没有直接说,而是给我们分析起来,“疑点有三,其一,樱不认识那些人,他们也不认识自己帮派的大小姐,这不是很反常的一件事吗?他们找她的时候是追踪樱身上的叶形胎记找来的,包括他们找来,切断供电电源,要看胎记……”“你怎么确定是他们切断电源的?”醒有些惊讶地打断了薇。“他们带了超大便式灯,很明显是有备而来。”薇回答。“不认识也没什么奇怪的,银卢帮下辖管的人员众多,不认识也在情理。”我想了一下说道。“这你错了,”薇继续,“光是看他们的配备和气势就不是一般小喽啰能比较的,我敢保证,这些人一定是银卢的核心人物。试想作为银卢的核心人物怎么会不认识当家的女儿?”“会不会是银卢帮主元诺把樱保护得太好,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樱?”醒犹豫踌躇地,不确定地猜想了一个事实。“这些之后再说,说说第二点吧。他们知道樱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也没怎么客气啊?你们仔细想想,带头的那个人……”“确实?他的笑有些诡异,完全是嘲弄的表情,连他说话都不怎么客气。”我的记忆陡然推到当时黑暗的夜里,飘忽起的烟,讽刺的嚣张,嘲弄的调子,咄咄逼人的压抑……迟疑道:“他们看起来像是在抓樱!”分析出这个结果,我感觉自己的血一下变冷了:樱有危险,樱真的有危险……我的脑海只有这一句话。“樱不是最近在忙出国吗?说不定是她私下里的打算,被她父亲知道,生气抓她回去。”醒反驳道。听到她的话我瞬间就安定下来,不过薇的第三条理由却再次让我沉下去的心提起来。“你们没发现樱的反常吗?”她前后的变化,不像她的习惯。是啊,这正是我们所回避的话题,毫无疑问,樱是关心我们的,怎么会这样做呢?“她只是对我们不信任罢了,在权力金钱地位面前,她不相信任何人!”醒斩钉截铁的话让我们怔住,这也是我想到却不敢肯定的。“好,就算像你说的那样,咱们是与不是总归去确定一下!”薇似乎对醒有些排斥。“对啊,与其猜测还不如证实了放心。”文有时候真的很理智,我们一致同意。“关键现在去哪里找她?”我不免有些焦急问道。大家都沉默了,薇提出和肖涵离商量一下,看他们有什么头绪。我们收拾好东西,一起到了他们定下的房间门前,一敲门,门便开了。肖涵和离似乎很早就收拾好了,我们说了打算,肖涵说:“与其咱们这样找,还不如给樱直接打电话约她不就清楚了吗?”一时间突然觉得好笑,简单的事硬是被我们这样弄得很复杂。我掏出自己的手机,拨过去。电话那头传来樱沙哑的“嗯”声。她的床气很大,很少人敢把她叫醒,我已经感觉到她发怒的前兆蓄积的风云,急忙问:“你现在在哪里,最近好吗?”她这才回答:“很好啊。你们别再联系我了。”她留下的尾音已经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淡淡“哦”了一声才想起重点:“约个时间见个面吧。”“好。”她说,之后便再也没有声音,再看手机时,电话已经挂断。她们七嘴八舌上来问我情况,我说:“樱没事,她很好。”安下心的大家经过这么一折腾,也没了继续玩的心思,都说回去。与离和筱分开后,我们一路回到通州区,这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今天的阳光格外明朗,在中午的时候不是很冷了,竟然还有些温暖的感觉。大家都想静一静,文和肖涵一块先走了,薇也闷闷不乐地说要回趟家,已经定了票,直接回了宿舍收拾东西去了,只剩下我和醒。肚子这时候不自觉饿感袭来,醒似乎也是饿了,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默契般的,我们两个人挑了附近一家面馆,一起在里面吃了兰州拉面,闻着葱沫飘出的香气,那些细细的面条拉着一直纠结成一团,怎么看都有些咬不断理还乱的难过,我的脸蒸腾在雾里,几乎忍不住快要掉下眼泪。看不清醒的模样,不过在这样的朦胧里,她有了一股婉约的古韵味道,是我平常没有注意到的。吃过饭,出了些薄汗,有些黏黏的湿气,刚刚还迎面拂过来的空气都那么真切地在脸上涌来。面真的很不错,挺有嚼劲的,之后我们也回去。已经快要放假,但是我并不看好在相思继续,其实是早就有了离开的打算,毕竟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在这个月结束之后,大家又一次聚在一起讨论着离开。先前我还预计在明年才可能分开,看来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薇回来也是不声不响地和经理说了声,约了大家吃了个饭就匆匆离开了,这是出乎我意料的。醒是随时都准备走的,在薇离开的几天后,便接到来自星跃公司的通知那边已经催着要醒赶紧动身。在车站送走她的时候,我站在阴郁的北京车站,看着突然间雪花纷纷扬扬洒落在肩头,头发,一层层,一会视线里茫茫的只剩一片暗沉的白色,这下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这中间我们和樱见了一面,约在北京昆仑饭店,在到了新园南路的昆仑门口,接待有些微微不耐,看样子似乎等候了很久,把我们引路到岩花园走廊。樱已经在座位上了,她戴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子和一个大框的深棕色墨镜,这样的她让我很不舒服。她随意点了几样菜,倒是没有那天那么恶劣的语气,只是平淡地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樱身旁随时待命的保镖让气氛很僵硬,不过看到她好就行了,她摘下帽子,墨镜,不再是穿着卡哇伊的粉色蓬蓬裙般的衣服,充满成**性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有了庄重的感觉,她的妆容都很有讲究,真的是不一样了。我苦笑,举杯。最后也是不欢而散,没有意料中的咄咄逼人,剑拔弩张,也许,就这样了,只有最平淡的告别,却是最好的结局。到了十二月底的时候,终于李经理也新招来了人,我可以放心地走了。李经理对我们还不错,人也挺好。不过他的缺点也很明显。他**了一个小蜜,这件事对店里所有的人来说都不算什么秘密。他甚至对我有过暗示,不过看到我冷淡的态度之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也是“两情相悦”的事,不过对于他的“示好”,我还是耿耿于怀,可是她的妻子来店里闹的时候,我只能表示同情了。他的妻子也是一个可怜的人,不过她泼妇的行为让人汗颜,我在这点上是不喜欢她的,为什么女人即使知道背叛还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表达她们的愤懑呢?可能她们只有这样一种傻气的捍卫方式了。宿舍再没安排人进来,直到我离开以前,李经理说给我们留一个念想,毕竟和樱醒薇她们相处一年多了。我也已经呆了半年了。我拉着行李走的时候,文似乎又掉下眼泪,我不敢回头,我怕一回头我会哭,可是这也改变不了什么,在公交车上,我看着文渐渐缩成一个黑点,到车转弯之后,便再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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