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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暴怒

开明感觉到一股被压迫却又发泄不出的火气,从腹部升腾而起直冲脑壳,那种被无端端断掉的吼声似乎把他所憋闷的一切积压下来,他闷不作声地拿起手机朝墙上摔去,手机残片四处散落到地上,发出的声响伴着儿子的哭声在开明耳边响起。

小健的哭声一下子把开明从情绪的极端拉回到理智,他向前抱起儿子,尽力抚慰着孩子朝卧室走去,等他终于把儿子再度哄睡后,便听到了青如开门的声音,他不想说话,也不想起身收拾客厅里那些残落在地上的手机碎片,他在想:该叫这个女人知道知道什么是女人的本份!

甚至有一刻他还恨恨地在想,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女人,他不会如现在这般痛苦,他努力在克制自己,克制着自己少给那个怒放的诱惑之花以短信,想要给这个家一个安定,而她却不自知,当她这些日子用貌似无辜的眼神审视自己的时候,当她朝自己躺下的身体靠过来的时候,当她想跟他说什么却欲言之止的时候,他都似乎有一种想折磨她的冲动,他漠视着一切,叫她也如自己一般在一个双方都不喜欢待的气氛中生活,可是她似乎真的一无所知,就如今天,还竟然扔下自己去外面与别人寻找着属于她的快乐,这是什么道理?又是什么逻辑?他不想再理她,至少这个夜晚他不想理!

青如回到家里,家中已经一片安静。酒后的自己头有些发晕,脚步依旧趔趄,她并没有注意到客厅那摔坏的手机,客厅里散落的小健的玩具已经把刚刚发生的一切很好地隐藏起来。她想看看家里的两个人现在在哪,一阵恶心却不得不使她停止去卧室的脚步,走进洗手间的时候,满地的水差点使她滑倒,可是即将冲口而出的秽物与那酒后昏花的眼睛叫她同样模糊了一切,出来后竟然倒在客厅的沙发上沉沉睡去。

其实李开明并没有睡着,青如来家后的一番折腾叫他更加怒火中烧。他这些日子天天在挣扎,看着苏瑶的短信他尽可能的简化甚至不回复,听到苏瑶的来电一般不会接听,他找着各种理由来躲避着诱惑,他把自己拉扯到一个快叫自己崩溃的边缘上使目前的生活保持稳定。

这段时间内,他的生活似乎回到了年初,可是却又不似年初,他象困兽一般在家里乱转,每每面对苏瑶有些幽怨的短信与语调,他都会拼命压制住自己由心底而出的想抚慰她的冲动,可是那个他为之守护的女人,却好意思深夜晚归,甚至还醉酒至此,她的呕吐之声并没有使他感觉到一丝心疼与疼惜,反而是恶心。

他侧身不想听到这个声音,等到青如归于安静的时候,他出来一看,那个与自己生活近十年的女人,竟然合衣倒下睡去了,他扔给她的“手机碎片”炸弹原来只炸中的只是他自己而已,他不禁生出几份凄凉,也许自己的挣扎只是针对自己,而无关于他人,这世上没有人去领他的情,剩下的也是自己无谓的责任感在作祟。

平复

他侧身不想听到这个声音,等到青如归于安静的时候,他出来一看,那个与自己生活近十年的女人,竟然合衣倒下睡去了,他扔给她的“手机碎片”炸弹原来只炸中的只是他自己而已,他不禁生出几份凄凉,也许自己的挣扎只是针对自己,而无关于他人,这世上没有人去领他的情,剩下的也是自己无谓的责任感在作祟。

开明并不想如此,可是却无法平静自己,他打开青如的包,想着找寻一下断线的原因。黑色的屏幕,任由他按了再按也没再亮起,这般的结果叫他仿佛好受了些,总好过,她把手机给关掉,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在他那里是无法忍受的。虽然似乎平复了一些,可是却还是依旧无法叫自己睡去。他拿手机插上电源,无聊地翻看着青如的通话记录,然后突然有一个念头就那样子一闪而过,却又不可收拾。他换上了自己的手机卡,然后躺回儿子身边按下几个字:“你在干嘛?”他这次并没有挣扎便发给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正想睡觉,可是却睡不着。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那边很快回复。看着很快闪动过来的白色字幕,开明有了一丝被人关注的喜悦。苏瑶,一个被自己隐忍了好几天,痛苦了好几天的名字,连同她的电话号码,都一下子在这样的夜晚凸显出来。

“我也睡不着。”开明在接到这个短信后摩挲了手机好久,才回过去这几个字,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这些的深夜里,他需要别人给他关注,给他平静,可是却在心底似乎又在不自觉地抵触着什么。

月光从窗纱背后的缝隙里射进来,在地下划出一格又一格浓重的影子,开明点上一棵烟,斜依在床头上,有一抹亮光照在他的脸上,他朝后仰了仰,把自己隐藏在黑暗里,注视着那抹在此刻明亮无比的月光发起呆来。

苏瑶一直沉浸在那天那一个深情的吻中,她每每想起总会不自觉地低头微笑,已经失去两次婚姻的她从来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感觉来临,如同又回到了年青时代。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开明与她的联系并不多,偶尔回给自己的大部分只是一个“哦”,一个“嗯”,这样简单的词语后面,她无法找寻到那天的影子。可是她却常常在想,那天的吻是真实的,而且他也没有如年初一般断了联系,自己的几个短信总会换取他的些许回应。好些时候,自己抚摸着嘴唇都有一丝恍惚,也正是因为这个吻的存在,虽然开明并不积极,但却没有太多的影响到苏瑶,她在想着开明那边的忙碌,宽慰着自己似乎有些失落的心。

失望

开明的深夜短信叫她有些兴奋,他睡不着的时候会想到她,对苏瑶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赏赐,她难以掩饰从心里升腾而起的激动与喜悦。也许真的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或许他真的忙,年后刚刚上班的他如她原想,从来也没忘记过她。

这一夜他们来来回回聊了好久,虽然开明回过来的都不是太多的语言,可是已经使她嘴角带笑。夜很安静,等互道晚安全,苏瑶抱着手机幸福了好久,这是许久以来她没有过的感觉。而开明则放心把手机一扔就心怀平静地睡去,他在青如那里受到的刺激已经被来来往往的短信给平复了下来。

早上等开明醒来的时候,青如已经早早打扫好了一切,当然,她也看到了客厅里那散落一地的手机,她选择默然相对,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想想自己这些年来把身边的一切都似乎抛弃了,全身心地投入到家庭中来。自己带儿子、自己打扫房间、自己干着自己所能做的所有一切。每每开明醉酒归来,醒酒汤是必备的,那放在枕边的水杯与放下他床头的脸盆,自己的枕边人都已经忘记了吧?

原来昨天那似曾有过的诉说只是自己安慰自己的心理幻景,他是在家里,而没有在她身边,那个时候,他也许正在为如何照顾儿子而心烦,看着洗手间里那一片狼藉,其实她能理解当天晚上他的烦躁。只是自己那涌动在心底的酸楚是那么强烈地刺激着自己,真的就这般无味了吗?无论是对她还是对这个家?

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如同真实般地存在着,可是现实却又如此轻易地击败了她。她进卧室的时候,一大一小睡的很香,自己的手机也已经被充上了电。青如拭了一下有些莫名湿润的眼角,然后直奔厨房。

开明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手机取出自己的手机卡,他有些后悔自己昨天晚上的举动,可是又有些庆幸昨晚上的好梦。厨房里发出的声响及弥漫的饭香,叫他知道青如已经早早起来了,可是她却没有来这个房间,如果真的知道昨天做的不对,她应该很温柔地来向自己认错。也许是她不好意思?开明这样子安慰着自己,又替青如找着理由。

他假装冷漠地朝外面走去,他故意把拖鞋蹭着地发出声响,可是青如依旧在厨房里忙碌,他经过走廊她没有回头,再步入洗手间她依旧没有理他。洗手间里已经被青如打扫过了,回归了原来的整洁,这叫开明有一丝恍惚,似乎原本昨天的凌乱就未曾有过。他一边刷着牙一边看着自己,镜子里的自己有些疲倦,眼内还有几绺血丝,还未曾刮过的胡须使自己还算年青的脸上多了几许沧桑。他摸了摸脸颊,无端地竟然想起苏瑶,经过整理后的长发不似青如的直发那般生硬,微微有些凌乱给她整个人多了几多魅力,那种晃着男人心神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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