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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惊闻

“江晚菲,你的信!”

刚从收发室里出来的周寒,手里拿着两封信。

他举着其中蓝色信封的一封,对着刚走到楼下准备去食堂打饭的江晚菲喊道。

“字写得不错!”

一惯在笑容里都有七分冷傲的周寒,嘴角竟挂了一丝难得的淡淡的笑!

在把信交给江晚菲的同时,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还出乎意料地称赞了一句。

然后,又把目光,投向了江晚菲还在微笑的脸,似乎,她的微笑里,会隐藏有来自灵异世界的诡秘。

一句“谢谢”过后,江晚菲从周寒手里接过了信。

是苏英南的信!

是她曾熟悉的文章中剔出的文字,而且,又是用这种熟悉而陌生,极其流利纯熟的笔迹,刻写出了她的名字!

在信封的最下端,详细地书写着他现在学校的名字和信箱号码。

距离她的发信,仅仅相隔三天,也就是说,苏英南接到她的信,立即,就写了回信!

立即,就发出了回信!

一丝无法抑制的笑,飘进了江晚菲亮若晨星的眸子。

——她有了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这时,身后的阿丽,却忙从江晚菲手里半抢着拿过了信,歪着头,念道,

“(寄)燕北财经大学财贸系江晚菲(以)江州财经学院财贸系漓江大街112号78#(苏)缄”

忽又疑惑起来,

“喂,阿猫,这是谁寄来的信呀?怎么,以前从没见过呢?”

瞬间明白了信的出处的阿木,急忙从阿丽手里拿过了信,快速地看了一眼,却道,

“阿猫,你的同学可真多,怎么总是来信呢?”

说着,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江晚菲,

此刻,眼里那种无语的默契,也只有,她们两个人才懂!

江晚菲附和着阿木替她掩饰的话,而她,想要打开信的心情,却越来越迫切。

旁边的阿丽,却还在嘀咕着,

“字写得真是好看,可确实不太象是女生的字......”

在她们身后,周寒也把手里的另一封信,交给了他等了许久却刚刚拿着饭盒下楼的刘石,

仿佛有些话要对刘石说,可沉默之后,还是催促起了晚到的刘石,赶紧去食堂吃饭。

江晚菲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吃过了午饭,也已全然记不得刚才到底都吃了些什么了。

在与阿木一同快步走回宿舍之后,匆匆回到自己的床上,她撕开了一直拿在手上的信封。

在自己的一方空间,迎面而来一份盼望许久的、来自远方的、心的体味!

三页的信纸上,苏英南刚劲而洒脱的字迹里,一种驿动的、一种遥远的谙熟,在缓缓低语,静静流动......

“晚菲:

你好!

万分惊喜之间,打开你的信,远在江城的我,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离开曾经拼搏奋斗过的高中校园,我就一直在搜寻你的消息,可却始终没能得到你确切的地址。

寒假里的同学聚会,等到最后,也没能盼到你的出现!

不过,此刻,你的信就放在我的桌前,我也终于真的有了给你提笔的勇气。

回想旧日,当我知晓了你的高考成绩的时候,也不觉替你惋惜,

不过,既然我们都已接受了那张录取通知书,已然来到了现在的大学校园,我相信,你会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我也更会相信,凭着你的才华,你也会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得非常好的......”

苏英南的信,婉转而又隐藏着一种看不见的激动。

而且,江晚菲内心深处那道曾经高考失意无奈入学的伤口,曾让她时时深痛,

那份不随人愿的压抑,也会让她一人独处时,倍感狐独,

她依旧梦想着的那个远去的理想大学的名字,依旧会让她时常从梦里惊醒......

而这一切,似乎,遥远的他,都知道,竟然他也都能懂,

逝去的高中三年,虽未曾有过直面相谈,可恍惚间,竟又觉是如此熟悉!

他又提到,已经到了大二,可是,他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

而现在,他们校的学生会要进行改选,为了能在大学里有一些作为,他报了名。

正巧,此时,江晚菲的信翩然而至,

忽觉这个春天的所有的绚灿,都是为他所备,他让她等着他的好消息......

把信拿在手里,一遍一遍地反复着

——再也无法掩藏的笑,轻挂在江晚菲的嘴角儿,流展在她的双眸。

“是苏英南的信吧?”

阿木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江晚菲的床下,看着江晚菲溢满微笑的脸,问道。

江晚菲看着阿木,点了点头。

“可...可是,我的信,还没消息呢...”

阿木的脸,被淡淡的伤心覆盖,眼里的失落,也显而易见。

江晚菲这才想起,三天前,阿木跟她一块,也给她自己的同学——好象名字是叫李玉的,发出了同样内容的信。

“可能,是咱们学校距离他们那个学校太远了吧,所以,信要多走几天呢。”

江晚菲把信重放回了蓝色的信封,安慰着阿木。

“可是,可是,你的信...”

阿木的话没说完,阿瑾拿着饭盒,推门走了进来。

阿木眼望窗外,不再说话了。

走廊里,吃完午饭回到宿舍的同学,渐渐多了起来。

姜玉恒《驿动的心》,开始从录音机里飘出,散落在午间的空气之中。

“江晚菲在吗?”

随着敲门声,隔壁的雨桐一面问,一面推门走了进来。

雨桐是她们系一班的同学,一头乌黑的长发,时常束成马尾扎在脑后,

并且,她们的宿舍就在306室的隔壁,她经常来找江晚菲,所以,大家也都不奇怪。

江晚菲正巧刚要下床,一见雨桐进来,忙问:

“雨桐,有什么事吗?”

雨桐抬起头,看着江晚菲,说,

“晚菲,下午陪我去趟公园,行吗?”

本来打算下午去教室整理《政治经济学》笔记的江晚菲,猛然发现一向笑脸迎人的雨桐现在却表情阴郁、心事重重,

这样的情景又怎么能拒绝呢?

江晚菲点着头,答应雨桐。

北方的四月,空气里,仍有些寒意。

不过,草坪上的小草,已经微微探出了头,

远处的树木,在冬的萧索结束的时候,已经有了大片大片绿的萌动。

早春的花,开得虽有些寂寞,但,再过些日子,这一方土地上,将会有千般娇媚、万种生机!

而这时,与雨桐一起,沿着公园河岸慢走的江晚菲,忽然发现——

雨桐灵动的眼里,有了泪水!

“雨桐,怎么了?”

见雨桐一直不说话,江晚菲拉着她的手,小心地问。

“晚菲,我心里,很害怕...”

雨桐微微发抖的手,把江晚菲的手不自觉地握紧,语调低低地说。

本就感觉有些异样的江晚菲,此刻的心,仿佛被揪了一下。

脚步,放得更慢了。

在江晚菲询问疑虑的目光里,她的话,在江晚菲的耳边,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响起:

“昨天,我的一个好朋友死了...,而且,她...她,就死在我的脚边

——她是从八楼上跳下来,摔死了...”

“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晚菲心内毫无防备,猛然吃惊起来,着急地问道。

雨桐停了一下,手又开始微微发抖,

“是昨天下午,我刚好去我同学的学校找她,

可...可还没到教学楼,就突然看到从上面掉下一个黑影,

那么快的速度,那么大的声音!......

等我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摔到地上了,身上、脸上满是血了......

她的嘴张着,张着的嘴里也流满了血,眼睛睁着,睁开的眼里也满是血...当时的我,腿都已经软了,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可是...可是,

等我拿开飘到我脸上的那封遗书,我就知道,这个跳下来的人,就是,就是...

你知道吗?

我就那么近地看着她,看着她摔死了,自杀了,晚菲,她摔死了...”

......

“我们从小一起上学,手拉着手,

又一起坐着火车,来到了这个城市上大学,

也许...也许当时,我伸出手再快走几步,就有可能把她接住,

也许,我再去早一些,她就不会从楼上跳下来了,

那她...那她,也就不会死了.....”

雨桐很激动,突然之间又非常后悔

——从昨天积攒到此刻的泪水,顺着她苍白的脸,滚滚而落...

江晚菲忽觉到一阵如潮水般袭来的、快要窒息的惊憾,

而这惊憾,忽又化为霜雪,让她的心冻结成了冰!

路,走不下去了,她们俩找到岸边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

江晚菲的眼前,随着雨桐的述说,

变换着画面,变换着当时的场景,而又忽而幻映出了如风中落叶般飘零的身体,

那个女孩儿死去时痛苦的模样,也在江晚菲的想象和雨桐的颤抖之中,赫然出现,

禁不住一阵从未有过的冰冷!

苏英南来信而带给她的驿动与喜悦,顷刻之间,无影无踪!

而惊吓过后,沉浸在伤痛与悔恨之中的雨桐,

一时间,也无法自拔!

昨天晚饭时,江晚菲她们就曾听邻桌的同学说起,医学院有个女生拿着遗书,从学校的八楼上跳下来自杀了,

好象是因为她的男朋友交往了别的女孩子,

可江晚菲万万没想到,这个女孩儿竟然会是雨桐最好的朋友!

而且,曾经就那么近地,死在了雨桐的面前。

她的手,又一次紧紧地抓住雨桐的胳膊,

可一时,又找不到一句安慰的词语。

——那么惨烈的一幕,发生在没经过些许世事的雨桐面前,对她而言,只怕,这一生,都会心有余悸了!

半晌,见雨桐稍稍平静静了一些,江晚菲缓缓地说道:

“其实,每一个都是有自己的命运的,也许,是她,命里注定,就该如此呢!”

——她竟然说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此刻,江晚菲明白,几句话,对于雨桐来说,已显得那么无力和轻微,轻得如同空气,连江晚菲自己,都听不见它的声音了。

可谁知,雨桐竟然转头看了她一眼,紧皱的眉,却慢慢放开了。

这时,江晚菲心里才暗自舒了一口气,也终于找到了要说的话题,

“其实,她那是把那种最深的痛苦,留给了她的父母...

我没见过那个女孩儿,也没那么近那么强烈地体会到她的死,

但我知道,选择这样的方式,了结自己的一生,只会给还活着的,她的亲人和朋友带来巨大遗憾和悲伤,

我也知道,在她的内心,肯定有着解不开的心结,肯定会承受常人没有的压力,

但这些,不会比死更可怕的啊,连死都不怕了,怎么还会怕活着呢?

不过,既然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来结束内心的痛苦,

作为她的朋友,我们还是祝愿她一路走好吧!

以后,她也真的不会再为人世间的痛苦折磨了,

况且,既然选择了这样的方式结束这一切,与你的早到与迟到是没有一丝关联的,更何况,从八楼跳下来,任凭任何人都是接不住她的......”

脸上泪痕犹在,在江晚菲劝说中的雨桐,却慢慢地从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

上面,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儿,眼波流动,盈盈浅笑。

接过照片,江晚菲知道

——这个女孩儿,就是昨天刚刚逝去的、雨桐的朋友!

可不知为何,忽然之间,在女孩儿灿烂的笑容里,江晚菲鼻翼翕动,刹时,泪水潮湿了眼眶。

慢慢地,雨桐又接着,说了下去,

“她曾经跟我说过,她和她的那个男朋友,关系非常好,可就在一个月前,她男朋友忽然跟她说,他们在一起不合适,要分手,

在谈了几次之后,那个男孩儿竟干脆避而不见了,

她曾经发了疯似的找他,可那个男生竟请了病假,不知所踪!

在她留给父母的遗书里,她说她的世界一片漆黑,她已经看不到任何生的希望!

她为了他,付出了女孩子所有的一切,可换来的,却是,人心的无比冷酷与无情,她无颜面对为她操劳半生的父母,也更无法应付即将到来的流言蜚语,在这座大学校园里,无论如何,她都找不到她的位置,所以......”

又一次的潸然泪下,雨桐苍白的脸,毫无血色,无神湿润的眼里,更是布满了血丝......

“咱们,再往前,走走吧。”

初春的青石,竟也会冷彻骨髓,

江晚菲从冰冷的青石上站了起来,拉起了雨桐的手。

两旁桃枝上已悄然孕育了花苞,一条条垂下的柳丝正静静地伸向水面,可春寒,依然料峭。

一路慢慢走过,面前,就是这座公园最有名的“石桥春雪”了,

虽穿凿附会于西湖的“断桥残雪”,但听说,这座石桥落成之后,还真的落了一天的雪呢。

两个人的心,仍然很凉,

午后的天空下,远处正浮流着一片深灰的雾

——正如心底那份挥之不去的忧郁与伤痛。

正走在左边的雨桐,脚步却忽然间停了下来,双眼直直地盯着前面岸边的石桥之下

——石桥下面临水的一块大石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衣如雕像一般的男孩儿!

远远望去,他的脸,正呆呆地凝视着河水,一动不动。

雨桐冰冷的手,又紧紧地握了握江晚菲,

“那个人,那个人就是我同学的...男朋友!”

瞬间的发现,让雨桐激动起来,

“他...不是失踪了吗?怎么又会......”

江晚菲也注意到了这个男孩儿,可毕竟距离太远,无法真正看清!

她们俩赶紧转到了一棵矮松的后面,

其实,也根本无须躲藏,

那个男孩儿的眼中,只有面前静静流淌的、冰冷的河水,身边的一切,对他而言,似乎都已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就这样注视着这个男生,雨桐紧攥着江晚菲的手,竟微微地颤抖起来,

不知何时,泪水又铺满了她的脸颊,也许,此刻的她,又想起了她的朋友,那道目光从刚才的凄冷,慢慢地增加着越来越明显的恨,

心跳,也明显地加剧着......

而也就在雨桐拉着江晚菲想走出矮松的时候,久坐在冷石上的那个男生,却慢慢地站起了身,

也许是坐了太久的缘故,脚步,有些蹒跚

——那是一个异常单薄、异常憔悴的背影!

个子很高,头发很长很乱,只是当他慢慢地默默地向桥上走的时候,一只手不经意地扶在桥栏上,刚好支撑住了虚弱的身体

——可以清楚地看得出,他正在伤心!

泪滴衣襟的雨桐,此刻,激动之中,有了忽然之中的平静,当她的脚步再次停下来的时候,江晚菲只听到她喃喃的自语,

“为了这个人,她,走得真的是,太可惜了!......”

而也就在这时,远远地,在桥的背后出现了两个陌生的男孩儿的身影,

当他们在桥上与刚才那个坐着的男孩儿相遇的时候,赶紧一左一右分搀在了他的身边

——看样子,似乎,他们已经找了他很长时间,终于见到了,这次,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再从他们的视线里消失了!

后来,听她们学校的同学说,这个男孩儿当初,是因为他家里人要他去国外读书,才提出的分手,

再后来,他也就真的出了国,而且,永远也没再回来!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有人拿着饭盒去打饭了。

江晚菲推开寝室的门,正巧,阿芙与枫儿拿着暖瓶和饭盒笑着走了出来。

一见江晚菲,马上把她推进门,边推边说道,

“阿猫,你老乡来看你了!”

寝室内,莹莹正在极热情地跟一个人说着话,阿木、阿丽与阿瑾边在旁边帮衬着,边忙着解开桌上的几个食品袋,一阵美食的香气扑面而来,挡不住的诱惑啊!

——怨不得每一个人都喜笑颜开了!

江晚菲很快就看到了坐在自己下铺枫儿床边的李同!

今天的李同,比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要帅气得多,看得出来,已然经过了精心刻意的修饰

——一双黑得发亮的皮鞋,一身深灰色条纹西装,把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衬托得异常的俊逸而不俗。

而且,看屋内的这种情境,身形挺拔而又深谙礼貌之道的李同,

虽然是第一次到她们寝室来,却立刻赢得了不仅仅是莹莹一个人,更有其余五个人的一致好感!

见江晚菲进门,李同马上从床边起身,双手不自主地拽了拽上衣的侧摆,脸上,重又现了一丝腼腆,与刚才的谈笑风声,很有了一些不同。

“你...你回来了?”

李同微笑着,紧张着。

“噢,原来是老乡!”

江晚菲赶紧走上前去,满面含笑,

“我还以为你的风衣不要了呢!该不会把我和莹莹都给忘了吧?”

“不...不不不,我不是来取风衣的!”

李同红了脸,急忙解释。

“是啊,人家是来看看咱们的,阿猫,李同哪能那么小气呢?是吧!”

莹莹看了看李同,竟帮着李同分辨着,又接着道,

“你看,他给咱们买的吃的,有好多呢!”

又用手指了指了桌上的那堆美食。

江晚菲笑了起来,忙请李同坐下,转过身来到了桌边。

桌上,李同带来了香肠、鱼罐头,竟还有一只鸡!

要知道,学校的伙食,是仅供寒窗苦读的莘莘学子们吃饱的,一个星期能有一两次改善,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即便学生们想到外面去买好吃的,又怎奈囊中羞涩,是万万不敢多花钱的。

今天的晚餐如此丰盛,大家怎能不替李同多说好话呢?

聪明的江晚菲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刚才也只不过是开玩笑而已,

这时,竟连莹莹已经着急起来,马上回过头,对李同笑道,

“李同,真不好意思,你怎么买了这么多好吃的?......”

“没关系,没关系,其实,我也是今天刚赚了些钱,才买来给你们的,

第一次到你们这里来,没有什么东西拿过来,心里不好意思,也真没想到,你们寝室的人,这么好!”

“赚钱?”

阿丽听李同这么说,急忙从桌边转过身,对着李同问道,

“你是怎么赚钱的?”

“买股票赚的,”

李同立刻自得地回答,

随即,又回复到了江晚菲进门之前的轻松和随意。

接着,李同说起了他赚钱的故事,

——原来,是前天晚上,他排了一夜的队,去买了刚刚发行的股票认购权证,然后,又转手,把这些证以两倍的高价卖了出去,一下子就赚了一千多元!

这,就是一个“传奇”,一个“神话”啊!

特别是在这些只在大学校园里进出的女生的活动空间里,

她们还只是刚刚在课本上看到所谓的“股票”的知识,

更不用说,“股票”这两个字还刚刚为北方人的们略有耳闻!

此刻的李同,完全成为了这个宿舍的女孩儿们心中的“不落的太阳”!

阿英与枫儿拿着暖瓶和刚刚打来的米饭,还有两个青菜回来了。

大家忙把桌上的东西重新整理了一下,准备坐下吃饭。

而李同,则面对大家的盛情邀请,微笑着摇了摇头,并顺手起身拿过江晚菲床头的《呼啸山庄》,翻了起来,

原来,据他所说,在来此之前,已经吃过了。

热闹的用餐之中,大家又开始了女孩儿们的叽叽喳喳,忽高忽低的笑声闹声之间,看书的李同,也不时地附和着大家的话题,只是,目光落在江晚菲脸上的时候,还仍有一些些许的紧张。

而坐在阿木旁边的莹莹,镜片后的眼,也会不时地留意一下李同那极随和的笑脸和高耸的鼻梁。

忽然,“咚咚咚”,几下重重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这是刘石特有的“经典”标志!

大家一愣之下,马上无意识地把目光都投向了正在吃着半条罐头鱼的江晚菲和正在看书的李同身上,而阿瑾,则急忙走过去把门打开。

一丝不自然的、尴尬的笑,停留在刘石白皙的脸上,

他寻找的目光,穿过热闹的饭桌,也直接看向了坐在床边看小说的李同。

而李同,只抬头极其自然而随意地看了一眼刘石,就又低下头继续他的书了。

“你们寝室...有客人啊?”

刘石站在门口,问道。

“对啊,是晚菲的老乡!”

阿瑾在门旁回答。

“班长,进来一起吃点吧?!”

阿丽和莹莹赶紧对着门口的刘石招呼着。

刘石看了看屋内江晚菲满盈笑意的脸,竟真的迈步进来,

不过,他却是走向了地上的暖瓶,

就在弯腰拿起暖瓶的时候,两道略显异样的目光,看向了嘴角含笑的李同。

而两人目光相对的同时,相互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只不过,李同捧着他手里的小说,仍旧坐着没动,而刘石则转过身,边往外走,边用他夹杂着浓重地方音的普通音说道,

“借一下你们的热水,一会儿,我就还回来!”

这时,已经走到门口的刘石脸上的表情,只有还在门旁的阿瑾,能看得清了。

可还没走多远,拿着暖瓶的刘石,重又敲响了寝室的门,

没等开门的莹莹说话,刘石索性自己推开门,对着正在吃饭的江晚菲说道,

“今天的《政治经济学》,我没太懂,晚上,我们一起去阅览室查一查资料吧!”

说完,自己把门从外面把带上,一旁等着关门的莹莹,倒愣在了那里。

“刘石刚才说什么?”

刘石的话,本就地方音浓,这时又说得很快,坐着的江晚菲,一时没弄明白,只得对着门旁的莹莹问。

“班长说,晚上要你跟他去阅览室查资料!”

正坐在江晚菲旁边的阿木替莹莹回答着,

可刚一说完,她又觉得哪里不对,

“查资料?和班长查资料?”

阿木睁大眼睛,

“阿猫,你什么时候跟班长去过阅览室查资料啊?那我怎么办啊?”

江晚菲看了一眼阿木,微皱起了眉。

这时,正坐着看书的李同,也抬起了头,看着满眼疑惑并且脸上已有些微微泛红的江晚菲,不觉笑了笑。

等到刘石再次到宿舍还暖瓶的时候,江晚菲与莹莹、阿丽等六个人已经一同出去送李同了,

空荡荡的寝室里,只留下阿瑾一个人在忙着抄江晚菲今天的课堂笔记,

而刘石没开口说一句话,把暖瓶放下,转身就走。

等到身后的阿瑾,悄然打开暖瓶盖子,却发现,水,仍然是满的,

犹豫了一会儿,她把每一个人的杯子,依次倒上了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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