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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高中

很快,暑假结束了,该上高中了

我初中毕业后本来不想再读书,都跟我的朋友王亭亭商量好一起去读中专学我们梦寐以求的服装设计,可是我的爸爸还是希望我们家能出一个大学生,可我的成绩却上不了任何一所好的高中,于是,我在爸爸的示意下,妈妈的帮助中,读上了高中,而王亭亭却顺利的去到别的城市学习服装设计。

我初中毕业时,哥哥复读生涯也随着一纸录取通知书而结束。家里便只有我一个人,在踏进高中校园的门槛的同时,我也踏进了别人的家里。妈妈把我寄宿在那里,一个在学校开小卖部的家里。

那家有四口人,一个年过中旬看起来很朴实的一个男人,他女人是负责在家开小卖部和照看孩子,男的我叫他张叔,女的我叫她李阿姨,还有一个读小学5年纪的男孩,和一个2岁的女孩。

李阿姨,她是一个骨瘦如材,却精于计算的人,她的胸部很平,几乎看不出来,她很少穿胸罩,好像这对于她来说是件麻烦的事情,她很喜欢跟楼上的住户在楼下聊八卦,她的眼睛很大,跟别人说话时时常往四周瞟着,或盯着钱柜,或来往的行人,或计算着我们回来吃饭的时间。她后院里还有一两处房间空置着,她便把它们跟前院隔开,买了一些上下铺连着的钢架床,让一些寄宿的女学生住在她那,每学期收一次费用,而我的房间也跟后院的寄宿学生的房间只有一道简易的木板隔着

她家里很少用热水器,除了洗澡会用,煮饭,洗衣服都是用的冷水,我每周到后院去洗澡的时候,她总会计算着我回来的时间,如果时间过长,她则会叨叨个没完,因此每回,我洗澡和洗头都是分开的,洗头时我会烧水洗,她到也不会管我洗多久

她很少买肉吃,有一回她买了排骨回来,把它切成像肉粒一样的小块和着青椒炒熟端上桌,我不免有些鄙夷,却也不能说点什么,毕竟这不是我家

在我印象里,她一直是一个很坚强独立的人,可在那天晚上,我才发现,她也有柔弱的一面,有一天晚上将近2点时,她的男人回来了,不过是被两个人扛着回来的,咚咚的敲门声弄的动静很大,我也无法安心睡觉,便起身看看怎么回事

只见两个大汉架着李阿姨的男人一步一步拖向房间,他好像喝醉了,整张脸异常的绯红,眼皮耷拉着,嘴里喃喃的像在说着些什么,他不停得往下坠,整个人像散架一样任由两个人扛着,不省人事

两个大汉把他架到床上以后,便像逃命一样溜了出去,只见李阿姨急红了脸拿着拖鞋在后面追着叫嚷道:“你们以后谁再敢找他喝酒,我就跟谁拼命!”

没过一会,李阿姨神情颓废的回来了,她看我站在门口,说:“你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课,这里我来处理就好了。”

我看着躺在床上的张叔,悻悻的回到了房间,可没过一会就听到李阿姨的房间传来呕吐声,和李阿姨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隐隐的咒骂声,再一会就只听到低低的抽泣声

李阿姨拉开我房间的帘子,我听到动静,抬起头看见她单薄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上还挂着没干的泪痕,平时看起来因过度拉扯而异常扭曲的瞳孔此刻却蕴含着薄薄的水雾像焉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着,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无助,她抱着看起来比她丰腴太多的枕头看着我说:“我跟你一起睡吧?”

我往床的角落里靠,腾出床铺一半的空间给她,她感激地看了我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便睡下了。

自那以后,张叔便很少在外面喝醉以后再回家,我们还是向以前一样紧凑而疏离的生活在一起。

张叔好像是在什么政府单位工作,每回在外地出差回来的时候,总会想办法给他的小女儿巧巧买些好吃的零食,或新奇的小物件回来逗她开心。

渐渐的,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我开始第一次主动给在外地的爸爸打电话,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自己却像吃了蜜一样甜。

于是我的高中生活就这样不紧不慢的拉开的序幕,刚到学校时,我发现,向圆圆竟然跟我是同一个学校的,只是不同班,我在5班,她在4班,她时常在下课后溜到我的窗口跟我聊天,可我却没有一次去她的班级找过她,渐渐的,她有了新朋友,不再来找我了,我们只是偶尔在学校碰到还会熟络的打着招呼

在新环境的刺激下,我也认识了我高中三年唯一的好朋友王娟,她是一个有着男孩子头很可爱的一个小女生,她笑起来有两颗尖尖的虎牙,她总是对什么事情都感到好奇,她有些时候很依赖我,像一个小女生依赖者大姐姐一样,她让我找回了在某些方面缺乏的自信,她让我觉得生活开始变的很美好,天空总是蔚蓝的,云朵总是洁白的。。

她喜欢弹钢琴,喜欢唱歌,喜欢雏菊,我则喜欢静一些的东西比如画画

她有时候会偷偷溜去楼下的琴房弹琴,总会一脸兴奋的跟我说起,她今天又学了什么新的曲子,琴房里又来了几个新的学生,怎么控制假声。。。

而我却从不和她提起有关我在画室里的事情,我从小就很喜欢画画,画画对我来说本是一件很舒缓,惬意,主观的事情,可在我选择艺体生的道路上,画画便成为了我升学的一种走捷径的工具,在日复一日高强度的施压下,我渐渐对提起画笔丧失了兴趣,每日在画室里画着单调重复的东西,让我厌恶,我时常在画画时间,溜出画室,来到琴房看着王娟在里面笑嘻嘻的排练,演奏。。

这年,二哥回来了,住在家里。在本地找了一家中餐馆干起了学徒,听妈妈说,学厨师很苦,常年要待在高温狭小的房间里,密不透风。因此哥哥的脸始终油腻腻的,之后便满脸长满了痘痘,夏天更惨,浑身都是热痱子,为了吸汗,哥哥始终穿着球鞋和厚袜子,可每次他洗袜子时总是有一层黄渍怎么也洗不干净...

我每周末放假还是会回到家里住,洗一个长长的澡,衣服邋遢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随意翻转着电视频道,大声跟着电视里的杂音叫嚷着,一个人像疯子一样没原由地傻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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