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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命运

红颜

在听了那个叫天佑的几乎生泪并下的解释,我差点在大厅里笑出声来。奇怪的是误伤他的愧疚感一点也没有,这种人就是欠教训。

事后长老安排他俩住了客房,我也向大长老汇报了最近研习的成果,那张大长脸仅仅是点了点头,我心里呸了他一口。

我出了大厅和水鲜往自己的别院走去,半路上遇见了走的像风一样的空明。“嘿,空明。急着去哪啊?”我叫住他道。

空明的身形定了下来,冲我晃了晃手里的金疮药说:“给那个小兄弟的,毕竟今天把他误伤了。”

我和水鲜姐姐一乐,我对空明说:“那是他自找的。”

水鲜姐走了过去拿起那瓶药说:“他没有皮外伤,而且身体也没受内伤。金疮药他用不上,给他煮碗恢复元气的药就好了。”空明一脸不好意思的说:“是么,我还真不是很懂。”

看着他这么可爱的样子,我的心又开始乱跳。我定了定神“作为一个体术修炼者,你连什么伤用设么药都不知道么?”

“是真的,我从小就没受过伤。”我本想揶揄他一下,谁知他却这么回答。我有些奇怪,就连修炼灵术的我们都会多多少少受点皮外伤,可几乎天天都在肉搏的人居然说没受过伤,但是看他的样子却不像在撒谎。

“你真的没受过伤?连擦伤也算上?”我继续追问。

“真的,就算有伤不出几个时辰马上就会好,根本用不到药,而且也感觉不到疼。”他斩钉截铁的回答。

“每个家族接受的神谕不一样,可能武氏家族就拥有这样的体质吧。”水鲜姐在一旁说,她把金疮药还给空明。“既然你连对症下药都不会,熬制汤药肯定一窍不通,这样的话你回去休息,我替你熬吧。”

虽然水鲜姐姐对每个人都是客客气气,礼貌又大方的样子。但是隐隐的我感觉到水鲜姐姐是有点倾向空明的。心里有点酸酸的感觉。

“那太不好意思了,这样吧,我给你烧火。”空明感激的对水鲜姐说。水鲜笑了笑没拒绝,然后二人向药房走去。

天,他们两个居然忘了还有我。当他们走到拱门的时候,水鲜姐好像才感觉还有我这么个喘气的回头嘱咐我说:“红颜,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有家族会议要开。”我尴尬对他们笑了笑,感觉那笑比哭都难看。

我有些失落的朝与他俩相反的方向走去,天渐渐黑了下来,我也觉得有些疲惫。忽然一只鸽子飞到了我的面前,随着几根羽毛没有美感的掉落,一只呆呆的笨鸟变成了一个个眼神空洞童子。

那个男孩大约两三岁大,短短的稀疏乳发,宽宽的额头,薄薄的小嘴,以及柔软的四肢一副笨拙的样子。这个身穿华服悬在空中的孩子,是我母亲大人的司命神官——白鸽。别看他以孩童形象出现,但是他却是真正的神仙。

白鸽与千水二位神官是在寂氏家族与焕翎神签订神谕时赐予我们的,这二位神官成了每任大巫女的贴身守护神。

白鸽神官找到我,想必是母亲大人有事交代。“红颜,大巫女大人有请。”他的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空洞毫无感情,我看了一眼回复说:“知道了,有劳神官,我这就去。”白鸽得令后,身体瞬间缩成刚刚的鸽子状态,扑棱扑棱的飞走了。

我来到母亲的房门外,刚要下跪行礼,就听见母亲大人的声音:不用了,直接进来吧。

我轻轻推开门,这是历任大巫女居住的地方。屋里静的出奇,空气中都流淌着一股严肃的气息,古朴的摆设,以及那些珍贵的神器静静的在房间一侧的架子上摆放着。这里是我以后要度过余生的地方么?一声叹息从心里响起。

“红颜。”母亲的声音,让我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今天那个男孩你见过了吧。”

“是说那个冒失的人么?””

“是的,你可知道他的身份。”母亲从屏风后走出来,与生俱来的女王气质让她的似天神般让人由心底产生尊敬。

“不知道,红颜只知道和他一起来的那个人是饲雪国的前任将军雪。他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母亲轻轻的抓住我的手示意我俩一起坐下。

“没错,他们都很善良。但是那个男孩便是传说中,幻象之瞳的继承人,是有可能带来灾难的不详预言之子。”

母亲的话令我大吃一惊,那个男孩居然是流传千百年预言中的传人?传说他有能复辟汐月国的力量,能让人间再次陷入万劫不复。

一种莫名的感觉悄悄爬上心头,我的力量同样在巫族的预言中是战乱的象征,所以至今以来,面对了太多厌恶与惶恐的眼神。不知道这两个预言是不是有什么通性,但是隐约感觉这事情也与我有关。

母亲大人看我沉默不语说:“如果语言是真的,幻瞳可能在这一世觉醒,而你则是可以终止这一切的人。”

“母亲大人的意思是···叫我杀了他?”我忽然有些害怕,因为这个血淋淋的结局让人倍感意外,在太平世间我从没有夺取过个人的性命。

“不,红颜。如果杀了他可以解决事情的话,那么这个预言就不会让十二个国家的领主都在恐慌。幻瞳拥有轮回的力量,在苏醒前不会因为转世之子的生命终结而终结。它会继续转世倒下一个人的身上,而我们不是没一次都那么幸运能够找到转世之子。而且如果转世之子的性格恶劣,心里拥有极强的黑暗面,那是会被邪恶势力利用的。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会措手不及,人间将会被颠覆。”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我忧心忡忡实在不希望有流血的事情发生。

“还好,这一世的孩子,心地善良。愿意接受安排,期盼终结不像预言。雪焱将军,期望明天让我进入灵墟,见到灵墟的主人。让他出马将幻瞳的力量永远留在灵墟世界里。”

“这么说,事情有希望顺利解决么?”我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

“上一次我进入灵墟是在我儿时被选为继承人的时候,随当时的大巫女大人进去的。因为当时大巫女大人也有个女儿,可是那个女孩的天赋却处处充满死亡的气息。族长们恐慌她阴暗的力量,所以选举当时辨别出灵魂属性是光的我来作为继承人。当时把我送进灵墟,就是要请灵墟的主人辨认我是否有这个能力。那个时候还小,进入灵墟世界后根本没有见过灵墟的主人,甚至连他的声音都没有听到。只是他让他随身的灵鹤给我衔来一块石头,算是首肯。我明天不确定灵墟的主人会不会帮这个忙,毕竟这里与那里是两个空间,也不确定他究竟有没有那个能力能够封印幻瞳。”

“那母亲大人叫我来的意思是·····”我有些不解。

母亲大人正色道:“明天由你开启天道轮回之门。”

母亲的话令我大吃一惊。“我?!···恐怕我···”我十分惊讶,不知道母亲大人此举目的何在。

“听着,红颜。既然不管是谁进入灵墟,成功的几率都一样。那么这个人最好是你,因为如果你进去成功了,不仅拯救了人间,而且也终止了巫族在你身上流传的预言。”

“藜火降世,必有灾乱。”我念出了那困我一声的八个字,我那烦恼的源头。“如果不成功呢。”我问母亲大人。

“就算不成功,那也不是你的责任。在巫族民间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进入过灵墟的巫女必将受世人敬仰。那么成与不成,人们对你都会极大的改观。”

听完母亲的叙述,我忽然一阵感动。原来母亲大人,一直都为我着想。原来,母亲与女儿一直都是最亲密的。原来,我奢望的平凡的母爱我一直都拥有着。我顾不了那么多,扑进了母亲的怀里。母亲疼爱的抚摩着我的头发喃喃道:这么多年,你受了太多委屈。是我不好,把你生在这样的家族里,不能然你想真正的女孩一样快乐的成长。

“没关系。”我在心里悄悄的对母亲说,两行泪水缓缓流了下来。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床。水鲜姐帮我梳理好乌黑的长发,用一根明红的发带系住它们。我换好祭祀时才穿的华服,画好巫族诡美的妆容。推门而出,等在门外的空明看见了我都惊讶得合不拢嘴。

我对那个木头,端庄一笑。不管是谁这么打扮,都能硬生生的挤出些所谓气质吧。当时我有种想转身顶着我这一身脱胎换骨的形象问空明“我和水鲜姐姐,谁更美”的冲动。但我的理智占了上风,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

到了天道轮回之门那,几乎寂氏家族所有德高望重的长辈都聚集到了此地。人们看见我可谓惊艳的造型纷纷要擦亮眼再多看几眼的时候,我那还保留的小女人的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我同时也看到了那个冒失鬼天佑,他此刻紧闭那张闯过祸的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母亲大人看见我后淡淡一笑,对着身后的水鲜姐点了点头,而水鲜姐也微微欠身表示回应。此刻我要是给他们配音我会让母亲大人说“谢谢水鲜把我不开窍的女儿打扮得像那么回事,你辛苦了”而给水鲜姐配的音是“那当然,就收拾这个拙劣的丫头可比把仙人掌打扮成牡丹费事多了”当然这只存在于我的胡思乱想,母亲与水鲜姐才不会产生这种不入流的对话。

大长脸长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身边像个球一样的女儿,脸色有些难堪。我很知趣的像他们父女二人投去一个精心的笑容,而不知情的蔷薇妹妹也憨厚的回我一笑。

我站在天道轮回之门前,默默地对自己说:红颜,你这些年来的孤独总算要终结了。记住那些戒备的眼神,记住小时候被足禁的日子。要给让在场所有看不起的人从今往后闭嘴。红颜,一定要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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