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嫣和江信北同年,仅仅小了月份,身子长得高挑,脸蛋轮廓俊俏,皮肤天生是那种白里透红,配上青春气息,虽然身着农家布衣,补丁不少,也是掩盖不住人全身上下透露撩人神韵。
江信北看着柳如嫣,愣愣的出神。柳如嫣潮红还没完全退尽,狠狠地瞪了江信北一眼,说道:“怎么?”
江信北答非所问,道:“如嫣,你真好看。”
柳如嫣芳心喜悦,嘴中却道:“骗人,这么多天都没来看我,还说我好看。”
江信北看柳如嫣娇嗔的情态,一种舒溜溜的情愫泛起并迅速淹没全身,上达大脑,脑子一时蒙了,不管不顾地上前,把柳如嫣紧紧搂抱。
柳如嫣被江信北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力气没江信北大,挣扎徒劳。从没有过的感觉泛散开来,欲拒还迎,全身乏力。总算还有一丝清明,江信北手到了蜜库,冷不丁地,柳如嫣张嘴咬住靠在嘴边的耳朵,一用力,江信北吃痛,停下所有动作。
柳如嫣道:“你老爱欺负人,不理你了。”却见江信北捂着耳朵,还留存着吃痛的苦脸,芳心又是一软,靠上前去,柔声说道:“很疼么?我给你摸摸。”
江信北正在兴头上,忽然被这么一着,心中懊恼,却又作声不得。
柳如嫣用嘴轻轻含了含江信北被咬的耳朵,再用手轻轻揉捏,细声细语道:“我总是你的,留到我嫁到你家,不好么?”
俩人回家路上,正赶上柳宗明柳宗友俩兄弟对面走来,柳如嫣叫道:“两个去哪跑风?”
柳宗明抬头见俩人,很不忿地说道:“正浩几个找信北哥,你俩自己跑风,害我们累事。”
柳宗明十四岁,不爱读书,却喜欢和村中小子跑山下水,柳如嫣没少替柳安督促弟弟背文,柳宗明对姐姐有说不出的埋怨,说话总是要顶撞两句,让姐姐不怎么舒坦才称心。
柳宗友十一岁性子捡柳安多些,很稚嫩叫了声“姐夫,”接着说道:“正浩哥几个在家里等你,娘要我和哥哥来叫你们。”
江信北心中惭愧,暗叫道,好险,刚才叫这俩兄弟看见,那叫什么事,不由得看了柳如嫣一眼。
柳如嫣心里比江信北还虚,见到弟弟,大声叫唤,只是虚张声势,给自己壮胆而已,回看江信北,俏脸泛红,心如鹿撞。
走进柴门,大门外的坪子里正坐着几个小年轻,蒙正浩,蒙正山,江信田,刘盛。
见到江信北,正说得高兴的蒙正浩站起来,几个哥们同时道:“信北”
江信北见到几个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一扫刚才的郁闷,笑着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江信田说道:“信北,你太不够意思了,有了这么好的事,怎么就不告诉我们几个?”
蒙正山刘盛连声附和,江信北不禁狠狠瞪了蒙正浩一眼。
蒙正浩说道:“这不管我的事,我今天早上到你家找你,你娘说你到如嫣家来了。我出来后却北这几个东西逮住,逼问我和你这几天人影不见,躲着哥们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我什么都没说,也只好带他们来这了。”
在山里,秋收过后,基本没什么大事,闲下来就看各人的本事怎么找钱,有一技之长的,走街串巷,跑山进村,凭技艺挣钱,还连带给家里省出一个人的口粮,若是家里粮食紧张,以带徒弟的名义,带上稍稍灵便的子侄,更是节省不少。到了过年回家,置办些年货,口袋里有几个大洋,年也就乐融融。没技艺的,只要舍得力气,够勤快,给人打些短工,日子也挨得过。女人家舞弄田间旱地,总能出些东西,至少不用另外花钱。
男孩到了十四五基本上要顶家里的半个劳力,没成年人的视野宽泛,但也的想办法找钱。山货上有的是,平时只是顺便带回家,偶尔换点钱,真正尽力把它当做赚钱的门道,却没人朝这方面想。
江信北和蒙正浩这几天做的自然不能瞒住村里人,何况还有蒙梅子江信艺等人的参与?就连江信艺只是给柳家送蜂饼时候,柳如嫣问起江信北,从江信艺口中就能猜着七八分。
昨天一天没见到江信北蒙正浩,今天蒙正山江信田刘盛相约一起找两人,不想正碰上蒙正浩,见蒙正浩的表情,就知道心情相当的好。一顿捉弄之下,蒙正浩只能出买江信北,带着来到柳家。
这时,柳如嫣拿着针线篮子,坐到边上,插嘴道:“山上货物吃的用的都不少,我这几天上山找了些,还有头几年采集的,都焙干了,拿到城里不知道能卖个什么价钱。”
山里人消息很闭塞,有的可能终身都没出过山寨,特别是女子,最多只在婆家和娘家之间走动,外面的世界或许听说,但要走出一步却千难万难,一是不敢,二是不能,三是压根就没想过。
拿出来换钱的,是自家种养的,还有个底,山上掏回来的,要是能换钱,感情好,随便给几个都行,那想到专门把它当赚钱的门路?
在几人当中,刘盛年纪最长,虽然只是年长一岁多步到两岁,说道:“这些东西,平时都是半卖半送,谁知道呢?信北和正浩,你们说说,你们昨天卖得怎么样,价钱如何?”
蒙正浩口才明显步如江信北多多,条理很成问题,蒙正山道:“还是信北来说。”
江信北在城里的时候就隐隐觉得不那么妥当,想了想,说道:“其实,我也不清楚,只是把东西挑到城里,自有人来询问,也就随他们开价,最多自己随口抬高几分。看他们大方的样子,应该是价钱过得去,显得偏低了点。”
随即,蒙正浩把常见的几种山货价钱说了说,几人同时惊叹,这些不起眼的家伙能值这么多钱?似乎不很相信。
柳如嫣心里很热乎,如真是这样,自己攒下的足有一挑满满的还有余,全赶上这个价钱,至少也有三四个大洋,抛向江信北一个白眼,说道:“信北,干货要不要,这几天我也攒了点,要不下次把我的带上?”
江信田等几个,前几天只是看江信北蒙正浩早出晚归的摆弄山货,不明就里,也弄了点,不过不怎么上心,有的当天拿回家,当天就消灭,现在却有些暗自懊悔,七嘴八舌地要求,把自己的也捎带上,弄几个铜板花花。
江信北看着兄弟几个热切的样子,心里忽然泛起愧疚的感觉,觉得自己想到了,没给兄弟说说,很不够意思,当下说道:“好是好,不知道还有没有昨天的运气。”
江信田道:“管他呢,反正放在家里也不是值钱的东西。”
蒙正浩接口道:“那不值钱?就是这东西都有个季节,怕以后没这么好弄。”
江信北道:“是呀,总得想个长远的赚钱门路才好。”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蒙正山说道:“信北,你在外面走动多些,要不你和正浩多了解了解,我们在家就多上山找货,赚钱了大家分,好不好?”
说着蒙正山看了看几人,接着说道:“你们几个,说说好不?”
那有不好的道理,众人齐声道好,都十六七八了,没钱,找人说媒难不说,女方能不能答应却是不用猜测的。柳如嫣在旁,很明显的例子,由不得不羡慕江信北。
柳如嫣是柳先生之女,江信北未来的老婆,几个小后生,说着笑着,看向柳如嫣,她表态了,才能最后准数。
柳如嫣凤目一瞪,说道:“看我什么看,没见过吗?”那神情和城里的钟姓女子很有同好,江信北不由也多看了柳如嫣两眼,
柳如嫣朝向江信北,说道:“信北,依我看,值得试试。”
江信北心里一动,先前跟蒙正浩家里的商议显得太草率了,想得太简单。不知道行情,连门道都没摸着,就把心眼放大得没边。这几天虽然收入还可以,但毕竟是辛苦钱,何况这种季节性的东西终究货源不稳定,当然就不能全当作指靠。现在兄弟同心,分工做这事,货源自然宽广得多。每个季节有每个季节的山货,倒不怕断货,只要销路通畅,不愁没钱赚。
蒙正浩心里打鼓,委决不下,回去怕北母亲一顿臭骂,和江信北商量了的,才过来几天,情况就出现这样的变化,至少妹妹蒙梅子肯定会被猜疑。
江信北见蒙正浩的样子,知道是怎么个心事,也不急着表态,说道:“这事也不急在一时,自己想好了,有机会大家再在一起合计合计,能不能行。”
江信田显然没死心,非得见了真章才好,说道:“信北,你们什么时候再却卖货?”
蒙正浩道:“谁知道,昨天才回来,手里货不多,总要多准备点货才行吧。”
江信北忽然想起醉坊李交付的定金,既然要想做事,这点信用还是得要,时间不能拖久了,再说如果以后真想把事情做成了,在城里有一两个说得上话的人也不至于两眼黑,想到这,江信北说道:“我想明天去一趟,把你们现有的货物都准备一斤半斤的,拿去看看,怎么样?”
蒙正浩有些看不懂,把江信北腹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