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母亲就因为这种原因想要背叛我父亲吗?我不相信,不,我不相信,他们之前那么恩爱的!你乱说,赵羽天,你为什么要胡说八道?“司马幽兰一时间变得手足无措,她怎么可能相信赵羽天的片面之词,但是她如何能够相信表面恩爱的父母,背后却是势力敌对的敌人。
赵羽天也知道她一时难以接受,没有啃声,决定等她抱怨完了,再说话。
“不,我绝不相信!赵羽天,我没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为什么要用这种话来骗我,骗我一次不够,还要骗我第二次,我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你!难道你如此小肚鸡肠吗?怪我从前辱骂过你?”她如何能够相信这一切?她又如何能够怀疑教自己做人的母亲?她开始责备赵羽天起来。
赵羽天无能为力,谁让老朋友曾经给他交代了这么一个两难的任务呢?
司马幽兰的声音充满着雷霆震怒,竟是将那些人引来过来,可是忽然之间他们又停下了脚步,因为外面的柳宗义拦住了他们,柳宗义早就知道必须说出口,但是他又不想当那个得罪人的人,只好在一年之前把这个任务交给赵羽天。
他帮了赵羽天那么多次,所以他相信赵羽天一定会帮他,这是关乎司马家族未来的事情。
这一刻,司马幽兰忽然之间又要拔剑出鞘,将剑架在赵羽天的脖子上,但是她刚刚把剑出鞘,却又忍住了。
因为她知道赵羽天绝不是这样小肚鸡肠的男人,这个仆人这样说一定是逼不得已,想让她知道一些真相罢了,说出来对他赵羽天又有什么好处?她的理性终于战胜了她的感性,一想起她母亲姓曹,心中自然明了了许多。
“即便你杀了我,我也会说出事实!”赵羽天怒吼道,他瞧见这少女手里握着剑在发抖,心中也不是滋味,说别人父母会大难临头各自飞,这种话难道能够随意说?若不是危险越来越临近,他怎么可能将这一切真相透露出来。
司马家族的内部政变已经展开,赵羽天虽没有参与其中,但是司马旭能够让他最重要的宝贝女儿陪在身边,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族长是将他赵羽天当作心腹来看待。
既然这一个世界遇到了这么贤明的明主,赵羽天早就决定要当忠臣,只是之前他心中有道坎过不去,这一道坎就是向别人称臣,但他这些年逐渐克服了这一道坎。他毕竟曾经是天庭的领袖,这一道坎可不容易。
刹那之间,司马幽兰手中的剑掉了下去,发出凄惨的碎音,“为什么?”
“因为我想帮你。”赵羽天说道,这一句话他说得平平淡淡。
一时间,司马幽兰心中一阵莫名的感动,赵羽天这样说对他个人绝没有好处,但是冒着被人误会的风险这样说,那一定是为自个儿着想,让自己早一点知道真相罢了。
“我知道你母亲也左右为难,可惜她最后选择站在了你外公那一边,爱情,亲情,你母亲选择了亲情,这就是属于你们旧时代的命运,谁也无法逃脱这样的命运,你父亲不能,你母亲也不能,错得人不是你父亲,也不是你母亲,或许连你外公也没有错,错的就只有这一个人人为己的旧时代而已,你外公也是曹氏家族的大长老,当主子的,有些时候就不得不为。大家都为了一个目的。”赵羽天替柳宗义说道。
这些话本就应该由他一个外人来说比较恰当。
“不得不为?为什么?什么目的?”司马幽兰继续问道。
“国家的中央集权。”赵羽天经历过这么多心酸的坎坷,当然知道这四个字的意义。
司马幽兰很久都没有说话,她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四个字虽然她从前听闻父亲讲过,但是对她来说却很陌生。
“为什么我要生活在这样一个家族?为什么我不能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拥有一个简单温馨的家庭?我母亲难道真的会逼我父亲?”司马幽兰开始哭了起来,现在她根本不想再说下去,她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一切的变故。
司马幽兰原本是打算练剑练累了之后,来赵羽天这里找一些聊天的乐子。
听他吹牛,听他说一些幽默丰富的故事。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是这样。
“她也许也不愿意,但是某些事情不是人想做就能够去做的,就如同我想在你们这个时代革命,创造一个属于人民的国家,但是我能去做吗?我根本没有办法在这样一个旧时代,去履行我职责。客观条件不允许,我主观意识再强烈,又有什么用?我有一句诗送给你,下国卧龙空误主,中原逐鹿不因人,我的群主,去想想吧。”
司马幽兰不说话了,虽然她不知道这一句诗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能够理解这其中的痛苦,有些事情本就是想做而做不到。
赵羽天害怕她过于伤心,乘着她主意不定,继续让他意志坚定起来,说道:“每个人都有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也有不想做,但是又必须做的事情。”
司马幽兰瞳孔中依旧充满这愤怒,充满着痛苦,“为什么?我不要听你这些言语,你只要告诉我,我母亲会不会害我父亲就够了!”
赵羽天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这些事是柳叔当年点的头,你应该知道柳叔与你父亲是生死之交,否则你父亲怎么敢将你托付给这样一个好色的男人,当年我问他,族长与族长夫人是不是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柳叔很久都没有说话,最后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而且对我说做我该做的事情,别过问太多,他也告诉了我你母亲原来是曹氏的后裔,我听了这曹氏二字,一瞬间就为你感到惋惜,你要知道我一个仆人本就没有必要去打听这些,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经历这样的事情?”司马幽兰终于有些相信,但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
从前恩爱的父母或许有一天要拔剑相向,这对当女儿来说怎么可能去轻易接受?
赵羽天不想欺瞒她,因为他知道有些人应该懂得这人世间的恩恩怨怨,然后去理解这些恩恩怨怨。
最后去战胜这种恩恩怨怨,其实对于一位少女来说,这就和父母离异差不多痛苦。
这对于其他人是悉数平常的事情,但是对于司马幽兰来说这种感觉却不一样,因为她从小被耳濡目染,脑海里全是和睦的思想。
“够了!不要在我面前抱怨了!”赵羽天怒吼道,他忍着眼睛的剧痛,忽然之间变得雷霆震怒起来。
赵羽天的雷霆震怒竟是让司马幽兰变得鸦雀无声,这少女从未见过赵羽天这样生气,别人骗了他,他不生气,别人弄瞎了他的眼睛,他不生气,而现在竟是雷霆咆哮起来,这让她感到惊慌失措,呆呆地望着生气的赵羽天,脑海里一片空白。
赵羽天等她安静下来了,才继续说道:“抱怨够了吗?!抱怨够了吗?如若你是在我面前抱怨的,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赵羽天这一辈经历的事情,背叛,挫折,战友的死亡,亲人的离别,我比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所经历的痛苦,都多千万倍,我赵羽天向别人抱怨的事情也比你们多千万倍,可我在你们面前说过一句吗?我埋怨过我的命运吗?我的郡主,你要记住,抱怨,解决不了任何事情,那只会让别人看不起你,甚至连你自己都看不起你自己!”他说话的语气有些沉重,一时间因为这样的怒火气血上涌,脸色一阵煞白,但是他忍着剧痛还是将话说了出来,因为他不想看见一个懦弱的司马幽兰。
如果说司马幽兰是普通人家的女孩,那倒无所谓,但她是司马家族的未来族长,是未来的领袖,这就是要必须忍受过去的坎坷。
一个懦弱无能的司马幽兰,绝不是赵羽天想去辅佐她成为未来司马家族族长的。
赵羽天的怒火果然有用,司马幽兰也开始静下心来,她现在也知道抱怨不能解决任何事情。
“如若你真的还有机会在这里抱怨,还不如去想一想面对这样的事实,应该怎样去面对,应该怎样去忍受,而不是像一个弱者一样任由命运的摆布,郡主你是强者啊,不是弱者,弱者只会怨天尤人,强者就要用肩膀扛下一切的重担与责任,别忘了郡主你身上流着你父亲的鲜血,整个家族的鲜血。”赵羽天继续怒吼道。
说完之后,他因为剧痛又咳嗽了几句,鲜血从他嘴角流了出来,但是他还是将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即便心中再痛再不愿意,“你父亲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甚至是一名了不起的英雄,难道你连英雄之子的觉悟都没有吗?”
听完这一句话,司马幽兰捡起了扔在地上的剑。
她开始冷静了下来,又坐回椅子上,”我知道了!“说完之后,她这才发现赵羽天因为方才一阵怒火,脸色一阵煞白,淤血又从他眼角流过,她这才知道赵羽天是真心为了她好,为方才的冲动而感到后悔,”对不起,我让你。“
赵羽天笑了,因为他终于看见一个能够战胜任何挫折的未来族长,笑着说道:“只要你明白,只要你能够坦然面对,我这一点痛,早已经习惯了。”
司马幽兰为他这一句话感到一丝丝惊诧,但是她又知道这是真的,”师父他会用生命保护我?“
”没错,就如同我用生命保护苏婉儿一样,这就是我们男人啊,朋友拜托给我们的事情,我们拼上性命也会办到。“赵羽天说道。
”那么我们去楚国的原因?真的只是参加宴会,这背后还有其他的事情吗?“司马幽兰在害怕,她害怕这是她父亲留下的最后一条路,甚至她现在就想回去,回到东城。
”我也不知道,我不是圣人,没有根据我不会妄加猜测,我只是按照吩咐办,希望你听闻事实之后,能够理解真相而已。“赵羽天说道。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
“你放一千个心,你今后进了楚国,柳叔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难么你呢?“
”我,我也听从他安排。“赵羽天如实地回答道。
司马幽兰一阵诧异,她竟是一瞬间就变得理智起来,女人内心难道只能柔弱?难道不可以强大?难道听闻这一切之后就只会躲在小屋子里哭哭啼啼,而不敢坦然面对?不,司马幽兰觉着她身为司马家族的少族长,能够战胜这些内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