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战兢兢中走了半个时辰找到一处临时隐蔽的地方,一直躲到天黑无人才披着大黑布如暗夜中的幽灵缓慢移动。墨兰对三人尤其是还算是熟悉的裘凛疏远了很多,裘凛一句话也没说,闲池更是觉得墨兰太假仁假义,同为女子的她一点都不想与她聊天说话,又有庄银城偶尔说几句不咸不淡流氓话才将气氛勉强维持,否则这一行人早就散伙了。
在中间休息的时候,银城特意对墨兰说:
“只学会了杀戮怪物的你不过是学了点皮毛,没有手段和心机躲在苏杭这种乐土还是足够的,以后别出来瞎晃悠,免得害人害己。”墨兰气得反驳,银城指了指重伤昏迷的铁头领,她就哭了起来,这一夜没有人权威哭的一趟糊涂的墨兰,平时爱逗她的银城也是尽忠责守的担任起守夜。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敌人最不可能发现的地方就是敌人的巢穴,这大胆想法吓了墨兰一大跳。原本的目标其实是谷西边的茂密森林,据说那里是花族所在地,但闲池说了一句:花族已经灭族了,只剩下一片废墟。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其中的曲折渊源是无法得知的,于是只能选择在山谷的边缘缓缓移动,尽量避开有可能遭遇到骷髅怪物的地方。倒不是他们不想逃到中原,只因大沙漠的阻隔与十万大山的天堑。普通人是无论如何也会被骸骨凶灵追上的。
整片西北大地,似乎都被黑暗所腐蚀了。四处破坏的骨龙,四处张牙舞爪的凶灵怪物,漫山遍野的骷髅,没有安全的地方,除了奔逃和躲藏起来,还能怎样?
“庄大哥,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我们要去的是死亡的中心点,并且我们几个都不如你,肯定会拖累你的。”裘凛想了很久,问道。
两个女孩坐在一边,墨兰仍不知所措守着铁头领,闲池则靠着山壁一面闭目养神,什么事也不关心。小山坡脚下冷冷的寒风灌吹着,这古怪的阴风阵阵是从山谷中心刮来的。银城手里捏着一根木棍,随处找个地儿坐了下来,裘凛就坐在他身旁。
“看不出来你挺瘦的,原来也够狠的。”银城拍了拍他瘦弱后背,咧嘴笑一声,脸色一变而又阴沉下来,“本啥也最看不惯的就是卑鄙无耻的行径,”这话刚说话,墨兰就瞪了他一眼,他尴尬的笑了笑,“像那些无胆佣兵统统见鬼去吧,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我帮你们是因为他。”在对一群佣兵发表评论之后,他朝着墨兰方向努努嘴。
裘凛看着两人神秘的笑了笑,一幅早知道你们两人之间有猫腻的表情。那表情看在别人眼里是很容易误会。
“我说得是躺地上那个,是我老爹以前的战友。”银城看了大汗,赶紧解释道。
“你不用解释,我明白的。”一丝是说这借口也掩饰不了的。
银城翻白了眼,不再开口,他知道这家伙肯定误会深了。
默默坐了一会儿,他那双不老实地吊角眼开始瞟着作者发呆的闲池和裘凛,似乎对二人很感兴趣。用手肘蹭了蹭裘凛,反过来调侃这两人的关系。
“怎么一幅郁闷表情,是不是有人对你爱理不理的?”
“什么?”裘凛抓抓脑袋。
好小子,装傻,银城越发觉得这两人关系不单纯。
“你们两个还真平静,在这种接近死亡的地方,”闲池忽然开口道。
两人对视一眼,刚才的对话全都被她听取了,相视而笑。
“难道我就该很严肃很认真的愁眉苦脸地为我们不可预知的未来担忧吗?这纯粹是杞人忧天。”银城摊摊手道。
闲池不理会他,张开眼瞪了裘凛一眼,似乎在责怪他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生或死都无所谓。造成的后果就是银城看两人的表情越发诡异。
“走一步算一步吧。”裘凛叹道。
这两货一个天生乐观一个不惜生命,她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经过一天的治疗,铁头领的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只不过内伤严重,这一点是半吊子医生裘凛也毫无办法的,在场的修习过武艺的仅有银城一人,不过他那微弱的灵比起铁头领来是米粒大小,至于闲池那诡异的黑色的灵,看着都很担惊受怕,所以拖延之下得先找个安静安全地方让他自动恢复。
灵,是一种神秘的力量,依靠休息得来,存在于人体之中,是一种极为强大的辅助人类的力量。
“我说你头上的绷带啥时候拆下来?”刚刚从墨兰那碰钉子回来的他一看到抱着头的裘凛就觉得很纳闷。这个有点无耻的家伙去找墨兰据说是为了谈一宗生意,郑重而神秘的模样逗引得裘凛很好奇,不过具裘凛所听闻到的情况,是墨大小姐大发脾气,还踹了某人一脚,某人很大气地报复一块无辜的拦路石头,对其又打又骂的......
“我毁容了,不敢拆。”裘凛不无玩笑的说道。
“你小子肯定是自卑了,不敢露脸。”银城拍拍他的肩膀,轻笑着说。
很快,入夜了,深谷里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冰冷刺骨的寒风无孔不入的来回穿梭。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听见一阵蹒跚的脚步声在疾奔,仿佛被狼追赶而拼命逃跑的,裘凛惊地跳起,昏暗的人影直撞到他面前,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黎明前最昏暗时刻,恍裆几声响,顿时一片混乱。
“什么人?!”黑暗里一声喝问。
回答他的是一声“呜咽”的凄然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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