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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无辜拘捕,当替罪羊

刀木看着手上这块罕五送给自己的机械表,时间已经是上午9:00。他拿着那张地图,好好的看了一番。确定了公安局的位置,然后又打定主意,在公安局旁边找家旅馆住下。

大暑天气,一路上刀木都没有喝一口水,更别说吃饭,身上也没有带干粮,只好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再作打算。花了半小时,穿过几条街,看着街道旁边的参照物,对照着地图,刀木走到了一条街巷。而穿过这条街巷就是公安局。

只见这条街巷,满是卖小吃的,一个个窝棚搭建林立在街道两边,每家小灶旁的厨师都忙的热火朝天,食客人来人往。那些刀木叫不出名字的小吃,看着名字,都非常吸引刀木,再加上各种饭香,更是让刀木的肚子一阵乱叫。刀木也不知道,吃什么好,随便找了家卖烩面的大棚钻了进去。

看到有客人来了,一位约十五六岁的小伙迎了上来,赶紧拿腰间的毛巾擦拭了下桌子,用普通话开口问刀木要吃什么。刀木一时就头大了,看着招牌上有好几种面食,不知道如何去挑。

小伙看到刀木作难,微微一笑便道:“大哥,看你是第一次来光临小店,那就尝尝我们河南的烩面吧,我们大厨最拿手的厨艺就是这烩面。保证你吃了一次,还想再来吃。”

看到小伙如此热情,刀木也笑笑了道:“好,来碗烩面。”

打发走了年轻的小伙,刀木好好的打量着热闹的过往人群,心里盘算着要赶紧就把好友岩钢如玉保释出来。

正在刀木发愣的时候,这个服务员小伙拿着个一次性杯子给刀木斟了一杯茶,放到了刀木面前,开口道:“大哥,你的面马上就好,稍等下,先喝口茶,解解渴吧。”

刀木道了声谢,一口灌了下去,随即又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上。刀木一边倒着茶水,一边喝了起来,不到一分钟一壶茶水被喝了个底朝天。片刻后,服务员小伙端上来了一碗热气喷喷的烩面,一阵饭香之气袭来,让饥饿难忍的刀木食指大动。

只见,大碗中三四片猪肉和一些葱花点缀在一片片的面食上,随着面上的蒸汽上升,一股肉香飘来。刀木看到这碗面,也不顾及形象,拿起旁边小框子里的筷子就开动起来,大口大口的吃着面食,一口口鲜汤入肚。干瘪的胃,得到了食物的补充,马上缓解了饥饿感。刀木吃着咸香可口的面食,心中赞叹着,原来这里面食这么好吃,比老爹做的拽面都好吃多了。殊不知,河南乃中原面食发源地,北方人平常都以各种面食为主食,对面食的烹饪深有研究,毕竟在北方几乎人人都爱吃面食。

一顿风卷残云,面就被吃光,汤也被刀木喝的一滴不剩。服务员更是恰到时机的凑了上来,笑道:“如何,我们的烩面好吃吧,下次欢迎再来啊。”

吃过可口的烩面,刀木身心一阵舒爽,大声叫好,举起大拇指夸赞了一番。一碗烩面五元,刀木付了帐后,本要拿着行李就走,但是被后面的服务员喊住了,刀木不解,停了下来。

只见服务员凑了上来,看到刀木挎着一个旅行包,问道:“大哥,你要住宿吗?我们二楼有一间出租房,今天刚好空着。如果来我们这里住的话,可比旅馆便宜很多呢。”

“是吗?我正好要找住宿的地方,你们这里多少一晚?”刀木问道。

“你如果去别的地方,一晚要一两百块,附近最少也要四五十块钱。我们这里就一间房子空着,没事空着也是空着,只收你20块钱一晚,怎么样?”服务员小声的说道。

刀木刚从车站回来,一路上被那些拉人住宿的追,还看到那些租房的广告,那些住宿价钱相对来说确实很贵。刀木看了看这个小伙子不像是坏人,眼神清澈,而且让人感到亲切。就开口道:“好吧,带我看看吧,我也正好在附近办事。”

服务员小伙高兴道:“快过来,我带你过去。”

服务员小伙带着刀木走了旁边的偏门,然后,转过楼梯,上到了二楼。一下子便到了小店的二楼,经服务员小伙介绍,原来二楼有四个小房间是住人的。小伙子把最里面那间房子的门打开,就看到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和一个衣柜,再无其他东西。房间倒是很干净,床上还有一条看似干净的被子的枕头。

“怎们样,大哥,想好了吗,要不要住在这里?”服务员问道。

刀木看到,房间很干净,再说价钱便宜,又方便自己办事。

随即便道:“不错,就这里吧。那我把钱给你吧。”

服务员小伙摇着手道:“没事,等你走的时候再给吧,不满意再退给你。”

看到服务员这么客气,刀木也不矫情,把旅行包放在了床上,坐了上去。服务员见状,扔给刀木一把房间钥匙,便退了出去。

这张柔软的床,比刀木那张自己编的藤条床舒服多了,让刀木不禁躺了上去。

过了片刻,刀木摸了下自己身上的钱,岩钢多纳给自己的钱还在贴身的内衣兜兜里。又打开包,看了看自己在小偷身上顺过来的一叠钞票,刀木来到门边把门杠上并反锁上,然后才放心的数起从小偷身上顺过来的钱,刀木仔细的数了数,足足有15000块钱。刀木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自己种田、捕鱼攒一年才攒个2000来块钱,现在这么多钱不劳而获,让刀木的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心中一阵不安。但是,想想是从小偷身上偷来的,以恶制恶,反正又不是偷到好人的,自己的良心也说得过去。

想通之后,刀木小心的把钱又放进信封,拿着这么多钱实在是不方便,刀木心中一阵苦恼。把钱放进包里,刀木拿起了地图,看了起来。突然,一个银行的字眼蹦了出来,刀木眼前一亮,心想干脆把钱存到银行吧。

刀木拿起包,跳下了床,碰上了客房的门,左挂右拐的下了楼。看到在楼下忙的小伙,打了个招呼,便朝银行的方向走开了。地图上显示,附近有好几家银行,建设银行、工商银行、农业银行......刀木就近原则,选了建设银行。

几分钟后,便到了一个高十几层的银行建筑前。刀木仰头看着这些高楼大厦,脖子直发酸。摇摇头,便推开银行厚重的玻璃门,看到一对对的人在每个窗口排着队,刀木下意识的搂了搂怀中的旅行包。

还好有个银行工作人员上前帮忙,让刀木知道了怎么办理银行卡,毕竟刀木是头一次办理银行业务。刀木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写了一张单子,然后被领着把自己的身份证又复印了份,紧张的刀木满头大汗。

随后,拿着自己的编号,等了十几多分钟,才排到自己。又在柜台工作人员的一番指导下,刀木通过了公式化的手续,拥有了自己人生中第一张银行卡,然后把15000元全部存进了银行。办好事之后,刀木又熟悉了下取款机,这次算是完全放心了。这些事物对于刀木来说都是人生的第一次,让刀木心中一阵感慨自己的孤陋无知。

小心的把银行卡放在了衣兜里,刀木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了,正好去公安局办事。刀木拿着地图,路过了自己的住处,把旅行包放在了那里,然后整理了下钱物,分成两份2000元贴身保管,还有剩下的几百块装在了外衣。

刀木又洗了把个脸,一切就绪。刀木看了一眼地图,确定了显眼的标志物,便穿过这条小吃街,大步朝前的快步走了过去。轻松的穿过一条街,几分钟后,便看到龙岗镇公安局几个大字。看到这几个字,刀木心中激动了起来,千里迢迢只为来救出好友,仿佛马上就能把岩钢如玉接出来了一般。

刀木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知道办事程序,只好上前询问起了守大门的公安。还要套出了些话,只要去临时拘留科看看就行了。不做停留,刀木便走公安局的办事大厅,经过询问,刀木来到了临时拘留科。

发现了要找的办公室,刀木敲了两下临时拘留科的办公室大门,里面传来了一个懒散的男音:“请进!”

等刀木慢慢的打开了门,映入眼帘三个穿制服的人。一个寸发穿制服的中年人坐在了办公椅上拿着指甲剪,修理着指甲,一口气一口气的还吹着指甲碎屑,仿佛剪得不是指甲,而是在打磨一件艺术品。这个中年警察连头都不抬一下,也不搭理刀木。另外两个警员更过分,敲着二郎腿坐在那张桌子上,玩起了牌,旁边还摞了两打钱,看来是在赌牌。三个人嘴里都叼了半根烟,屋子里面乌烟瘴气,熏得刀木差点咳嗽了出来。

不等刀木开口,中年警察边叼着烟边憋着嘴道:“喂,有什么事快说,没看在忙着吗?”

先开口的这个中年警察好像是这里的头,刀木不敢怠慢如实说道:“警察同志,我是来保释人的。”

“哦?叫什么名字?”中年警察头两眼一放光,拍了拍手,还搓了一把手,仿佛自己的生意来了一般。

“他叫,岩钢如玉。被抓进来四天左右了。”刀木答道。

“我明白了,你知道规矩吗?先交两百块押金,我带你去认人。”中年警察头,依旧搓着手,仿佛是习惯一般。

说实话,刀木还真不知道有这种规矩,但是也意会出了什么。只是刀木心照不宣,皱了皱眉头,依照中年警察的话,从兜兜里掏了两百块钱,上交了上去。毕竟,要接出岩钢如玉,还得跟此人打交道,不敢得罪了此人。

警察头接过来刀木上交的钱,一把装进了自己的腰包。然后伸手招呼起另外两个年轻的警员。对刀木扬了下头,示意跟着过来。在三个警察的带领下,拐到后院一个偏僻的小矮房处,小房子只有一个足球大的方形小窗户和一个铁门。警察头从腰里拿出一串钥匙,熟悉的找到其中一把,然后打开了这个矮房子的铁门。两个年轻警察把刀木一把推了小铁屋,也不看刀木的神色。

一个年轻人看了下表,仰着头,圆睁着牛眼,指着刀木,一字一顿的说道:“半个小时的探监时间,超过时间另计费。”

这个年轻警察仿佛不是带刀木探监,而是坐计程车一般,按时计费起来。不等刀木反应过来,“咔”的一声铁门被关上,还被反锁上了。

刀木不去理会这些。仔细的看着一个坐在地上低着头,满脸血肿,嘴边还挂着血丝的年轻人。

“如玉,是你吗?”刀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被折磨的半死不活的年轻人难道就是岩钢如玉?!

坐在地上,留着长发的年轻人,吃力的抬起了头,一脸惊讶,然后嘶哑的说道:“阿木?”

刀木蹲了下来,岩钢如玉马上抱了过来,嚎啕大哭起来,嘴里一直喃喃道:“为什么要抓我,为什么要折磨我,我真的什么坏事都没做。”

看到岩钢如玉抱着自己大哭起来,刀木心如刀绞。拍拍好友的背,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跟我说说。”

“前几天,晚上加班到半夜12点,我急匆匆的从干活的厂子里出来,要回去睡觉。想不到被两个骑着摩托车的警察拦住。问我是哪里人,还跟我要身份证、暂住证、工作证。”岩钢如玉边抹泪边抽泣的说道。

“然后呢?”盗墓紧锁眉头的问道。

“我带了身份证和工作证,给他们看。我的暂住证还没办理下来,所以拿不出来。他们说带我去公安局做调查,我就被他们带走了。我以为调查完就把我放了。谁知道,谁知道,进来之后他们有几个人就把我一阵好打,说我是无业游民、危害和谐...我怎么解释他们就是不听我的...”

岩钢如玉满脸惊恐的叙述道。

“后来,他们要对我罚款,要2000块钱。如果不给2000块钱,就一辈子别想出去。还让我给家里打电话,要人拿钱来接我,才能出去。他们每天都要打我好几次,没事就往我身上发泄...他们还用烟头熏我的胳膊,你看、你看...他们不是警察,他们都不是人啊,他们是魔鬼...”

说完整件事后,岩钢如玉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下去,只是抽泣。

刀木听了后,坚信好友是被无故陷害。刀木愤怒的咬着牙,满口的牙齿被咬的咯吱吱直响,边安抚岩钢如玉边说道:“这些警察,简直混蛋至极。如玉,你放心,我这就把你弄出来,也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书本中警察伟大正义的形象,一下子在刀木心中崩碎,彻底崩碎。

“阿木,不要,千万不要得罪他们。他们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

岩钢如玉,听到了刀木的话,抓着刀木的胳膊,一边颤抖一边担心道。

刀木双眼瞳孔一缩,双手握拳,面无表情的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干傻事。今天晚上,我就把你接出来,不会让你再吃苦。”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刀木好好的把岩钢如玉安抚了一番。小铁屋窗户照进来的一束光,正好让刀木把岩钢如玉的伤看了一遍。岩钢刀木身上一块青一块紫,两只腿更是无法站立,看到岩钢如玉变成这样,刀木刚才平息的怒火又燃烧了起来。刀木心中咆哮着,一定要那些败类警察付出代价。

时间飞快过去,小铁门被打开。一个警察对刀木勾勾手指道:“快出来,时间到了。要保释就来办公室交钱,没钱就他娘的滚蛋。”

刀木强压着怒意,眼睛中的杀意十足。但是强忍着,横过头从小铁屋钻了出来。

刚才的警察头子感受到刀木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用小拇指扣了抠鼻子,对刀木缓缓说道:“哼,不要企图做什么袭警的事,否则,老子让你把牢底坐穿。”

一个年轻人,看到刀木就要离开,在后面喊道:“喂,说你呢,你小子他娘的横什么横,在我们的地盘上还敢有脾气。记住了,要接人出去,到刚才的办公室找哥哥们,我们老大可以做做好人,给你打个七五折。”

“哈哈...对对,过时不候,来晚了一天一个价”

“哈哈...听到了吗,臭小子,说你呢。”

身后传来了一阵阵嚣张的大笑和大叫,这些刺耳的声音,更加刺激了刀木心中的怒火。只见刀木,往身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记下了三个人的样子。刀木又握了握拳头,手上的指甲都插进了手掌,一丝血液流出,瞬间把拳头给染成了殷红。

不到一会,刀木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刀木并没有离开公安局,藏在了一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死角。

看到那三个警察,有说有笑的从旁边过去,刀木憋紧了一口气。等他们走进公安大楼时,刀木便尾随了上去,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后面晃悠起来。透过玻璃门,刀木看到了三个人走向了办公室的方向,转过玻璃大门,刀木贴了过去。

三个警察果然进了办公室,刀木贴着墙,很自然的走了过去。在门外只听见屋内,传来了一声声大笑。

刀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贴着门板听着屋里面的动静。

“老大,怎么敲诈那小子,2000块,是不是太少啊?还不兄弟们去泡泡温泉呢。”

“是呀,老大,这次大干一票。一看那小子的龟样儿,就是个愣头青、乡巴佬。要不收他个3000块。哦不,4000块。哦不,5000块。哦不不,6000块...”

“我靠,你小子想吓跑这只肥羊吗?”

“好了,别他娘的闹了。最迟到明天,让他小子准备个5000块。否则,就不放人。正好上面的一个大人物家的公子犯了大事,我看这个什么岩钢什么如玉,这小子张的很像那位公子,拿这小子当替罪羊。哈哈哈哈,到时候咱们就赚大了,能得到那位大人物的提拔,老子说不定能从主任爬到局长的位置。你们都给老子办事牢靠点,别乱说话,知道吗?回来有你们的好处......”

办公室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三个人明显在窃窃私语,商量着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而门外面的刀木,听到了这些对话,这些警察不但乱打人,对好友乱加罚款,还想拿去当替罪羊。此刻,刀木全身都充满了萧杀之气,恨不得立即冲进去干掉这些人模狗样的渣滓。最终,理智冲淡了刀木的冲动,只见刀木眼中闪过一抹残忍的光芒,然后大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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