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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繁华都市,鱼龙混杂

自治区地区偏僻,汽车站也比较简陋,只有五辆车,早晚只发车辆两三趟。虽说刀木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在电视上也看到过怎么买票坐车,怎么查看去往的坐车章程,这些还是懂的。

刀木看着墙上那块旧迹斑斑的乘车路线图,并没有看到去往深圳的直通车,地处偏僻,只有短途车可以坐。刀木心想,还是先到了云南省会昆明市再说,至少坐车方便。

刀木花了50块钱买了张汽车客运票,便走出了售票大厅,朝开往昆明的汽车寻了去,毕竟只有五辆汽车,一眼便看到了那辆破旧的大巴。至少这辆车不像电视中的那么崭新,刀木被车上的检票员检了票,上了车后坐在了松软的座椅上。一切东西都是新鲜的,刀木左盼右顾的打量起来这个铁盒子般的大巴。车上加上自己,还有一位年轻人,看来加上自己只有两位乘客。

不多久,一位大叔便坐在了驾驶位置上,向后看了看,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哎,还是这么少的人,不知道能不能赚回油钱。”

说罢,便挂上档,踩起油门窜了出去。刀木第一次坐车,一个趔趄,差点被摔了出去。还好车上人少,如果车上人多,会被别人看出是第一次坐车。

大巴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一路上盘旋着,窗外的景色把刀木深深的吸引着。平时倒是没有仔细去欣赏这山中景色,换个角度坐在了车上,感觉还别有一番风味。此刻,刀木心中五味杂全,既有憧憬外面世界的不知所措,又有对老爹的不舍,还有即将见到好友的激动......

景色看多,会让人产生视觉疲劳,刀木第一次坐车,还有点不习惯,有点头蒙眼花的症状。刀木强压着呕吐的冲动,不停的做深呼吸。还好一个小时后,到了一个峡谷处,司机喊道:“小伙们要不要下去方便下,出了这个关口可是要三个小时不能下车。”

不等两个年轻人说话,司机便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当着两人的面小解起来,只见一道黄泉冲向了山崖下。刀木也快速的跳下车,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头蒙眼花的刀木扶着大巴立即呕吐起来,把早上吃进去的饭全部给掏空了出来。然后学着司机,小解了起来,过了两分钟才缓过来了劲。

司机看到刀木这种样子,大笑道:“哈哈,小伙子,第一次坐车吧?”

刀木点点头,笑了笑。

两个人爬上了车,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和刀木聊了起来。

“小伙子,你要去昆明做什么?”

“我其实是去深圳的,没有直通车,只有先到昆明再转车。”

“嗯,看你也是第一次出门,我就给你指点下怎么去方便。”

刀木一听,高兴道:“那多谢您了,大叔。”

司机笑了笑便道:“深圳也是非常的大,你具体要到哪个区?我也好给你参考个路线。”

听司机这么说,刀木匆忙的从兜兜里拿出来那张岩钢多纳给自己的纸条,然后说道:“我要到深圳龙岗区,龙岗镇公安局。”

“去深圳龙岗区,你坐我的车到了昆明,在昆明汽车站坐车去深圳市龙岗区,那么至少要花400块钱左右。”

“啊,怎么这么贵呀。”刀木惊讶道。

“嘿嘿,不过,你要是在站外坐车就便宜很多了。等到了昆明,我把你送到站外,你在那等去深圳龙岗的过路车,会便宜200块钱呢。”

刀木心里又一惊,旋即谢道:“那多谢大叔了,我这下可以省不少钱呢。”

“那是,不过你可不要让人看出你是第一次出门的雏儿,很容易上当受骗。你做过路车的时候,要装作是经常坐车。他给你要200块钱,你就要说,是经常坐车的,都是180块钱,估计还能再省个钱...车站周围的东西不要买,既贵假货又多。在路上要小心,有很多骗子,占小便宜会吃大亏的。钱财之物不要外漏,被有心人盯上,就会惹祸上身。你知道了吧?”

“原来是这样,多谢您了,要不我这一路不知道要有多么麻烦呢。”刀木仔细听着,眼珠乱转,盘算着什么似的,心想这外面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

看着这位头发乱糟糟的大叔,刀木心中一阵感激。而且心想,果然外面的世界是乱了点,不过这又怎样,自己多长几个心眼就是了。还是那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如若有人打我的歪注意,定让他不好过。

刀木一边听着司机大叔的絮叨,一边心中盘算着。本来被罕五调教的就很异常狡猾的刀木,此刻更是心中掠过一个个应对意外的计策。那些诗书子集、兵法之书和史记书籍可不是白读的,再加上罕五这亦父亦师的教育,刀木的心机之狡猾、城府之深,连罕五都经常大叹。

摸通了路线,刀木也大致了解了人情世故。

刀木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不一会司机朝后面大喊道:“小伙子,快下车,在这个过路站等去深圳龙岗的车吧。”

司机的话惊醒了刀木,他立即便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对着司机道谢了一番,就赶紧下车了。

一下车,虽然此处是昆明的边缘,但是高楼大厦也是林立在四周,立交桥如盘龙一般交错在刀木的眼前。刀木好奇的打量着这座城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一幅朝气蓬勃的样子。但是,由于城市车辆太多,汽油味充斥在四周,刀木闻着感觉一阵阵的恶心。

现在,刀木的身上穿着老爹前一段为自己的买的短袖、牛仔裤、运动鞋,一直不舍得穿,看来这次还真用上了,至少看上去不会那么土,让自己这个少数民族不会那么扎眼,和普通人一样了。刀木心中这样想着,但是心中又嘀咕道:我无父无母,到底是不是少数民族都不清楚,指不定还是汉族呢。

刀木摇摇头,甩掉了杂念,盯着过往的车辆,仔细的看着自己那班去深圳的客车。还好刀木也是高中毕业的文化,在学校被老师灌输了不少普通话,也能流利地说,与人沟通不成问题。当初刀木的文科可是全校第一,演讲大赛得过也得过第一。高考的时候,刀木的成绩突破了重点线很多分,可惜家中没有钱,又不好意思让村里人捐钱上大学,所以断送了自己的大学梦。

苦苦等了三个小时,刀木午饭也没有吃,也没有心思去吃。因为担心一不小心错过了客车,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等到了。再说岩钢如玉肯定在拘留所里面受苦,不能让他多等。

在刀木焦急的等待中,那辆载着满是客人的大巴缓缓的停了下来。刀木看到“深圳-龙岗”四个字,就马上爬上了上去。果然,做这种过路车,省了不少钱,一番讨价还价下,用了180块钱就搞定了。中转上这辆大巴,各种各色的人多了起来,只见很多人都大包小包的携带者,明显是要去深圳打工去的。刀木也带了行李,一个破旧的小旅行包里装了一套替换的衣服、牙膏牙刷、毛巾,算是轻装上阵。为了钱财的安全,他把钱分为两份贴身保管了起来。刀木在大巴的最后面,找到了一个座位,便坐了下来。一颗心也放了下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到深圳了。

看着汽车缓缓的行驶而去,在自己旁边坐一个年轻人,刀木上前打了个招呼问道:“大哥,到深圳龙岗,需要多久才能到?”

只见年轻人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哎,至少要20个小时呢,能把人坐死。”

刀木的脑袋都大了,需要20个小时,岂不是真的要了自己的小命?!要知道刀木是初次出远门,在来昆明那趟客车上都备受折磨,这趟去深圳的车上更是乌烟瘴气、毫不透风,在这20个小时里注定要难受的丢掉半条命。

司机驾驶着这辆满载的客车,沿着拥挤的公路,一路向西驶去。

路途中,刀木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其实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让他再吐了,在去昆明那趟车的半途都已经掏空了自己的胃。沿途一共停了四次,这让刀木每隔一段时间便能出去透透气,一阵阵的干呕的,让刀木把胆汁都快吐了出来,极其折磨他的精神与肉体。

沿途虽然是20个小时的折磨,让刀木终生难忘,但是也涨了不少见识。至少,从没有用过现代式马桶、小便池以及烘干机的刀木,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了。琳琅满目的卫生间,各种节能灯、装饰物,照射的刀木的眼睛都受不了了,让刀木应接不暇,仿佛仙侠小说中的别有洞天一般。对这些新鲜事物,刀木心中一直在感慨,自己这种从没出过远门的人、没见过世面的人,真是与现代社会脱节了,自己几乎什么都不懂。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在快要到深圳的时候,车上已经陆陆续续的下了一些人,原本拥挤的大巴,变得宽松了起来。很多人因为长时间坐车,精神变得恍惚,昏昏欲睡,甚至有些人已经呼呼大睡起来。刀木也想好好的合上眼,但是奈何全身上下难受的无法入眠,只有半死不活的愣在那里。

刀木坐在后座,眼神麻木的愣着前排座椅的的缝隙间。突然之间,一只手出现的刀木的视线中,这只手慢慢的摸向了一个呼呼大睡乘客的裤兜,因为刀木坐的比较高,正好被盯了个正着。再看向这只手的主人,一看是个尖嘴猴腮、胡茬满嘴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还装作一副看向窗外风景的镇定状,那只手却不老实的伸出两指慢慢的在拖拽着邻座乘客的钱包,只见一个鼓鼓的钱包慢慢的被他熟练的夹了出来。大巴依然晃晃悠悠的前行着,乘客之间避免不了肢体接触,也正好为这个贼做了掩饰。这个贼并没有把钱包塞进自己的腰包,而是悄悄的把钱包顺着窗户塞给了前座的人。

发生在自己眼前的盗窃,令刀木有种上去制止的冲动。但是,知道了外面世界的复杂,刀木只好先忍气吞声,这些个小偷都是团伙合作,配合的天衣无缝。如果冲动,双拳难敌四手,自己恐怕吃个大亏,再说自己是来救人的,不能节外生枝。

虽说如此,刀木心中仍然有口怒火在燃烧,心想决不能让这些贼在自己眼前猖狂。刀木愤愤的坐在座位上,眼珠乱转,脑袋里面想着怎么整整这些贼。刀木嘴角扯起一个弧度,一个计策便由心而生,心想自己的凌空摄物的本事,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表演下,也不怕被人发现。

只见刀木,集中起精神,身体周围布满了波动。一手伸出,隔空聚集起一股力量,仿佛灵蛇出洞一般,一股莫名的力量渗透进了那个尖嘴猴腮的上衣兜。这个贼的上衣兜还有一颗扣子扣上了,但是不知为何,竟然仿佛被一只透明的手解开了一般。刀木不关心这个贼的兜兜里有什么,也不怕身边睡着的乘客有发现。只管小心的摸索了一番,这股力量犹如刀木自己的双手一般,拖拽到一个信封装的物事,刀木观察了下四周,没有状况,嘴角冷冷一笑,迅速的控制这股力量回到自己手心。而那个信封,仿佛长了手脚一般,慢慢的绕过贼的肩膀,穿过座椅的缝隙,悄然无息的落在了刀木手上。

此时再看那个贼,还在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窗外,殊不知自己的东西被人摸了去。刀木小心的打量了下四周,看着手上厚重的信封,小心的撕开一角,便发现里面露出了一张张的百元大钞。刀木看到这么多钱,比岩钢大叔给自己的钱还厚重一些,便马上塞进了自己的旅行包。此时,刀木狠狠的阴了下这个贼,心中的一口恶气算是消了点,也算是小小的让这个贼吃个亏。刀木也学着那个贼的样子,若无其事的看着窗外,仿佛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般。

大巴行驶在一个路口,前排的贼马上叫停了司机,然后一步两晃的、左看右瞟的跟前面三个人打了个暗号,四个人就迅速的钻下了车。司机看到没人再下车,就发动了汽车,继续前行。看到这一伙贼下了车,刀木也松了口气。其实刀木也猜到了,这些贼一旦得手肯定会迅速撤离,迟则生变,万一被窃人发现了钱包丢失,肯定会报警之类的,会给他们带来麻烦。一路上再也没有发生什么风波,一直到达了终点站,而那位粗心的乘客,到了车站也没发觉自己的钱包丢失。

下了车之后,刀木第一件事便买了张地图。不到一会,刀木身边聚集起一群人,上前拉拢起生意。

一个打扮干净利落的年轻人开口道:

“先生,需要住房吗?我这里有最便宜的单人间。”

看着刀木犹豫,一位体胖腰粗的中年妇女满脸笑容的拉着刀木问道:

“靓仔,要要吃饭吗,我们饭店就在旁边,经济实惠,还有各种出租套间。”

不一会又杀出个浓妆打扮的年轻女子,一边往刀木身上蹭,一边嗲声嗲气道:

“靓仔,来我们这里玩玩吧,我们这里有洗浴按摩,免费提供食宿。”

......

刀木看到这个阵势,头都大了,赶紧冲了出去。后面有几个拉生意的人还不甘心的跟着跑到路口,把刀木吓坏了。刀木赶紧快步的蹿出两条街,找了个拐角,看看后面没有人追,才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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