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木精密的计算下,即将出发开往西安的客车,被刀木拦了下来。检了票,刀木扶着岩钢如玉往车尾部走去,两个人坐在了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大巴一发动,就朝门外行驶了出去。
岩钢如玉看到刀木一路上紧张惶惶的样子,便小声道:“阿木,你怎么把我带到去西安的车上了?还有刚才你对那三个家伙做了什么?”
事到如今,刀木本来就没打算隐瞒,便如实把刚才一系列事情的经过对岩钢如玉一一道来。
只见岩钢如玉,咬牙切齿道:“阿木,你做的很好。这些社会的败类,早就应该受到惩罚了。好人有好报,坏人有坏报。不过,这下因为我,你得罪了他们,恐怕会连累到你。”
刀木两眼眯起来,狡黠的笑道:“这有什么,谁让咱们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呢。既然得罪了他们,我们跑到西安去,先躲一阵子再说,顺便把你的伤养好了。如果让岩钢大叔看到你的伤,恐怕会杀过来把公安局烧了都不稀奇。”
听了刀木的话,岩钢如玉缓缓的点点头,不要看他老爹平时老实忠厚,那只是相对于身边的善良之人。同时他的老爹更是个凶悍人物,对于那些恶人,更是疾恶如仇,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前些年,岩钢多纳在瑞丽河畔,就曾一拳打死过一个小偷,这个事迹至今还在中缅边境流传,隐约的提醒着人们他的凶威之名。
刀木一边摸索着贴身的衣兜,一边对岩钢如玉道:“如玉,大叔让我给你带了5000块钱,我现在交给你。”
从贴身衣物中拿出两打2000元,然后又拿出在三个警察身上搜刮的钱,全部交给了岩钢如玉。
岩钢如玉推脱起来,抽取了3000元,死活不肯收取剩下的那些钱。
“阿木,这千里迢迢,你破费周章了不少。我老爹给你5000元,你为了接我出来,肯定花了不少钱,怎么都全部给我呢,我不能让你吃亏。”
刀木一听,诡秘一笑道:“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这次路上只花销了些路费,然后设圈套阴了那三个人渣,也花了些许钱。但是,连本带利我都已收回。我把他们的钱给搜刮了一番,甚至还有结余,赚了三千块钱。如玉,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像个恶人一般?”
岩钢如玉摇摇头,盯着刀木的眼睛道:“阿木,你变了很多。以前你还是个单纯憨厚的家伙,现在你的眼中充满了窘智,身上更是有一股霸道的气质。你收拾他们,是为民除害,再说他们搜刮百姓的民脂民膏不知有多少,你收回的只是一星半点。阿木,你在我岩钢如玉心里,你就是英雄。”
“呵呵,虽然,我的性格是变了,单纯的思想也被转变了。但是,我还是以前那个刀木,我不是什么英雄,我只是瑞丽江湖畔中那条最自由自在的鱼儿。”
刀木晒然一笑。然后,把钱全部,塞进了岩钢如玉手中。岩钢如玉,看了看刀木坚决的样子,只好无奈的摇摇头。岩钢如玉,把钱一一叠好并数了下这些钱,总共有7000多元。
“好吧,阿木,我就先拿着这些钱,你需要钱就跟我要。等到了西安,咱们再回家里报个平安,不要让家人担心。”
岩钢如玉拍了拍刀木的肩膀说道。
刀木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皱了皱眉头担心道。
“如玉,你身上的伤没事吧,最重要的是你的腿,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腿被他们踢打的麻木,白天小铁屋热的如同热锅,晚上在小铁屋又极其阴冷。结果,这条腿就变成了这样。而且,每天都几乎没有吃过什么,他们用煮的半熟的巴豆给我吃,我吃了一顿,难受了三四天,并且天天被不停的毒打。哼,不但如此,他们还做起了生意,一个鸡蛋要50元,一碗泡面100元...处处都以金钱为目的,根本就是一群无耻的社会败类。”
听到了刀木的关心,岩钢如玉眼光凶光射出,恨恨的道出了原由,以及揭露了很多黑幕。
刀木一听,心中咯噔一下,生怕岩钢如玉的腿给废了,赶紧掀起他的一条腿,摸索了一番,然后又拿出另外一条腿又一阵摸索。
过了几分钟才舒了一口气,对岩钢如玉喃喃说道。
“还好、还好,没有伤筋断骨。我来帮你捏一捏,活活血。也许,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像正常人一样下地走路了。”
由于两个人坐在最后排位置,而且后面几排乘客稀少,倒是方便了刀木给岩钢如玉推拿按摩腿部。岩钢如玉躺在了后排,双腿被刀木放在了自己身上,由缓到快的拿捏着。岩钢如玉看在眼里,鼻子一酸,一时感动,两道晶莹的泪花滑落过了脸庞,双手捂住脸庞,恐怕被刀木看到。
正所谓患难见真情,一般真情的火种都是在磨难中碰撞出火花的,富贵之中聚集起的友谊,永远没有磨难之中鲜血染成的情谊之花怒放娇艳。
就这样,刀木一路上不曾停歇的给岩钢如玉按摩腿部。大巴走走停停,每四五个小时左右就会在中转站停下,而刀木也会扶着岩钢如玉下车,慢慢的走走,顺便购买些简单的吃食,休整一下就又要出发。从深圳到西安,这一路总共用去了30多个小时,这也正好让刀木帮助岩钢如玉尽快正常走路提供了充足时间。奇迹发生了,在后来的两站路上,岩钢玉如在刀木的照料下,竟然可以慢慢的短途走路。这让两个人都格外激动,随着两个人的心情转好,深圳那些不高兴的事早被抛到了云霄之中。
大巴终于在两夜一天,等同于30多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之后,缓缓的驶入了这个世界闻名的历史文化名城,曾有13个王朝在这里建立都城。
朝阳的曙光,从东方照射过来,穿过早晨的雾气,映射在车窗内探出头的刀木和岩钢如玉脸上。进入西安,只见一座犹如巨龙盘踞一般的城墙映入了刀木和岩钢如玉的眼帘,12米高的巨大城墙下,行驶的大巴像只甲壳虫一般穿过了巨大的拱门。城墙之上,樱旗招展,迎风猎猎作响。这种雄壮的建筑历经沧桑,但保存的十分完好,依然保持着震慑人心的作用,让人不禁的感觉到自身的渺小、皇朝都城的雄伟壮丽。
城墙上“欢迎来到古都西安”巨大字样,慢慢在大把身后缩小。穿过城墙,古城内一副回到古代历史之中的气息,周围四处是古建筑城楼,青砖、绿瓦、牌匾之上带着一丝丝的古文化朝气。如果不是满地着装潮流的现代人穿梭、汽车有序行驶在古城街巷,肯定会让人以为回到了古代一般。
街道上,不但是黑发黑眼黄皮肤的国人熙熙攘攘,还有很多黄发碧眼的白种人、全身皮肤墨黑的非洲裔族,自然随心的散步在道路上。这看在刀木眼中实在是一派生机热闹之景。
那些古玩摊点,玉石店铺四处可见,时不时的引来很多头戴遮阳帽的中外游客。那些店铺都是些仿古建筑,门口还挂了木质、石质的匾额,龙飞凤舞的写了些古纂文字,店铺旗帜招展,门窗也是些木质制成,把古时的风采淋淋尽致的展现到了现代社会。
在刀木和岩钢如玉应接不暇的四处乱看时,大巴驶进了西安汽车站。两个人收拾了下心情,随着人流便下了车,步入了热闹繁华的古都之中。岩钢如玉的身体,恢复的也不错,不用都扶着已经能向前慢步了。不过,岩钢如玉虚弱的身体,还需要好好的调理下,一身的瘀伤、擦伤也要处理下。
看不到远的摊子有卖旅行用品的,刀木走上前买了两个鸭舌帽,然后两个人都戴上了头,毕竟现在两人已经惹祸上身,要保持足够的低调。在不远处,两个人都看到了有个提供公共电话的报亭,然后刀木扶着岩钢如玉,走了过去,让岩钢如玉拨通了岩钢多纳的手机。对于电话这个东西,刀木所在的村子里,只有村长极少数家庭有,手机在年轻人中倒是几乎普及了。但是,手机对于刀木这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来说毫无用处,并没有用过这玩意,实在是与社会脱节了。目前,只能靠岩钢如玉联系岩钢多纳,罕五这个老古董的家里也没有电话。
岩钢如玉拨通了电话,和他老爹一阵寒暄,说了自己没有一点事,也并没有被罚款,只是误会而已,多多少少让家里人放了心。然后,刀木接了电话,脸不变色心不跳的撒着谎,表示岩钢如玉一切都好,又说明了两个人去了西安,准备在西安赚点钱再回家。并让岩钢多纳带个消息给罕五,不要他老人家担心。一切交代完后,两个人挂了电话,算是给家里有了个交代。两个人付了钱,然后浪迹在了西安的古都大街上。
在刀木的提议下,两个人在一个偏僻的服装店,买了两套白色短袖、灰色裤子、白色运动鞋,然后立即换了上去。把刀木和岩钢如玉身上那米黄色、深黑色的夏季运动装全卸了下来,装进了袋子提走。两人又在附近一家的理发店理了个发,岩钢如玉在强烈的反抗下,也没保住那头乌黑的长发,被刀木硬是让理发师给他捡了个板寸。刀木半长的头发也被理成了板寸。
一番改头换面之后,两个人身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会轻易的被人识别出来。两个人戴上了鸭舌帽,带着一身新行头,再次走上了古城街道。刀木看了看手表,已经早上8点多了,正好先去吃点早餐,填饱肚子,再去找个谋生的职业先干着。
“如玉,咱们去吃点早餐吧。然后,再做以后的打算。”刀木便扶着岩钢如玉便道。
岩钢如玉点点头道:“好,咱们先去吃东西,我肚子都快饿扁了,好几天没有吃过正常的饭食了。”
路过一家卖早餐的摊子,岩钢如玉叫住了刀木。因为刀木不熟悉外面的吃食,岩钢如玉在外面混了两年了,已经慢慢的习惯了汉人的生活习惯。他很随意的点了两碗豆浆和两笼包子,两个人边吃边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