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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首见苏氏姐妹

清风和钟泶两人为了天黑之前能够出关,就匆匆带了点点心和水要上路了。师徒几人一路送到归隐庄门口,在分别时,最不舍的当然就是小柔师妹,这种景象钟泶早就料到了,虽然早就有所心理准备,但他低估了这丫头对他用情的深度,还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安慰了回来。在上马转身的那一瞬间,那一双泪眼,那种决绝,那份不舍,真的深深地震撼到了他,让他又再次联想到小雨,想到小雨此时此刻也许也如此,一个单薄女子如何能经受得了这个年代的种种!不知不觉眼睛也酸胀起来,而这情景恰恰落在小柔的眼里,那时,小柔心里的这份爱更加坚定了。一切都只是因为“情”之一字,一种错中复杂难以言明的东西,错误的开始。

在出关的路上,钟泶随清风一路纵马并肩驰骋,累了就停下来喝点水吃点点心。到日暮时分两人恰好到达洛阳城门口。在门口,清风亮出一块金牌,守城的侍卫二话不说,立马放行,钟泶心里暗叹厉害。

进了洛阳城,虽然天色已暗,但街市上仍然人来人往,各种酒楼茶肆都高朋满座,欢声笑语充盈其间。钟泶一边牵着马跟在清风师兄的后面,一面好奇地观察着这个时代的夜市,古色古香,不远处一曲悠扬的乐章舒缓地飘进耳朵里,动听得有些不太真切,钟泶不经感叹一句:“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清风听着朗朗一笑,说:“师弟啊,这外面的天地怎样,够你玩了吧!”

钟泶一边看着酒楼里进进出出的人,一边无意地说:“这外面的世界果然美丽,今天算是让我长见识了,这里比我们那个地方好多了,如此繁荣的街市,空气清新,天上繁星遍布,欢歌笑语回荡于大街小巷,当真不错!”

清风微微一笑,慢慢地说:“不是每天都是如此热闹,今天的日子特殊,是中秋节,洛阳城内的官宦富商将城里大大小小的酒楼都给包场了。看上去一片繁荣,实则浮华,在这纸醉金迷的地底下一片腐败肮脏。穷人衣不遮体,露宿街头被看不惯的官绅豪吏四处驱赶;富商锦衣华服,囤积粮食和当官的狼狈为奸,无休止的压榨下流百姓。”

钟泶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不是同处一个时代,社会现状却不尽相同。虽然来到这里,老师傅一再要求在外面要时时刻刻记住自己身负的重任,自己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这些事关他什么事,自己只关心自己的小雨,只要找到小雨,怎样都好!今天中秋节,这些官绅豪吏不在自个家里吃团圆饭,还出来包场,包场,钟泶突然想到什么,急忙问道:“大大小小的酒楼都给他们包场了!也就是说我们今天得露宿街头了?”

“不用!”

“不用,那我们住哪?”

清风看了一眼有些迷惑的钟泶,星目轻挑,微微一笑,淡淡地说了一句:“住男人该住的地方”。钟泶听了此话,思索了半天,心里想哪里才是“男人该住的地方”,想了一会,似乎猜到,坏坏地笑道:“师兄所说的“男人该住的地方”莫非是····妓院”!

清风懒懒地回了一句:“聪明,但只答对一半”。

钟泶皱了皱眉,这清风师兄在说胡话吧,既然全城大大小小的酒楼都被包场了,这平时最热闹的妓院怎么还会有空,从他刚才在城门口的表现来看,他确实不简单,看他说得这么肯定,好像确实有这事,不多想了,跟上去一看便知究竟。

钟泶随着清风沿着一条较宽大的街道一路走,街道上的行人却越来越多,时不时的还出现几个外邦的人,刚才在远处飘忽不定的乐章也越来越真切,甚是好听!感觉就像是他们就是寻着此音而来。过了许久,钟泶证实了他的所想,清风就是在一家名为“留香阁”的酒楼门前停下了脚步,一曲悠扬的乐章正舒缓地从里面飘出来,让闻者为之收住脚下急躁的脚步。

清风回过头微笑着缓缓地说道:“到了,这就是我们今晚的归宿”。

“留香阁,名字不错,里面弹奏的旋律更不错,是我一直追寻的中国风”钟泶津津有味地说道。

听了此话,清风奇怪地看着钟泶,什么“中国风”?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过这种风,但随后朗朗一笑,调侃道:“见了里面的姑娘,你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不错!”

钟泶无奈地陪着笑了笑,心里暗骂:看你一表人才,在老师傅面前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没想到背地里干的是这种勾当,刚才路上还忧国忧民的,原来全是假的,真是地地道道的伪君子!

回头间,一股迷人的芳香袭鼻而来,似百合花的香,随之一个甜美声音响起,掩饰不住的兴奋:“尚大哥你回来了,这就是你要带回的师弟吧?不愧是尚大哥的师弟,一样的俊朗”!

钟泶抬头看向说话的方向,说话的就是眼前貌美的姑娘,年纪和自己相仿,清澈的眼眸在修长的睫毛下似乎能洞察一切,一身轻盈的舞衣,粉色配衣的舞带缠绕于脖颈与两手之间,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散落的秀发,直觉告诉钟泶,这个姑娘是个难缠的女子。

清风轻轻一笑,眉宇微扬,在钟泶耳边轻轻地说:“大师兄没有骗你吧,里面的姑娘够水灵吧!”钟泶鄙视地看了一眼清风,反驳道:“对啊,人家姑娘左一声尚大哥,右一声尚大哥叫得我头皮都发麻,一句“不愧是尚大哥的师弟,一样的俊朗”影射出来的还不是夸你俊朗,没想到你在外面倒是风流的很!”

清风无语,现在这位师弟和他所认识小时候的师弟已经大相径庭,小时候的师弟对他百依百顺,天天缠着他玩,没有什么主见,现在倒是十分有思想。清风无奈地笑了笑,上前一步给互相介绍:“我来介绍一下,师弟,李玉棠;这位是留香阁的台柱子,舞技冠领整个洛阳城,俗称“舞百合”,名苏静,但一点都不静”。

听了清风给自己的介绍,苏静满心委屈,说道:“尚大哥,你怎么这么说我,我其实还是很文静的,只是和姐姐相比逊了点”!

清风这下彻底无语,钟泶在一旁偷偷地发笑,这苏静姑娘还真是有点意思。

正在此时,从留香阁中飞扬出来的音符嘎然而止,大门轻轻开启,一个看上去较为成熟稳重的女子静静地走了出来,眉宇间和苏静姑娘有点相似,发如瀑,肤胜雪,也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女子,呼吸平稳,面容平静,似一湖安静的湖水,安静地走到苏静面前,风起,长发干净的起落。声起,声音柔柔的,听着很舒服:“小静,又再胡闹了,尚大哥说得对,你呀从来就没安静过,”继而目光转向钟泶,微微打量了一下,淡淡地笑着说道:“这位是尚大哥的师弟吧,一路车马劳累,辛苦了,快些进来吧,外面风凉”。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清风,转身进屋。这一切都被钟泶看在眼里,心里对清风与她们之间的瓜葛越加好奇。

钟泶随几人进入留香阁,留香阁连同阁楼共三层。从苏静口中得知,底楼专供来客喝酒、欣赏舞曲,中央一座巨大的花岗岩舞台,被从西域进口来的红色地毯包裹住。角落,一张纬纱后面一把古筝安静地躺着;二楼专供小姐们休息所用,房间紧挨在一起;阁楼就是苏静和她姐姐苏怡所住的地方,现在又多了他和清风。路上清风说这里并不全是妓院,原来是这里只有白天招待客人,这里的招待也就是喝酒、唱歌、跳舞,只是个娱乐场所,不谈情,晚上就关门歇业。

吃过饭,在阁楼上,苏静帮钟泶收拾好房间,邀钟泶出来喝酒,钟泶欣然答应。古代的酒比起现代的烧酒,纯度稍逊了点,不再那么辛辣。但后劲很大,喝了半晌后,意识渐渐模糊起来,酒桌上的烛火在眼前更加的清亮,不停地摇晃着,两行清泪静静垂落。苏静看着钟泶流泪的样子,笑了起来:“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家了,刚出来一天就开始想家了!不至于吧!”钟泶泪眼模糊,端起面前满满的酒杯,一饮而尽:“不是想家,是想一个人,一个我不知道去了哪里的人,真不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如何,过得怎么样,我们本来一起去爬山,谁料出了那档子事,我如今很迷茫,只想快点找到她,和她在一起···”。苏静有些好奇,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安静地听着眼前刚刚踏入自己生活的男人诉说着思念之苦,心里升起一阵莫名奇妙的好感,酒杯不断被添满,烛火在中间继续跳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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