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市长和招商局长来请人吃饭。却被告知,已经人去楼空,连知道什么时间走的都不知道。
“李局长,是不是我们哪儿招待不周,或者惹他们生气了。”在牛朗住房的门口,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市长一脸落寞地望着招商局长李翠山。
李翠山一摊手,也是一脸无辜的表情:“市长,我们这硬件就这条件。”
顿了顿,只见局长一脸诙谐地在市长耳边窃窃了一句:“不过软件方面应该挑不出什么瑕疵呀,昨天晚上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排了我们的市花来照顾这位小牛总了。”
说话间,局长忽然怔住,“不会是市花那边出什么问题了吧?!”
市长听了眉头一蹙,立即命令,“叫小乔过来。”
局长开始打电话。
一刻钟不到的功夫,来了一个堪称倾国倾城的美女。但是美女却一脸的焦急和无辜,“牛市长,李局长。”
“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局长发话。
“李局长,牛市长,我昨天晚上根本就没进来,我敲了半天门,愣是没人开门。”
“你什么时候敲的门?”市长问。
美女嘟着诱人的丰满的性感嘴唇想了想,用一种听起来甜而不腻的声音汇报道:“第一次敲门的时候是在你们刚走后的半个小时,我还听见里面好像在打电话;第二次敲门的时候是又过了半个小时后,好像还在打电话;第三次敲门的时候是凌晨三点钟左右,里面没动静了,我以为他睡了,就没再打扰。”。
“唉——”市长绝望地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牛朗睡过的那张床上,“老李,看来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啊!这块肥肉落不到我们蕉城了呀!我们失去了一个大好机会。”市长那表情看上去是比失恋了还痛苦。
“牛市长,我李翠山让您失望了。不过,从那牛津老总的话语里听,他对我们蕉城是很有感情的,这毕竟是他下过乡的地方,留着他青春时代的回忆,谈话时,他当时就拍板说尽快来我们这考察,这人也来了,本以为有很大希望的,谁知这牛小总和他爹不一样。”局长的脸色更不好,这么大的一个知名企业,这么一只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任谁想都不仅仅是惋惜这一种感觉,简直是万分惋惜。
“不过,牛市长别难过,我尽量再去一趟药江。不管有没有得罪他们,一是负荆请罪,一是再看看能不能挽回,我会尽最大努力把他们拉过来在我们这投资。”
到这个份上,市长也认为,就死马当活马医吧。“好吧,你回家收拾收拾,马上就动身。听说你女儿也在药江上大学,这暑假也没回来是吧,给你延长两天,办好事情,去看看你女儿吧,那苦命的孩子,贪你这个爹,他不怪你也是你的福气。”
“如果真的不怪我,每次放假她就会回来了。”
“天大的矛盾,她都是你的血脉,尝试着跟孩子多沟通吧。”市长语重心长。
“谢谢市长关心。”
“咳——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去吧。”说完,市长起身走了,那绝世美女也跟着市长走了。招商局长李翠山的眼睛湿润了。
又是驱车,又是坐飞机,牛朗回到药江的时候,已经正午。就算心里边再急切,但是他清醒地知道,跟父亲汇报考察情况是第一要事。
牛朗把男助理搜集的资料和女经理汇报的选址情况向父亲牛津出神入化地汇报了一通。听得牛津是喜笑颜看,自言自语,“没想到,三十多年没去,那地方变化会那么大,等血压降下来我一定会去一趟。”
“爸,既然那儿潜力不错,你看我们准备在那投资多少?”这一刻,牛朗就想速战速决,把这事给解决了。
“先投资一个亿吧。”牛津的话要是被招商都招成了秃顶的李翠山听到,他一定会兴奋地跳起来,“先投资一个亿吧。”瞧瞧人家这口气,这说明以后潜力无限啊。
只是,这时候,李翠山正开着车在去药江的路上。
“爸爸,那既然这样,我就让助理给那个招商局长打电话了,看那个局长挺真诚的。”
“是啊,真诚是哪里人民的本性啊!
牛朗发现父亲牛津眼睛里流露出一种难以琢磨的失落。
“朗朗,我要亲自给李局长打电话。”
搁在往常,父亲的这些举动,牛朗一定会刨根问底。但是这个时候,他只想赶快脱离父亲的视线。
正在高速公路上疾行的李翠山接到一个电话,药江药业集团——全国十强药业企业的一把手牛津打来的。
接着电话,只见坐在副驾驶座的李翠山激动地都快跳了起来:“谢谢,谢谢牛总对我们蕉城的厚爱,我马上就跟我们市领导汇报,马上。。。。。”李翠山激动地眼放光芒,脸漾红潮,声音颤抖,不知所措,挂了电话,李翠山连忙命令司机,:“停车,停车,我要给市长打电话。”
司机把车停在了一边的岔道上,午后的高速公路上骄阳似火,李翠山跳下车,喘口气,孩子一样手舞足蹈地在烈日下接通了市长的电话:“牛市长,牛董事长打电话来了,答应在我们这投资了,他亲自告诉我,一期先投资一个亿,在我们这建药厂,他说,正在找人设计图纸,一个月后开工建设。”
“老李,那你赶快回来,准备点厚礼,我们一起去药江感谢牛总。”听得出来那市长也是激动万分。
“牛市长,牛总说不让我们过去了,他已经派人过来,让我们配合先把前期的各项准备工作做好,他说一个月后项目开工他亲自来。”
李翠山欢天喜地的掉转车头返回蕉城。不过刚上车的李翠山脸上还是闪过一丝失望,“又见不到女儿了。”
牛朗跟父亲汇报完工作,便直奔位于郊区的药江市著名的酒厂——玉玺酒厂,夏丘东告诉他,这会儿他在酒厂忙着呢。
“老夏,李三九找到了吗?”这是牛朗见到夏丘东的第一句话。
夏丘东的回答冷静得让牛朗绝望:“没有。”
牛朗转身离开,一个人驾着车落寞地走在回城的路上,心里被那个女子扰得七上八下。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药江大学”四个字竟然出现在牛朗的视线里。
上课,李三九——这些是牛朗寻找梦中情人的全部线索。
“她会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吗?”牛朗盯着冷清的校园林荫大道,心里泛起圈圈涟漪。
“对,那死老夏不肯帮这个忙,就自己找,专找学校。”
牛朗把那辆灰色的保时捷缓缓地停在了校门口,下车走向看门的保卫。
“请问你们这里有叫李三九的学生?”保卫轻蔑地瞥了一眼看似情种的牛朗,冷冷漠地回话:“我只管这里的安全,不知道有没有叫李三九、李二九的。况且现在是暑假,学校里不允许住学生。这里一个学生也没有。”
牛朗恋恋不舍地回头再看了一眼药江大学那四个大字,转身回到了车里。
于是,从那天傍晚起,虽然知道是暑假,牛朗还是开始驾着他那辆保时捷,挨个学校的去打听,从大学到幼儿园,包括一些培训学校,牛朗是见一个问一个,不分刮风下雨,除了吃饭睡觉,牛朗的事就只有寻找李三九。
但是药江太大了。
一眨眼十天过去了,任凭牛朗怎么打听,那个叫李三九的粉红女孩仿佛从地球上消失了一般。
夏丘东的地毯式搜索也已经进行完毕,但是李三九愣是石沉大海,没有半点音息。
牛朗捶胸顿足地后悔那天没有拉住跑开的李三九,甚至好几次又跑到药江医院逼问那个中年女医生到底是真的不认识李三九还是假不认识李三九,女医生摇头,牛朗就劈头盖脸地把人家数落了一通:“你不认识人家,那天为什么拉着我不让我追她。”
女医生知道这纵欲过度的家伙与自己的上司关系非同一般,任凭牛郎怎么数落,愣是没还口。
找不到一点线索,相思成灾的牛竟然朗学会了酗酒。
一直忙着和工程师一起设计图纸的牛父还不知道儿子已经换上了严重的相思病。
已经从好友樊梨花那里了解一些真相的牛母却又不敢把这事情告诉丈夫,为一个女子发疯发痴那不是老牛家的作风。
牛母想帮儿子的忙,可是,一天到晚却不见宝贝儿子的人影,打电话却也是无法接通。牛母只有通过夏丘东了解儿子的情况。
“伯母,你放心,牛朗没事,他是喜欢上了一个女孩,我们一直在努力的找。”夏丘东不得不藏着掖着,维护好哥们牛朗的形象。
牛朗已经十多天没有回家。大富豪夜总会成了他的容身之处,他不想说话,不想见爸爸妈妈,只想着那个叫李三九的女孩,可是却怎么找也找不到她。牛朗那个心呀,寂寞空落地只能用酒精麻醉。
“老牛,等开学了咱们再打听吧,也许,人家不是咱药江人,正巧在救过你之后,回老家了呢!”大富豪的夜总会一角,夏丘东夺过了喝得烂醉如泥的牛朗手中的酒杯,又被牛朗反夺回去。夏秋冬哪见过铁哥们这阵势,为了一个只见一面的女子如此颓废,不禁感叹,爱情真像中毒。
“李三九,我日日夜夜思思念念着你,我牛朗从来没对一个女孩子这样过,你可知道?你要知道,你就该千恩万谢地出来见我,你看你多幸福,有这样一个帅男为你痴狂。”。牛朗手里紧紧抓着那只高脚杯,仿佛杯子里不是红酒而是李三九。
第二天,饮酒过度的牛朗发烧了,在大富豪夜总会夏丘东的办公室里,牛朗昏迷不醒。幸好被赶来的夏丘东发现,牛朗再次被送进了医院。
真巧,主治医生还是那个女赵医生。
“哼!不知道是看人家女孩子漂亮,还是想占人家便宜?我就不信一个纵欲过度的男子会是一个痴情的男子!”赵医生一想起这牛朗一次又一次地逼问自己李三九下落的事,她就生气。但是看着身边的一群人却又不好发作,只有暗自嘀咕发泄。
牛郎醒来时,看见这么一群人围在自己的病床周围,妈妈谢婉君,爸爸牛津,铁哥们夏丘东,还有药江医院的院长樊梨花樊阿姨,以及一群医生护士们。
“朗朗,朗朗醒了。”看见牛朗醒来,最先惊呼的当然是牛母谢婉君。
“妈,我没事,就是有点晕,犯得着你们都来吗?”牛郎扫视了一眼周围,声音还很虚弱。
“晕?你看看你这短短几天晕几次了?”牛母嗔怪。
牛朗与樊梨花对视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但是,从樊梨花的微笑里,他知道,这位樊阿姨没有把自己纵欲过度的那场昏倒告诉妈妈,不然,他早受过家法处置了。牛朗向樊梨花投去感谢的目光,樊梨花不愧为杏林奇葩,病人的一个眼神,人家都能心领神会。只见樊梨花转身对牛父牛母安慰道:
“朗朗醒过来就好,本身就是发烧,都已经查过,没烧成肺炎,牛哥牛嫂也该放心了。这儿有医护人员照顾,您们去我办公室休息休息吧。”
坐在床边椅子上一言不发的牛父,这时候才对爱之深的儿子训之切,“哼——这么大个人了,还让人操心!不天天回家看我这个老子,倒让我来这里看你这个儿子!出院之后必须天天回家吃饭;天天回家睡觉,不许再在外面鬼混!”说罢,年近花甲的牛津起身离开。接下来牛母,樊梨花,陆续闪人。
“老牛,看来你闹腾得要失去自由了。”那帮老家伙走了以后,夏丘东才得以跟这铁哥们挨上边。
“老夏,你怎么把我爸妈都给惊来了?”牛朗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反过来把送自己到医院来的夏丘东给责怪上了。
“你都快死了,我不告诉伯父伯母,我担待得起吗?”
“你见过发烧烧死人的吗?”牛朗白了一眼夏丘东。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地声音越来越大,一直到把一个年轻美丽地小护士给惊动过来。“二位,请你们安静点,其他病人需要休息。”
“哦,对不起,对不起。。。。。”夏丘东对着小护士做了个鬼脸,声音熄了点,待到小护士离开,夏丘东把嘴巴凑到了牛朗的耳边,
“老牛,你看刚才那小护士身材多好,我看了,脸盘长得也很好看。”夏丘东那张大嘴喋喋不休,情圣一般给牛朗做起了思想工作:“老牛,你说人怎能在一棵树上吊死。特别是对感情这东西,是要靠缘分的,两个人有缘无分不能在一起,有分无缘也不能长远,只有有缘有分才能在一起。你说你认定的,不一定是最终牵手的,也许,在你身边最不起眼的,却是最后跟你牵手的。。。。。”
“停停停,老夏,别说绕口令似的,我听不得一个大老爷们在我耳边耍贫,你想说啥?直了说。”牛朗打断了夏丘东的话。
“老牛,我想说的是,放开眼,全世界都是女人,而且都是漂亮女人,都是你心里想的那种女人。犯得着为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折磨自己吗?说实话,你要真找到那女孩,娶了她,说不定你的苦日子就来了,天天都得被人家给摔倒在地上,多没面子呀。”
“老夏,是哥们你就别给我破劲,我心里就只有那李三九了,其他的谁也装不下。”牛朗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挺坚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