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九一心想要摆脱牛朗的纠缠,什么三月之盟!这只是李三九的缓兵之计罢了。
李三九也就是想用这三个月的时间让这个纵欲过度的男人忘了自己,倘若他真的不能忘记,她李三九在这三个月之中也已经想出了对付之策,不然她李三九也太对不起自己的智商了!
回到学校的李三九终于舒了一口气,可是她并没有觉得轻松,华智硬朗的身影又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起身去了医院,她要趁华智还在药江的这几天,好好地照顾他。
从李三九的语气里,牛朗不是没有听出这李三九是在应付自己。哼,三个月,说不定三个月还不到这小女人就会跟别人跑了,她对自己根本就没有诚心。
回家的路上,牛朗一直在想,到底要怎样才能看护住这个小女人?
快回到家门口的牛朗,扫了一眼驾驶座前的袖珍台历,忽然调头去了药江药业集团,他想起了昨晚父亲牛津告诉他,今天公司要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十点一刻,牛朗赶到药江药业集团,会议已经开始。
董事长牛津对这个风风火火赶来的儿子甩来一个非常不满地眼神。会议继续。
“事情就是这样,大家看看,这个考察团的团长有谁来担负最为合适?”
牛朗还没摸清到底是什么事情,当然没有发言权,会场上一阵窃窃私语后,大家心知肚明,这老牛一出马,他的意图就很明显,他是集团最大的股东,这个考察团长如果已经确定别人去,他是不会亲自出马的。
“我们大家都觉得牛总年轻有为,对新事物接受又快,牛总去当然是最合适的人选。”二董事单东田是一位和牛津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因为是被牛津一手扶起,他对牛津的每一个心思都揣摩地准确到位,这会议不就是一个形式吗?是老牛服众的一个形式。
“既然大家都如此认为,那就选派牛总前去考察。”牛津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牛津望了一眼一脸茫茫然的儿子,“哦,这次去考察,最快也要一个月的时间,牛总任重道远,一定要好好准备一下。”
牛朗头脑有些发懵,却突然站起冒出一句,“对不起,这个考察我不能去。”
牛朗是没看见,他话音一落下来,他老子牛津脸色是多难堪,这小子疯了吗?竟然在这种场合让自己的老子难堪!
但是毕竟是块老姜,当大家刷刷把目光都投向牛津的时候,牛津已经恢复了原来淡然的样子。“董事会决定事情不是谁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不去的!况且这个项目如果能落户在我们药江,对我们药江药业的发展可谓是举足轻重,如果这个项目能被我们药江药业集团争取过来,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一大荣幸,对我们集团的发展也是如虎添翼,会让我们药业集团在全国的排名中再向前跃上几个名次。所以说这个项目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牛津语气凝利。
牛朗真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虽然是心里话,但是他知道这种场合是万万不合适的。
会议刚结束,牛朗被请进了董事长办公室,牛津拉着一张老脸背对牛朗站着。
“董事长,”在单位,牛津是决不允许牛朗喊自己“爸爸”的。
“牛总,你想要了我这条老命是吧?”牛津声音有些嘶哑。
“不,不是,我应该跟您老人家先商量一下,再说那句话,”
“什么意思?”牛津忽然转身,“你的意思是我没提前跟你商量是吗?”
“不是。”
“不是?”牛津嘴唇颤抖,“那是什么意思?这些天,你总是魂不守舍,我连见到你的影儿都难,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是成年人,不希望我来过问你的私事,可是我老了,集团的事情以后你要多过问,而这段时间,你看看你,你都在干什么?单位里见不到你,家里也见不到你?你让我以后如何放心把这样一个大的家业交给你?!”也是,在公司里,这牛朗从来没在老爸牛津的面前说过一个“不”字,今天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难怪这死爱面子的牛津是气不打一处来。
牛朗其实挺畏惧这个当董事长的爹,谁让自己不争气呢!所以任凭牛津如何训斥,他就只有配上一双耳朵的份儿。倒是这牛董的话,让牛总越来越坚持不住,
“我本打算,你带着杜鹃一起去,杜鹃那孩子是外语系的学生,让她当你的翻译,也顺便照顾你,你们也可以加深感情。。。。。。。”
什么跟什么吗?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的两个人,需要加深什么感情?!
“爸——,我求求你,能不能别提那个杜鹃!”
“怎么了?”牛津俩大牛眼一瞪,“人不是你带回来的吗?你说不提就不提,我告诉你,既然把人家带回来,就要对人家负责,我可不希望我的儿子朝三暮四,朝秦暮楚。。。。。。”
“爸——”牛郎彻底崩溃,抓起杯子倒了一杯凉水一饮而尽,两个人影在他的脑海里交错地晃来晃去,杜鹃一副得意的笑容,牛朗,没想到吧,你这么轻易就中了我的计谋呀,我来你家就是要做你的牛太太,看你怎么逃?牛朗打了一个哆嗦,不禁嘀咕,这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居然引狼入室,这条狼还先收服了自己的老爸老妈,更可恶的是她是自己喜欢的女人的好姐妹,一着不慎,得罪的人,不是只有那对想孙子想疯了的老爸老妈,还有那个小女人,她还信誓旦旦要保护自己的姐妹。最可恶的就是那个叫李三九的小女人,此刻,她仿佛就站在牛朗的面前,挂着一副胜利的微笑,哼哼——姓牛的,想跟我斗,三个月之后,让你连我的影子也见不到。。。。。。,牛朗的火车越开越远。
“牛总——”,牛津抓起手边的一支水笔敲得桌子咚咚响,“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这个考察必须你去!”牛津的话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也许离开药江真的可以更好的冷静一下,牛朗无法想象,在药江却又不能见到自己心爱女人的痛苦是多难受,唉,去就去吧,一番沉思之后,牛朗决定出国考察,“但是,董事长,我答应你出去考察,至于那个杜鹃,我坚决不会带。”牛朗已经懒得解释,甩开两条长腿离开了办公室。
牛朗匆忙收拾行李,杜鹃小媳妇一样一边殷勤地帮忙,
“哎,牛朗,听你妈说你不喜欢用外面的东西,这些东西是我亲自给你挑选的,希望你喜欢,”杜鹃抱着一包洗漱用品,俨然一个小媳妇来到牛朗身边。
牛朗接过那些东西,却漫不经心地把它扔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怎么?你不喜欢吗?”杜鹃怯怯地问。
牛朗终于停了下来,注视着面前的女子,这是一个小绵羊一样柔顺的女孩,甚至比李三九温柔一百倍,可是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杜鹃浑身发毛,她觉得从牛郎眼睛里射过来的不是眼神,而是一根根针,扎得杜鹃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你这样看着我干吗?”
“杜鹃,我想说,学校已经开学了,三九也已经搬回了学校,你能不能别赖在我家了。”牛朗像一只被惹毛了的狮子,龇牙咧嘴。
“什么?赖在你家?”杜鹃的自尊显然受到了很大的伤害,眼泪都在眼睛里打起了转转,“牛朗,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好不好?是你爸妈千恳万求非要挽留我在你家住的,你竟然说我赖在你家?你有没有良心,”杜鹃说话间,扬着花拳踢着绣腿竟然雨点般撞向了毫无准备的牛朗,从不跟女人动手的牛朗还真有点招架不住,被杜鹃攻击得节节败退。
“请你放尊重点,”牛朗一边招架,一边吼道,可是这杜鹃发起疯来简直封闭了耳朵,不听,也不停。一直到她那高耸的胸脯,紧紧地贴到牛朗的的胸前,她依然没有停下,而且还挑衅地说,“你打我呀,打我呀,”
下班刚回来的谢婉君听到动静,急匆匆地奔了上来,却还是没能挽救住局面。
终于忍无可忍牛朗把与自己死死纠缠在一起的这个女人推到一边,哗啦啦,杜鹃倒在地上,后脑勺正好撞在衣柜的棱上。
“天哪!”看到衣柜棱角上的鲜血,站在门口的谢婉君大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快打120呀,儿子,”谢婉君一声提示,牛朗赶紧抓起手机呼叫120。
医院里,刚刚包扎好伤口的杜鹃非要离开回学校去住,谢婉君哪肯答应,“杜鹃,小两口打架哪有记仇的,你走了,谁陪阿姨聊天呢?!”
“阿姨,其实,我跟牛朗。。。。。。”,杜鹃想说,其实她跟牛朗也没什么,强扭的瓜不甜,杜鹃不是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可是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却又在叮嘱杜鹃,“杜鹃,你千万不能说,你的梦想不就是要嫁到一个有钱的人家,做上富太太,然后把爸爸妈妈接过来享福吗?这是最好的人选啊,也许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何况,这家夫妻他们是那么喜欢你,你要相信感情是可以培养的,牛朗一定会忘记那个李三九,然后爱上你,你要加油。”
嗯,加油,杜鹃。
看你还有什么招逃出我的手掌心,在药江好好的等着我回来啊,不然我找到你老家去。药江大学门口,整装待发的牛朗犹豫着,是不是要进去道个别,唉,还是算了,也许,现在,她正在医院照顾着华智,一种怪怪的感觉袭上牛朗的心头。牛朗对司机说,走。却不小心把牵挂洒满了整个药江大学。
但是让他庆幸的是,终于摆脱了那个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的杜鹃。
深夜,回到蕉城的李翠山被一次又一次的噩梦惊醒,梦里,女儿李三九不止一次被一个蒙着面的女子扼住了喉咙,命悬一线。
离开药江,李翠山已经两个星期没有接到女儿李三九的电话,在平常,两个月没有接到女儿电话,李翠山都会觉得正常,可是现在,李翠山不断被关于女儿的噩梦惊醒。
天刚亮,思女心切的李翠山终于忍不住乘车直奔药江。
这些日子,夏丘东俨然一个模范丈夫,朝九晚六,按时回家,伍春风脸上的冰雪容颜已经融化了三分之一。夏丘东明白,要全部融化老婆脸上的冰霜雪雨,还需要自己再接再厉。他决定推掉一切事物,带上伍春风出去散散心。去哪呢?香港吧,那儿热闹,能满足这个女人的购物欲。
“有没有一点诚心?想带人家出去散心,总要问一下人家想去哪里吧?去香港?是不是你的茶茶也喜欢去香港呀?还是有其他的狐狸精在那里?”伍春风白了一眼面前苦苦哀求自己的夏丘东,猛地扯住老夏那只有点向外张扬的耳朵。
“不是,老婆,我只是觉得香港的衣服好看,想让你多买点。”夏丘东捂着被伍春风扯得长长的耳朵,龇牙咧嘴地求饶:“哎呦,老婆,疼。。。。。。”
“我要去西藏。去给你净化一下心灵。”
“好好,去西藏,给我净化心灵。我去订机票。”
“不行,我要我们两个,开车,去。不谈生意,不会见客户,就我们两个。”伍春风扬着眉毛,一脸坏笑。
“好吧,听老婆大人的。”夏丘东一个虎扑把面前骄傲的小女人紧紧地压在身下。
药江大学,校长办公室,李翠山正在安慰一头大汗的校长。“校长您别担心,我保证李三九不会出事。”
而那个看着比李翠山年龄稍长一些的中年男人还是在办公室里焦急地走来走去,“孩子是在我们学校失踪的,我怎么能不担心。这不仅对我们学校影响很大,而且万一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向你们家长交代。”
校长盯着面前安慰自己的李翠山,只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李三九的亲爹,自己的女儿丢了他居然还安慰别人?
杜鹃告诉李翠山,三天前她就发现李三九已经有几天没有去班里上课。“我以为她在医院照顾华智老师,可是,我去了医院才知道,华智老师已经被他的爸爸妈妈带到国外去治疗。她不在住的地方,我去了她打工的地方,他们说,三九已经好久都没去过了。”
“她还有其他朋友吗?”李翠山盯着这个仅仅见了两面的女孩,总觉得她隐瞒了什么。
“我是她最亲近的朋友,”提到“朋友”二字,杜鹃脸上被一阵灼热凿痛,被一种莫名地愧疚感折磨地不能抬头。在朋友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逃开了;在朋友最要安慰的时候,她在暗度陈仓,抢喜欢她的男人;在朋友失踪的第一时间,她没有告诉老师,甚至庆幸过她的失踪,希望她永远别再回来。。。。。,这是最亲近的朋友吗?可是,爱情是自私的,杜鹃安慰自己,喜欢那个叫牛朗的男人或者说喜欢他的家世,自己也没有错呀。
李翠山的心仿佛被一只手不停地抓着揪着,后悔当初不应该离开药江,留下女儿一个人在这里。
李翠山不是没有想到过牛朗,但是他更了解自己的女儿不会轻易跟任何一个男人私奔。只是,让李翠山郁闷的是,女儿李三九失踪不止一天,这牛朗怎么会没有半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