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两个男人在三九身上游移的大手,让迷糊的三九感到恶心,刚被塞进车里的三九便大吐特吐,把胃里还没消化的食物吐得一干二净,浓烈的酒味混着发酸的饭菜味熏得刚才还一脸淫荡的两个男人捏着鼻子,龇牙咧嘴,步步后退。
三九挣扎着从车里爬出来,还客气地对着两个男人道歉:“司机,对不起呀!”
看到三九从车里爬了出来,两个做贼心虚的男人连忙跑过去欲把三九再塞进去,但是被雨淋得正舒服的三九不愿意,“干嘛!别碰我!”三九噘着小嘴,竟然在雨里跳起了舞,“好清凉的雨呀。。。。。。。”
牛郎猛地踩下油门,以最快的速度向酒吧冲去。嚓——一个急刹车,牛朗打开车门喊道:“三九——”
两个男人突然如惊弓之鸟,拉过正在跳舞的三九,其中一个男子气势汹汹向牛朗走了过来,似乎想用阵势压倒牛朗,“干什么?想跟我们争女人吗?要先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呀!”说话间,男子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弹簧刀。
当刀子在牛郎面前晃来晃去的时候,他忽然明白,自己面对的不是李三九的同学,而是几个亡命之徒,牛郎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一幕李三九被坏蛋欺负的场景零落浮现在牛朗的面前,真是上天保佑,幸好自己来的及时,再晚一步三九就会有危险啊,可是这个醉呼呼的丫头竟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坏人的手中。
“放了她!”说话间,牛朗步步紧逼意欲伸手拉回酩酊大罪的李三九。
“那要问问我手里的东西愿不愿意放了这妞,”虽然被雨给冲刷着,牛朗还是闻到男子一身的酒气。
“他是我女朋友。我要带她走。”
“她还是我女朋友呢?我也要带她走。”男子举着刀向牛朗逼来。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牛朗话音刚落,一个连环腿,男子已经倒在雨水里。
牛朗径直走过去,抢过另一个男子怀里昏昏欲睡的李三九,抱起,上车。动作帅气,利索。
李三九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她迅速扫视了一下周围,大橱窗,米黄的窗帘,还有一张大大的艺术照,“这是哪里?”李三九从床上弹了起来。
“我的房间。”牛朗笑得充满爱怜和暧昧。
“我怎么会在这里?”
“问你自己昨天去哪疯了?”
李三九捶了捶脑袋,她觉得仿佛有一万只蜜蜂在围着自己嗡嗡地飞,而且全身酸痛。
但是让李三九花容失色的不是全身的疼痛,她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穿着谁的睡衣,而且还睡在这色狼的房间,难道,昨晚?不会吧?!“啊!——”,李三九的脑袋一片空白。
牛朗被李三九突然的狂躁吓得向门口不停倒退。
“你这个色狼!竟然!——”李三九咯吱咯吱地咬着牙,攥着毯子的手不停颤抖,冒着金星的双眼更是要烧掉门口的牛朗。。。。。。。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李三九是误会了牛朗吃她的豆腐,她声音一落,牛朗便慌忙解释,“你干什么?我昨天在客厅睡的,没欺负你。”
“鬼相信你这个色狼!”但是李三九可不这么认为。幸好楼下的杜鹃和谢婉君及时赶了上来,杜鹃忙解释,“三九,牛朗昨天真的没有在这里睡。”
哦,这是牛朗的家里呀。杜鹃的出现,让李三九紧张的心稍稍安定下来。纵然牛朗再色狼,断不会在杜鹃的眼皮底下干出这种事情来的。
经过分析,李三九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回归原位。
换上自己的衣服,简单束起那一头长长的黑发,李三九便向杜鹃道别。
“好的,那你保重,”杜鹃巴不得李三九赶快离开,不然她的谎言会很快被人识穿。但是,牛朗却死活不愿意,非要李三九休息两天。望着牛朗竭力挽留的一幕,杜鹃不停地擦着汗。
酗酒,吵闹,没有礼貌,谢婉君不明白儿子怎么会对这样一个女子如此热情。不冷不热地在旁边搭话,“朗朗,既然人家不愿意呆在这里,你干嘛还死皮赖脸的苦苦哀求?”
显然谢婉君并不喜欢李三九。
李三九还是离开了牛家。
牛郎穷追不舍。
被雨冲刷了一夜的药江清晨宛如一位妩媚少女,越发的娇艳欲滴。药江大学的校园里,因为接近开学,已经有零星的学生提前来到,身后被一个老男人跟着多少吸引了同学的目光,李三九终于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色狼,你想干什么?别以为你在我的家乡投资,别以为你帮助过我,别以为你已经讨得我爸爸的欢心,就能改变了你色狼的身份!”
牛朗被李三九逼得步步后退,李三九依然不依不挠,却猝不及防被一个男人强制抱在怀里,固定了双手,色狼——,李三九并没有能喊出来,她的唇上被一张火热的唇覆盖,并长驱直入,欲把她融化。
光天化日之下,药江大学,自己的地盘上,李三九被一个自己一直认为是色狼的男人火辣辣地抢去了初吻,这让人情何以堪,快被憋死的李三九终于挣扎开来时,她发现有无数双眼睛在唰唰地盯着自己,李三九的脸红得像猴屁股,好期待面前能有一个地缝,让她钻到深深的地下去。
“李三九,喊我色狼!我今天就色给你看!”牛郎歪着脑袋皮笑肉不笑地盯着羞红了脸的李三九,还不停地舔着嘴唇的样子真让人咬牙切齿。
李三九狠狠甩出去一个大巴掌,不想却被牛朗轻易地挡回,“你,你。。。。。。”李三九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想在学校丢人就跟我走!”话虽这么说,可是牛朗根本没容李三九答应,拽着李三九就向校门口脱去。
看来,没有个了断,这色狼是不会善罢甘休,李三九也觉的是要把事情说清楚了。“放开我,我自己会走!”李三九在牛朗的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牛朗龇牙咧嘴的松开,两个人像相互监视的犯人,你盯着我,我盯着你,向前走去。
江边,风温柔地吹着李三九的一头长发,牛朗郑重地盯着眼前的女子,“三九,我求求你,不要再叫我色狼,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牛朗,牛朗,你知道吗?”
李三九冷笑着瞥了牛朗一眼,“牛朗不就是牛郎吗?不就是那干什么的吗?你干嘛要解释?!”
天哪!原来女人是这么的难以沟通,牛朗只觉得气血上冲,头脑发热,“李三九,请你不要侮辱我的尊严,我不是牛郎,我叫牛朗。而且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男人!”牛朗真想吃了面前这个汉语没学好的女子。
李三九越来越觉得好笑,为什么一个干那活的男人非要极力否认自己不是那种人呢?“色狼,我是成年人,别以为我不知道纵欲过度是什么意思!医生说的难道是笑话?!”
李三九觉得丢人的是,自己怎么会被一个这样的男人喜欢。
牛朗彻底无语,是,医生说的不是笑话,是事实,一想到那如同梦靥的一晚,牛朗的心脏就跳得厉害,自己保持了二十八年的童子身啊,就这样没了!
“三九,我跟你说,那天真的是误会,我真的是被几个女子算计了,”牛朗怅怅地叹了一口气,欲语还休,还是一股脑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李三九。
好多天都没有开心笑过的李三九脸上露出了一层似冷笑似搞笑的笑容。这还真是个有意思的男人。。。。。。。。
“三九,我都不知道是该恨那四个女人,还是该感谢她们,倘若不是她们,我又怎么会遇见你,”牛朗发现李三九脸上的愁容慢慢地舒展开,他的心仿佛一把降落伞,也忽然张开,啊!到处都是新鲜的空气,“三九,我是真的爱你,爱你的善良,爱你的美丽,爱你的坚强。。。。。。”
牛朗一米开外,李三九坐在沙地上,眼睛凝视着长江的那一岸,眼神变得越来越深沉。
向自己表白爱的男孩真的不少,为什么只有他的表白让自己的心跳仓促?还有,他吻自己的时候,那种感觉,自己并不想反抗,难道他才是自己生命中的王子?不,不可能,他这样的坏男人怎么能配得上李三九?何况,他已经和杜鹃同居?李三九又怎么会抢好朋友的男人呢?一定是这色狼又在骗人!
还有,还有华智老师,他真的是把自己当妹妹吗?为什么他会为自己去跳楼,她又该怎么去还华智老师这一份情?。。。。。。李三九矛盾的厉害。
“三九,三九——”,牛朗轻轻地呼唤,他猜这一会儿她在想华智,却怎么也没猜出李三九想的是他和杜鹃。
一番乱七八糟的思想挣扎,李三九的眼神有一种审讯犯人的严肃,“牛朗,你真的很卑鄙,你占我的好姐妹的便宜,却还想占我的便宜,你不觉得很无耻吗!”
牛朗傻了,什么占了她好姐妹的便宜?“你好姐妹是谁?”
“杜鹃已经把你们同居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你就不要再装了,也希望你以后改改你这水性杨花的脾气,好好对待我的姐妹,我不会找你算账。
哈!这个女人,原来自己为她痴,为她疯,为她狂,她都不领情,竟然还说占她好朋友的便宜,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牛朗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鞋尖,他真不知道从何解释,怎么又会把他跟杜鹃扯上关系呢?他跟杜鹃才见过几次面呀!
“李三九,现在,我还真有点担心,以后娶了你这不长脑子的女人,我得天天要费多少口舌去解释解释那,我跟杜鹃才见过几面你清楚,我怎么会跟她。。。。。咳?”牛朗直怀疑药江大学的教育水平,怎么如此之名的大学却培养出如此不长脑子的女子。
“见过一面的女人你都跟人家,”李三九叽里咕噜还是说了出来,“——那什么了,何况你们已经见过几次面了?”
牛朗弯下腰捡起一块石子,狠狠地向江心扔去。不远处的江水里,一圈圈涟漪绽放开来,牛朗若有所思。
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的李三九居然偷得着一会儿的空闲托着下巴睡着了。
牛朗终于理清了思绪,转身对身后的李三九一通乱叫。
“李三九,我不想跟你废话太多,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给我答复,做我的女朋友。不然,我会闯到药江大学里要你好看。而且,我会让你蕉城的老子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牛朗希望把李翠山搬出了也许是对面前这个执拗的女子最好的威胁。
对牛朗突如其来的嗷嗷乱叫,李三九吓了一跳,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姓牛的,你吼什么?”不过刚才的话,李三九还真没听清楚。
其实牛朗心里清楚,刚才的话,他是鼓了半天的勇气,他怎么会让她当众难堪,又怎么会让那个未来的老丈人日子难过,他巴结他还来不及,只是,他觉得,面前的这个小女人不吓唬吓唬她,她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她就不知道他牛朗其实忍耐也是有个度量的。
看着面前这个睡眼惺忪的小女子,牛郎还真有点心疼,可是,他硬是咬着牙,猛地抓住李三九因愤怒而颤抖的双肩,一字一句地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哼哼——”李三九一阵冷笑,一副大义凛然你的样子,“牛朗,我李三九是吓大的吗?”
看着面前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牛让终于忍不住崩溃。
“三九,其他的我真的无法解释,我只求你相信我,我发誓,我以后一次都不会骗你,如果骗你。我就打一辈子的光棍,我就一辈子生活在痛苦折磨之中,我就一辈子不长皱纹。。。。。。”。
其实李三九还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牛朗的软磨硬缠还真让李三九给软下心来。
其实,李三九只是想到了爸爸,想到了爸爸临走的那天,跟自己说的话,还有爸爸离开的那一瞬间眼神中的失望、酸楚。三九忽然想挽回些什么。。。。。。
“牛朗,如果你真的爱我?给我三个月时间,三个月,我们都冷静冷静,三个月后,倘若你还没有忘记我,你来找我。”牛朗觉得这几句话,是他认识这个小女人以来她说的最正常的几句话。
可是,天哪,三个月,未免也太长了吧!牛朗苦着一张脸,但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经被李三九制止。
“我不想听你在说什么?三个月不能改。”李三九说的很坚决,然后甩腿离开,真的没有给牛朗留下一丁点儿的说话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