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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十五章离婚风波

天亮了。

药江医院里,李三九不吃不喝,在重症监护室门前,坚持着自己的想法,要照顾华智一辈子。

药江医院的院长樊花亲自出马参与研究华智的医治方法。

不远处,牛朗劝李翠山回蕉城去忙工作,顺便帮他向牛市长说明情况,赔个不是。毕竟不辞而别,有失礼貌。

李翠山坚持要陪在女儿身边。

樊梨花告诉牛朗,如果明天的这个时候病人还是这个样子,只有宣布死亡。

牛朗拉着樊梨花的双手,急促地请求:“樊姨,求求您,一定要把他抢救过来呀,朗朗给你跪下好不好。。。。。。”

樊梨花无可奈何地注视了一眼神情憔悴的牛朗问道:“他到底是谁呀?”

“我的一个好朋友啊,都是因为我他才这样的。”牛朗带着哭腔。樊梨花叹了一口气:“好了,姨知道朗朗是个讲情义的孩子,我尽力。你先回家休息去吧,你这样子被你爸妈看到又要一惊一乍的了。”

牛郎连声道谢。

樊梨花对着李翠山到,“你是病人家属吗?”

李翠山摇了摇头。李三九冲了过来:“我是——”

“哦,你马上过来签个字。”樊梨花打量了一阵李三九,心底却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种疑惑。

李三九跟在樊梨花的身后去签字;李三九的身后,牛朗紧紧地跟着。

这时,重症监护室的门前来了三个男人。中间那个稍稍走在前面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体恤,一条浅蓝的牛仔裤,脸色很憔悴,却掩不住眉宇之间那股帅气的阴柔。

阴柔男拉住刚从重症监护室里走出的医生。“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叫华智的病人。”

带着口罩忙碌的医生没说话,向身后指了指。

“什么?”男子转身便欲闯进去,却被医生拉了回来。

“华智,”男子悲怆地喊道。

“请你安静,”医生隔着口罩的声音沉闷严厉。

男子疯了一般抓住医生,“医生,他怎么样?求求你,告诉我,他怎么样?”

“你是他什么人?”

“家人。”

“那也是他的家人,你问一下他们,我这边很忙的。”

男子扭头看见杜鹃和李翠山已经在奇怪地盯着他了。

“你们是谁?”

“我,我,”李翠山支支吾吾,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倒是杜鹃迅速答道:“我是华智的学生。”

“你是谁?”杜鹃反问。

“我是他最亲的人。”男子流着眼泪表情却很得意的盯着杜鹃。

不知道为什么,杜鹃对这个男子有一种莫名的厌恶,话语间便也多了几分奚落:“最亲的人?从来没听华智老师说过呀?”

“你是谁?你叫李三九吗?”男子的表情有些扭曲,向杜鹃的面前挪了两步,他的身后是两个更高大的男子。

“叫不叫李三九关你什么事?”杜鹃没有回答男子的问话,却反驳了一句。

就在杜鹃还没看清男子表情的时候,她忽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打死你这个贱女人,抢走了我的华智,还敢这样跟我说话。”

李翠山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看见杜鹃被三个男人按倒在地了。连忙过来拉架,却被另外一个男子一下子甩到了一边,正好被刚赶过来的牛朗拉住。

李三九看见自己的好朋友被三个男人痛打,一下跃过去,把最外边的男人拉到一边,牛朗也过来帮忙。。。。。。

医生也冲了过来。“干什么干什么,这里是打架的地方吗?都给我出去,不然报警。”

于是,大家都被轰到外面。

对峙依然继续。

牛朗和李翠山老鸡护小鸡一样把李三九和杜鹃拦在身后。

对面,阴柔男子也被两个同伴紧紧拉住。

但是,阴柔男子火气依然很大。指着杜鹃不停咒骂:“李三九,这下你满意了,我告诉你,就算华智这样,就算华智死了,他都是我的,他爱的是我,永远是我,不会是你。他说过,他这一辈子只爱我,你算什么东西?只是华智心地善良,你就是华智捡回家的一只可怜的小狗,你不要得寸进尺,李三九,我告诉你,为了我,他跟她他的父母断绝了关系,我不会丢下他,你也不会得到他,永远不会。。。。。。”

李三九已经明白了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份,她不想说什么。她甚至有些感动,

感动这个男人对华智如此的痴情。

李三九心疼地望了一眼身边的杜鹃,她很心疼好朋友杜鹃为自己挨的这一顿打。

阴柔男犀利的言语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围观者,大家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现场一片凌乱。但是,李三九却出奇地淡定,真真是骂不还口。

“欧阳,我们还是先去看华智。。。。。”随从的两个男子觉得无趣,竭力拉住劝解阴柔男。

可是,阴柔男却越劝越火。

“李三九,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欧阳郑晓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忍你已经好久了,倘若华智有个三长两短,你这一辈子都别想过好。。。。。。”。

李翠山茫然地望着面前嚣张羞辱女儿的欧阳郑晓,努力压抑再压抑心头汩汩地流淌着的愤怒,他从来不能容忍任何一个人如此欺负自己的宝贝女儿,更何况是当着他的面如此的羞辱。可是他的背后,女儿李三九右手紧紧地拽着他的手腕,发呆不语。

牛朗已经忍无可忍了,这样的男人竟然敢咒骂他牛朗喜欢的女人?!牛郎挣扎再挣扎,可是他唯一的右手中指被李三九有些湿漉漉的小手紧紧地攥在手里,稍一动辄,李三九就用力地掰一下。。。。。

两个愤怒的男人就这样被李三九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紧紧地拉住。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欧阳郑晓终于骂够。

甩下一句:“李三九你给我滚的越远越好,不许你再来见华智。”然后三个男人向病房走去。

李三九望着三个男人的背影,脸上飘过一丝不可捉摸的表情。

仿佛如梦初醒,李三九连忙放下了牛朗的手指,牛朗却还沉浸在刚才被李三九紧紧抓住的甜蜜中。

风波终于平息,人群散去。

李翠山回头帮女儿理了理零乱的头发,凝视了一会儿脸色苍白的李三九,

“宝贝,你没事吧。”

李三九摇摇头。

“三九,接下来怎么办?他们不让我们见华智老师呀?”杜鹃很担心一直对自己也很好的华智。

李三九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悲痛和惊诧,只是淡淡地说:“让他在这陪护吧,也许比我们在更好。”

李翠山在心底感叹,女儿真的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不用再什么事情都向他这个爸爸求救了。可是李翠山却觉得心中尽是酸楚,脸上闪过一缕哭笑。

“爸爸,让你为难了,”李三九充满歉意又故作轻松地对李翠山说,“你回蕉城吧,这里已经没事情了,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李翠山的心里更难受。攥着女儿的手不肯放下。

“宝贝,要不咱们一起回蕉城吧。”李翠山天真的希望女儿能答应自己的要求。

但是他心里知道,这个时候要女儿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牛朗,”李三九第一次如此郑重地对着牛朗说话,“也谢谢你,这两天这么辛苦,你也回去休息吧。”

牛朗简直就是一副受到高度惊吓的样子,“华智老师这个样子,你不怪我?”

李三九苦笑着摇了摇头。“事实是这样,事情早晚都是要发生的。”李三九回头拉过杜鹃,“杜鹃我们回住处。”

可是杜鹃却惊恐地摇了摇头,“不,打死我都不回去,我害怕。”

听到这句话,牛郎觉得机会来了。“要不你们俩先去我家吧。住我姐的房间。让李叔也去跟我爸叙叙旧。”

牛朗话一出口,杜鹃一副求之不得的样子。

但是李三九却婉拒了牛朗的好意。

李翠山表态,女儿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杜鹃,现在宿舍里也没有人,也快开学了,真的不敢回去住你就在牛朗家将就几天,开学就搬回宿舍住吧。”李三九对杜鹃说。

牛朗失望极了,但说出的话却又不能收回。

李三九和父亲李翠山向药江大学附近的教师公寓走去,她觉得现在是冷静下来好好向蒙在鼓里的爸爸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有自己想法的时候了,她决定要和那个欧阳郑晓一起照顾华智一辈子,不管那欧阳郑晓愿不愿意。

李三九认定,华智现在的样子都是因为她才导致的。

夏丘东这几天的日子并不好过。他和前女友花茶茶的事情到底是纸里没有包住火,没想到几天后就东窗事发,还被人偷拍了照片,这个人竟然还是他老婆伍春风的同事。

这几天,夏丘东就像个通缉犯,东躲西藏,生怕被提着刀要跟他同归于尽的伍春风逮到。

霹雳娇娃一样的伍春风把整个夏家搅和得鸡飞狗跳,她一会儿要杀了夏丘东,一会要抱着几个月大的儿子跳楼。夏丘东的老子夏风云和老娘丘美玉已经是两夜没合眼了,他们一个寸步不离地看守着宝贝孙子,一个苦口婆心地劝解着气不打一处来的儿媳妇伍春风。

丘美玉,一个风韵犹存的俏小太婆,眉宇间一点红痣透着南方小女人的娇柔,一看年轻时代就是个美人胚子,还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可是一到儿媳妇伍春风的面前,丘美玉就没了锐气,谁叫这个儿媳妇和自己年轻时候的脾气如出一辙呢,丘美玉一看见貌美如花的伍春风就想到了自己的年轻时代,她拿伍春风当女儿一样地宠着。

说白了,这丘美玉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样的种,和他爹一个样,结了婚还整天沾花惹草,弄得风流韵事一箩筐。丘美玉给自己打了一辈子的抱不平,也没打出个结果来,他也常常替儿媳妇打抱不平,可是却常常抓不到儿子的人影。

这些年,丘美玉在家里的锐气已经被岁月风化磨平了不少,丘美玉劝儿媳妇,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人都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对你好,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可是这伍春风毕竟修行还没有达到婆婆那水准。

趴在床上哭了闹,闹累了又哭的伍春风,一回想到前天同事给她看照片的那一幕就气不打一处来。那是什么样的一幕呀,大家一直都羡慕她伍春风有一个言听计从叫他打狗从不敢去撵鸡,叫他向东从不敢去向西的绝种好老公,可是,从那天起,他被人羡慕的资本突然就没了,看着那张夏丘东与市委书记女儿花茶茶搂搂抱抱的照片,同事们都笑得心照不宣,鬼鬼祟祟,就连安慰就有嘲笑的味道,气得伍春风恨不得扒个地缝钻进去。

哼,夏丘东居然与市委书记的女儿、他的前女友混了一夜!生性好强的伍春风怎么可以接受这样的事情在自己的身上发生。

不过仔细想想,伍春风也觉得都怪自己太轻信这个一直对自己唯唯诺诺的丈夫。谁让自己不多长个心眼呢?那天早晨夏丘东刚回来,伍春风就问到他身上有一股奇特的香水味。当时的伍春风心里还闪过一丝疑虑,她问夏丘东,“哪儿来的香水味?”

不想这遭雷劈的夏丘东竟然大大方方告诉她,“是在陪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女客户跳舞沾的光,”

伍春风知道,夏丘东靠他那迷死人的美貌真的吸引了不少的女老板,成就了一桩又一桩的生意。这些都是伍春风批准的,而且还约法四章,可以吃饭,可以握手,可以在公共场合下和女人跳舞,可以和女老板打一辆车,不可以和任何一个女人单独相处,不可以随便吻其他女人,不可以主动抛媚眼勾搭其他女人,最最不可以的是,不可以和别的女人上床。几乎是每天晚上,伍春风都会指着夏丘东的鼻子娇嗔着审问,“今天有没有出卖色相?”

夏丘东就扮成灰太狼的样子流着色迷迷的口水说:“没有,老婆,我哪敢,天底下我的老婆是最美丽的老婆。。。。。。。”

“原来这一切都是骗人的,”伍春风突然从床上爬起来,把怀里的枕头狠很地摔到地上,眯着一双凤眼怒吼道,“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我要跟他离婚。然后把他的这些破事全部放到药江新闻里曝光,我要让全药江的人都知道,药江著名的青年才俊去勾搭市委书记的女儿。。。。。”

丘美玉吓了一跳。她还从来没见过儿媳妇伍春风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不过她还真相信这个儿媳妇会说到做到。现在她只有努力稳住儿媳妇不让她上网,不让她去单位。

自事发以来,夏丘东一直不敢回家。他在家里被老子骂,老娘骂,然后被那个母老虎般的老婆提着刀给追出来的。

唉,这一切都怪那个铁哥们牛朗,倘若不是为了帮他找梦中情人,他夏丘东又怎么会再见到花茶茶,又怎么会与花茶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坐到天亮,现在老婆不听自己解释,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了。

焦头烂额的夏丘东向牛朗求救,可牛朗愣是不接夏丘东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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