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头摇的拨浪鼓似的,道:“中天道人自然有所耳闻,但是什么师弟的我就不知道了。”
玉道子点头道:“是了,离师祖在会稽一呆就是三十年,先生年轻,怕是不知这一号人物的,不过,先生修为通神,既能驯服这千年异兽为仆,可否相告,这恶兽为何能挣脱禹皇天威,逃出生天的?”
离歌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道:“道长不说,我倒是忘了,玄蜂刚刚提及,说是大禹陵仙气结界现出破洞,摇摇欲塌,他正是从那破洞钻出。”
玉道子和雷龙闻言身躯一震,神色俱都黯淡,如丧考妣,离歌业已料到,淡然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或许这是好事也未可知。”言罢大笑不止,招呼玄蜂起飞,才觉心中失落,天地茫茫,我该归何处?
离歌垂头默想,片刻已有计较,玄门八派之中,唯有御风堂的风之圣魂诀和白水神宫的圣水诀神功无缘掌控,势必要去学习一番,不如扶摇南上,经通天神峰,扣御风堂门,叫传心法。
而根据那虚影前辈所传教,孟啸风这个人物似乎对于自己的前程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和影响,那怪人扔给自己的一块铁牌不知道是何许物事,但是目前却无法揣摩通透,索性不去想了。
离歌心中稍慰,欲要一拜御风堂和白水神宫山门,却不知修仙门派门户之见极重,玄门八派中御风一脉即便真的肯传授功法,其中代价,不言而喻,不是门中矢志弟子,就是不传也是有可能的。
离歌不住遐思,玉道子和雷龙闻言却是面面相觑,俱都惊诧不已,不住寻思:好一个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这少年年纪轻轻,却为何看得这般通透?亦且时而明智,时而呆滞,究竟是何意?
二人相视半晌无语,抬步离开,都暗自惊疑不定,是以脚步沉缓。
阿伦药生奇效,玄蜂只觉周身创口愈合很快,元神渐渐稳固如初,仅仅幻身丈余,冲天而起,如大鹏展翅,平步云端,肆意滑翔。
阿伦呵呵直笑,似乎心生得意,忽的又转为悲凉,怯怯的问道:“离歌,你要走了吗?”
离歌手搭在阿伦肩膀上,正色道:“我要去通天神峰了,或许去河西的白水神宫也说不定,唉!天下之大,我竟不知生于何地,要去何处,悲哉!”
阿伦似有不舍,眼圈微红,道:“我们还能再见吗?”
离歌拍了一下阿伦略显单薄的胸膛,佯怒道:“你坚毅些好不好,告诉你,我觉得你非常靠谱,是个朋友,肯定要再见的,嘿!”
阿伦不禁开怀,也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说话可算数喽!”
离歌拍了拍胸脯说道:“这个自然。”
阿伦喜不自胜,却有些恋恋不舍,紧追雷龙二人去了,却是一步三回头。
离歌话毕,脑中如一道雷鸣炸开,只听玄蜂惶急的道:“主人,不好,有高人到来。”
玄蜂一语道毕,振翅高飞,以图时机。
离歌秀眉微皱,回望不远处三人,见俱都有所察觉,抬眼望向孤峰,只见远山孤峰另一侧,忽的转出一条白影,初时如一片鹅毛,渐渐身若鸿鹄,来若飞箭,竟是上乘的御风法诀,速度极快。
离歌只觉得劲风扑面,眼前白影一闪,那白影已经落在实处,却是一个年及弱冠的美貌女郎。
这女郎一身江南时兴的白裙罗袜,肌肤赛雪,发比垂丝,杏目檀口,面容精细,恍若天成,乍一看,倒觉得可爱,但是仔细观之,不难发现一股桀骜和乖张。
那女郎甫一落地,晶莹如去皮葡萄的双目牢牢定格在离歌身上,檀口微张,似要说话,不料一声轻喝传到,不似人声,犹如天籁绝响。女郎话语便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抬目看向远处。
但见一道紫影,人随声到,来所莫辩,凭离歌目力,竟都没有看清楚这紫衣女人来法。
离歌顿觉奇怪,眼前这紫衣女人较之这白衣女郎略显老成,媚态横生,雍容华贵,发如堆鸦,只是眼神凌厉如刀,望而生寒。
离歌见这二女均是来的突兀,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好生不解,秀眉一抖,说道:“两位姐姐好身法,怕是已臻神行千里之境了吧!不过,这位姐姐却犹胜之,小弟顿生崇拜。”
说完,抬手指了指那略老成的女子。
此语一出,雷龙与玉道子表情顿时僵住,四眼相对,那模样有些滑稽,似乎看到了平生最让人惊愕,又最让人好笑的怪事。
离歌也觉不解,只觉得那老成女子眼神先是柔弱了几分,但立时又生变故,锐利尤甚初时,离歌只觉有刀枪贯体,浑身不自在。
这时,那白衣女郎却是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声音脆如莺啼,道:“妈妈,他……这小子好奇怪呃!嘻嘻,他竟然叫你姐姐,妈呀,看来您是又年轻了几岁了。”说完呵呵的笑得花枝乱颤,不时抬眼看向离歌,那眼神,略有些调皮,有带了丝丝讥讽。
离歌凝神细看,只觉这紫衣女子头顶一股灵气喷薄而出,这修为,怕是已经先天八境过了头了,俨然筑基,看年岁,怎么也有个几百岁了吧!
想到这里,离歌一拍脑袋,血涌双颊,哎呀一声叫出声来,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手足无措的道:“不知前辈驾临,后生小子唐突了。”
雷龙,玉道子并同阿伦早已抢上,齐齐拜倒在地,道:“恭迎圣母驾临!”行了师门之礼,崂山一派虽不是玄门八派范畴,但是同为道家,也算是同宗一脉,自古以来过往甚密,常以兄弟派并称,辈分上自然不能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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